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霧眠小臉一紅。
    他在胡說八道什麽呀！！
    沈霧低頭扒飯，睫毛輕顫，眼神躲閃。
    一記輕笑落在耳邊，柯然用公筷夾了一個雞腿到沈霧眠的瓷碗裏。
    “寶寶你太瘦了，多吃點。”
    “不然肚子會被.出形狀的。”
    “……”
    吃完午餐後，柯然將沈霧眠送回了學校，而後找到了謝淮序。
    柯然開門見山道，“開個價，你手上戴的玉鐲。”
    謝淮序抬了抬手，晃了兩眼，戴著的玉鐲被微微晃動，笑道，
    “你說這個啊。”
    “不好意思，給多少都不買。”
    “柯氏集團5%的股份。”
    謝淮序瞳眸緊縮，臉色驟變，“你說什麽？”
    柯氏集團5%的股份價值大概會有193億美元。
    “柯氏集團5%的股份。”
    瞧見柯然不是在開玩笑，謝淮序突然大笑出聲，像是聽到了什麽荒謬的事情，
    “你真喜歡沈霧眠啊？”
    “那你知道她前一周拿情書當眾跟我表白嗎？”
    聞言，柯然臉色未變，“表白又怎麽樣，她現在是我的人。”
    謝淮序對此不予否決，“行，你的人。”
    “但不巧，你的人心裏裝的是我。”
    “你說她晚上跟你睡覺的時候會不會喊我的名字？”
    他笑得更加放肆，眉眼間皆是得意和對柯然的同情、嘲弄。
    柯然眸底深處流出森然陰鷙的寒意，周身裹挾著濃重的戾氣。
    半晌，他冷不丁地開口，“那你去死好不好？”
    要不是怕沈霧眠害怕他，他現在就想把謝淮序殺掉。
    把他的肉一刀一刀地切下來喂給狗吃。
    再找一個大師過來，鎮壓住謝淮序的靈魂，讓他永世不得超生，讓他下輩子下下輩子乃至永遠都遇不到沈霧眠。
    既然不能來光明正大的，那就來陰的。
    柯然勾唇，慢騰騰地邁開長腿走向謝淮序。
    莫名的，謝淮序覺得這笑有點驚悚瘮人，心裏有點害怕。
    “你要幹什麽？”
    來到謝淮序身側，柯然開口道，“你跟我打一場排球賽，贏了我，玉鐲我不要，我送你柯氏集團5%的股份，”
    “但要是你輸了，玉鐲就給我交回來，柯氏集團5%的股份你也沒資格要。”
    他側頭看謝淮序，“你敢跟我打嗎？”
    謝淮序憎恨柯然，對他積怨很深，總想在某方麵比柯然強，受到挑釁後，心裏開始不安分。
    柯然從小就喜歡打排球，天賦加上努力，練就一身本事，本來會是排球界的一顆明珠，但後來被他媽媽強行中斷了。
    高一那年被他媽媽送去了英國，在他媽媽身邊生活，柯然肯定沒有機會練過排球。
    這麽算起來，柯然至少三年多沒碰排球了。
    而謝淮序從小就知道自己是私生子，喜歡處處和柯然攀比，他也跟風地練過好幾年排球，後麵覺得太苦太累就放棄了。
    這麽盤算著，謝淮序心裏還是有勝算的，“我接了。”
    “什麽時候？”謝淮序問。
    “周五。”
    “行。”
    聽到他答應，柯然勾唇無聲地笑了聲。
    蠢貨。
    離開之後，柯然去了排球館訓練。
    下課鈴聲響起，沈霧眠、許桐和桑晚凝一臉生無可戀地走出教室。
    許桐：“我靠，我總算知道為什麽那些學計算機的會禿頭了。”
    桑晚凝：“人善被人欺，人賤學計算機。”
    沈霧眠：“為什麽剛剛能運行，現在就不行？”
    最終，三人同時歎了一口氣。
    許桐提議道，“太累了，我們出去吃點好的吧！”
    桑晚凝眼睛一亮，“走！”
    兩人勾上沈霧眠的手臂，“霧霧，我們走！”
    沈霧眠笑，“好啊。”
    忽地想到什麽，沈霧眠唇角笑意淡了一點。
    晚餐應該不用陪柯然了吧？
    想了想之後，沈霧眠還是決定給柯然發條消息。
    【我跟我舍友出去吃啦。】
    嗚嗚：【嗷。】
    嗚嗚：【不原諒。】
    沈霧眠：“……”
    嗚嗚：【哄我。】
    沈霧眠以前在家裏是很受寵的公主，會撒嬌，嘴甜，哄人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但對方是柯然……
    嗯，沈霧眠有點發不出太親密太肉麻的信息，於是她發了——
    【你要好好吃飯哦，不然你餓到肚子了，我會心疼的。】
    另一邊，排球館。
    柯然坐在台階上休息，手上捧著手機，看到消息，臉都要笑爛了。
    隊友瞧見，湊過去看他手機，“喲，柯爺看什麽呢？”
    柯然當即將手機反扣，哼笑道，“甜秘密。”
