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最終通牒、潮汐將至與“打工人”的終極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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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蟲族的“最終警告”如同一盆冰水,澆滅了雷雲郡剛剛因實力提升而燃起的些許振奮。指揮所內,空氣凝重得幾乎要凝結。
    強製集結!最終階段!
    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沒有風險與報酬的評估,隻有冰冷的命令和“終止合作”的威脅。所有人都明白,所謂的“重新評估雙方關係”,絕不僅僅是斷絕來往那麽簡單。以蟲族的風格和實力,那很可能意味著……抹除。
    “它們這是要把所有‘合作者’都綁上戰車,去完成那個該死的‘遠古覓食協議’!”墨七一拳砸在控製台上,金屬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
    “最終階段……聽起來就像是最後的收割。”淩嫣臉色發白,“我們去了,會不會……就回不來了?”
    艾德娜的全息影像神色嚴峻:“從戰略角度看,蟲族在此刻要求強製集結,說明它們的計劃已經到了最關鍵、也最危險的時刻,需要動用所有可控的力量,甚至不惜以威脅的方式。我們……沒有選擇。”
    k01冷靜地分析數據:“根據集結坐標分析,目標區域位於規則潮汐預測峰值能量衝擊的核心地帶。前往該區域,生存概率基於現有數據模型計算,低於40。但拒絕指令,與蜂群敵對之生存概率,低於5。”
    橫豎都是死,但去的話,似乎還有一線生機?或者說,一線利用混亂從中牟利的可能?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秦守身上。這一次的抉擇,比是否承接“承包項目”更加沉重,關乎整個雷雲郡的存亡。
    秦守閉目片刻,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麵:林爪部落最初的篝火,黑齒礦坑的奮戰,雲霆心爐的建立,與蟲族一次次的“合作”與博弈,星穹議會的審視,“守舊者”的陰影,“遠古觀察者”的漠然……還有那沉甸甸的4000億天道功德債務。
    他猛地睜開眼睛,眼中已是一片決然的平靜。
    “回複蟲族,雷雲郡確認收到指令,將按時前往集結坐標。”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但是,”他話鋒一轉,對k01道,“在回複中,以最強烈的措辭,申明我方在之前任務中損失慘重,戰力未複,急需補充!要求它們在集結地點,提前準備好應允的‘織網者’突擊艦全部剩餘材料、足額的能量補給、以及……針對規則潮汐峰值環境的頂級防護裝備!告訴他們,沒有這些,我們無法保證在最終行動中發揮任何有效作用,隻會成為累贅!”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不忘在出發前,最後敲甲方一筆竹杠!而且要得理直氣壯,將自身的“虛弱”轉化為索要資源的籌碼!
    k01眼中數據流一閃,立刻理解了秦守的意圖,用最符合蟲族邏輯的、冰冷而高效的語言,將這份“最後通牒式”的補給申請發送了出去。
    蟲族的回複快得驚人,仿佛早已預料:
    “要求已記錄。補給物資將於集結坐標準備就緒。”
    “請注意,最終階段協作,蜂群將執行最高效指令模式,個體單元需絕對服從統合調度。”
    “—— 最終協議執行與統合指揮部,epsion99.”
    沒有討價還價,直接同意了!顯然,在蟲族的評估中,確保雷雲郡這個“變量”和“權限持有者”能夠參與最終行動,比這些資源更重要。
    “看來,我們在它們最後的計劃裏,還真有點分量。”秦守冷笑一聲。
    既然決定已下,雷雲郡立刻進入了最高級別的戰備狀態。所有能帶走的資源全部裝箱,無法帶走的設施進行最高級別的偽裝和封鎖。“織網者”突擊艦的建造被賦予絕對優先權,所有工程師日夜趕工,終於在出發前的一天,完成了主體舾裝和核心係統調試,雖然還未經過充分測試,但已經具備了航行和基本作戰能力。
    這艘新艦被秦守命名為——“啟程號”。寓意著一段未知征途的開始,也寄托著一絲能夠平安“歸程”的希望。
    秦守將三粒“時之沙”和沉睡的“青靈源樞”貼身收藏,這是他最重要的底牌。規則編織者的權限他已初步掌握,雖然距離熟練運用還差得遠,但關鍵時刻或許能創造奇跡。
    出發前夜,秦守獨自一人站在雲霆心爐旁。爐心澎湃的能量湧動,與遠方星空中那越來越清晰的、令人心悸的規則潮汐波動隱隱呼應。
    他能感覺到,整個宇宙的規則層麵,都在變得越來越“活躍”,也越來越“暴躁”。仿佛一片平靜了億萬年的海洋,即將迎來席卷一切的超級風暴。
    青色身影、天庭、觀測者、守舊者、蟲族、星穹議會……所有已知和未知的勢力,似乎都被這潮汐牽引,即將在這最終的舞台上碰撞。
    而他,一個來自末法時代的修真者,一個背負巨債的“打工人”,卻要駕駛著剛剛完工的新船,帶著一幫夥伴,主動駛向這風暴的最中心。
    這感覺……真是既荒謬,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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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老,一切準備就緒了。”墨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秦守轉過身,看著身後集結的核心成員:沉穩的k01,堅毅的墨七和岩錘,靈秀中帶著倔強的淩嫣,精幹敏銳的鷹眼,還有艾德娜那充滿信任與決然的虛擬影像。
    “家裏,就交給你了。”秦守對艾德娜和留守的巨石等人鄭重說道。
    “放心。除非我‘啟明星號’徹底化為宇宙塵埃,否則雷雲郡就在。”艾德娜的回答斬釘截鐵。
    秦守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在夜色中巍然矗立的部落和閃爍著信念光芒的雲霆心爐,毅然轉身。
    “登船!”
