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雲梔為她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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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刻後,兩個人已經坐挨在一起。
    雲梔托著下巴看著雪傾嫻熟的幫她煎藥。
    她好奇地看著雪傾,“你經常做這樣的事嗎?怎麽看起來比藥王穀的弟子還熟練?”
    “我也是煎第二次。”雪傾輕聲回答,“其實隻要掌握火候,煎藥並不難。”
    雲梔撇撇嘴,“我覺得比登天還難,方才那弟子還念叨什麽先泡後煎,聽得我頭疼。”
    雪傾接過雲梔手中的藥爐,用清水衝洗幹淨,“先將藥材分類,按照藥性搭配,再依次入爐。”
    她一邊操作,一邊耐心講解,“你看,這味藥需先泡開,軟化後就可以了。”
    雲梔目不轉睛地盯著雪傾的一舉一動,像個好奇的孩子。
    “你煎藥的手法真漂亮,每個動作都像在跳舞,可我就一竅不通了。”
    雪傾眉眼帶笑:“看來雲姑娘不太擅長這個。”
    “我們百花穀女子擅長的事多著呢,就是不包括對著一鍋藥發呆。”雲梔驕傲地抬起下巴。
    雪傾側目看了一眼雲梔焦慮的表情:“其實你大可不必親自煎藥,這個節骨眼上,藥王穀弟子為了名聲,他們隻會對封少主的藥小心翼翼,絕不可能動手腳。”
    雲梔聽著她的話,湊近雪傾,上下打量她。
    “他們?你不是藥王穀的弟子?”
    雪傾輕輕搖頭,“我是太玄宗弟子,宗門師兄中了穢毒,來此就醫。”
    “太玄宗?”雲梔臉色微變,“那任青衣是你什麽人?”
    雪傾手中動作不停,聲音平靜:“任青衣是我師姐。”
    雲梔原本因為雪傾不是藥王穀的人還有些高興,聽聞她是太玄宗人,還是任青衣的師妹,笑意瞬間收斂。
    藥房內一時陷入沉默,隻剩藥材在爐中滾煮的聲響。
    半晌後,雲梔突然問道,“你師姐和藥王穀那些人沆瀣一氣,你也覺得北山盟是來訛詐藥王穀的嗎?”
    雪傾搖頭:“我不那麽認為。”
    “真的?”雲梔語氣好了些。
    雪傾看著她,“藥王穀出現藥田汙染,這本就可疑。再者,穢毒無藥可解,我看封盟主愛子心切,就算是心懷不軌也不會拿愛子的生命做賭注,雖說無憑無據,但藥王穀總得查個水落石出。”
    聞言,雲梔眼中的戒備漸漸褪去,眼底流露出些許動容之色。
    近兩日他們飽受太多惡意揣測,還是第一次有人說這些公道話。
    彈幕此時快速滾動:
    【我怎麽感覺女二人還挺好的,居然這麽明事理!】
    【雲梔這個炮灰也不錯,雖然脾氣大了點但也是關心未婚夫。】
    【嗚嗚嗚,單論這裏感覺兩個女孩子都不錯,再說北山盟也沒冤枉藥王穀,雲梔確實有點慘。】
    【原書裏雲梔死在後麵和藥王穀的戰鬥中了,感覺現在這個劇情發展還挺好的,起碼無辜的人不需要喪命了!】
    【女二獻出丹方也算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了……誒女主怎麽和楚詩婉往煎藥房這邊來了?】
    雪傾看到彈幕的同時,門外傳來腳步聲,伴隨著交談聲漸近。
    “藥就在煎藥房,我帶你去拿。”楚詩婉的聲音清晰可辨。
    煎藥房的門被推開,任青衣和楚詩婉並肩而入。
    任青衣目光掃過房內,在看到雪傾與雲梔並肩而坐時,眸光微沉。
    上次與雲梔交手,她因穢症發作落入下風,心中本就憋著一股火。
    如今雪傾作為太玄宗弟子,竟與她的對手坐在一起煎藥,豈非明目張膽與她唱反調?
