第3章 駝鹿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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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駝鹿受困的地方時,它還困在那裏。
隻是此時它已經不再掙紮,腦袋貼在樹上吐著白沫,顯然離死不遠了。
從這個角度看,林夏才注意到駝鹿的脖頸處竟然有一道很深的傷口。
像是被刀切出來的,不過已經止住了血。
不過這原始森林裏可沒有刀,或許是被某些鋒利的岩石切出來的,然後一受驚瘋狂亂竄卡在了黑梨花樹上。
正當林夏準備離開時,駝鹿突然朝他看了過來。
雖然眼睛是血紅的,但林夏大概能讀懂它的意思。
它在朝自己求救。
但林夏可不想冒險,他隻想老老實實給妹妹掙錢花。
再說了,這種動物死了就死了,自己還能嚐嚐駝鹿是什麽味道。
野生動物的死活,關他屁事,他不補兩槍提前吃肉都是善心大發了。
林夏轉身離開,留下再次瘋狂掙紮起來的駝鹿。
等回到木屋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西斜,天邊出現了一抹橘紅色的晚霞。
屋裏的屍臭味還沒散幹淨,林夏打開所有的窗戶通風,然後去井裏打了一桶水,把地上殘留的血跡仔細擦幹淨。
忙活完這些,天色才暗了下來。
森林裏的夜晚來得很快,太陽一落山,周圍就迅速暗了下來,好在木屋裏有電燈,林夏打開燈,屋裏瞬間亮堂起來。
他從冰箱裏拿出一些食物簡單做了晚飯。
吃飯的時候,林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牆角那張四方桌上。
林夏咽下嘴裏的飯,放下碗筷,走到那張桌子前,拿起了那截黑木。
木頭大概有一尺長,通體漆黑,像是塗了一層黑漆。
但仔細看,能發現這黑色是從木頭內部透出來的,不是表麵的塗層。
“求神拜佛,不如求自己。”
林夏把木頭放了回去,轉身回到桌邊繼續吃飯。
吃完飯,他簡單收拾了一下,檢查了門窗和獵槍,確認都沒問題後,才躺到床上。
床還算幹淨,被褥是他從櫃子裏拿的一套新的,應該是公司定期送過來的。
獵槍就放在枕邊,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夜晚的原始森林不安靜,外麵到處都是野獸的叫聲,鬼哭狼嚎一般。
漸漸地,林夏的呼吸變得平緩,意識開始模糊。
然而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床鋪突然微微震動了一下。
很輕微,像是有人在遠處跺了一腳。
林夏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但緊接著,又是一下輕微的震動。
林夏的睡意瞬間消失,整個人警覺起來。
他皺起眉頭,翻身把耳朵貼在床上。
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像是什麽龐然大物正在逼近,而且聲音越來越清晰。
這不是野豬或者狼,這種震動的力度,絕對是更大型的動物。
而且,這聲音正在逐漸靠近木屋的方向。
林夏猛地坐起身,抓住了枕邊的獵槍。
金屬的觸感讓他稍微安心了一些,他迅速檢查了一下彈匣,滿的,六發子彈。
咚、咚、咚。
聲音越來越近,林夏已經能聽見外麵的腳步聲了。
那東西正朝著木屋筆直走來,然後停在了窗戶麵前。
外麵安靜下來,林夏他屏住呼吸,握緊獵槍,眼睛緊盯著木屋的窗戶。
月光從窗戶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銀白色的光斑,其中下半部分被一個巨大的黑影遮住。
這黑影頭上頂著角,影子淩亂,像是一隻隻伸出的鬼手。
林夏的手心開始冒汗。
他想起了白天那隻被困在樹間的駝鹿,想起了它那雙充血的眼睛,想起了它在自己離開時瘋狂掙紮的樣子。
不會吧?
不會是它吧?
怎麽可能......
下一刻,窗戶玻璃“嘩啦”一聲碎裂!
一顆巨大的腦袋從窗戶硬生生擠了進來,玻璃碎片四處飛濺,有幾片劃過林夏的臉頰,留下了細微的刺痛。
那對沾滿泥土和血跡的巨角幾乎要把整個窗框都撐破,木窗框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是白天那隻駝鹿。
它竟然掙脫出來了!
駝鹿的腦袋幾乎占據了整個窗口,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床上的林夏。
嘴巴大張著,露出裏麵的牙齒和舌頭。
嘴裏的白沫混合著血液不停往下滴,落在床鋪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濃重的腥臭味撲麵而來。
“媽的!”
林夏想都沒想,抬起獵槍就是一槍。
砰!
槍聲在木屋裏炸響,震得林夏耳朵嗡嗡作響。
子彈精準地打在駝鹿的臉上,左側臉頰瞬間炸開一個血洞。
駝鹿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腦袋瘋狂甩動起來,巨角撞擊著窗框,發出砰砰砰的巨響。
它瘋狂地想要把腦袋擠進來,然後用那雙鋒利的角把林夏捅死!
木窗框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哢”聲,碎木屑四處飛濺,整個窗戶搖搖欲墜。
它的前蹄已經搭在了窗台上,整個身體在拚命往裏擠。
好在那對巨角死死卡在窗框上,成了它前進的最大阻礙。
林夏拉好槍栓,抬手又是一槍。
砰!
這次打中了駝鹿的右眼附近,鮮血混合著不明的液體噴濺出來。
駝鹿的慘叫聲更加尖銳,整個木屋都在震動,牆上掛著的那些工具嘩啦啦往下掉。
林夏往後退了一步,連續拉栓。
砰!
又是一槍,打在駝鹿的鼻子上。
駝鹿的整張臉已經血肉模糊,但那雙猩紅的眼睛依然死死盯著林夏,充滿了不甘。
它終於意識到自己進不來了。
或者說,它意識到再這樣下去,自己會先失血過多而死。
駝鹿發出最後一聲不甘的吼叫,猛地抽回腦袋。
巨角從窗框上拔出來的瞬間,整個窗戶徹底垮塌,木頭和磚塊嘩啦啦往下掉。
駝鹿衝著林夏嘶吼一聲,轉身往黑暗中逃去。
林夏趁機衝到窗邊,對著它轉身逃跑的背影連開數槍。
砰!砰!砰!
槍聲在夜空中回蕩,回音在森林裏來回震蕩。
但駝鹿還在跑,雖然踉蹌,雖然身上到處都是傷,但它還在拚命往森林深處跑。
等再也看不到它的身影,隻能聽到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林夏才放下槍。
他大喘著氣,渾身都被冷汗浸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