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今日,就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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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宗門後的日子,一切都如原書發展。
自洛水城一行歸來,太玄宗一夜之間聲名鵲起。
三界失蹤案背後的驚天陰謀,經由太玄宗之手公之於眾,四海震動。
一時間,仙門百家,街頭巷尾,議論的中心無一不是這個原先聲名不顯的宗門。
先是上古秘境奪得至寶,後又揭此天大黑幕,太玄宗被輿論推至風口浪尖,宗門外每日都有前來拜訪或是探聽虛實的各路修士,絡繹不絕。
宗門之內,弟子們與有榮焉,行走時腰杆都挺直了幾分。
唯獨一件事,與原書有所出入。
任青衣這個名字,沒有如原書那般響徹天下,成為年輕一輩修士敬仰的楷模。
她自回宗後便鮮少露麵,隻聽說終日閉關,不知在忙些什麽。
雪傾的日子則一如既往。
每日清晨去往後山山頂,照料那片藥圃,日落時分再回到自己那間偏僻的弟子房。
兩點一線,仿佛宗門內外所有的風光與喧囂都與她無關。
起初,還有些弟子因她在仙京大典出了風頭,或是聽聞了她在雲穹帝宮待了時日的事跡,試圖前來套個近乎。
但無論對方是熱情還是試探,雪傾都隻是溫順地笑著,用最平淡無奇的話語一一敷衍過去。
久而久之,那些人便也失了興致,她又成了那個無人問津的透明人。
隻是這潭水下,暗流從未停歇。
這一個多月來,蕭霽、慕九霄和夙夜,總會時不時地出現在她周圍。
有時是蕭霽以巡山為名,在她不遠處駐足片刻,留下一些丹藥或吃食,說上一兩句不痛不癢的關心話語,便又匆匆離去。
有時是是去膳堂的路上,與正調笑女弟子的慕九霄擦肩而過,他會搖著扇子說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眼神卻躲閃不定。
有時是在某個黃昏,她能感覺到一道沉默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一回頭,便能看到夙夜那道黑色的身影隱在不遠處的樹影下,一言不發,見她望來,便會轉身消失。
他們像是做賊心虛,匆匆地來,又匆匆地走,留下一團理不清的混亂氣息。
唯有謝無咎,回到宗門後,反而收起了他那無孔不入的糾纏。
他不再出現在她麵前,不再用那溫柔的言語試探,每日隻是待在自己的天樞閣中,如同一位穩坐釣魚台的漁翁,似乎在靜靜等待著什麽。
雪傾也在等。
她在等任青衣為她親手設下的那個死局。
那同樣是她借任青衣之手,離開這個巨大囚籠的,最佳機會。
入夜,月色如霜,薄薄地灑在青石板路上。
雪傾背著裝滿新采草藥的背簍,推開自己那方小院的木門。
吱呀一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她剛踏入屋門,腳步便倏然一頓。
屋子裏有人。
一股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清冷而強大的氣息,悄無聲息地占據了這間狹小的屋子。
還有清冽而熟悉的冷香。
雪傾將身後的藥草背簍輕輕放下,動作沒有半分遲滯。
她平靜地朝著那片最深的黑暗望去,聲音不起波瀾。
“仙君。”
黑暗中,一道身影緩緩轉過身。
月光從窗格透入,勾勒出他清冷如玉的輪廓。
裴玄度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如同實質,細細描摹過她的眉眼。
半晌,他才開口,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淡:“你倒是機敏。”
雪傾在心中輕哂。
能這樣悄無聲息地穿過太玄宗的護山大陣,氣息又如此獨特的人,除了雲穹帝宮那位,還能有誰。
她沒有接話,而是直接問道:“仙君深夜造訪,可是為了道種一事?”
“聰明。”裴玄度應了一聲。
雪傾點了點頭,仿佛在確認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那我們去哪?”
裴玄度看著她那張平靜無波的臉,試圖從上麵尋到一絲一毫的不舍或是留戀。
沒有。
什麽都沒有。
他那蘊含著無上道法的陰脈道種,到了她這裏,仿佛就和她背簍裏那些尋常草藥沒什麽區別。
裴玄度向前走了兩步,停在雪傾麵前。
他身形高挑,擋住了從窗外透入的大半月光,陰影瞬間將她籠罩。
雪傾淡然地站在那片陰影裏,神色沒有半分變化,仿佛早已習慣了這人帶來的壓迫感。
看著她這副處變不驚的模樣,裴玄度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作怪的念頭。
他想看看,這張總是掛著溫順麵具的臉,被撕開後會是什麽樣子。
裴玄度微微俯身,湊到她的耳邊,溫熱的呼吸帶著一絲刻意的曖昧,拂過她的耳廓。
“本君問過戚百草了。”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蠱惑般的磁性,“這世間唯一能歸還道種的方法,便是你我二人,再行一次魚水之歡。”
說完,裴玄度緩緩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他等著看她臉上出現驚慌,羞赧,或是憤怒的表情。
畢竟,上一次是在他神誌不清,她身不由己的混亂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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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次,兩人皆是清醒,其意義自然天差地別。
然而,雪傾隻是微微一怔。
那份詫異在她眼中停留了不過一瞬,便迅速被一種了然所取代。
那神情,仿佛隻是在聽一個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解決方案,很快便接受了事實。
“好。”她輕聲應道。
雪傾沒想到居然這麽簡單。
她甚至沒有絲毫猶豫,便接著說道:“不過此地不便,還請仙君帶我去另一處。”
裴玄度聽見她這句雲淡風輕的話,差點被氣笑了。
這個女人的腦子究竟是什麽做的?
這等關乎清譽與體膚的大事,從她嘴裏說出來,竟像是在討論今天晚飯該吃什麽一樣簡單。
他此刻竟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裴玄度冷哼一聲,那雙清冷如寒潭的眼眸裏,終於染上了些許真實的情緒。
他猛地探出手,一把攬住雪傾纖細的腰肢,不容她有半分反應,身形一錯,便將她整個人壓在了那張簡陋的床榻之上。
木板床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他欺身而上,雙臂撐在她身側,將她完全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
清冽的冷香混雜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瞬間將雪傾包裹。
裴玄度捏住她小巧的下頜,指尖的冰涼與她皮膚的溫熱形成鮮明對比,他強迫她抬起頭,直視著自己的眼睛。
“不行。”他聲音清冷,卻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本君就喜歡刺激。”
“今日,就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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