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欠債還錢?不,是帶資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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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守的意識在無盡的黑暗中漂浮,仿佛溺水者沉入冰冷的海底。沒有光,沒有聲音,隻有那龐大到令人絕望的功德債務數字,如同燒紅的烙鐵,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時不時閃爍一下,提醒著他那看似永無解脫之日的宿命。
【天道功德:999,897,949,978,299縷】
就在這無邊的沉寂與虛無中,一點微光忽然亮起。那光芒起初極其微弱,如同風中殘燭,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和親和力。是……生命序列的氣息?不,更純粹,更本源,仿佛是一切生命能量的源頭,帶著一種撫慰靈魂的寧靜。
光芒逐漸靠近,化作一道模糊的、由光塵凝聚而成的身影。那身影看不出具體的容貌,卻給人一種古老、慈愛而又疲憊的感覺。
“……孩子……”一個意念直接傳入秦守渾噩的意識中,溫和而滄桑,“……你承載的……太過沉重……”
秦守想要回應,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債’……非你之罪……乃是‘規則’的傷疤……是宇宙失衡的淤積……”那光影繼續傳遞著信息,斷斷續續,仿佛跨越了無盡的時空,“……我們……‘伊甸’……也曾試圖彌合……卻終究……失敗了……”
伊甸?!是那個首個被歸墟吞噬的方舟世界?這光影是伊甸的殘留意識?還是……那位守秘人艾拉·格林?
“……‘生命序列’……並非武器……是‘修複’之種……是‘平衡’之芽……”光影的聲音帶著深深的遺憾,“……但我們……未能等到它開花……歸墟的‘扭曲’……侵蝕了根基……”
光影緩緩伸出一隻由光構成的手,輕輕點在秦守意識的中心。
“……你不同……你身負‘轉化’之權能……雖是被迫……卻也是契機……”一股溫暖、精純、蘊含著無限生機與秩序感悟的能量流,順著那光之手指,湧入秦守的識海,與他之前從芯片中學到的、以及自身感悟的生命序列知識飛速融合、升華!
“……感受它……理解它……生命……並非對抗死亡……而是在循環中……找到永恒……”光影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身影也開始逐漸消散,“……小心……‘協議’……它們的目的……並非拯救……而是……‘替換’……”
最後一句警示如同驚雷,在秦守意識中炸響!協議的目的不是拯救,而是替換?!替換什麽?文明?還是……整個宇宙的規則?
不等他細想,那光影便徹底消散,化作點點星輝,融入了他的靈魂。一股前所未有的明悟在他心中升起,對“生命序列”的理解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這不僅僅是淨化與治愈,更是一種……規則層麵的修複與定義!
幾乎同時,另一個冰冷、殘破、卻與他同源的氣息靠近了。是機甲“星穹守護者”的核心意識!這台與他一同穿越生死、背負著未知過去與巨額債務的古老機甲,其意識如同受傷的野獸,發出低沉而痛苦的嗡鳴。
“……同源……碎片……吸引……危險……”機甲核心傳遞來斷斷續續的、帶著渴望與警告的意念,指向北方那寂滅之核,“……‘它’在呼喚……也在……排斥……核心……缺失……”
同源碎片?秦守立刻明白了,機甲核心與寂滅之核存在著某種同源關係,所以會相互吸引。而之前機甲核心吸收的那一絲寂滅規則碎片,就像一把鑰匙,此刻正在蠢蠢欲動!而機甲核心提到的“核心缺失”,是指它自身不完整?還是寂滅之核也不完整?
未等他想明白,第三個“存在”介入了。
一股無形無質、卻至高無上、冰冷如同機械般精準的意誌,緩緩降臨在這片意識空間。它沒有具體形態,仿佛就是規則本身,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審判意味。
【債務評估……】
【因果牽連……】
【規則擾動等級:極高】
【建議處置方案:強製回收……】
是天道係統!或者說,是天道係統背後那冰冷規則的具體顯化!它像是一個催債的程序,檢測到了秦守這個“bug”和“負債單元”的異常活躍,開始進行更直接的幹預!
三方意念,代表著生命與修複的“伊甸”殘留,代表著毀滅與機甲秘密的“核心”,以及代表著絕對規則與債務的“天道”,在這片意識的空間中形成了微妙的平衡與衝突。
就在這時,秦守憑借剛剛獲得的、更深層次的生命序列感悟,以及之前轉化各種道痕的經驗,猛地抓住了一絲靈感!
