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壁畫中的血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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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染血的指尖剛觸及王座扶手,整座修羅殿突然劇烈震顫。玄鐵鑄就的扶手表麵,那些被誤認為裝飾紋路的溝壑驟然蘇醒——十二道劍形凹槽迸發出刺目血光,將殿內漂浮的塵埃都染成猩紅色。
在蒸騰的血霧中,楚狂看清了:那些看似隨意分布的凹痕,每一道都精確對應著魔劍的輪廓。三處劍槽內,殘存的斷刃正在共鳴震顫——
左側劍槽嵌著半截青灰色劍鋒,刃口處密布蛛網般的裂痕;
中央劍槽橫臥著一塊暗紅劍格碎片,表麵還黏連著幹涸的金色血痂;
最右側的凹痕裏,一截布滿倒刺的劍柄末端正在滲出黑血,將王座底座腐蝕出嘶嘶作響的孔洞。這些殘刃的斷裂麵,與幻象中崩毀的魔劍完全吻合。當楚狂的修羅血脈感應到它們時,三塊碎片同時懸浮而起,鋒刃全部轉向他的心髒——仿佛在確認這具軀體裏跳動的,究竟是王血還是贗品。
“這是……”阿箬突然捂住嘴。王座背後的岩壁開始剝落,露出覆蓋整麵山體的巨型壁畫。
血色顏料在青銅壁上蜿蜒流淌,勾勒出的場景讓楚狂如遭雷擊——
左側壁畫上,十二名身披玄甲的修羅將單膝跪成扇形,他們高舉的魔劍組成森冷劍輪。王座上的冠冕男子半張臉隱在陰影中,接過魔劍的指尖正在滴落金血。最駭人的是那些修羅將的眼睛——每雙眼眶裏都跳動著兩簇幽火,此刻竟隨著楚狂的注視齊齊轉動!
中央畫麵突然滲出鮮血:城門在黑袍修士的陣法下崩塌,天罰劍的寒光刺穿雨幕。被貫穿胸膛的修羅將戰甲破碎,那張與楚狂八分相似的麵容因痛苦而扭曲,卻仍死死護住懷中嬰兒。劍鋒挑起的瞬間,嬰兒繈褓中墜出一塊青玉——正是如今楚狂貼身佩戴的命牌!
右側場景的顏料最新鮮,仿佛隨時會滴落。青蓮麵具女子接嬰孩時,袖口滑出的銀鈴與白芷腰間的一模一樣。她身後的藥王穀輪廓裏,隱約可見十二盞青銅燈——其中九盞已然熄滅。最詭異的是穀口石碑,本該刻字的位置,赫然是半枚血手印!
壁畫上的血色突然開始逆流,所有顏料向著中央黑袍人的劍尖匯聚。楚狂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他看清了劍柄鑲嵌物——那根本不是寶石,而是一顆被壓縮到極致的微型心髒!
壁畫最下方刻著一行修羅族文字:
“王血不絕,魔劍重聚之日,即吾族複興之時。”
阿箬的指尖劃過那些文字,突然被一道殘留的劍氣割傷。血珠滴在壁畫上,竟被吸收得無影無蹤。“這些顏料……是用修羅族的血畫的!”
楚狂的修羅心核突然瘋狂跳動。壁畫中黑袍人的天罰劍仿佛活了過來,劍尖直指他的眉心!幻象如潮水般湧來:
憶的碎片如利刃刺入腦海,楚狂在眩暈中看清了真相——
垂死的修羅將被天罰劍釘在焦土上,左手卻突然插入自己胸膛。染金的手指撕開血肉時,整片戰場都為之一震。當那顆仍在搏動的心髒被掏出時,黑袍人的劍鋒竟被震出裂痕。修羅王族的心核...黑袍人聲音首次出現波動,你竟把它藏在...
熾烈金光突然從心髒內部迸發,修羅將五指收攏,硬生生從心室中剝離出一枚棱形晶體。那晶體表麵流轉著星河般的紋路,在被塞入嬰兒胸口的瞬間,嬰兒啼哭聲化作龍吟。楚狂此刻才驚覺——自己心口那道金色疤痕,竟與晶體形狀分毫不差!
青蓮醫仙的淨魂蓮剛剛包裹嬰兒身軀,黑袍人的劍光已斬落一縷胎發。發絲在飄落途中自燃,化作灰燼融入他劍柄的微型心髒。有了這個...黑袍人將灰燼按入心核碎片,你永遠逃不過天罰感應...話音未落,記憶突然扭曲——楚狂終於看清,黑袍下閃爍的,竟是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修羅金瞳!
“啊——!”楚狂的劍翼不受控製地展開,骨刺將壁畫刮出無數裂痕。右臂骨刃上的符文全部轉為漆黑,那是戰魂被極端情緒汙染的征兆。
阿箬試圖用瘴靈族的安魂咒安撫他,卻被氣浪掀飛。“楚大人!壁畫在吸收你的戰魂之力!”
她說的沒錯。那些裂縫中滲出暗紅血絲,正順著劍翼向楚狂體內鑽去!
就在血絲即將觸及心核的瞬間,楚狂懷中的青蓮令突然浮空。白芷殘魂凝聚的光影虛弱得幾乎透明,但她雙手結出的淨魂蓮印卻耀眼如旭日。
“看著我!”她的聲音直接響在楚狂腦海,“那些血絲是修羅族將死前的怨念……你父親刻意將它們封在壁畫裏!”
