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九宗鼎立,修羅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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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樞城上空的雲層突然凝固,仿佛被無形之手抹去了所有流動的痕跡。集市上的散修們最先察覺異樣,他們仰頭望著如鏡麵般平滑的天穹,本命飛劍在鞘中發出不安的嗡鳴。
    天機凝滯...茶肆裏,白發老者手中的茶盞突然炸裂,褐色的茶湯在檀木案幾上蜿蜒成詭異的卦象,這是...
    話音未落,九道血色雷霆自東南西北四方同時劈落。那不是尋常的紫白電光,而是粘稠如血漿的光柱,將整片天空撕成破碎的蛛網。雷霆擊穿雲層時,竟有金石交擊之聲回蕩千裏,震得城中築基期以下的修士七竅流血。
    天罡令!是天機閣的鎮閣至寶!醉仙樓頂,紫陽宗長老猛地捏碎欄杆。他腰間玉佩應聲而裂,露出裏麵封印的一縷先天劍氣。這縷自上古傳承的劍氣此刻竟如遇天敵般瑟瑟發抖,在玉屑中蜷縮成團。
    雲層破碎處,一塊青銅令牌緩緩旋轉著墜落。令牌表麵布滿星鬥紋路,每道凹槽裏都流淌著熔岩般的紅光。它下墜的速度看似緩慢,卻在身後拖出九道殘影,每道殘影中都浮動著不同的凶獸圖騰——饕餮、窮奇、檮杌......上古九凶的虛影在空氣中發出無聲的咆哮。
    轟——
    令牌墜入天樞城中央的祭天壇,青金石鋪就的地麵如豆腐般塌陷。裂縫呈放射狀蔓延,所過之處建築紛紛崩塌,卻在距平民區三尺處詭異地止住。煙塵散去時,三丈深坑底部,令牌斜插在祭壇殘骸上,表麵星紋已全部點亮,組成八個猩紅古篆:
    修羅現世,九宗共誅。
    每個字跡都像用血寫就,邊緣不斷滴落赤色光粒。光粒觸地即燃,將方圓百丈的靈氣燒成一片真空。距離最近的巡城使剛拔出佩刀,整個人便如蠟像般融化,金丹在胸腔內炸成一團金焰。
    天罡血令,千年一現。天機閣頂,麻衣老者撫摸著斷裂的龜甲,龜甲裂紋恰好組成修羅持劍的圖案,上次出現時...是魔尊夜無極破封之日。
    萬裏之外,九道氣息衝天而起。
    東海上,青霄劍宗的護山大陣自行開啟,七十二柄傳承古劍組成劍橋。白衣劍主踏劍而行,每步落下都有蓮花狀劍氣綻放。他背後劍匣中,號稱可斬日月的太虛神劍正在共鳴,劍鞘上封印的七道符咒已自燃其六。
    西域荒漠,黃沙突然凝固成鏡麵。焚天穀主從岩漿池中站起,赤紅長發上滴落的火漿將岩床蝕出孔洞。他腰間懸掛的離火鑒嗡嗡震顫,鏡麵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天罡令上那八個血字。
    北境雪原,玄冰宮深處的萬載寒冰突然裂開。宮主冰棺前供奉的寒髓珠自動飛起,在空中劃出湛藍軌跡。所過之處飄雪凝成冰晶小劍,組成遮天蔽日的劍陣向南飛去。
    九道流光劃破長空,攜帶的威壓讓途經之地的飛禽走獸集體僵直。修為較低的修士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正不受控製地向天空流去,仿佛朝拜君王的臣子。
    天樞城上空,九道身影幾乎同時現身。太一門的乾坤圖展開千丈畫卷,藥王穀的九轉化生鼎噴吐丹霞,幻音閣的天魔琴自動奏響殺伐之音......每件都是足以鎮壓氣運的先天靈寶,此刻卻隻為一塊令牌齊聚。
