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任青衣禍水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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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無咎轉身,眼中的情緒瞬間隱去,換上一副淡笑的表情:“青衣,何事造訪?”
    任青衣冷哼一聲:“聽聞你病了,特來看望。現在看來,倒是我多慮了。”
    她銳利的目光在雪傾身上停留片刻:“沒想到雪傾師妹還會識字作畫,真是長見識了。”
    雪傾微微低頭,不卑不亢:“任師姐過獎,雪傾隻是在幫謝師兄抄錄典籍。”
    “抄錄典籍?”任青衣冷笑,“太玄宗上下數千弟子,何須勞煩一個靈根盡毀的弟子?”
    謝無咎眸光平靜,“此言差矣。抄錄之事原也有弟子代勞,隻是雪傾記憶過人,能將我所言一字不差記下,正適合抄錄典籍。”
    “記憶過人?”任青衣神色冷淡,目光掃過案桌上的書稿,顯然不信。
    謝無咎抬眸,唇角微勾:“自然,青衣若有閑暇,願代勞此事?”
    任青衣冷哼一聲,“我哪有這閑工夫。”
    “那便是了。”謝無咎輕笑,“各有所長,取長補短。”
    三言兩語,謝無咎便將任青衣的話堵了回去。
    任青衣盯著謝無咎麵上溫和的笑意,一股酸澀在心中蔓延。
    謝無咎向來少與人親近,今日卻為雪傾這般解釋,仿佛……在維護她。
    “原來如此。”任青衣冷冷掃了雪傾一眼,“既然你如此看重雪傾師妹的才能,那我便不打擾了。”
    任青衣轉身欲走,忽又駐足,頭也不回:“謝掌司身體抱恙,還是少操勞為好。”
    說罷,她拂袖而去,背影冷峻如霜。
    任青衣大步離開謝無咎的院落,緊繃著臉快步踏過石徑,腦海中回蕩著方才那一幕。
    謝無咎與雪傾之間過近的距離,他眼中罕見的溫和,還有指尖輕托雪傾手腕的親昵。
    往日謝無咎待人雖溫和有禮,卻總是保持著距離,鮮少與人過分親近。
    莫非他也貪圖那女子的姿色?
    想起雪傾那雙明媚的眸子,任青衣胸口一陣發悶。
    自己與謝無咎相識多年,他從未如此親近過她。
    而這個來路不明的花奴,僅僅幾日便得到如此待遇。
    “任青衣!”一道喊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任青衣停下腳步,抬眼便見身著青綠長裙的葉皎皎站在不遠處的亭閣裏,麵帶得意。
    她故意挑釁般地揚起下巴,眼中帶著幾分揶揄。
    “又是你。”任青衣皺眉,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耐煩。
    “怎麽,冰山美人今日氣色不佳啊?”葉皎皎繞著任青衣踱步,眼神肆意打量。
    任青衣眼中閃過一絲淩厲:“葉皎皎,若無要事,請自便。”
    “喲,似乎踩著痛處了?”葉皎皎輕嗤,目光卻在打量任青衣的神色,“看來今日真有什麽不順心事呢。”
    任青衣本不欲理會,轉念想到謝無咎與雪傾此刻還在一處,心中驀地閃過一計。
    “不過是見謝無咎與雪傾兩人相處甚歡,有些意外罷了。”任青衣故作漫不經心。
    葉皎皎一愣:“什麽?”
    見葉皎皎果然上鉤,任青衣唇角微挑:“沒什麽,他近日身體不適,連藏書閣都去得少了。”
    任青衣語氣中帶著幾分刻意的關切,“我方才去探望,看他確實臉色不佳,隻是他性子倔,不願讓人擔憂罷了。”
    葉皎皎臉色一變,追問:“謝師兄在哪?病得嚴重嗎?”
    任青衣唇角微勾:“他在自己院中,至於病情……你有功夫在這與我陰陽怪氣,怎麽不知道去看看他的近況?或許,他已經不需要你的關心了。”
    “你!”葉皎皎冷哼,“任青衣你別太得意,謝師兄對你也不過是客氣罷了!”
