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賭命成功,但債主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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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綠色的光柱,如同創世之初的第一縷生機,悍然撞入了那片被絕對死寂統治的黑暗空域!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取而代之的,是兩種截然相反的宇宙基本規則,最直接、最本質的激烈碰撞與侵蝕!
    “生命禮讚”光柱所及之處,被深藍冰晶覆蓋的黑色冰原如同被注入滾燙生命力的凍土,堅冰肉眼可見地消融、龜裂,露出下方久違的、帶著濕氣的深色土壤!甚至有幾株嫩綠的、散發著微弱白光的奇異小草,頑強地從裂縫中探出頭來,卻又在下一秒被更加狂暴的寂滅規則餘波碾為齏粉。
    生與死,在這片區域上演著瞬息萬變的拉鋸戰。
    而作為這一切的核心,秦守的感覺更加直觀和……痛苦!
    當機甲承載著“生命定義場”與寂滅之核接觸的瞬間,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投入了一個由無數冰冷刀片和熾熱烙鐵共同構成的漩渦!一方是代表著終結、虛無、萬物歸寂的冰冷意誌,如同億萬年不化的玄冰,要將他的意識、他的存在、他代表的“生命”概念徹底凍結、抹除;另一方,則是他自身燃燒的信念、部落匯聚的祈願、雲霆心柱的磅礴生機以及“伊甸”本源感悟所化的生命之火,熾熱、頑強,卻又如同風中殘燭,在無邊無際的冰冷黑暗中艱難地維持著一隅之地。
    “呃啊啊啊——!”
    駕駛艙內,秦守發出了壓抑不住的痛苦低吼。他的七竅開始滲出鮮血,皮膚表麵浮現出無數細密的、如同冰裂般的紋路,那是規則層麵衝突在他肉體上的直接體現!機甲外部,那白綠色的光暈在與寂滅之核接觸的邊緣劇烈閃爍、明滅,仿佛隨時都會徹底熄滅。
    【警告!規則衝突超出載體負荷極限!】
    【警告!生命火種能量急劇消耗!】
    【警告!定義場穩定性下降至35!】天道係統和機甲係統刺耳的警報聲混雜在一起,如同催命的魔音。
    “頂住!給老子頂住!”秦守雙目赤紅,瘋狂壓榨著每一分潛力,將“心煉”網絡中傳來的、那如同汪洋般浩瀚的信念力量,不顧一切地注入到生命定義場中!“我們……不能輸!!”
    仿佛回應著他的意誌,遠在雷雲郡的雲霆心柱發出了震天的轟鳴,更加磅礴的生命雷霆能量跨越空間灌注而來!廣場上,維持符陣的族人們,無論老幼,都咬緊牙關,將自身的精神力毫無保留地投入其中,許多人甚至因為透支而暈厥過去,但立刻就有後麵的人頂上空缺!
    那白綠色的光暈,在黯淡了瞬間後,竟然猛地又重新熾盛起來!並且,開始極其緩慢地、如同水滴石穿般,向著寂滅之核那漆黑的表麵,“滲透”進去!
    這不是物理層麵的破壞,而是規則層麵的“覆蓋”與“改寫”!
    滋滋滋……嗤……
    一種仿佛冷水滴入滾油,又仿佛春雪遇見驕陽的奇異聲響,在規則的層麵回蕩。寂滅之核那光滑如鏡、代表著絕對“無”的黑色表麵,竟然被生命規則強行“染”上了一小片極其微小的、不斷扭曲閃爍的白綠色斑痕!
    有效!?
    然而,寂滅之核的的反撲也來得更加猛烈!整個黑色立方體劇烈地震顫起來,表麵那些原本黯淡的幽藍紋路再次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一股遠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純粹的“寂滅意誌”,如同蘇醒的太古凶獸,帶著被褻瀆的狂怒,狠狠地撞向了生命定義場!
    轟——!!!
    這一次,是精神與規則層麵的巨大爆炸!
    秦守如遭重擊,哇地噴出一大口帶著冰碴的鮮血,意識瞬間模糊,仿佛看到了無盡的黑暗和冰冷要將自己徹底吞噬。機甲外部的白綠色光暈如同破碎的琉璃般寸寸碎裂,生命定義場搖搖欲墜!
    “失敗了嗎……”一股深沉的無力感湧上心頭,那1.2的成功率,果然還是太渺茫……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檢測到同源規則碎片高頻共鳴……嚐試引導……反向解析寂滅規則結構……”一個冰冷但異常清晰的意念,通過某種隱秘的連接,傳入秦守近乎停滯的思維。
    是k01!她在遠程介入!
    幾乎同時,秦守感覺到,機甲核心深處,那枚之前吸收的、來自寂滅之核的同源規則碎片,突然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起來,並且散發出一種奇異的波動!這股波動,並非對抗寂滅意誌,而是像一把鑰匙,或者說一個“內應”,開始瘋狂地解析、擾亂寂滅之核內部的規則結構!
    就像是往一鍋滾油裏,滴入了一滴看似相同,實則性質迥異的“雜質”!
    寂滅之核那狂暴的反撲,猛地一滯!其內部原本嚴密統一的規則結構,出現了極其短暫的紊亂和衝突!
    機會!!
    秦守那近乎湮滅的求生意誌,如同被注入了一劑強心針,猛地重新燃燒起來!