    血令所指,乃天道意誌。天機閣主的聲音從深坑底部傳來,他枯瘦的手指撫過令牌邊緣,指腹立刻被灼出白骨,修羅血脈已在人間蘇醒。
    青霄劍主突然轉頭望向西北。太虛神劍在他背後發出龍吟般的劍鳴,劍尖直指三千裏外某座正在崩塌的山峰。那裏,最後一道血色雷霆剛剛消散,雷火中隱約有個人形輪廓正在站起。
    天樞城中央,一座青銅古殿懸浮半空,殿外三千道劍痕組成禁製大陣,正是天機閣的天機殿。殿內,九張玄鐵王座環繞而立,座上之人氣息如淵,威壓震得空間扭曲。
    諸位,修羅血脈已覺醒,此子不除,中州必遭大劫。天機閣聖女蘇清寒撫琴而坐,素手輕撥,一縷琴音蕩開,殿內霎時寂靜。她白紗覆麵,唯有一雙冰藍色瞳孔如寒潭深不見底,袖間天道琴弦隱隱泛著金光。
    哼,天機閣倒是心急。萬象樓少主蕭雲瀾斜倚王座,指尖把玩著一枚玉簡,唇角含笑,可據我萬象樓情報,那楚狂不過是個喪家之犬,何須九宗齊出?
    蕭少主此言差矣。烈陽宗長老赤霄子拍案而起,周身烈焰翻湧,此子身負修羅煞氣,三日前已斬我宗十二名弟子!今日必將其挫骨揚灰!
    阿彌陀佛。佛門劍塚的了塵大師合掌歎息,修羅亦眾生,何不渡化?
    渡化?血煞門代表陰笑一聲,黑袍下露出半張腐爛的臉,不如分食其血肉,助我門主突破血魔大法!
    爭執間,殿外突然傳來一聲驚天爆響——
    轟!
    整座天機殿劇烈震顫,三千劍痕禁製大陣亮起刺目血光。一道身影如流星般砸穿殿頂,重重落在九張王座中央的圓形陣台上。
    煙塵散去,露出一個渾身浴血的青年。他單膝跪地,右手拄著一柄斷裂的黑刀,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卻仍昂著頭,眼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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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狂!赤霄子厲喝一聲,周身火焰暴漲,你竟敢闖天機殿!
    楚狂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齒:老狗,追殺我三個月,今日該算總賬了!
    他猛地站起,左臂發出脆響,竟自行接回原位。一股血色煞氣從他體內爆發,在背後凝聚成一尊三頭六臂的修羅虛影。
    修羅血脈完全覺醒了!蘇清寒冰藍瞳孔驟縮,素手急撥琴弦,諸位速退!
    但為時已晚。
    楚狂一聲長嘯,斷刀橫掃。血色刀芒如潮水般擴散,九張王座同時炸裂。各宗代表紛紛祭出護體法寶,仍被震退數步。
    結陣!蘇清寒清喝一聲,七根琴弦同時亮起,在空中交織成金色光網,將楚狂籠罩其中。
    楚狂眼中血光更盛,修羅虛影六臂齊出,轟向光網。每一次撞擊都引發空間震蕩,天機殿四壁浮現無數裂痕。
    此子竟有如此實力!蕭雲瀾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玉簡化作一柄青鋒劍,一起上!
    九大高手同時出手。赤霄子祭出烈陽焚天爐,滔天烈焰化作火龍;了塵大師背後浮現千手佛陀法相,萬道佛光如雨傾瀉;血煞門代表則化為一團汙血,從地麵悄然逼近...
    麵對圍攻,楚狂不退反進。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斷刀上。刀身頓時血紋密布,竟自行修複如初。
    修羅斬!
