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心核覺醒,血染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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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狂的身軀如斷線木偶般向下墜落,在幽暗的深淵中劃出一道血色弧線。就在他即將被黑暗徹底吞噬之際,一根猙獰的岩刺突然從岩壁斜刺而出,帶著千年寒冰般的冷意,一聲貫穿了他痙攣的腹部。殷紅的血珠順著灰白色的石棱緩緩凝聚,在尖端顫巍巍地懸停片刻,終於掙脫束縛墜落而下。下方那些妖異的王血結晶正泛著暗紅微光,血滴砸在晶麵上的瞬間,綻開數十朵細小的血花,每一瓣都倒映著結晶內部流動的詭異紋路。
    “這就……結束了嗎?”
    楚狂的視線如同浸水的墨畫般漸漸暈開。血劍尊嘶啞的狂笑從頭頂傳來,那聲音仿佛隔著厚重的冰層,扭曲成斷續的嗡鳴。阿箬的哭喊聲刺破混沌,少女帶著靈力的嗓音像把鈍刀,一下下刮著他的耳膜。更遠處,葉紅綾的劍鋒劃破空氣的尖嘯與影劍衛骨刃碰撞的火星,都混成一片模糊的嘈雜。
    他渙散的目光勉強聚焦——十丈外,血凰劍斜插在龜裂的岩縫中,劍身赤紅的光澤正在消退。那枚白芷親手係上的劍穗無風自動,淨魂蓮吊墜表麵布滿蛛網般的裂痕,最後幾縷青光如同垂死之人的呼吸,明滅不定地閃爍著。
    楚狂染血的手指動了動,想要抓住岩壁上突出的石塊。可指尖觸碰到的,卻是白芷臨終前塞給他的那枚玉簡——此刻正在他懷中發出微弱的溫熱,就像那個總愛煮茶的醫修女子,連道別都是溫柔的。
    突然,地底的暗紅色結晶劇烈震顫。那些濺落的血珠如同活物般在結晶表麵遊走,最終匯聚成一行古老的修羅族文字:
    “王血歸位,戰魂不滅。”
    血色結晶突然劇烈震顫,表麵蛛網般的裂紋迸射出刺目血芒。伴隨著令人牙酸的碎裂聲,結晶轟然炸開,化作一道粘稠的血色洪流,如同嗅到血腥的豺狼般瘋狂鑽入楚狂裸露的胸腔。
    那團暗紅能量包裹住他破碎的心髒,每一下蠕動都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黏膩聲響。斷裂的心脈被血絲強行縫合,壞死的肌肉纖維如活物般扭曲重生。更可怕的是胸腔深處傳來的結晶聲——仿佛千萬隻毒蟲在同時啃噬骨骼,最終在原本心髒的位置,凝結出一枚棱形暗晶。
    晶體表麵流淌著詭異的光澤,六道棱麵分別映照出不同的景象:有戰場屍山,有古魔低語,有血劍尊獰笑,還有最中央那麵——映著楚狂自己猩紅的瞳孔,此刻正倒映著晶體內部緩緩轉動的古老魔紋。
    修羅心核!
    “轟——!”
    楚狂周身三丈內的岩層突然劇烈震顫,隨即在一陣令人窒息的能量波動中轟然爆裂。無數碎石尚未飛濺便被碾為齏粉,在猩紅氣浪中形成一圈翻湧的塵霧。他淩空而立,心口那枚暗紅晶體正以詭異的頻率搏動著——每收縮一次,方圓百丈的空氣便隨之扭曲震顫,發出悶雷般的共鳴。
    最駭人的是腹部的貫穿傷,此刻正蠕動著增生出無數血色絲線。這些血管狀的活物如饑渴的毒蛇,瘋狂纏繞上插在傷口中的岩刺。伴隨著令人牙酸的腐蝕聲,堅硬的玄武岩竟被生生溶解成暗紅黏液,順著絲線倒流回傷口內部。新生的血肉在黏液滋養下急速增殖,轉眼間便將可怖的創口修複如初,隻在皮膚表麵留下蛛網般的暗紋。
    “不可能!”血劍尊在崖邊怒吼,“王血結晶應該隻有天機閣能激活!”
    楚狂抬頭。此刻他的雙眼已完全化為血晶狀,視線所及之處,所有敵人的血管脈絡都清晰可見——包括血劍尊體內那團不自然的星辰能量。
    “原來你也是傀儡。”楚狂的聲音帶著金屬般的重音。
    血劍尊獰笑著揮動劍刃,九道纏繞著冤魂的噬心劍意破空而出。漆黑劍氣所過之處,連光線都被扭曲吞噬,卻在逼近楚狂身前三尺時突然凝滯——仿佛撞上一堵無形的牆壁。
    楚狂心口處的暗紅晶體驟然亮起,一圈血色波紋以心髒為中心轟然炸開。波紋所及之處,那些足以蝕穿金鐵的劍意竟發出琉璃破碎的脆響。細看之下,每道碎裂的劍氣裏都困著千百張痛苦人臉,此刻正隨著劍意分崩離析而尖嘯著灰飛煙滅。
    飛散的劍意碎片尚未落地,就被楚狂周身纏繞的血色絲線捕捉,如饑似渴地吞噬殆盡。血劍尊臉上得意的神情尚未褪去,便凝固成難以置信的驚駭。
    “該我了。”
    楚狂抬手虛握。血劍尊突然捂住胸口跪地——他體內的星辰能量被強行抽離,在楚狂掌心壓縮成一顆湛藍光球。
    “閣主……救我!”血劍尊的皮膚開始龜裂。
    回應他的是天際飛舟的無情炮擊。星辰光束貫穿血劍尊胸膛,餘波直衝楚狂而來!
