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九宗混戰·血染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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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王穀禁地上空,狂風嘶吼,血色裂縫如同一隻猙獰的巨眼,俯瞰著這片被九宗混戰撕裂的大地。楚狂的身影化作一道赤色流光,直衝向那道裂縫。他的皮膚在煞氣的侵蝕下開始泛起詭異的紫光,細密的裂紋從指尖蔓延至全身,仿佛一尊即將破碎的琉璃雕像。
    “停下!你會被徹底吞噬!”血凰劍靈在他識海中厲聲警告,但楚狂充耳不聞。他的眼中隻有裂縫深處隱約浮現的白芷殘影——那是他跨越生死也要奪回的執念。
    突然,一股冰冷的力量強行侵入他的經脈。墨芷的殘魂從菩提劍中蘇醒,瞬間接管了他半邊身體。“蠢貨!”她的聲音帶著譏諷與怒意,“你的血統根本不配獻祭天門!”楚狂的左手不受控製地抬起,菩提劍脫鞘而出,劍身“人心為獄”四字驟然亮起刺目的金光。
    就在劍光映照的刹那,三百年前的畫麵如潮水般湧入楚狂的腦海——
    蒼穹之上,星隕閣主與隱龍閣主並肩而立,他們的腳下是修羅王支離破碎的軀體。星隕手中天機羅盤轉動,隱龍閣主的影殺劍刺入修羅王眉心,硬生生將魂魄撕裂成兩半。一道封印打入虛空,另一道則墜向人間……
    “原來……這就是真相……”楚狂的瞳孔劇烈收縮。
    他的右臂已完全化為紫晶,裂紋中滲出暗金色的血液,與裂縫中湧出的煞氣碰撞出雷霆般的爆鳴。而左半身仍被墨芷操控,菩提劍的佛光與血凰劍的煞氣在體內瘋狂對衝。藥王穀的地麵因能量震蕩裂開深淵,九轉還魂草的靈光在穀底明滅不定。“現在明白了嗎?”墨芷冷笑,“九宗從來都是共犯!”她的魂力猛然爆發,楚狂的晶化驟然停滯——但代價是左眼炸開一團血霧。劇痛中,他看見裂縫深處伸出一隻蒼白巨手,而九大宗門的旗幟正在遠處獵獵作響。
    藥王穀禁地上空,血色裂縫中的煞氣如瀑布般傾瀉而下,仿佛要將整片天地吞噬。楚狂的晶化之軀懸於半空,紫金色的裂紋已蔓延至脖頸,仿佛下一刻便會徹底崩碎。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純淨的白光自血凰劍中迸發,白芷的殘魂化作流螢般的光點,纏繞上淨業劍的劍鋒。與此同時,墨芷的魂力在菩提劍上劇烈震顫,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一者至淨,一者至煞——竟在虛空中產生了詭異的共鳴。
    “這是……”楚狂的獨眼猛然睜大。
    淨業劍與菩提劍的劍尖相觸,黑白兩色的能量如螺旋般交織,竟在裂縫前綻開一朵巨大的蓮花。蓮瓣半黑半白,花蕊處流轉著混沌的紫金光暈,硬生生將傾瀉的煞氣阻隔。天門裂縫的擴張戛然而止,仿佛被某種至高法則強行鎮壓。
    地麵之上,林小碗的靈瞳劇烈刺痛,鮮血順著眼角滑落。她的視野中,那朵蓮花並非簡單的能量聚合,而是由無數古老的符文構成——每一枚符文,都對應著三百年前某位大能留下的封印印記。
    “原來如此……”她喃喃自語,聲音顫抖,“淨魂蓮雙生子……本就是封印的鑰匙!”
    她的腦海中閃過藥王穀古籍中的殘頁記載:“淨魂蓮,一蒂雙花,一者鎮煞,一者鎖魂。若得第三鑰,天門可逆。”
    第三鑰?
    林小碗的指尖無意識地撫上心口,那裏傳來一陣灼燒般的劇痛。她猛地撕開衣襟,露出雪白肌膚上那枚鮮紅的蓮花胎記——此刻,它正閃爍著與半空中那朵黑白蓮完全一致的光芒!