    黑刀劃出一道完美弧線,血色刀芒所過之處,空間如鏡麵般碎裂。火龍被攔腰斬斷,佛光如雪消融,那團汙血更是發出淒厲慘叫,被蒸發大半。
    噗——楚狂也噴出一口鮮血,修羅虛影黯淡了幾分。這一刀幾乎耗盡了他的力量。
    蘇清寒抓住機會,琴音陡然轉急。七根琴弦脫離古琴,如靈蛇般纏繞上楚狂四肢。
    天道鎖魂!
    楚狂頓覺全身靈力凝固,修羅虛影轟然潰散。他怒吼掙紮,卻無法掙脫。
    結束了。蘇清寒飄然而至,玉指輕點楚狂眉心,讓我看看,修羅血脈的秘密...
    就在她指尖觸及楚狂皮膚的瞬間,異變突生!
    嗡——
    兩人之間爆發出刺目血光,蘇清寒的白紗被氣浪掀飛,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更驚人的是,她眉心浮現一道與楚狂一模一樣的血色紋路!
    這...不可能!蘇清寒踉蹌後退,冰藍瞳孔中滿是震驚,我體內怎麽會有...
    楚狂也愣住了。血脈相連的感應讓他心髒狂跳:你是...我的族人?
    殿內一片嘩然。
    聖女竟有修羅血脈?!
    天機閣藏得好深!
    難怪她一直主張活捉此子...
    蘇清寒臉色煞白,突然轉身厲喝:所有人退出大殿!這是命令!
    但已經晚了。
    天機殿穹頂突然亮起無數符文,一個籠罩整個大殿的巨型陣法啟動。九宗代表驚駭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正被強行抽取!
    天機噬靈陣?!蕭雲瀾麵色大變,蘇清寒,你們天機閣要做什麽!
    蘇清寒同樣震驚:這不是我安排的!
    當然不是。一個陰冷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天機閣主墨無涯踏空而至,黑袍無風自動,清寒,你太讓我失望了。我養你二十年,竟不知你身負修羅血脈。
    他目光轉向楚狂,眼中閃過貪婪:不過正好,兩個修羅血脈,足夠完成天機計劃
    楚狂怒視墨無涯:老匹夫,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
    聰明。墨無涯微笑,放出修羅血脈現世的消息,引九宗齊聚,再一網打盡...多完美的計劃。
    他抬手一揮,陣法運轉加速。九宗代表紛紛吐血倒地,修為被瘋狂吞噬。
    師尊!蘇清寒難以置信地看著墨無涯,您說過天機閣的使命是守護中州...
    守護?墨無涯大笑,中州算什麽?我要的是打開仙界之門!而你們這些特殊血脈,就是最好的鑰匙!
    楚狂趁墨無涯說話之際,暗中運轉僅剩的靈力。他感應到蘇清寒體內的血脈與自己共鳴,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心頭。
    蘇清寒!他低吼一聲,信我一次!
    不等她回應,楚狂猛地掙斷琴弦束縛,撲向蘇清寒。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他一把抱住聖女,額頭重重抵住她的眉心。
    血脈共鳴!
    兩道血色紋路交織,爆發出耀眼光芒。楚狂背後再現修羅虛影,但這次,虛影手中多了一柄血色長弓!
    修羅誅神箭!
    虛影拉弓如滿月,一支血色箭矢破空而出,直射陣法核心。箭矢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崩塌。
    墨無涯臉色劇變,急忙掐訣防禦。但為時已晚——
    轟隆隆!
    整座天機殿在爆炸中化為廢墟。煙塵散去後,楚狂抱著昏迷的蘇清寒站在廢墟中央,四周是奄奄一息的九宗代表。
    墨無涯半跪在不遠處,黑袍破碎,嘴角溢血。他怨毒地盯著楚狂:好,很好...修羅血脈果然名不虛傳。
    楚狂冷冷道:今日不殺你,是留給九宗一個交代。但下次再見,必取你性命!
    說完,他抱起蘇清寒,化作一道血光遁向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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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無涯沒有追擊,隻是露出詭異的笑容:逃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遠處,蕭雲瀾掙紮著爬起,望著楚狂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複雜之色:中州...要變天了...
