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授人以漁,順便薅點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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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續湧入的願力如同涓涓細流,緩慢卻堅定地滋養著秦守幹涸的經脈與破損的機甲核心。那新增的500縷天道功德雖然對萬億級別的債務而言依舊是杯水車薪,但卻像久旱後的一滴甘霖,帶來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慰藉和實實在在的恢複。
    【能源儲備:8 → 9... (緩慢爬升中)】
    【機體損傷度:64 → 63... (微弱修複)】
    身體的劇痛逐漸被一種深沉的疲憊和逐漸複蘇的力量感所取代。秦守深吸一口氣,蒼梧界那濃鬱而狂野的靈氣湧入肺腑,帶著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腥氣,與他熟悉的末法時代靈氣截然不同,更原始,也更……充滿可能性。
    他推開石門,夕陽的餘暉灑落一身暖意。聚居地裏的景象井然有序,卻又與以往不同。戰士們巡邏的步伐更加堅定,工匠們敲打鐵器的聲音充滿了幹勁,甚至能看到幾個半大的孩子,正模仿著戰士的動作,嘿哈地比劃著,眼神裏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長老!”
    “大巫醫醒了!”
    看到他出現,族人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恭敬地行禮,目光中充滿了真摯的感激和近乎迷信的敬畏。巨石聞訊大步走來,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容。
    “長老,你感覺怎麽樣?黑石城那邊再沒動靜,探子回報他們營地很安靜,像是在等消息。”巨石匯報著,語氣輕鬆了不少。
    “暫時安全了,但不能放鬆警惕。”秦守點點頭,目光掃過聚居地,“防禦工事不能停,地道要挖得更深、更隱蔽,通向多個撤離點。糧食和清水儲備要加倍。”
    “放心吧,長老,都在按您的吩咐做。”巨石拍著胸脯,“有了您留下的那些圖紙和方法,工匠們好像開了竅,打出來的鐵器比以前好多了,婦人們配的藥也更有效了。就是……”他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大家夥都想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都聽您的!”
    願力的來源,此刻清晰無比。是信任,是依賴,是將他視為部落前進方向的唯一指引。
    秦守微微頷首,心中已有計較。喘息之機來之不易,必須高效利用。
    他首先找到了老巫祭石齒。老人正在祖靈圖騰前默默祈禱,看到秦守,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石齒巫祭,”秦守開門見山,“部落的信仰,是重要的力量。我需要你引導族人,將對我的‘感激’,轉化為對‘守護部落、邁向強大’的共同信念。這不是為了我,是為了林爪自己能真正站起來。”
    他簡單提點了些許凝聚信念、純化願力的粗淺法門源自修真界對香火神道的了解),這並非正統修煉之法,但在此刻的蒼梧界,或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石齒聽得似懂非懂,卻深感其中蘊含的古老智慧,激動得連連點頭,表示一定會全力嚐試。
    接著,秦守來到了工坊。他並沒有拿出更超前的技術,而是開始係統性地整理和傳授基礎的科學原理和工匠思維——標準的度量衡、簡易的幾何應用、基礎的力學結構、淬火工藝的改進、甚至是最原始的流水線作業概念。
    他做的不是給予魚,而是嚐試授予漁。雖然過程緩慢,且受限於原始的生產條件,但卻在一點點地夯實部落發展的根基。工匠們從最初的迷惑,到逐漸領悟後的狂喜,看秦守的眼神如同看待神人降世,傳授天工開物之妙法。
    同時,他讓淩嫣和蘇萱幫忙,係統地整理部落周邊的草藥圖譜,結合她的修真界煉丹知識和機甲係統的掃描分析,編纂一部更詳實、更高效的《蒼梧本草初編》,並開始嚐試小規模培育一些常用且珍貴的藥草。淩嫣對此展現出極大的興趣,這似乎讓她找到了在陌生世界的價值所在。
    墨七則被秦守打發去,帶著部落最機靈的獵人,以礦坑和黑石城軍營為中心,向外擴大偵查範圍,繪製更精細的地圖,偵查潛在的威脅和資源點,尤其是——東方。那根木杖對東方的微弱共鳴,始終讓秦守耿耿於懷。
    墨七對此抱怨連連,聲稱自己成了跑腿的探馬,但行動卻毫不含糊,他的身手和經驗在叢林偵查中發揮了巨大作用。
    幾天下來,整個林爪部落仿佛一台上了發條的機器,在秦守的統籌下,高效且目標明確地運轉著。雖然沒有驚天動地的變化,但一種內在的、紮實的蛻變正在悄然發生。族人的眼神不再是迷茫和恐懼,而是充滿了希望和學習的渴望。
    秦守自己則利用這點寶貴的時間,全力療傷和嚐試修煉。
