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墓中真相·天魔之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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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狂手中的血凰劍震顫不止,劍身上的赤金紋路與壁畫中流淌的暗紅血痕相互呼應。第一幅壁畫亮起時,描繪的是初代修羅王持劍立於屍山血海之上;第二幅亮起,展現十二魔劍貫穿天穹,將無數扭曲黑影釘入地底的場景;第三幅則浮現修羅族人跪拜祭壇,而祭壇中央——
    赫然是一顆跳動的赤金心髒!
    壁畫上的血跡仿佛剛剛塗抹,在劍光映照下緩緩蠕動,散發出濃重的鐵鏽味。當黃泉劍與蒼冥劍同時嗡鳴時,剩餘九幅壁畫接連蘇醒,每一幅都伴隨著劍刃破空般的尖嘯。那些畫麵中扭曲的線條逐漸清晰,最終拚湊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楚狂單膝跪地,魔化的右臂青筋暴起,五指深深摳進墓磚的縫隙。獄炎刃斜插在身前,漆黑的劍身劇烈震顫,刃口迸濺出的火星在幽暗的墓室中劃出猩紅的軌跡。他猛地咳出一口鮮血,溫熱的血珠濺在斑駁的墓磚上,像綻開的紅梅般刺目——黑袍人那裹挾著天道之力的一擊,幾乎將他胸腔裏的髒器都震得移位,修羅鱗甲覆蓋的心髒此刻正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當他抬起染血的視線時,墓頂的血色壁畫正在魔劍共鳴下詭異地流動。十二柄形態各異的魔劍虛影從壁畫中浮凸而出,劍尖貫穿天穹的裂痕,將無數扭曲蠕動的黑影釘死在深淵之中。最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壁畫角落——那些持劍的修羅族戰士正從指尖開始崩解,化作漫天光點湧入魔劍。而光點消散處,隱約浮現出與白芷眉心如出一轍的黑紋……
    原來如此......楚狂的指節捏得發白,獄炎刃突然爆發出淒厲的劍嘯。壁畫中某個戰士回眸的側臉,竟與他夢中所見的母親重疊。
    原來如此......月姬的聲音在幽暗的墓室中顫抖,她纖細的手指撫過壁畫上那些扭曲的黑影,指尖沾染的血色顏料竟如活物般蠕動。她的瞳孔劇烈收縮,修羅族古老的記憶在血脈中蘇醒——那些被刻意抹去的曆史碎片此刻在魔劍的共鳴下重新拚湊。
    魔劍根本不是武器......她踉蹌後退半步,撞在楚狂的肩甲上,聲音裏帶著難以抑製的戰栗,這些劍身上的紋路,這些劍靈的底於......它們都是枷鎖!是初代修羅王用族人血肉鑄就的封印之鏈!
    壁畫中的黑影突然劇烈掙紮起來,仿佛在印證她的話。十二柄魔劍的虛影同時發出刺耳的錚鳴,劍身上浮現出與楚狂心髒如出一轍的赤金紋路——那是血脈共鳴的證明,是代代相傳的守墓人烙印。
    月姬突然抓住楚狂染血的衣袖,指甲幾乎要刺破布料:王,你母親留給你的不是力量......是責任!她的目光落在楚狂胸口跳動的赤金心髒上,那裏正與壁畫中的封印陣產生詭異的共振。
    黑袍人的笑聲如同千萬隻毒蟲在墓壁間爬行,從四麵八方裹挾著陰冷的回音:聰明的小丫頭。他的身影在十二幅血色壁畫間閃爍,每說一個字就變換一個位置,最後定格在那幅修羅戰士崩解的壁畫前,枯瘦的手指劃過那些光點,可惜啊可惜,你們修羅族早已忘卻了真正的使命——
    他猛然轉身,鬥篷掀起一片腥風,露出的半張臉上爬滿與壁畫黑影如出一轍的紋路:竟敢妄想用封印之器對抗天道?右手突然做虛握狀,五指間纏繞著詭異的金黑色絲線。
    楚狂懷中的黃泉劍頓時發出瀕死般的尖嘯,劍柄處的骷髏紋路瘋狂蠕動,七竅中噴出粘稠的黑霧。那些霧氣在空中凝結成鎖鏈形狀,末端竟與壁畫裏貫穿黑影的鎖鏈完美銜接。多麽諷刺,黑袍人的聲音突然變得高亢刺耳,最後一任守墓人的血,恰好是解開封印最好的祭品!