    【黑市·煞氣衝天】
    千裏外的黑市廢墟中,煞氣如墨,翻湧不息。
    楚狂單膝跪地,血凰劍深深插入地麵,劍身嗡鳴震顫,仿佛一頭饑渴的凶獸。他周身繚繞著猩紅煞氣,如火焰般燃燒,將四周的空氣都灼燒得扭曲。他的黑袍早已被鮮血浸透,暗紅的血珠順著衣角滴落,在焦土上腐蝕出縷縷黑煙。
    麵具之下,一雙猩紅豎瞳緩緩睜開,瞳孔深處似有修羅煉獄,殺意滔天。
    “九宗探測大陣……還是被發現了。”
    他冷笑一聲,嗓音低沉嘶啞,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的惡鬼。
    話音未落,三道熾烈劍光驟然從虛空中斬出,直取他頭顱!
    楚狂身形未動,隻是右手猛地一握血凰劍柄,劍身嗡鳴驟烈,煞氣如狂潮般爆發——
    “滾出來!”
    一劍橫斬!
    血色劍芒如彎月橫掃,虛空被撕裂,三道隱匿身影慘叫著跌落,正是烈陽宗弟子!劍光過處,三人身軀瞬間被攔腰斬斷,鮮血尚未落地,便被血凰劍貪婪吞噬,化作一縷縷猩紅霧氣,纏繞劍身。
    “楚狂!今日你插翅難逃!”
    一聲震天怒吼自雲端炸響,九輪烈日虛影當空壓下,熾熱如熔爐,黑市廢墟的磚石瞬間融化,化作滾燙岩漿。赤霄子腳踏火雲,怒目圓睜,周身烈焰翻騰,宛如火神降世。
    楚狂緩緩抬頭,麵具下的嘴角咧開一抹猙獰笑意。
    “烈陽宗的雜碎,來得正好。”
    他右臂猛然一震,黑袍炸裂,整條手臂驟然魔化!漆黑鱗片如刀鋒般覆蓋皮膚,五指化作利爪,森然可怖。
    下一瞬,他身形暴起,一拳轟向九輪烈日!
    “轟——!!!”
    兩股力量相撞,天地震顫!衝擊波如怒海狂濤,方圓百丈的建築瞬間崩塌,煙塵衝天而起。
    而在火海與塵埃之中,一道血色劍芒驟然劈開烈焰,如閃電般直取赤霄子咽喉!
    “死!”
    天機殿穹頂的琉璃瓦上,一道黑影如墨汁般無聲暈開。月光穿透他的身軀,竟未在地麵投下半分陰影,仿佛此人遊離於天道法則之外。
    九宗聚首,好大的陣仗。黑袍人低語,聲音沙啞如砂紙摩擦。他微微俯身,寬大兜帽下隱約可見半張蒼白如屍的臉,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倒省得本座一個個登門拜訪。
    殿內,九宗代表仍在爭執不休。蘇清寒的琴音如清泉流淌,試圖平息眾人怒火。無人察覺,一縷細若發絲的黑霧正從穹頂悄然垂落,如同活物般蜿蜒遊走,最終無聲無息地沒入她袖中那根泛著金光的琴弦。
    琴音微不可察地變調了一瞬。
    蘇清寒冰藍色的眸子突然閃過一絲疑惑,指尖在琴弦上輕輕一顫。方才刹那,她似乎感受到某種陰冷氣息順著琴弦流入經脈,但仔細探查時又杳無蹤跡。
    聖女可是身體不適?坐在她身側的藥王穀長老關切問道。
    蘇清寒輕輕搖頭,白紗下的麵容恢複平靜:無礙,隻是...