    “原來……我才是最後的鑰匙……”她苦笑一聲,抬頭望向楚狂。
    三百年前那場驚天動地的封印之戰,遠比世人知道的更加殘酷。
    星隕閣主手持天機羅盤,隱龍閣主執掌影殺劍,兩位當世至強者立於破碎的虛空之上。在他們腳下,初代修羅王的軀體已被斬成七段,但其魂魄仍在嘶吼掙紮,血色煞氣幾乎要衝破九重天闕。
    尋常封印困不住他。星隕閣主的白須染血,天機羅盤瘋狂旋轉,必須動用淨魂蓮。
    隱龍閣主麵具下的眼眸閃過一絲遲疑:淨魂蓮乃天地至寶,一旦動用......
    那就把它一分為三!星隕閣主突然掐訣,一株通體晶瑩的九瓣蓮花自虛空浮現。蓮花綻放的刹那,修羅王魂發出淒厲哀嚎,竟被硬生生撕裂——
    第一瓣化作流光沒入白芷眉心,這位淨魂蓮守護者當場魂飛魄散,殘魂卻陰差陽錯寄宿於血凰劍中,成為永世劍靈;
    第二瓣被星隕閣主親手打入墨芷體內,連同她充滿怨恨的魂魄一起封印在菩提劍內,劍身人心為獄四字正是對她的永恒詛咒;
    最關鍵的第三瓣卻被藥王穀初代穀主暗中調包。這位看似忠厚的醫者竟以秘法將蓮瓣融入血脈,使其在藥王穀弟子中代代相傳——直到這一世,在林小碗心口的蓮花胎記中徹底覺醒!
    “楚狂——!”她嘶聲喊道,靈瞳徹底染血,“三鑰齊聚,可逆天門!但若封印解除,我們三人……都會死!”
    高空之上,楚狂的晶化之軀劇烈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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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的殘魂溫柔地包裹住他的意識,輕聲道:“這一世,換我護你。”
    墨芷則冷笑:“蠢貨,別猶豫了!要麽一起死,要麽——掀了這天道!”裂縫深處,那隻蒼白巨手猛然探出,一把攥向黑白蓮花。
    藥王穀禁地此刻已淪為修羅場。
    曾經靈氣氤氳的仙家福地,如今被血色與煞氣徹底侵蝕。千年靈木攔腰折斷,焦黑的樹幹上還跳動著未熄的火焰;珍稀藥田被狂暴的靈力撕成碎片,殘破的靈草在血泊中無力地搖曳。地麵布滿縱橫交錯的劍痕,每一道裂痕中都滲出詭異的紫黑色霧氣,那是不同屬性的靈力碰撞後產生的劇毒瘴氣。
    半空中,九宗修士的法寶殘骸如同可怖的星辰懸浮著——斷裂的劍刃、破碎的符籙、焦黑的丹爐,都在無聲訴說著這場混戰的慘烈。鮮血從高空滴落,在滿目瘡痍的地麵上匯成細小的溪流,最終注入那些被戰鬥餘波轟出的深坑中,形成一個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潭。
    更可怕的是,那些戰死修士的殘魂被某種力量禁錮在原地,化作半透明的怨靈在戰場上遊蕩。它們發出無聲的哀嚎,每當有活人經過,就會瘋狂地撲上去撕咬。禁地上空,由無數怨氣凝聚成的烏雲緩緩旋轉,時不時劈下血紅色的閃電。
    在這片混亂的中心,那道貫穿天地的血色裂縫仍在不斷擴大。裂縫中湧出的煞氣如同活物般蠕動著,所過之處,連空間都開始扭曲崩壞。九轉還魂草最後的守護結界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那株傳說中的仙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黑白雙蓮在天際綻放,暫時鎮壓了血色裂縫的擴張,但地麵上的廝殺卻愈演愈烈。九宗聯盟在利益與野心的撕扯下,早已分崩離析。
    轟——!
    一道赤紅劍芒與幽藍寒光在半空中悍然對撞,熾烈的至陽之力與陰寒的月華相互吞噬,爆發的衝擊波瞬間夷平了半座山穀。烈陽宗長老赤霄子須發怒張,手中焚陽劍灼燒空氣,厲喝道:寒月宮的賤人!今日便叫你們嚐嚐烈陽真火的滋味!
    寒月宮長老冷月仙子麵若冰霜,指尖輕撫劍鋒,漫天飛雪驟然凝結成無數冰刃。三百年恩怨,今日該了結了。她話音未落,冰刃已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戰場另一端,蕭雲瀾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於混戰之中。無相劍的特性讓他完美隱匿於靈力亂流中,連氣息都難以捕捉。他的目標很明確——天機閣主星隕!