    墓室地麵突然浮現出巨大的血色陣圖,與楚狂心髒跳動的頻率完全同步。十二幅壁畫中的魔劍同時發出饑渴的嗡鳴,仿佛下一刻就要破壁而出——
    楚...狂...
    白芷的嘴唇機械地開合著,聲音像是從深淵底部擠出來的,每個音節都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回響。她持劍的手腕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著,蒼冥劍的劍尖在地麵劃出幽紫色的火星。
    交...出...她的喉嚨突然鼓起一個詭異的腫塊,那個腫塊蠕動著爬上她的下頜,最後從嘴角擠出一截漆黑的舌尖,...你的劍!
    最後兩個字突然變成雙重音調——既有她原本清冷的聲線,又混著一個沙啞的老者聲音。與此同時,她眉心蛛網般的黑紋驟然擴散,瞬間爬滿了半邊臉龐,那些紋路在幽暗的墓室裏泛著油膩的光澤,就像...就像壁畫上那些被魔劍釘住的黑影表皮。
    楚狂。
    一道冰冷得不含絲毫溫度的女聲突然刺破墓室中凝重的空氣。楚狂渾身肌肉瞬間繃緊,猛地轉頭——
    白芷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無聲無息地立在墓室入口處,蒼冥劍在她手中泛著不祥的暗紫色幽光,劍身上纏繞的魔氣如同活物般蠕動。她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已完全化作赤紅,瞳孔深處閃爍著詭異的黑芒。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眉心浮現出一道蛛網狀的黑色紋路,那些細密的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四周蔓延,與壁畫上那些被天魔侵蝕的修羅族戰士臉上的魔紋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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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站姿僵硬得不似活人,脖頸處隱約可見青黑色的血管凸起,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嘶嘶聲。當她的目光落在楚狂身上時,嘴角勾起一個完全陌生的冷笑:交出...你的劍...聲音裏混雜著另一個沙啞的男聲,仿佛有兩個靈魂在共用一具軀體。
    “白芷?”楚狂試圖上前,卻被黃泉劍靈幽骸的嘶吼警告:“別過去!她體內有天魔種子,靠近會被汙染!”
    白芷歪了歪頭,這個曾經溫柔的女子此刻露出近乎天真的殘忍笑容:“不交嗎?那……”她突然揮劍,蒼冥劍氣化作巨蟒撲向月姬!楚狂暴起攔截,獄炎刃與蒼冥劍相撞的瞬間,他看清劍身上纏繞的黑色絲線——正順著劍刃爬向自己手腕。
    “你在猶豫什麽?”白芷的聲音忽然變成雙重音調,既有她原本的清冷,又混雜著沙啞的男聲,“殺了我,你就能拿到第三柄劍……就像當初在藥王穀地牢裏,你親手斬斷鎖鏈那樣。”
    楚狂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赤金色的修羅瞳中閃過一絲驚痛。他的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獄炎刃的劍柄被捏出細密的裂紋——
    藥王穀地牢的鎖鏈聲仿佛又在耳邊響起。那是三年前的血月之夜,白芷被七根封魔釘釘在玄冰牆上,他斬斷最後一條鎖鏈時,她染血的手指曾顫抖著撫過他的劍鋒。這個畫麵從未對第三人提起,就連月姬都不知道那晚白芷對他說過的那句話...
