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青蓮令現,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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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煞城·暗巷雨夜
    雨水順著黑煞城高聳的尖簷傾瀉而下,在青石街道上砸出無數細小的血紅色水花。天際翻滾的烏雲中,一道猩紅閃電劈開夜幕,瞬間照亮了整條暗巷——
    那光芒像是用血洗過整座城池。
    楚狂的後背緊貼著潮濕的磚牆,瘴靈族特製的蓑衣在暴雨中蒸騰出苦澀的藥香。水珠沿著蓑衣邊緣滾落,在他腳邊積成一片渾濁的水窪。水麵倒映出他染血的眉骨,以及——
    巷口兩名殺手腰間懸掛的青銅腰牌。
    那修羅崽子肯定躲在這一帶!滿臉刀疤的壯漢一腳踹開破舊的木門,門軸斷裂的吱呀聲混著雨聲格外刺耳。他手中的鋸齒刀還在滴血,血槽裏卡著半片沒清理幹淨的指甲。
    同伴蹲下身,手指抹過青石板縫隙:新鮮的血跡。他撚動指尖,暗紅色的漿液在雨水中化開,城主說了,活捉的賞金能換三瓶燃血丹
    楚狂的呼吸近乎停滯。右臂袖中的修羅骨刃悄然延伸,刃尖刺破袖料時帶出一縷黑霧。這些霧氣混入雨夜,像活物般纏繞上巷口的燈籠——
    燈籠裏的燭火突然變成幽綠色。
    刀疤臉猛地轉身:誰在那?!
    恰在此時,一滴雨水從楚狂眉骨滑落,墜入腳邊水窪。
    叮——
    清脆的聲響在雨夜裏清晰得可怕。水窪表麵泛起漣漪,倒映的月光突然扭曲成劍形。 兩名殺手的刀同時出鞘。鋸齒刀刮過磚牆,迸濺的火星照亮了楚狂瞬間收縮的瞳孔——
    他看清了對方領口繡著的血色狼頭。
    黑煞盟核心殺手,專吃修羅族血肉的獵狼人。
    暗巷盡頭,萬寶樓的輪廓在暴雨中若隱若現。這座三層朱漆木樓像一塊腐敗的獸骨突兀地插在建築群中,簷角九隻青銅鈴鐺在狂風中詭異地靜止——每隻鈴鐺表麵都刻滿禁製符文,連雨滴都在鈴鐺表麵三寸處自動蒸發。 樓門正中,三尺高的骷髏浮雕張著猙獰巨口。那骷髏並非死物,兩顆眼窩裏跳動著幽火,隨著靠近之人的呼吸節奏忽明忽暗。它咬著的瑩綠珠子表麵布滿血管般的金絲,仔細看去,那些裏竟有細小的蟲豸在蠕動。
    楚狂吐掉嘴裏的血沫,鐵鏽味在舌尖蔓延。三個時辰前瘴靈族探子被剝皮的場景還在眼前——那孩子臨死前用血畫出的地圖上,萬寶樓被特意標成了髒器般的暗紅色。 樓內傳來絲竹聲。透過雕花窗欞,可見數十道身影在琥珀色光暈中舉杯。那些被燈光拉長投在窗紙上的影子扭曲如妖魔,有個身影的脖頸竟詭異地伸長到常人三倍長度,正俯身嗅聞侍女的天靈蓋。 青蓮令...楚狂的骨刃在鞘中輕顫。就在他右腳剛踏上台階的刹那,懷中避毒玉符突然發出蛋殼碎裂般的脆響。 玉符表麵蛛網般的裂紋裏滲出黑血。這是瘴靈族大祭司用自己頭骨煉製的至寶,能感應方圓百丈一切毒瘴。楚狂猛然抬頭,看見瓦簷滴水獸口中垂落的雨簾裏,混著幾縷發絲般的紫霧。 蝕骨香。
    黑煞城主屠滅三座城池的成名毒物。傳聞沾染者會從骨髓開始融化,最後變成一灘能腐蝕玄鐵的毒水。此刻這些霧氣正順著雨勢悄然下沉,在台階前匯成一片妖豔的紫羅蘭色水窪。 楚狂的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他注意到那些在毒水中掙紮的雨滴——每滴雨水都在接觸霧氣的瞬間凝固成水晶般的紫色顆粒,落地時發出類似嬰兒啼哭的尖嘯。
    萬寶樓地字三號廂房
    珠簾垂落,細密的琉璃珠子在燭火映照下折射出扭曲的光影。楚狂半隱在陰影裏,指節抵著簾縫,視線如刀鋒般割開廳內的奢靡煙霧。 拍賣師立於中央高台,雙手捧著一隻青銅匣。匣身蝕刻著鎖鏈紋路,每一道凹槽裏都滲著暗紅色的鏽跡,像是被血浸透後又經年風幹。當匣蓋地一聲掀開時—— 青蓮玉光如潮水般漫出。 楚狂右臂的骨刃瞬間暴起黑煙,刃麵符文如被烙鐵灼燒般作響。他肌肉繃緊,齒間咬出一絲血腥氣——這玉光竟能引動修羅戰魂的反噬! 三百斤靈晶!
    台下獨眼老者猛地站起,木質假腿砸在地板上發出悶響。他那隻完好的眼睛裏跳動著貪婪,枯瘦的手指間夾著三張血色晶卡——血煞門的人皮匯票,每一張都需活剝修士煉製。
    五百斤,外加一瓶玉髓丹。
    清冷的女聲從西北角傳來。楚狂指尖陡然刺入掌心,鮮血順著珠簾滑落—— 葉紅綾!