    吃飯完回來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沈霧眠去了操場跑步。
    校園跑，京大每學期都要求了固定的跑步打卡次數和公裏數。
    許桐和桑晚凝沒去，她們兩人請了代跑，沈霧眠其實也不喜歡跑步，但是代跑一次三公裏要十塊錢，她沒舍得。
    柯然的消息發了過來。
    嗚嗚：【寶寶回來了嗎？】
    霧霧：【回來了，我現在去操場校園跑。】
    嗚嗚：【來東區操場，我在這邊練球。】
    霧霧：【好。】
    沈霧眠去了東區操場。
    “砰、砰、砰。”
    驚人的拍球聲傳入耳畔，沈霧眠看過去，一眼便鎖定了那道跳起躍在半空中的頎長凜冽身影。
    柯然實在是惹眼。
    收回視線，沈霧眠打開校園跑的軟件，開始跑步。
    跑了1.5公裏後，沈霧眠臉蛋浮現運動後的健康紅暈，纖細修長的脖頸上布著薄薄的汗，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按了暫停，沈霧眠坐在旁邊的台階上休息，伸手捏捏跑累的小腿。
    一記響指在頭頂清脆地響起。
    沈霧眠抬頭，見到柯然，有點意外，“你不是在練球嗎？怎麽過來了？”
    “你說你想我，我就過來見你了。”
    “我什麽時候說想你了？”沈霧眠懵圈。
    柯然一本正經地說瞎話，“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出來了。”
    “……？”
    練球那邊距離操場其實是有一段距離的，他怎麽可能看得到她的眼睛啊。
    “柯然，你好會鬼扯哦。”
    柯然輕笑了聲，“不信？”
    他腔調有點壞，“那下次給寶寶試試我的嘴。”
    “……？”
    怎麽試試他的嘴？
    親親嗎？
    從柯然漆黑含著幾分輕佻笑意的眸子，沈霧眠意識到不是親親，而是更葷的話，臉不自覺地又紅了。
    柯然掃了眼她亮著的手機，“跑多少了？”
    “1.5公裏。”
    “寶寶好棒。”
    柯然從身後變魔法般拿出一瓶草莓牛奶，塞到沈霧眠手裏，“這是獎勵。”
    溫度透過指尖。
    是常溫的。
    沈霧眠剛好口渴，“謝謝。”
    她突然間發現他們好像在正常地談戀愛。
    好奇怪哦，分明他們都沒有認識幾天。
    “寶寶，把手機給我。”柯然伸出手。
    “怎麽了？”
    “幫你跑。”
    沈霧眠眼睛瞬間亮起。
    到底還是藏不住事的年紀。
    “有個體育生男朋友不懂得用啊？”柯然微俯身，壓低嗓音，曖昧道，
    “體育生的體力嘎嘎好。”
    沈霧眠的臉更紅了，她抬起雙手害羞地捂了捂眼睛，嬌嗔道，“你怎麽老是說這種話啊……”
    “是寶寶太容易害羞了，”
    “這麽容易害羞，以後跟我上床的時候怎麽辦啊。”
    不敢想象那個畫麵。
    她害羞不敢脫衣服，他要哄著來，哄著騙。
    哄著張開腿。
    沈霧眠將自己的手機塞到柯然手裏，趕人道，“你快去跑吧。”
    柯然嗯了聲，將自己的手機塞給沈霧眠，“密碼070321，支付密碼也是這個。”
    “先玩著我的手機，玩什麽都可以。”
    “除了瀏覽器別進，因為裏麵我存了片。”
    “……”低聲點，這是什麽很光彩的事情嗎。
    夏夜的風輕輕地吹過來，淺淺柔柔地拂在臉上，卻吹不散沈霧眠臉上的滾滾熱意。
    柯然，是個壞蛋。
    突然，不知道從哪裏飛過來一隻籃球，重重地砸向沈霧眠的腦袋。
    “啊！”
    猛烈又尖銳的鈍痛沉重地襲來，沈霧眠被砸得整個人從高高的台階上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手臂、膝蓋、大腿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沈霧眠痛得皺眉。
    一道幸災樂禍的女聲響起，“哎呀，這籃球怎麽自己就飛過去了啊。”
    另一道女聲附和，“因為，人賤自有天收啊哈哈哈哈哈。”
    “毒蟲的女兒，也配上大學？”
    “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也配喜歡謝淮序？你也配跟他表——啊！！”
    嘴裏還沒有說完的話化作了一聲極其尖細淒慘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