    你...究竟是誰?楚狂的聲音低沉得可怕,魔化的右臂鱗甲全部倒豎,每一片鱗甲下都滲出赤金色的血霧。壁畫上的十二柄魔劍突然同時發出刺耳的共鳴,仿佛在回應他翻湧的殺意——因為就在剛才,那個占據白芷身體的東西,準確複述了當年地牢裏隻有他們兩人知道的對話。
    墓室穹頂突然傳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龜裂聲,細碎的石屑如雨般簌簌落下。那道裂痕如同活物般在古老的石壁上蜿蜒擴散,眨眼間就布滿了整個拱頂。十二幅血色壁畫在震顫中扭曲變形,那些被魔劍釘住的黑影竟開始劇烈掙紮,引得鎖鏈嘩啦作響。
    巨大的岩塊裹挾著千年積塵轟然砸落,楚狂揮劍斬碎一塊當頭墜下的巨石,飛濺的碎石在獄炎刃上擦出刺目的火花。就在這地動山搖的混亂中,黑袍人的狂笑與白芷體內那個聲音的嘶吼交織在一起,而壁畫中的魔劍虛影,正在坍塌的墓室裏變得越來越凝實......
    黑袍人趁機結印,三道魔劍虛影從天而降,將楚狂釘在壁畫前。鮮血順著壁畫上修羅王的紋路流淌,竟讓那些古老圖案活了過來——初代修羅王的虛影在楚狂身後浮現,與他同步握住了獄炎刃。
    “修羅族的罪,由我來終結。”黑袍人高舉天罰劍,劍尖凝聚的光球中隱約可見白芷被鎖鏈纏繞的魂魄,“但你的女人會先死。”
    “你錯了。”楚狂突然笑了。他鬆開獄炎刃,任由魔化右臂被劍氣絞碎,左手卻狠狠刺入自己胸膛,“修羅王的血,從來隻為自己認可的人而流!”
    一顆跳動的赤金心髒被他生生掏出,按在壁畫中央。整個王墓轟然震動,十二道劍光從地底迸發,將黑袍人逼退百丈。白芷的蒼冥劍突然脫手,她抱住頭發出淒厲尖叫——眉心黑紋被心髒的光芒灼燒,一縷黑氣倉皇逃出。
    “楚……狂?”她眼神短暫清明,伸手想抓住他墜落的身體,卻被墓心突然裂開的深淵吞噬。最後一刻,楚狂用盡力氣將黃泉劍擲向她:“活下去!”
    就在那道吞噬白芷的深淵即將閉合的刹那,月姬的指尖突然迸發出幽藍色的修羅族秘紋。她一把拽住楚狂殘破的肩甲,纖細的手臂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硬生生將半魔化的身軀拖向墓道出口。
    他們的身後,無數條由魔氣凝聚的黑色觸須從深淵裂隙中探出,瘋狂地抓向楚狂還在滴血的左腿。月姬反手擲出黃泉劍,劍身爆發的煞氣暫時阻隔了追兵。當兩人堪堪滾出墓穴入口時,整座修羅王墓發出垂死般的轟鳴,那道深淵裂隙在閉合的最後一刻,隱約傳出白芷混合著雙重音色的淒厲呼喊——
    轟然塌陷的墓門將一切聲響隔絕,飛濺的碎石擦過月姬的臉頰,劃出一道血痕。而楚狂染血的手掌,正死死按著懷中那枚葉紅綾留下的血色玉簡,玉簡表麵浮現的符文與正在愈合的深淵產生了詭異的共鳴......
    遠方的地平線上,天機閣的浮空舟正朝爆炸中心駛來。而他們腳下的土地開始滲出黑色液體,所過之處草木皆枯——被封印的天魔氣息,泄露了。
    “王墓是封印核心。”月姬撕下衣袖包紮楚狂血肉模糊的胸口,聲音發緊,“現在它毀了,中州會變成第二個修羅族滅族之地……”
    楚狂望著掌心逐漸蔓延的黑色紋路,那是天魔種子試圖侵蝕的痕跡。他攥緊葉紅綾留下的血色玉簡,低笑起來:“那就讓淩霄子看看,什麽是真正的修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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