    “就是現在——!!!”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引導著那瀕臨崩潰的生命定義場,混合著k01提供的規則幹擾波動,以及機甲核心那枚“內應”碎片的力量,化作一根無比凝聚、無比尖銳的“規則之針”,狠狠地刺入了寂滅之核因內部紊亂而露出的、那微不足道的“縫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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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不再是覆蓋,而是……注入!將“生命”的規則,如同病毒般,直接注入到“寂滅”的核心!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然後——
    哢……哢嚓……
    一聲輕微卻仿佛響徹在所有生靈靈魂深處的碎裂聲,從寂滅之核內部傳來。
    那巨大黑色立方體的表麵,以被刺入點為中心,猛地蔓延開無數道細密的、散發著白綠色光芒的裂痕!就仿佛一塊被投入染缸的墨錠,正在從內部被另一種顏色強行滲透、瓦解!
    寂滅之核劇烈地抽搐、膨脹、收縮,散發出的冰冷死寂波動變得極其不穩定,時而強盛,時而微弱。它仿佛一個被注入了異物的生命體,正在經曆著前所未有的痛苦和……崩壞!
    成功了?!!
    然而,還沒等秦守和遠在雷雲郡的人們發出歡呼,異變再生!
    那即將崩解的寂滅之核內部,一股更加古老、更加龐大、仿佛代表著宇宙終極虛無的意誌,似乎被這“以下犯上”的舉動徹底激怒了!
    一股無法形容其龐大的吸力猛地傳來,不再是針對靈魂或能量,而是直接針對……存在本身!
    秦守感覺自己的“存在”概念,正在被強行從這個世界剝離!不僅僅是肉體,包括他的記憶、他的情感、他與其他人的因果聯係……一切構成“秦守”這個個體的信息,都在被那股力量蠻橫地抽取、拖拽,要將其投入那永恒的、連“無”都不存在的絕對虛無!
    與此同時,整個蒼梧界的規則網絡,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天空中出現巨大的、扭曲的裂縫,大地震動,山河倒卷!仿佛這個世界的基礎,正在被這股超越界域的力量撼動!
    【警報!警報!檢測到超規格歸墟本源意誌幹涉!‘終極還款協議’強製激活!界域剝離程序啟動!】天道係統的警告聲前所未有的急促和……近乎人性化的“驚惶”?!
    強製激活?!界域剝離?!
    難道天道係統見勢不妙,要提前執行那個“陪葬”方案,將他和蒼梧界一起拋棄給歸墟?!
    前有歸墟本源意誌的抹殺,後有天道係統的“清算”!
    真正的十死無生之局!!
    就在秦守的意識即將被那無盡的虛無徹底吞噬,蒼梧界也仿佛下一秒就要分崩離析的刹那——
    一個平靜、溫和,卻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威嚴的聲音,仿佛跨越了無窮時空,清晰地響徹在他的靈魂深處,也回蕩在正在崩壞的天地之間:
    “……此界,尚有餘債未清,豈容爾等肆意妄為?”
    隨著這個聲音的出現,那蠻橫抽取秦守“存在”的力量猛地一滯!即將崩潰的蒼梧界規則,也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強行穩住,那遍布天空的裂痕停止了擴張!
    秦守用盡最後一絲清醒,循著那聲音的源頭“望”去——
    隻見在那崩壞的天地背景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極其模糊、仿佛由無數流轉的玄奧符文構成的青色身影。那身影負手而立,看不清麵容,但其存在本身,就仿佛代表著某種至高無上的“秩序”與“平衡”。
    他或者她?它?)的目光,似乎淡淡地掃過了即將崩解的寂滅之核,掃過了強行激活協議的天道係統,最後,落在了意識模糊的秦守身上。
    “……債,需償。界,需存。”
    “……此子,吾罩了。”
    話音落下,那青色身影輕輕一拂袖。
    一股無形的、仿佛蘊含著宇宙至理的力量彌漫開來。
    那從寂滅之核內部湧出的、代表著歸墟本源的恐怖意誌,如同被清風拂過的煙霧,發出一聲充滿不甘的、無聲的咆哮,竟開始緩緩退卻、消散!
    而天道係統中那【終極還款協議強製激活】的字樣,也如同被強行抹除般,瞬間黯淡、消失,重新變回了【預備程序】狀態,完成度甚至詭異地回落到了50!
    即將崩解的寂滅之核,在那股力量的作用下,表麵的白綠色裂痕迅速蔓延至全身,最終,在一陣無聲的劇烈閃爍後,猛地坍縮、消散,化作最本源的規則粒子,回歸了天地。隻留下一片狼藉、但危機已然解除的冰原,以及一縷精純無比、蘊含著部分“寂滅”與“生命”融合奧秘的規則本源,緩緩飄向秦守的機甲。
    那道青色身影,在做完這一切後,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身影緩緩變淡,最終徹底消失在虛空中,隻留下那句仿佛依舊在天地間回蕩的——
    “……此子,吾罩了。”
    一切,重歸平靜。
    隻有那縷懸浮在機甲前的規則本源,以及劫後餘生、滿臉茫然的人們,證明著剛才那驚心動魄、涉及規則本源與至高存在交鋒的一幕,並非幻覺。
    秦守的意識緩緩回歸,看著眼前那縷散發著奇異波動的規則本源,又想起那道神秘的青色身影和那句“吾罩了”,一時間,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債,好像還得更複雜了。
    而且,似乎……惹上了更不得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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