    “啟程號”引擎發出低沉而有力的轟鳴,承載著雷雲郡最後的精銳和希望,緩緩升空,調整方向,然後化作一道流光,義無反顧地射向了蟲族提供的那個位於風暴之眼的——最終集結坐標。
    舷窗外,星辰仿佛都在顫抖,規則的漣漪肉眼可見。越是靠近目標,那種仿佛整個宇宙都在“呼吸”的壓抑感就越發強烈。
    經過一段並不漫長的航行,“啟程號”穿越了一片極其混亂、充滿空間褶皺的過渡區後,眼前的景象讓艦橋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片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虛空。
    沒有星辰,沒有星雲,隻有一片望不到邊際的、如同沸騰海洋般的規則能量!七彩的極光如同巨龍的吐息般在虛空中狂舞,巨大的能量漩渦如同宇宙的傷口不斷生成又湮滅,空間本身在這裏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不斷流動的質感,仿佛隨時會徹底融化。
    而在這一片混沌的中心,一個龐大到令人靈魂戰栗的結構,正靜靜地懸浮著。
    那並非蟲族的生物質母艦,而是一個……由無數規則線條、能量符文和未知幾何結構編織而成的、仿佛有生命般緩緩脈動的——巨型規則構造體!
    它像是一座漂浮在規則之海上的超巨型堡壘,又像是一個活著的、正在從宇宙底層汲取力量的古老儀式場。其規模遠超“靜謐吞噬者”,散發出的能量波動甚至讓周圍的規則亂流都為之避讓!
    而在構造體的周圍虛空之中,已經懸浮著數十個光點!大小不一,形態各異,有蟲族的生物質艦船,有風格迥異、顯然來自不同文明的星際艦艇,甚至還有一些看起來像是巨大岩石或者能量生命體的存在!
    所有這些單位,都如同被無形之力束縛,圍繞著中央那巨大的規則構造體,緩緩旋轉,仿佛拱衛著帝王的臣子,又像是……被聚集起來的祭品?
    “啟程號”按照接收到的導航信號,小心翼翼地匯入這片詭異的“艦隊”之中,成為了那數十個光點裏不起眼的一個。
    就在“啟程號”停穩的瞬間,一道冰冷、浩瀚、不帶任何感情的意念,如同潮水般瞬間席卷了整片空域,直接作用於每一個智慧存在的意識深處:
    “最終階段,‘萬法歸墟’協議,啟動。”
    “所有協同單元,接入‘根源之網’。”
    “指令:維持構造體穩定,抵禦‘規則之敵’,直至……協議完成。”
    根源之網?規則之敵?
    還沒等秦守細想,“啟程號”的控製係統就傳來一陣劇烈的抗拒感!一股強大無比的、帶著絕對秩序和冰冷邏輯的力量,正試圖強行接管飛船的控製權,並將其與中央那巨大的規則構造體連接起來!
    蟲族所謂的“最高效指令模式”和“絕對服從”,竟然是要直接進行精神與機械層麵的雙重控製!
    “抵抗它!”秦守怒吼,規則編織者的權限瞬間激發,在飛船外部形成一層微弱但堅韌的規則屏障,試圖隔絕那無孔不入的掌控力量!
    k01也全力運轉,與那入侵的指令流進行著激烈的攻防!
    然而,那股力量太強大了!如同整個海洋壓向一滴水!屏障在劇烈震蕩,飛船的控製權正在一點點被剝離!
    就在這危急關頭——
    轟!!!!!!!
    一股遠比之前任何動靜都要恐怖億萬倍的規則震蕩,從宇宙的深處,猛地爆發開來!
    規則潮汐的——峰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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