蓮印與血絲碰撞的瞬間,整座大殿被刺目的光芒吞沒。爆裂的光點如星河傾瀉,每一粒都映照出一段被塵封的記憶——
父親染血的手指在壁畫上艱難移動,金血覆蓋了原本天罰劍的形態。在他指尖劃過的軌跡裏,劍柄處那顆微型心髒的圖案被巧妙改換成普通寶石,而劍身真正的銘文——以子之血,弑父之魂八個古篆,則被幻化成裝飾花紋。完成最後一筆時,他的瞳孔已開始渙散,卻仍用口型對壁畫施了道禁製:見吾子...方顯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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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煉器鼎中,那縷胎發與心核碎片正在融合。發絲在幽冥火中扭曲成血色絲線,每一根都纏繞著惡毒的咒文。記憶視角突然拉近,楚狂驚覺這些絲線末端竟都連接著自己心髒——原來每次戰魂暴走時撕扯經脈的血煞之氣,都是通過這些詛咒絲線傳導的!
十二魔劍的虛影在記憶盡頭浮現,其中十一柄都纏繞著鎖鏈。唯有中央那柄通體透明的心樞劍,劍身內流淌著與楚狂心核同源的金色光流。當記憶碎片映照出劍格處的凹槽時,楚狂懷裏的青蓮令突然發燙——那凹槽形狀,正與令牌背麵的九瓣青蓮分毫不差!
光雨漸熄時,楚狂發現自己的手掌正按在壁畫中天罰劍的位置。掌心下,被父親修改的圖案開始剝落,逐漸露出劍柄處那顆跳動的微型心髒——而心髒表麵,赫然浮現著他嬰兒時的麵容!
白芷的殘魂開始消散。“去藥王穀……青蓮醫仙知道心樞劍的下落……”
岩壁突然炸裂!血劍尊的九道噬心劍意如毒蛇般竄出,直取楚狂後心。
“多謝你們激活壁畫。”血劍尊的右臂竟已再生,新生的皮膚上爬滿星辰紋路,“閣主說得沒錯,修羅王族的記憶……果然藏在血脈裏!”
楚狂身形如鬼魅般急旋,手中骨刃劃出一道淒厲的弧光。刃鋒與襲來的劍意碰撞的刹那,整片空間都為之一滯——
錚——!!!
金屬扭曲的尖嘯聲刺破耳膜,碰撞處炸開一圈猩紅與銀白交織的衝擊波。血劍尊的劍氣中竟纏繞著天機閣特有的星辰之力,那些銀藍色的光點如附骨之疽般順著骨刃攀爬。楚狂虎口迸裂,金色血液尚未滴落就被劍氣蒸發成血霧。
骨刃表麵突然傳來細微的聲。無數發絲般的裂紋在刃身上蔓延,那些銀藍星光趁機鑽入裂縫,將裂紋染成詭異的星芒狀。最駭人的是,碎裂的骨粉飄散時,每一粒都映照出楚狂嬰兒時被取走胎發的畫麵!
你以為...血劍尊的劍指突然迸發三寸血芒,還是三百年前那把修羅魔刃?新一波劍意洶湧而至,這次竟夾雜著與楚狂心核同源的波動——對方分明在利用詛咒絲線反向抽取他的修羅之力!
“你以為心核覺醒就無敵了?”血劍尊狂笑著掐訣,九劍合一化作巨蟒,“天機閣三年前就複製了你的戰魂數據!”
巨蟒咬住楚狂左肩的刹那,王座上的三塊魔劍碎片突然自行飛起,刺入血劍尊雙眼和咽喉!
血劍尊踉蹌後退,難以置信地摸著臉上的碎片:“怎麽可能……這些死物竟會護主?!”
楚狂也怔住了。那些碎片正在他眼前融化,化作三道血線流入骨刃的裂縫中。刃麵上原本殘缺的符文被補全了一小部分,浮現出新的字樣:
“心樞、天煞、地縛”——這是三把魔劍的真名!
阿箬突然指著壁畫:“快看!”
黑袍人手中的天罰劍圖案正在褪色,露出原本的模樣——那分明是“心樞”魔劍的仿製品!真正的劍身紋路與楚狂骨刃上新浮現的符文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楚狂握緊骨刃,“天機閣閣主,就是當年的黑袍人!”
整座死靈峽穀突然發出瀕死巨獸般的哀鳴,岩壁上的古老壁畫開始龜裂剝落。那些原本凝固的血色紋路,此刻竟如活蛇般扭動著掙脫石壁,在空中交織纏繞。血絲蠕動時發出粘稠的聲響,仿佛千萬條毒蛇同時吐信。
隨著血絲不斷匯聚,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逐漸成型——那是一名身披殘破戰袍的修羅族老者。虛影成型的瞬間,峽穀內所有骸骨同時震顫,空洞的眼窩裏亮起暗金色的魂火。老者虛影的麵容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但那雙燃燒著修羅金焰的眼睛,卻死死盯住了楚狂心髒的位置。
三百年了......虛影開口時,整座峽穀的岩石表麵都浮現出相同的唇形,終於等到王血......他抬起半透明的手臂,指尖正對著楚狂心口那道金色疤痕。刹那間,所有飄散的血絲突然繃直,如同提線木偶的絲線般將楚狂與虛影連接起來。
“吾兒……”虛影撫過楚狂的臉頰卻穿透了過去),“集齊三劍可暫壓詛咒,但欲斬根源,需赴中州‘葬劍淵’……”
話音未落,血劍尊突然自爆右臂!血霧中飛出無數星辰鎖鏈,將虛影撕成碎片。“休想再泄露機密!”
楚狂的劍翼斬斷鎖鏈時,血劍尊已捏碎遁符消失。隻剩怨毒的回響在峽穀中回蕩:
“閣主在藥王穀等你……帶著淨魂蓮一起來送死吧!”
巨石砸落的轟鳴中,楚狂抱起阿箬衝向出口。懷中的青蓮令已徹底黯淡,但三塊魔劍碎片在骨刃中跳動如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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