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棠去了監控室之後，清和醫院的監控就出現故障壞掉了。”
    聞言，沈霧眠臉色一變，“是不是紀棠跟我媽媽說了什麽。”
    柯然側眸看向沈霧眠，朝著電話彼端吩咐道，“繼續查。”
    掛斷電話後，柯然道，“很有可能，不然媽媽不可能無緣無故突然跳樓。”
    沈霧眠站起身，“我要去問問她。”
    她拿起手機給紀棠打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
    沈霧眠連打了兩個電話，依舊沒有人接聽。
    心虛了是嗎。
    沈霧眠越發肯定是紀棠跟她媽媽說了什麽。
    沈霧眠給桑晚凝打電話，“喂，晚晚，紀棠在宿舍嗎？”
    “在，她在搬行李，以後不在我們宿舍住了。”桑晚凝的語氣帶著幾分雀躍。
    “好。”
    沈霧眠掛斷電話，看向柯然，“柯然，我回宿舍一趟，我要去問問紀棠。”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放心吧，我能應對她。你能不能在這裏先幫我看著我媽媽？”
    “嗯，可以，我會照顧好嶽母的。”
    一口一個嶽母，柯然叫得倒是順口。
    沈霧眠點點頭，“謝謝。”
    沈霧眠打車回了京大。
    京大女生宿舍樓，紀棠靠坐在座椅上正低頭欣賞著何巧蘭跳樓沈霧眠崩潰大哭那一幕錄像，紅潤的唇瓣勾起，心裏劃過強烈的快感。
    宿舍門打開發出動靜，紀棠偏頭看過去，是沈霧眠回來了。
    紀棠放下手機，笑著懶聲地陰陽怪氣道，“喲，怎麽還有空回來呢？你媽不是跳樓了嗎？”
    沈霧眠來到紀棠的麵前，眼神犀利地看著她，冷聲地質問道，“你是不是對我媽媽說了什麽？”
    紀棠眼神無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去了清和醫院的監控室，恰巧在那之後，醫院的全部監控出故障壞掉了。”
    “哦，”紀棠臉色依舊玩味，手支在下巴上，挑釁地看著沈霧眠，“那又能證明什麽呢？”
    紀棠主打的就是你又拿不出證據，能拿我怎麽樣的囂張狀態。
    沈霧眠垂落在身側的雙手寸寸攥緊成拳頭，白皙修長的脖頸上鼓起線弧，臉色難看。
    瞧見沈霧眠這副模樣，紀棠唇角笑意加深，從座椅上站起來，“讓讓，本小姐才不想跟你們這些貧民窟的臭老鼠住在一起呢。”
    宿舍門被敲響，是警察來了。
    身穿警服，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問道，“紀棠在嗎？”
    紀棠走到警察麵前，“警察叔叔，我在這兒，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情呀？”
    “我們懷疑你和何巧蘭跳樓一事有關，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紀棠很爽快，“可以呀。”
    警察轉眸看向沈霧眠，“同學，你是沈霧眠吧？何巧蘭的女兒。”
    沈霧眠點頭，“我是。”
    “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沈霧眠：“好的。”
    紀棠和沈霧眠都被帶去了警察局做口供和筆供。
    做完筆供和口供，沈霧眠從警察局出來，同樣能出來的還有紀棠。
    紀棠雙手環抱在胸前，慢悠悠地來到沈霧眠麵前，紅唇噙笑，姿態無比囂張，“怎麽辦呢，證據不足，你能拿我怎麽樣？”
    事實就是紀棠跟她媽媽說了什麽，但由於沒有監控拍攝不到，證據不足，而她媽媽現在昏迷，也做不了人證，所以連警察都拿她沒轍。
    沈霧眠死死地盯著紀棠，嗓音冷戾，“你不怕遭報應嗎？”
    紀棠不屑地嗤笑出聲，“你幾歲啊？還報應？”
    “在醫院裏躺著的可不是我。”
    對上沈霧眠那雙充斥著憤怒和怨恨的眸子，紀棠閑散地挑了挑眉，唇角笑意加深，她摸出手機，給紀母打電話，故意提高聲量道，“媽媽，過來接我。”
    沈霧眠攥緊拳頭，用力到指骨泛起青白色，卻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回到瑞華國際醫院，沈霧眠懨懨的沒有生氣。
    柯然關切地問，“怎麽了寶寶？”
    “剛才警察找我和紀棠去做筆供了，但是由於證據不足，警察也不能拿紀棠怎麽樣，”沈霧眠看向柯然，眼神憤恨無比肯定，“但是肯定是她跟我媽媽說了什麽！”
    “既然天道不公，那我替你討回公道。”
    柯然攥過沈霧眠的手腕，拉她起來，往外走，另隻手摸出手機打電話，“查紀棠現在在哪裏。”
    “好的，少爺。”
    沈霧眠抬眸看著柯然挺拔頎長為她出頭的背影，心尖在悸顫。
    紀棠正在前往一家高檔餐廳吃飯，她預訂了包間，正哼著小曲心情不錯地走在餐廳走廊上前往包間。
    視線往後放遠，是柯然和沈霧眠，兩人站在紀棠身後，而她渾然不知。
    柯然看著沈霧眠，低沉的嗓音沉穩極具安全感，“想做什麽盡管去做，不用害怕，我會站在你身後，替你兜底一切。”
    對上他那雙好看恣肆的眸子，沈霧眠有了底氣，信任地點頭道，“好。”
    沈霧眠轉眸看向紀棠，眼神狠戾，朝著她快步地走過去。
    手攥過紀棠的手臂，沈霧眠猛地一拽，強勢地拽過她的身體，另隻手抬起，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動作利落流暢，絲毫不拖泥帶水。
    火辣辣的疼痛傳入神經，紀棠淒慘地尖叫了聲，用手捂住臉，臉色染上滔天的怒氣，看到是沈霧眠之後，怒火更甚。
    紀棠瞪大了雙眸，尖叫出聲，“沈霧眠你敢打我？！ ”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賤人！”
    紀棠抬起手就想扇沈霧眠，卻突然地感受到一道森寒、冰冷刺骨的目光停在她身上，宛如寒潭裏的毒蛇，凜冽的寒意從天靈蓋直直地竄向腳底，動作生生頓住。
    紀棠循著那道視線看過去，便看到了一道頎長高峭的身影。
    柯然。
    他就站在沈霧眠的身後！
    單手插兜，另隻手修長冷硬的指骨間銜著一點猩紅，青白色飄渺的煙霧漫上那張冷淡痞厲的臉龐，冷白的眼皮微斂著，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那眼神像極了在看垃圾。
    光是這般漫不經心地站著，什麽都不做，鋪天蓋地的壓迫感瘋狂地朝她侵略過來。
    紀棠瞳孔緊縮，揚起要扇沈霧眠的手微微顫抖，腳步不受控地往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