    心核自動展開血色屏障。楚狂在爆炸的強光中看見飛舟艙門開啟,一個黑袍人正舉起與魔劍同源的天罰劍——
    當飛舟的靈能炮火即將吞沒楚狂的刹那,他心口那枚暗紅晶體突然劇烈震顫。一股源自洪荒的古老意誌衝破封印,在他腦海中炸開沙啞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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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樞......天煞......地縛......
    每個音節都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響,仿佛千萬把鏽劍在顱骨內相互刮擦。更可怕的是伴隨聲音浮現的畫麵——三柄形態各異的魔劍懸浮在血海之上,劍身纏繞的鎖鏈另一端,竟拴著星辰運轉的軌跡。
    最後四字化作驚雷炸響:
    集齊...三劍...可斬...天機...
    回聲未散,楚狂的視野突然被血色浸染。他看見自己手持三劍合一的巨刃,刀鋒所指之處,連天道法則都崩裂出蛛網般的裂痕。而裂縫深處,隱約露出天機閣最核心的——那枚掌控九州命運的渾天儀。
    血色幻象如潮水般淹沒楚狂的識海:
    第一幅畫麵中,父親身披殘破戰甲,指尖凝結著本命精血,在三塊翻湧著魔氣的碎片上刻下禁製。他跪坐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將碎片分別封入三位修羅將的眉心——那些戰死的修羅將屍體隨即化作石像,沉入沸騰的血池深處。
    第二幅幻象裏,藥王穀的九轉青蓮突然在月夜綻放,蓮心迸發的清光正死死鎮壓著一塊暗紅碎片。淨魂蓮的根須纏繞成鎖鏈狀,每道鎖鏈上都流動著古老的鎮魔符文,將碎片散發的不祥氣息轉化為滋養藥田的靈霧。
    最駭人的是第三幅景象:黑袍人手中的天罰劍貫穿父親胸膛時,劍柄處明顯缺了一角。那個缺口形狀與魔劍碎片完美吻合,而更可怕的是——透過缺口能看到劍身內部蠕動的,竟是活物般的猩紅血肉。
    現實中的楚狂猛然醒悟:天罰劍就是缺失了“心樞”碎片的仿製品!
    血凰劍感應到心核召喚,自行飛回楚狂手中。劍穗上的淨魂蓮突然綻放,白芷微弱的聲音傳來:
    “藥王穀……地縛劍在……”
    話音未落,飛舟再次開火。楚狂揮劍斬出鳳凰虛影,與星辰炮對撞產生的衝擊波震塌了半邊峽穀。
    當翻湧的煙塵終於被山風吹散,天機閣的飛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血劍尊的殘軀如同一堆破碎的陶俑,散落在龜裂的岩麵上。而就在這堆血肉模糊的殘肢旁——
    一隻纖白如玉的斷臂靜靜躺在血泊中。
    那手臂自肘部斷裂,切口整齊得令人心驚,仿佛被什麽神兵利刃瞬間斬斷。手腕內側赫然烙著天機閣獨有的星辰紋路,北鬥七星的排列卻比尋常印記多出一道暗痕。更詭異的是,斷裂處滲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泛著星輝的銀色液體,此刻正與血劍尊的黑血相互侵蝕,發出毒蛇吐信般的嘶響。
    楚狂瞳孔驟縮。他認得那枚青玉鐲——三日前葉紅綾斟茶時,鐲子碰在瓷盞上的脆響,此刻正在他耳畔瘋狂回蕩。
    葉紅綾踉蹌著走來,遞上一塊從血劍尊身上掉落的玉簡:“你看這個……”
    染血的玉簡突然懸浮而起,迸發出刺目青光。光線交織成清晰的幻象——天機閣頂層的渾天儀室內,閣主玄霄子正與淩霄子對坐密談。
    玄霄子枯瘦的手指劃過星盤,沙啞的嗓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血凰劍為引,淨魂蓮為鑰...他袖中突然滑出一塊暗紅碎片,與楚狂心口的晶體如出一轍,等楚狂集齊三劍——
    畫麵陡然切換至地下溶洞,無數鎖鏈纏繞著一具水晶棺槨。棺中沉睡的身影竟與楚狂有七分相似,胸口插著半截斷裂的天罰劍。
    淩霄子拂塵輕揮,補全了後半句:...就是開啟修羅王墓的最佳時機。他指尖點在星盤某處,那裏赫然是藥王穀與天機閣連成的——一條筆直的弑神軌跡。
    阿箬哭著捧起一塊王血結晶碎片:“楚大人,你的心口……”
    楚狂低頭,發現心核表麵浮現出細小的裂紋。過度使用王血之力的反噬開始了。
    藥王穀方向的天空突然泛起漣漪般的青光,巨大的九瓣青蓮結界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綻放。每一片蓮瓣展開都帶起漫天光雨,被青光觸及的魔霧發出滋滋的灼燒聲。
    楚狂懷中的血凰劍突然震顫起來,劍穗上那枚淨魂蓮吊墜無風自動,蓮尖直指深淵底部。順著指引望去,穀底翻湧的魔氣深處,隱約傳來沉重的鐵鏈掙動聲——那聲響不似金屬碰撞,倒像某種龐然巨物在撕扯禁錮它的枷鎖。每一次鎖鏈震顫,都引得四周岩壁簌簌落下碎石。
    更詭異的是,這些墜落的石塊在下墜途中竟自行扭曲變形,最終化作無數血紅色的蛾,撲棱著翅膀飛向結界缺口。楚狂心口的暗紅晶體突然發燙,他聽見深淵底部傳來與晶體共鳴的——另一個心髒跳動的聲音。
    “走。”楚狂擦去嘴角溢出的黑血,“在心髒崩潰之前……我們必須拿到地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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