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要隨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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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清為何,衛嬋總覺得,傳聞中的衛嬋,她並不喜歡。
    因此,要將自己和傳聞中的那個人聯係到一起時,她心中很是抗拒。
    好在麵對她的疑問,謝寅思索片刻,搖頭:“現下沒有。”
    衛嬋竟覺得鬆了口氣:“……我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謝寅歎了口氣:“你信不信,並不重要,待你恢複記憶,自會知曉一切。”
    “……”
    衛嬋看他一眼,沒有接話,翻身上馬:“回去了。”
    “等等。”
    本已打馬欲走,聞言,衛嬋又退了回來:“還有何事?”
    “你昨日在謝迎玉書房裏找到的信,寫了什麽?”
    “……”
    寫了什麽?
    她也沒看哪。
    衛嬋搖頭:“沒看清。謝迎玉回來得著急,我隻看了沒幾個字。”
    “那你看見了什麽?”
    “忘了。”
    “……”
    謝寅抿唇,似是無奈:“罷了,回去吧。”
    這次,衛嬋什麽也沒說,徑直上路了。
    走出去一段距離,她才問陸青升:“昨日,你看清楚信裏寫了什麽嗎?”
    陸青升沉默了一會,道:“沒有。”
    “真沒有?”
    他又沉默了一會,改口道:“……那信開頭,是你……是衛嬋的名字。”
    “……寫給衛嬋的?”
    “是。”
    “……”
    見衛嬋不出聲,陸青升提議:“你若好奇,再回去看一遍就是。”
    “晚些去,”衛嬋心裏亂糟糟的,“昨日接了聖旨,謝迎玉定是要入京去的。他定不放心我,會設法控製我。”
    “那你打算如何?先不回去?”
    “不回去,便要斷藥,不行。”
    衛嬋否定了他的話,又解釋:“我擔心的不是他控製我,是他傷害阿枝或者齊秀。”
    陸青升很輕地笑了一聲:“……你竟還在意這些?當初將齊秀丟給謝迎玉做人質時,可不見你這般在意她。”
    “正因當時不在意,此時才愧疚,才會擔心她。”
    “那就去問問謝寅,齊秀被關在何處。”
    “謝寅都說了,謝迎玉並不相信他。且那日我與謝寅切磋時,謝迎玉帶走了齊秀,多半也是為了躲開謝寅……問他不是白費功夫?”
    “……”
    陸青升安靜了一會,誇她:“你倒是比從前聰明了些。”
    衛嬋並不在意他的評價,反而問道:“你從何時開始,借居於我的身體?在我失憶前,還是在我失憶後?”
    “在你從囚車上醒來的前一瞬。”
    “當真?”
    “若有假,我受天打雷劈,烈火焚身,日夜不息。”
    “……”
    衛嬋失望,什麽也沒再說。
    ……
    回到楚王宮,漫無目的地晃蕩到長寧宮,剛一進去,阿香就欣喜若狂地跑過來報信:“女公子,楚王殿下來了。”
    衛嬋點頭:“知道了。”
    阿香並沒有察覺她的煩悶,還跟在她身後絮絮叨叨:“……殿下已有很久很久很久沒有來過長寧宮了,以往都是其他宮中的下人們顯擺,楚王殿下如何如何賞賜,如何如何重視他們主子,自己如何如何沾光……如今,可算輪到我們長寧宮了!”
    “……知道了。”
    看自己說了好半日,就得了這麽句回應,阿香終於發現了衛嬋的不對勁。
    她偷偷地瞟了眼麵無表情大步往前走的衛嬋,小心問她:“女公子今日,可是遇上了不快之事?”
    “不關你的事。”
    “……是是是,”知道自己確實多嘴了,阿香拍拍自己的嘴巴,找了個借口開溜,“女公子先去,我要替王後娘娘傳話,便先告退了。”
    “傳什麽話?”
    正走了一半的阿香腳跟一旋,轉了回來:“娘娘說,今日以後,長寧宮清晨的灑掃時間,提前一個時辰。”
    “……”
    衛嬋點頭:“去吧。”
    進了長寧宮主殿,一進門,就瞧見了麵對而坐的謝迎玉與殷容。
    見衛嬋來,原本沉默對坐的二人一並開口。
    “……阿月。”
    “阿月。”
    衛嬋在他二人中間站定,先向殷容招呼了一句:“晨間尚有旁的事在身,走得匆忙,未來得及與娘娘稟明,還請見諒。”
    “無妨無妨,”殷容偷偷看了眼一旁的謝迎玉,又向衛嬋微微一笑,“你我並非主從,有私事盡管去處理就是,不必向我交代。”
    “好。”
    衛嬋隨便答應了一句,轉向謝迎玉:“殿下。”
    “……”
    方才衛嬋與殷容說話時,謝迎玉一直在看她,此時衛嬋看過來,他反而移開了目光,看向手邊的茶盞,淡淡道:“今夜亥時,來我宮中取藥。”
    “嗯。”
    “好了,孤尚有政務,便回去了。”
    說著,謝迎玉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殷容也匆匆起身,喚他:“殿下……天色不早了,何不用過晚膳再回去?”
    “下次。”
    “可……”
    看殷容握帕子的手攥得死緊,衛嬋截住她的話,搭腔道:“殿下不日便要入京,何不應娘娘之邀?下次,未必是什麽時候了。”
    “……”
    謝迎玉怔了一瞬,轉頭看向衛嬋:“你如何得知?”
    衛嬋輕描淡寫:“聽人說的。”
    “……”
    他再次沉默片刻,神色幾經變幻,最終頷首:“好,難得王後作邀,孤也不好拂了王後的意,有勞王後操持。”
    殷容本有些失落,聞言,眼睛又亮了起來。
    她看衛嬋一眼,眼中滿是感激,又轉向謝迎玉,盈盈一拜:“照料殿下,是妾身之責,請殿下稍候。”
    “好。”
    謝迎玉移開落在衛嬋臉上的目光,重新坐了回去。
    殷容帶著侍女離開,殿中餘下衛嬋與謝迎玉。
    見四下無人,謝迎玉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這才問道:“聽人說,是聽誰說?”
    “不記得了。”
    “知曉此事的沒幾個人……我總能查到的。”
    衛嬋毫不在意,在他對麵坐下:“那殿下去查便是,又何苦問我?”
    “……”
    謝迎玉長相偏清秀,皺眉時也不見多少震懾人的威嚴,反倒是有些無可奈何的幽怨。
    聞言,他蹙著眉攏了攏衣袖,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反而順著衛嬋的話,說了句讓衛嬋有些始料未及的話。
    “是,我確要入京……而且,你要隨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