    他謹慎地引導著蒼梧界的狂野靈氣入體,卻發現進展極其緩慢。這個世界的靈氣似乎與他所知的任何修煉體係都格格不入,更加暴躁,難以馴服,仿佛蘊含著某種原始的混沌意誌。倒是那根焦黑的木杖,在吸收了大量混沌能量後,對周圍的靈氣產生了一種奇特的吸附和微弱的淨化效應,在他身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更容易被吸收的能量場,讓他的傷勢恢複速度加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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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源儲備恢複至12】
    【機體損傷度降低至60】
    【個人修為:恢複至煉氣中期基於本世界能量環境重新評估)】
    實力恢複了一小截,但麵對潛在的威脅,依舊遠遠不夠。
    這天,墨七風塵仆仆地從外麵回來,帶回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黑石城的使者來了!就一個人,打著旗號,看起來不像來找茬的。”墨七灌了一大口水,繼續說道,“我還遠遠繞去礦坑那邊看了,好家夥,那一片跟被巨獸犁過一樣,黑石城軍隊撤得更遠了,隻在更外圍設了個觀察哨。那怪物也沒動靜了,估計上次火並它也吃虧不小。”
    果然來了。秦守眼神微動。
    很快,在黑石城軍隊曾經駐紮的空地上,秦守見到了那名使者。一名穿著黑色皮甲、神色精幹的中年軍官,修為大約在煉氣後期,舉止有度,眼神銳利卻並不放肆。
    他沒有帶隨從,以示誠意。
    “奉黑石城巡邊將軍令,特來與林爪部落長老會談。”軍官不卑不亢地行禮,“將軍對貴部敬獻的‘樣品’十分滿意,尤其讚賞那傷藥的神效和箭矢的……獨特。城主大人對此亦很感興趣。”
    秦守負手而立,神色平淡:“哦?滿意就好。那不知黑石城打算如何‘合作’?”
    軍官取出一卷獸皮,展開:“城主有意收購此類武器和藥品。價格方麵,可以用糧食、鹽鐵、甚至部分低階修煉物資結算。具體數目,可以詳談。但城主有兩個條件。”
    “說。”
    “第一,貴部需保證此類物品獨家供應黑石城。”
    “第二,”軍官目光微凝,“城主希望,能派遣幾位工匠和藥師,前來‘學習交流’。”
    圖窮匕見。所謂的合作,最終還是想要技術。
    秦守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獨家供應可以考慮。但派遣人手‘學習’?抱歉,這是我林爪祖靈所傳秘技,非族人不得外傳。若是信不過我們的產量和質量,我們可以先提供一批貨,以示誠意。”
    他頓了頓,話鋒微轉:“而且,我認為,黑石城目前最需要的,恐怕不僅僅是幾件武器和藥品吧?西北礦坑的那個‘麻煩’,似乎並不好處理。或許,我們在這方麵,也能提供一些……‘幫助’。”
    軍官臉色微變,顯然被說中了心事。礦坑怪物的強大遠超預期,黑石城此次損失不小,卻連礦坑邊緣都沒摸到,已成軍方一塊心病。
    “長老此言何意?”
    “我對那種怪物略有了解。”秦守語氣高深莫測,“知其習性,或有辦法規避,甚至……利用。若黑石城有意探索礦坑,我們或可提供一些情報支持,當然,這是另一筆交易了。”
    他沒有把話說滿,卻拋出了一個更大的誘餌。
    軍官目光閃爍,顯然心動了。他沉吟片刻:“長老的意思,我會如實稟報將軍和城主。關於第一批貨物的交易細節……”
    接下來的時間,雙方進行了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秦守牢牢掌握著主動權,最終以一份對林爪部落極為有利的價格,敲定了第一批武器和藥品的交易清單,並約定十天後再次會麵,交付貨物,並商討下一步可能關於礦坑的“合作”。
    送走使者後,巨石等人圍了上來,臉上都帶著興奮之色。用自己打造的東西換回急需的糧食和物資,這在這去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長老,我們真的要把最好的東西賣給他們?”岩錘有些不解。
    “最好的?”秦守笑了笑,“我們給的,隻是‘合格品’而已。而且,核心技術,永遠要掌握在自己手裏。”他指了指工坊裏正在試驗的新一代淬火池和草藥提純裝置,“我們要賣的,是他們能模仿卻無法超越的東西。而我們要留下的,是不斷進步的能力。”
    眾人似懂非懂,但都對秦守充滿了信心。
    暫時的危機似乎化解了,甚至還開辟了一條以技術換取資源的道路。
    但秦守心中沒有絲毫放鬆。黑石城的貪欲絕不會止步於此,礦坑深處的恐怖存在更是懸頂之劍。東方木杖的共鳴,機甲修複的遙遙無期,天道的巨額債務……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他抬頭望向東方,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山巒。
    那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呼喚著他。
    “墨七,”他忽然開口,“準備一下。過幾天,等第一批貨物交付完成,部落穩定下來……我們該去東邊看一看了。”
    總是被動應對絕非長久之計,他需要主動出擊,去尋找更多的機遇,解開更多的謎團。
    蒼梧界的廣闊畫卷,正在他麵前緩緩展開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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