    老東西,樓主之位該換人了。他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劍鋒悄無聲息地刺向星隕後心。
    然而就在劍尖即將觸及星隕道袍的刹那——
    一道清越琴音驟然炸響,七根琴弦如天羅地網般橫亙在蕭雲瀾麵前。蘇清寒素手撫琴,冷然道:師尊早就料到你會叛變。
    天道琴的弦音震顫,無形的波動瞬間擴散。萬象樓埋伏在暗處的數十名死士突然身形一滯,隨即——
    嘭!嘭!嘭!
    接連不斷的爆體聲響起,血霧彌漫。這些死士體內早已被天機閣種下禁製,此刻在琴音引動下,竟無一幸免。
    蕭雲瀾暴退數丈,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他擦去血漬,反而露出興奮的笑容:好一個天機閣,連我安插十年的暗子都能挖出來。
    星隕緩緩轉身,天機羅盤在他掌心緩緩旋轉:萬象樓覬覦天機久矣,今日便一並清算。
    混戰各處,九宗弟子早已殺紅了眼:
    了塵大師的僧袍已被血煞腐蝕出千百孔洞,露出下麵金光流轉的羅漢體魄。金剛伏魔劍每一次橫掃,劍身鑲嵌的九顆舍利子就亮起一顆,當第七顆亮起時,漫天梵文突然具現為實體經卷,將一位血煞長老生生鎮入地底。另外兩人見狀,竟直接引爆周身血奴,數以百計的怨魂瞬間汙染了整片佛光。
    藥王穀弟子指間銀針化作流光,精準刺入三十六處要穴就能讓人僵立當場。但隱龍閣殺手根本不給他們布陣的機會——第三小隊剛取出神農鼎,就被地底突刺的影刃貫穿腳掌。林師姐眼睜睜看著同門在劇毒中化作血水,突然撕開衣襟露出心口蓮花胎記:既然要搶,那就一起死!
    玄霄劍陣與烈陽大陣對撞的中心,劍氣與烈焰已經形成靈力風暴。一位烈陽弟子左臂結冰右臂起火,卻還在瘋狂劈砍;玄霄殘黨更甚,他們劍刃上纏繞著淩霄子的怨念,每殺一人就多一道黑氣入體。最駭人的是某個被腰斬的修士,上半身仍在用劍刻畫同歸於盡的爆裂符。
    陸沉舟的每一次現身都伴隨著咽喉綻放的血花。他的劍越來越快,但眼中的血色卻在逐漸消退。當影殺劍第七次穿透烈陽宗修士的胸膛時,劍尖突然轉向自己左臂狠狠劃下——鮮血飛濺中,他沙啞低吼:滾出...我的身體!這一瞬的破綻,讓三把長劍同時貫穿了他的後背。
    高空之上,楚狂的晶化之軀仍在與天門裂縫抗衡。林小碗捂著心口灼熱的胎記,踉蹌著想要靠近戰場中心。她必須趕到楚狂身邊——三把鑰匙若不能同時激活,封印永遠無法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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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道黑影攔在她麵前。
    小師妹,這是要去哪啊?藥王穀大師兄麵帶微笑,手中卻捏著一枚淬毒銀針,穀主有令,你的靈瞳和...胎記,我們收下了。
    藥王穀的天地靈氣徹底暴走。
    九宗混戰的廝殺聲、兵刃碰撞的錚鳴、靈力爆裂的轟鳴,在這一刻突然凝固。一股源自上古的恐怖威壓,如同沉睡的凶獸驟然睜眼,令所有人心頭劇顫。
    哢嚓——
    淨業劍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牢牢握住。陸沉舟立於屍山血海之上,長發無風自動,原本漆黑的眸子此刻已完全化為血色。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屬於人類的弧度,低沉的聲音帶著遠古的回響:三百年的碎片……今日,本王終於完整了。
    血煞門門主最先反應過來,狂喜跪拜:恭迎修羅王重臨——話音未落,他的表情突然凝固。
    陸沉舟——不,此刻應該稱為初代修羅王——隻是輕輕抬了抬手。血煞門數十名精銳修士的身體同時炸開,化作漫天血霧,卻又在轉瞬間被牽引著融入他的軀體。每吸收一分血氣,他周身纏繞的煞氣就濃鬱一分,皮膚上浮現出古老的暗金色紋路。
    門主!不——一名血煞門弟子驚恐後退,卻在下一秒同樣爆體而亡。