債務……規則傷疤……宇宙失衡的淤積……轉化……
難道這些天道功德債務,本質上就是宇宙規則失衡、各種“道痕”扭曲規則)淤積的體現?而他被迫進行的“轉化”,其實是在無意中,做著類似“清道夫”的工作,修複著這些規則的傷疤?
如果……如果能將這種“轉化”與“生命序列”的修複之力結合,是否不僅能更高效地“還債”,甚至能……修複規則,獲取“功德”之外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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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如同閃電,照亮了他前方的迷途!
他不再被動地承受,而是主動引導著那股新獲得的、升華後的生命序列能量,混合著自身堅韌的意誌,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一絲試圖探查他核心秘密的天道規則之力,不是對抗,而是……演示!
他將自己轉化詛咒道痕、削弱恐懼場、幹擾寂滅之核的過程與感悟,尤其是其中蘊含的“化混亂為秩序,轉毀滅為生機”的“修複”理念,如同提交報告般,傳遞給那冰冷的天道意誌。
他傳遞出一個核心信息:我,秦守,並非單純的“債務人”,而是潛在的、“規則傷疤”的“修複者”!
這個過程極其危險,如同在懸崖邊行走,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天道判定為“挑釁”而遭到徹底抹殺。
時間仿佛再次凝固。
那冰冷的天道意誌似乎停頓了一下,像是在處理這個前所未有的“報告”。過了許久,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緩緩退去,沒有認可,也沒有否定,隻是留下了一條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更加簡潔的信息:
【檢測到‘規則修複’傾向……數據記錄中……】
【債務清償流程維持……】
【新增觀測指標:‘規則修複度’……】
信息消失,天道意誌的直接影響如潮水般退去。
秦守長長地在意識中)舒了一口氣,賭贏了!雖然債務依舊,但他似乎為自己爭取到了一個全新的、可能更有價值的“身份”和“評價標準”!
緊接著,一股精純的能量反饋從天而降,並非功德,而是某種更本質的、滋養靈魂和肉體的能量,顯然是這次“規則修複演示”的“報酬”或“認可”。他受損嚴重的身體和機甲,在這股能量的滋養下,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同時,機甲核心也仿佛得到了某種滋養,變得更加凝實,與秦守的聯係更加緊密,那條關於“核心缺失”的信息也變得更加清晰了一些。
……
現實世界,機甲駕駛艙內。
秦守猛地睜開了眼睛,劇烈的光線讓他下意識地眯了眯眼。身體雖然依舊虛弱,但那種瀕死的沉重感和撕裂感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層次的疲憊和……新生般的力量感。機甲駕駛艙內,原本黯淡的指示燈重新亮起,係統自檢的讀數快速滾動,顯示機體正在快速恢複。
“長老!你醒了?!”守在機甲旁邊的墨七第一個發現動靜,驚喜地吼道,虎目中含著重逢的淚水。
“我……睡了多久?”秦守的聲音有些沙啞,推開破損的艙蓋,刺骨的寒風讓他精神一振。
“不到一天!俺還以為……”墨七抹了把臉,“北邊那大黑疙瘩好像歇菜了,縮小了好多,也不冒藍光了!兄弟們正在打掃戰場!”
秦守抬頭望去,隻見遠方的寂滅之核確實縮小了一大圈,如同失去活力的隕石般靜靜懸浮,不再散發那令人絕望的規則壓製。危機,暫時解除了。
他感受著體內新生的力量和對生命序列更深的理解,又想起意識空間中“伊甸”殘留的警告——“協議的目的並非拯救,而是替換”。
k01……她到底想幹什麽?她在東線又發現了什麽?
就在這時,他安插在東線的鷹眼,再次發來了加密通訊,這一次,鷹眼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震驚和急促:
“長老!k01她……她從那個麋鹿雕像裏,好像下載完了什麽!然後……然後她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竟然……竟然打開了地下的玉石大門!她進去了!進去之前,她讓我轉告您一句話……”
“什麽話?”
“她說——‘時機已至,‘守護者之心’需歸位,協議最終階段……即將啟動。讓秦守……做出選擇。’”
選擇?什麽選擇?
秦守的心猛地一沉。
他看向北方沉寂的寂滅之核,又望向東方遙遠的天際。
內憂未平,外患暫息,而更大的風暴,似乎正隨著k01的“發現”和那句意味深長的“選擇”,悄然降臨。
他修複了身體,窺見了債務的一絲本質,卻仿佛又陷入了更龐大、更危險的迷局之中。
“回複k01,”秦守深吸一口氣,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而銳利,“等我回去。”
他需要力量,需要盡快掌握這升華後的生命序列之力,需要徹底修複機甲,更需要……搞清楚“最終協議”和“守護者之心”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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