    她斜倚在雕花椅中,玄狐大氅的毛領半掩著下頜。金絲麵具覆蓋了她上半張臉,但麵具邊緣露出一道陳年劍疤,那是三年前楚狂親手留下的。
    此刻她左手正無意識地摩挲著劍穗,青玉墜子上有道幾乎看不見的裂痕——正是當年被楚狂的骨刃劈出的缺口。 全場寂靜一瞬。
    天機閣出八百斤。 陰柔的嗓音從隔壁廂房傳來。血劍尊使者掀開黑紗帷幕,露出繡滿血色羅盤紋路的袍角。那些紋路竟在緩緩旋轉,如同真正的星軌。當使者抬手時,袖口滑出一截蒼白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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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麵釘著七枚封魂釘,每枚釘帽都刻著字。 楚狂的骨刃完全出鞘,黑霧在廂房內彌漫。就在他即將破簾而出的刹那—— 嗒、嗒、嗒——嗒、嗒。
    三長兩短的敲擊聲從頭頂傳來,瓦片縫隙簌簌落下灰塵。楚狂抬頭,看見一片青羽飄落,羽根處沾著新鮮的血跡——葉紅綾的青鳶劍獨有的標記。
    楚狂的骨刃刺穿琉璃瓦的刹那,無數細小的銘文在瓦片斷麵亮起又熄滅——這些瓦片竟都是微型結界。下方拍賣師的臉皮突然扭曲脫落,露出黑煞城主青灰色的真容。那張布滿屍斑的臉上,七竅同時噴出紫黑色毒霧:
    抓住那隻修羅老鼠!
    城主咆哮時,嘴角直接撕裂到耳根,露出鑲嵌在牙床上的九顆血色靈晶。每顆晶石表麵都浮現出楚狂不同時期的影像——最早一幅赫然是幼年被藥王穀收養的畫麵。
    九道碗口粗的血鏈從地磚縫隙暴起,鏈節上密密麻麻的倒刺竟是縮小版的天罰劍造型。楚狂旋身時,一根血鏈擦過左肩,戰袍瞬間腐蝕出骷髏狀缺口,露出皮膚下蠕動的黑色魔紋。
    師弟還是這麽莽撞。 冰涼劍鋒抵住後心的瞬間,楚狂聞到熟悉的苦杏味——葉紅綾獨有的青鳶劍淬毒。她甩來的人皮麵具尚帶體溫,眼角還掛著未幹的血淚。當楚狂接住的刹那,掌心傳來刺痛,麵具內層用毒血寫著: 「閣主即黑袍人」
    葉紅綾縱身躍下的姿態如折翼之鳥。她的劍光在墜落途中三次變向: 1. 斬斷血劍使者的羅盤腰帶機關樞紐) 2. 挑飛三具血傀的天靈蓋控製核心) 3. 最後一道劍氣刺入城主左眼——那裏嵌著的正是記錄楚狂童年的靈晶
    楚狂化作的黑影在距展台三尺處被迫現形。地麵浮現的金線並非靈力構成,而是無數微縮的龍屍!每條金線都是一條被抽幹龍髓的幼龍脊椎,它們發出的不是嗡鳴,而是淒厲的龍魂哀嚎。 黑煞城主的秘鑰已刺破楚狂心口皮膚。鑰匙尖端浮現出三把魔劍虛影——每把劍身都纏繞著楚氏先祖的殘魂。城主獠牙間滴落的毒液在楚狂胸前灼出三個小字: 「弑父價」
    楚狂的手即將觸及青蓮令時,地麵突然浮現萬道金線。鎖龍陣?!他暴退的瞬間,原本的拍賣師撕下臉皮——竟是黑煞城主!城主掌心的葬劍淵秘鑰直取楚狂心口:你的人頭值...
    修羅骨刃與秘鑰相撞迸發的衝擊波,將整層樓板掀飛。楚狂在碎木中抓住青銅匣,卻見葉紅綾被三道血傀鎖鏈纏住。他猶豫半息,骨刃突然轉向斬斷鎖鏈。
    葉紅綾甩來一枚玉簡砸在城主麵門,紫煙中浮現劍宗宗主虛影。趁著城主跪地行禮的間隙,兩人撞破彩窗墜入護城河。
    藥王穀信物是陷阱。葉紅綾按著肋間傷口,河水在她蒼白的指間暈開血色,劍宗用你釣出藥王穀餘孽...她突然咳出黑血——血傀鎖鏈上有劇毒。
    楚狂捏碎青蓮令外層青銅,露出內部玉質的蓮瓣。當玉光映在葉紅綾傷口時,毒血竟化作青煙。淨魂蓮的氣息?他猛然掐住她手腕,你早知道白芷的事?
    葉紅綾苦笑著遞出密信:天機閣要活煉你的戰魂...他們稱它為魔劍圖譜計劃羊皮紙上潦草畫著十二把魔劍的陣列,中央人形赫然是楚狂的輪廓。
    暗河盡頭傳來追兵的火把光,葉紅綾突然將劍鞘塞入楚狂手中:帶著這個去找死靈峽穀的...話未說完,她旋身斬斷頭頂石鍾乳,瀑布般的碎石隔斷了通道。
    楚狂握緊劍鞘,發現中空處藏著半張地圖——正是青玉遺跡缺失的部分。鞘內壁刻著細小字跡:修羅王血可解淨魂蓮之毒,但你會想起...
    城外突然響起號角聲,黑壓壓的獸群正從荒原盡頭湧來。楚狂的修羅骨刃不受控製地伸長——獸潮暴動,王血覺醒的序幕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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