    本王沉睡期間,倒是養了不少血食。修羅王輕笑,聲音裏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悅。
    玄霄劍宗陣營中,淩霄子的殘魂突然發出淒厲尖叫。那道寄宿在弟子體內的殘魂被硬生生扯出,化作一縷青煙被修羅王吸入鼻息。
    不!你答應過合作!殘魂掙紮著哀嚎,我們聯手對抗九宗——
    合作?修羅王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眼中血芒大盛,區區螻蟻,也配與修羅族談合作?他五指一握,淩霄子的殘魂瞬間灰飛煙滅。
    整個戰場鴉雀無聲。烈陽宗與寒月宮的長老不約而同地停手,佛門劍塚的僧人手中念珠啪嗒落地,就連天機閣主星隕的羅盤都開始瘋狂旋轉,指針不斷炸裂。
    高空中的楚狂突然噴出一口鮮血。他體內的修羅血脈正在劇烈沸騰,仿佛要破體而出,向真正的王者臣服。白芷的殘魂拚命穩固著他的意識:楚狂!守住心神!他若完全覺醒,整個中州都會——
    話未說完,修羅王的目光已經鎖定了他們。
    有趣。他一步踏出,腳下空間竟如鏡麵般碎裂,本王的血脈,居然衍生出了新的意識。
    藥王穀的大地開始崩塌,無數靈藥在接觸到修羅王周身煞氣的瞬間枯萎。九轉還魂草的光芒急劇暗淡,仿佛在畏懼這股力量。林小碗被震飛數十丈,重重撞在山壁上,心口的蓮花胎記灼燒般劇痛。
    現在,該物歸原主了。修羅王朝楚狂伸出手,五指微張——
    血凰劍突然自主飛出,化作一道血虹刺向修羅王眉心!
    楚狂的晶化右臂已經蔓延至胸口,紫金色的裂痕中不斷滲出暗紅血絲。修羅王的氣息如淵似海,壓得整片天地都在震顫。就在這絕境之中,他突然轉身,晶化的手掌猛地扣住林小碗的肩膀。
    你說過......楚狂的聲音嘶啞得可怕,每說一個字都有晶屑從嘴角崩落,藥王穀禁地......藏著複活白芷的最後希望?
    林小碗的靈瞳劇烈刺痛。透過那些紫金裂紋,她看到楚狂體內有兩股力量在殊死搏鬥——一股是初代修羅王覺醒帶來的血脈壓製,另一股則是白芷殘魂燃燒自己築起的防線。
    是......她嘴角溢出血絲,卻死死抓住楚狂的手腕,但九轉還魂草隻是幌子!三百年前,藥王穀初代穀主真正藏起來的是......
    轟——!
    地麵突然劇烈震動。修羅王的一道餘波掃過,整座藥王穀禁地開始崩塌。青石地板寸寸碎裂,古樹靈草紛紛墜入深淵,露出下方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萬丈血池。
    那是一個直徑超過千丈的巨型血池,池麵平靜如鏡,卻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古老氣息。更可怕的是,池底清晰可見一具完整的女子軀體,銀發如瀑,雙手交疊於胸前,正是白芷的模樣!
    怎麽可能......蕭雲瀾第一個失聲驚呼。這位萬象樓少主的情報網上至九霄下通黃泉,卻從未記載過如此駭人的秘密。
    蘇清寒的天道琴突然發出刺耳悲鳴,七根琴弦同時崩斷。她臉色慘白:那是......淨魂蓮本體?
    血池邊緣,隱約可見三百道鎖鏈纏繞,每道鎖鏈上都刻著九宗秘傳的封印符文。林小碗心口的蓮花胎記突然灼燒到極致,她顫抖著指向池底:藥王穀世代守護的根本不是什麽仙草......而是用淨魂蓮重塑的......白芷真身!
    楚狂的瞳孔緊縮。他體內的白芷殘魂突然安靜下來,隨後發出撕心裂肺的呐喊:不要看!那是陷阱!
    但已經晚了。
    修羅王的笑聲從高空傳來:星隕老兒,你倒是替本王養了三百年的容器!他抬手一揮,血池突然沸騰,三百道封印鎖鏈一根接一根地崩斷。
    林小碗突然明白了一切——當年星隕閣主將白芷魂魄一分為三,卻偷偷用淨魂蓮重塑了她的肉身藏在藥王穀,就是為了有朝一日......
    快走!她拚命拽住楚狂,他們要用白芷的肉身承接修羅王魂!
    池底,白芷的睫毛突然顫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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