    她的話被蕭雲瀾突然的冷笑打斷。這位萬象樓少主正把玩著手中玉簡,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目光如電地掃過殿內每一個人。當視線掠過穹頂時,他指尖微不可察地顫了顫。
    玉簡表麵,原本記錄著九宗盟約的文字突然如水波蕩漾,漸漸浮現出千裏外黑市中的景象——楚狂渾身浴血,血凰劍斬出驚天煞氣,與烈陽宗長老戰作一團。
    有意思...蕭雲瀾唇角微勾,突然以萬象樓秘傳的千裏傳音入密之術,將一縷神識附著在玉簡微光上,穿越重重禁製,直抵楚狂耳畔:
    三日後,萬象樓天字閣見。若想活命,就別帶尾巴。
    話音未落,他指尖輕彈,玉簡上的畫麵如煙消散。沒人注意到,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少主,袖中另一隻手已悄然捏碎了一枚血色符籙。
    穹頂上的黑袍人似乎察覺到什麽,腐爛的唇角扯出一個猙獰笑容。他緩緩抬起枯枝般的手指,在虛空中畫出一個詭異符文。
    遊戲...才剛剛開始。
    赤霄子的護心鏡在楚狂腳下發出刺耳的碎裂聲,鏡麵蛛網般的裂紋中滲出縷縷金紅火焰。這位烈陽宗長老滿臉血汙,右臂不自然地扭曲著,眼中終於浮現出恐懼。
    回去告訴九宗——楚狂的聲音低沉如雷,血凰劍尖抵在赤霄子眉心,劍身震顫發出嗜血的嗡鳴,若再逼我,我不介意讓中州換個天!
    赤霄子喉結滾動,冷汗混著血水滑落。他清晰地看到楚狂眼中那輪血色殘月——那是修羅王血脈完全覺醒的標誌。劍尖傳來的煞氣已在他眉心蝕出一個血點,隻需再進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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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刻,天地間突然響起一聲清越琴音。
    錚——
    這聲音如清泉瀉玉,卻蘊含著無上道韻。楚狂渾身劇震,血凰劍竟不受控製地偏開三寸。他猛然抬頭,隻見天際雲霞翻湧,一道素白身影踏空而來,正是蘇清寒!
    她懷中古琴七弦齊顫,每道琴音都化作實質般的金色符文,如鎖鏈般纏繞而來。楚狂暴退數十丈,血色披風在身後獵獵作響。那些金色符文所過之處,他周身翻騰的煞氣竟如雪遇驕陽,被生生淨化三成!
    天機閣的琴...能克製修羅之力?楚狂瞳孔驟縮,背後修羅虛影發出不甘的咆哮。他死死盯著蘇清寒冰藍色的眼眸,突然發現她指尖在琴弦上微不可察地顫抖——那不是攻擊的節奏,而是...某種警示?
    電光火石間,楚狂毫不猶豫捏碎袖中遁符。虛空如水麵般蕩開波紋,他的身形在金色符文合圍前消散無蹤。
    咳咳...赤霄子掙紮著爬起,正要說話,卻見蘇清寒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琴音戛然而止。她白紗下的唇瓣染上嫣紅,冰藍眼眸中閃過一絲痛楚。
    聖女?!
    蘇清寒抬手製止眾人上前,拭去唇邊血跡輕聲道:無妨,隻是...修羅煞氣反噬。她望向楚狂消失的方向,袖中手指悄悄掐算,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無人察覺的憂慮。
    百裏外,虛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楚狂踉蹌落地,血凰劍插入地麵才穩住身形。他震驚地發現,那些被淨化的煞氣竟在經脈中留下了金色光點,此刻正與修羅血脈奇異地交融......
    遠處孤峰之巔,黑袍人枯爪般的手指死死扣入岩壁。他望著楚狂消失的方向,腐爛的嘴角越咧越大,最終化為癲狂大笑:三百年...整整三百年!修羅王血脈...終於等到你了!
    狂笑聲中,他黑袍鼓蕩,露出胸口一道貫穿傷疤——那傷口邊緣竟纏繞著與蘇清寒琴音同源的金色道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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