    這個花奴,還真是搞不清自己的身份。
    楚詩婉站在任青衣身側,同樣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她身為藥王穀弟子,本就看不慣雲梔和那些北山盟的人。
    更何況昨日被寒聿仙君當眾訓斥,全因雪傾而起。
    如今見這兩人坐在一處,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任青衣看向雪傾,冷冷開口:“你不去幫寒聿仙君打下手,來這裏煎藥做什麽?”
    雪傾起身行禮:“回師姐,仙君暫無差遣,我便來煎慕師兄的藥。”
    任青衣掃過兩人的藥爐,蹙眉,“那你便該手腳麻利,而不是在這裏與不相關的人閑聊,亂發善心,有失我太玄宗體麵。”
    雲梔放下藥勺,輕哼一聲:“你太玄宗的體麵何在?一天到晚對人頤指氣使、助紂為虐,別人煎個藥你也要冷嘲熱諷?”
    楚詩婉趁機站出來嘲諷,“怎麽,百花穀和北山盟現在連藥都不會煎了,需要別的宗門的人幫忙?真是日落西山,一代不如一代。”
    雲梔挑眉回擊,“要不是你們藥王穀不幹淨,我這個客人也不至於自己煎藥。可見藥王穀真是日落西山,一代不如一代。”
    雲梔口齒伶俐,繼續毫不留餘地的譏諷。
    “我還以為你們藥王穀講究仁心濟世,原來煎個藥也要講立場?這樣的覺悟,難怪煉製的藥會毒壞人,我看是連根子都壞了!”
    楚詩婉說不過她,有些急了,“放肆!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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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雲梔麵色得意,楚詩婉眼神微斜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雪傾,忽的冷哼一聲。
    “雲道友倒是會使喚人,你與她如此親近,可知道她從何處來?”
    雲梔不解地看向雪傾。
    雪傾安靜地站著,麵色不變,她早就料到會這樣。
    楚詩婉捂嘴一笑,幸災樂禍地補充。
    “哦?她沒告訴你她的身份?這位可是黑市買來的花奴,太玄宗看她可憐才收留的,隻會些奉承取悅之術,你與她親近,倒是自降身份。”
    任青衣在旁冷眼瞧著,有些煩躁楚詩婉提這茬,又覺得麵上無光。
    心中想把雪傾趕出太玄宗的念頭更加迫切。
    雲梔聽到楚詩婉的話怔住,不由看向雪傾。
    見她神色平靜,卻未出言反駁,心中了然。
    雪傾以為雲梔會立刻改變態度,露出鄙夷的神情。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雲梔挺直了腰板。
    “花奴怎麽了?不過是命運使然。”雲梔輕蔑一笑,“至少她幫我煎藥,懂得相助他人,不像某些所謂名門弟子,生來高貴卻狗眼看人低。”
    任青衣沒想到雲梔會如此維護雪傾,眉頭一皺:“你這是什麽意思?”
    雲梔冷笑,“這都聽不懂?就算她是花奴,我也更信任她,而不是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雪傾有些錯愕地看著雲梔,沒想到對方會為自己出頭。
    楚詩婉氣急敗壞,“你再說一遍!”
    任青衣不動聲色的按住動怒的楚詩婉,唇角微勾。
    “雲道友伶牙俐齒,不過也隻是嘴上功夫這般利落了。”
    雲梔不甘示弱,“論實力,上次交手你不過是我手下敗將,有什麽資格在這趾高氣揚?”
    聽到‘手下敗將’四字,任青衣被踩在痛處,臉色驟變。
    “我不與你爭口舌之辯。”任青衣聲音冷冽,“現在我身中穢症,你勝之不武。待有朝一日,我們正大光明打一場,到時讓你為今日的狂妄付出代價。”
    “好啊,我等著。”雲梔挑釁地望著任青衣。
    任青衣麵色一沉,不再多言。
    她示意楚詩婉拿上藥,轉身冷冷看向雪傾一眼。
    “還不走,是想在這過夜?”
    雪傾捧起煎好的藥,看了雲梔一眼,起身跟在任青衣身後一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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