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作為，讓在場所有人都打了寒顫。
    眾人看著烈山宗主那生不如死的慘狀，一個個噤若寒蟬，渾身冰冷。
    “我……我沒有！”烈山宗主在地上痛苦地嘶吼，他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個女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她是在殺雞儆猴！
    恐懼徹底壓倒了尊嚴，他連滾帶爬地挪到雪傾腳下，涕淚橫流地哀求著。
    “仙友！仙友饒命！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胡言亂語！求您給我解藥，我願意……我願意獻出我烈山宗的寶庫！隻求仙友饒我一命！”
    他一邊哀嚎，一邊手忙腳亂地從懷中掏出自己的儲物法寶，雙手顫抖著高高舉起。
    “這是我的千年積蓄！還有這……這是我所知道的所有歸墟教的據點！全都給您！全都給您！求您收下，給我一個痛快！”
    雪傾的目光淡淡掃過，隨手彈出一粒丹藥落在他麵前。
    烈山宗主如獲至寶，連忙吞下，那灼燒的痛苦果然減輕了許多，但並未完全消失，隻是懸在他經脈中，仿佛隨時會再次爆發。
    雪傾抬了抬手，那儲物法寶便飛到了她的掌心。
    這雷霆手段，徹底碾碎了所有人心中最後一點僥幸。
    他們終於明白，眼前的女子，絕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輩。
    他們沒有選擇，要麽大出血，要麽死。
    “說來，家主為了以防萬一，倒是留了些有趣的東西。”
    恰在此時，挽月夫人蓮步輕移，從袖中取出幾本厚厚的賬冊，那雙總是含笑的眸子掃過在場的賓客，讓不少人心中咯噔一下。
    “這上麵，記錄了不少諸位與吳家，或是與歸墟教之間的‘生意往來’，家主本想留著，以備將來四大仙門問罪時，好證明自己忍辱負重，臥底歸墟教的‘功績’。”
    她將賬冊交到雪傾手上，掩唇輕笑，目光掃過一張張慘白如紙的臉。
    “我想，這東西，或許能幫諸位更快地想起一些事情。”
    雪傾接過賬冊，隨意翻了兩頁，溫聲道：“我的時間不多。”
    她抬手示意蕭霽點上一炷香。
    “半炷香。讓我看看，諸位究竟是敵，是友。”
    這本賬冊，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些本就心虛的賓客，看著那本黑色的賬冊，如同看到了催命符。
    “我說！我說！”錢莊老板第一個衝了出來，幾乎是撲倒在地，“我知道歸墟教在青州城有一個秘密據點，他們通過我的錢莊，轉運了大量的靈石！我還知道烈山宗主，他……他把宗門後山的一條靈礦賣給了歸墟教！”
    他一邊說著，一邊飛快地摘下自己的儲物戒指，高高舉起：“仙友明鑒！我心向仙門，願為仙友大業，付出一份綿薄之力！”
    雪傾並未去接，夙夜的身影一閃，便將戒指取來，交到了她手中。
    雪傾神識探入，片刻後，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錢老板維護三界的決心，我看到了。”
    她目光一轉，落在下一個早已冷汗涔涔的宗主身上。
    “輪到你了。”
    那人哪裏還敢有半分猶豫，立刻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獻上了自己的家當。
    一時間，宴客廳內上演了一出狗咬狗的鬧劇。
    為了活命，昔日把酒言歡的“盟友”此刻互相攀咬，揭發彼此的罪證，唯恐自己說得慢了，拿出手的“誠意”不夠多。
    人群中，一名身形瘦削的家主眼珠一轉，也跟著獻上了一枚儲物戒，臉上滿是肉痛之色。
    雪傾接過，神識隻是一掃，唇角那抹淺笑便淡了下去。
    她什麽都沒說，隻是抬眸，給了蕭霽一個眼神。
    “嗤啦——！”
    眾人隻覺眼前雷光一閃，那名瘦削家主便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被一股巨力轟飛，重重撞在梁柱上，丹田處一片焦黑，精純的靈力如開閘的洪水般瘋狂外泄。
    蕭霽收回手，仿佛隻是碾死了一隻螞蟻，麵無表情地站回了雪傾身後。
    這一手，再次讓所有人心中警鈴大作。
    在這女人麵前耍心機？
    簡直是自尋死路！
    剩下的人再不敢有半分僥幸，一個個老老實實地將自己最珍貴的寶物、最重要的情報和家產雙手奉上，隻求能換來一條活路。
    半炷香的時間，在眾人無盡的煎熬中緩緩流逝。
    那些被雪傾劃為“第一種”的賓客們，此刻都如鬥敗的公雞，一個個麵如死灰，癱坐在地。
    他們的儲物法寶被盡數收繳，畢生積蓄與宗門命脈被一掃而空。
    甚至還被迫簽下了由謝無咎“友情”提供的，以神魂為誓的契約，將自己所知的歸墟教情報毫無保留地記錄在玉簡之上。
    夙夜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將一枚又一枚儲物法寶收起，同時將那些人吐出的情報和儲物法寶分門別類地整理好，動作一絲不苟。
    蕭霽則冷著臉，將幾個方才還心存僥幸、企圖蒙混過關的家主廢去了修為，像捆粽子一樣捆起來，扔在牆角，與那失魂落魄的吳天雄，以及被雷法封住經脈、動彈不得的歸墟教信徒作伴。
    整個過程，幹淨利落，效率驚人。
    終於，最後一根香灰落下。
    雪傾將最後一枚記錄了情報的玉簡交給夙夜，目光終於從那群麵如死灰的“聰明人”身上移開，緩緩落向了第二撥人。
    那是那些名單上，方才向歸墟教投降的那些人。
    他們此刻正縮在角落裏，看著這些兩麵派的淒慘下場，一個個麵無人色，抖如篩糠。
    “現在，”她柔聲開口，那聲音清悅動聽，卻讓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現在，該輪到諸位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留影石，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我們來談談……諸位忠誠的價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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