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宗門大比,廢柴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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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元曆九千八百七十二年夏至,玄霄劍宗外門演武場。
    正午的烈日將青石地麵烤得滾燙,三百名外門弟子整齊列陣,等待著一年一度的大比開始。突然,一道血色閃電撕裂蒼穹,在演武場上空炸開蛛網般的裂痕。那些裂痕中,隱約浮現出一尊三頭六臂的魔神虛影,赤紅的雙目俯瞰眾生,轉瞬即逝。
    天現血煞,必生妖孽!
    高台上的執法長老莫天鷹猛然站起,腰間鎮魔玉牌瘋狂震顫。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台下眾弟子,最終停留在跪在演武台邊緣的那個瘦削身影上。
    楚狂死死咬著牙關,額頭冷汗涔涔。他的右臂被劍氣洞穿的傷口處,血珠詭異地懸浮在空中。這些血滴彼此勾連,竟在烈日下形成一幅殘缺的修羅圖騰,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快看那廢物的血!
    果然是個邪祟!
    圍觀弟子嘩然後退,眼中滿是厭惡與恐懼。楚狂體內的玄脈突然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那條天生閉塞的經脈深處,某種古老存在正在蘇醒。
    肅靜!
    清冷的女聲穿透嘈雜,一襲白衣的葉紅綾踏著劍光飄然而至。她雪白劍袍上金線繡著的玄霄真傳四字,在血雷映照下刺得楚狂雙目生疼。十八歲的劍罡境天才,玄霄劍宗百年難遇的劍道奇才,也是他曾經的未婚妻。
    葉紅綾指尖輕彈,染血的婚書碎片如雪花般灑落:楚狂,還記得三年前你在我父親麵前說的話嗎?終有一日,我必以手中之劍護你周全
    她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演武場鴉雀無聲。楚狂抬頭,看見她眼中毫不掩飾的輕蔑。
    三年過去,你連劍氣境三層都未能突破。葉紅綾劍尖輕挑,將楚狂的下巴抬起,而我,已是劍罡境七層。
    演武場頓時一片嘩然。二十歲前達到劍罡境,這在玄霄劍宗外門曆史上都屈指可數。
    楚狂的喉嚨發緊,右臂傷口傳來的劇痛讓他幾乎說不出話:再給我一年......
    錚——
    劍鳴聲響徹全場時,楚狂的右臂已齊肩而斷。斷臂高高拋起,在烈日下劃出猩紅的弧線。葉紅綾的劍太快,快到鮮血都來不及噴湧。
    楚狂跪倒在地,左手死死按住斷臂處,麵色慘白如紙。
    葉紅綾劍尖挑著那截尚在抽搐的斷臂,當眾展示經脈斷麵:諸位請看,玄脈閉塞如鐵石,終生難入真元境。她突然劍鋒一轉,將斷臂釘在演武台以劍證道的匾額上:這等廢物,也配與我葉紅綾有婚約?
    全場死寂。
    楚狂眼前發黑,耳邊嗡嗡作響。他能感覺到生命正在隨著鮮血流失,但更痛的是胸腔裏那顆被當眾碾碎的心。三年前葉家瀕臨滅門時,是楚家傾盡所有相助。如今葉家攀上高枝,第一件事就是將他這個徹底抹去。
    葉紅綾甩出一紙休書,浸透鮮血的宣紙上,葉紅綾三字泛著刺目金光:從今日起,你貶為劍塚守墓人。若敢踏出劍塚半步——她劍指楚狂咽喉,殺無赦。
    第三道血雷精準劈中演武台中央的試劍石,爆炸的氣浪掀翻數十名弟子。待煙塵散去,眾人驚駭發現:
    楚狂不見了。
    隻剩滿地沸騰的血泊,和那截釘在匾額上的斷臂——五指竟死死攥著半張婚書,任狂風呼嘯也不曾鬆開。
    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莫天鷹捏碎傳訊玉簡,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他沒注意到,劍塚深處那柄沉寂千年的修羅血劍,此刻正發出嗜血的嗡鳴......
    斷臂指間的婚書殘頁上,依稀可見當年稚嫩的筆跡: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
    一滴鮮血從斷臂指尖滑落,恰好滴在永結同心四字上,將墨跡暈染成猙獰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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