    言罷,葉皎皎轉身便走,步履匆匆朝謝無咎院落的方向而去。
    涼亭內,謝無咎又指點了雪傾一番經脈運行之法。
    “時候不早了,雪傾告退。”雪傾放下手中的筆,整理好書稿,恭敬行禮。
    “嗯,這幾本可帶回去參詳。”謝無咎遞過幾冊古籍。
    雪傾接過書卷和未完成的《五行典要》,輕聲道謝,退出了院落。
    她走在石徑上,心中思索著謝無咎今日親近的舉動。
    謝無咎這樣的人,舉手投足間必有深意。
    今日他主動握她手腕,傳授她靈氣運行之法,又在任青衣麵前袒護她,這背後必有所圖。
    正思索間,頭頂彈幕突然滾動起來:
    【好險,還以為謝無咎真看上女二了,原來是借機會在她衣服裏塞了個棋子!】
    【謝無咎這招太狠了,女二肯定以為他對她有意思,殊不知人家隻是想監聽她!】
    【太玄宗四大掌司,各有心機啊!】
    【女二,悠著點吧,你還沒發現自己已經被安了監聽裝置了嗎?】
    【我就說謝無咎怎麽可能對女二有想法,明明他是任青衣的cp啊!】
    雪傾神色未變,眼中閃過一絲恍然。
    謝無咎如此親近,不過是為了在她不備之時將這監聽之物放入她的衣袖。
    她不動聲色地整理衣袖,果然在右袖口處摸到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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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傾心中暗忖,正想著如何處理這枚棋子,卻被人堵住了去路。
    “雪傾!給我站住!”
    雪傾抬眸,隻見葉皎皎神色不善地向她走來。
    “葉師姐。”雪傾微微行禮。
    “你少在我麵前裝模作樣了!”葉皎皎雙手抱胸,上下打量著雪傾,眼中滿是審視和不滿。
    她剛才遠遠地看到了謝無咎與雪傾在亭中親昵的樣子,心裏早已醋意翻騰。
    宗門上下人人都說這個雪傾是個狐媚子,她還覺得那些人太過偏激。
    她甚至有些幸災樂禍地看到蕭霽和雪傾走得近,正好氣氣那個心比天高的任青衣。
    可如今親眼所見,這個雪傾竟然連謝無咎都不放過!勾三搭四的本性難改!
    葉皎皎心中怒火中燒,她向來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開口便直截了當:“雪傾,你為何要勾引謝師兄?”
    她上前一步,目光銳利如刀:“我剛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和謝師兄在亭中的舉動,難道也能狡辭嗎?”
    此時頭頂彈幕再次狂刷:
    【哈哈哈,葉皎皎被女主騙過來看到女二和謝無咎走得近,現在急死了!】
    【豈止是急?葉皎皎這個謝無咎的迷妹肯定要炸了!狂吃醋哈哈哈!】
    【估計以後葉皎皎也不防著任青衣了,肯定要針對死雪傾了!】
    【女主這招厲害啊,把葉皎皎引來對付雪傾,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完了完了,女二又多了個敵人!耗子尾汁吧!】
    雪傾望著麵前氣急敗壞的葉皎皎,心中一沉。
    葉家對於太玄宗舉足輕重,若被葉皎皎記恨,以這位大小姐愛憎分明的性格,她在宗門的日子日後定是麻煩不斷。
    此事倒是有些棘手。
    就算她眼下拚命解釋,葉皎皎暫且信了,以她的腦子難免他日不會再被任青衣挑撥了。
    任青衣這一手禍水東引確實狠。
    可她該如何一勞永逸,讓這位大小姐不要將她當做假想敵?
    雪傾暗暗思索對策。
    謝無咎,還真是給她惹了個大麻煩。
    她正想著,忽的想起那枚棋子還在她衣袖裏。
    如此看來,謝無咎此刻應當正聽著這一切。
    雪傾羽睫輕眨,計上心來。
    解鈴還須係鈴人,誰惹得桃花債自然是誰來平息,沒有讓她這無辜之人背鍋的道理。
    謝無咎若願意聽,那就讓他聽著。
    “葉師姐誤會了。”雪傾抬眸,語氣誠懇,“我隻是在幫謝師兄抄錄典籍而已,更何況……”
    她停頓片刻,眼露恰到好處的迷惑,“更何況,葉師姐與謝師兄不是一對嗎?我怎敢有非分之想?”
    葉皎皎一怔,“你、你說什麽?我和謝師兄……是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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