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血煞門的陰謀·藥王穀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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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穀的晨霧像融化的玉髓般在百草園中流淌。林小碗赤足踩在濕潤的泥地上,翡翠手鐲隨著采藥動作叮當作響。她左手托著青玉缽盂,右手兩指輕輕撚住九轉還魂草的葉片——這是今日要取的第七滴寅時露。
指尖剛觸及葉尖,那雙天生靈瞳突然灼痛如烙。視野中的藥田霎時蒙上血色濾鏡,所有草木的經絡都變成了蠕動的血管。最駭人的是那株三百年藥齡的還魂草,本該青翠欲滴的葉片上,此刻正浮現出楚狂被鎖鏈貫穿胸膛的倒影!
天機閣地牢......林小碗的呼吸驟然急促。她下意識捏碎腰間的傳訊玉符,碎玉卻在她掌心凝成血色符文——這是楚狂三個月前教她的修羅族密文,意為死局勿救。
藥田突然劇烈震顫。腳下泥土像沸水般翻湧,數十道黑影破土而出時帶起腐臭味。為首者戴著玄霄宗殘黨特有的青銅麵具,麵具右眼處的裂痕裏滲出黑血,滴在還魂草上發出的腐蝕聲。
靈瞳女娃果然名不虛傳。麵具人的聲音像是生鏽的齒輪在摩擦,他抬手時袖口滑出半截白骨——那分明是用人指骨拚接的暗器,可惜今日這株還魂草......
林小碗的繡花鞋底突然亮起遁地符。她身形暴退的瞬間,十二根金針從袖中激射而出。針尖淬著的醉仙散本該讓築基修士昏迷三日,卻在觸及敵人衣襟時化作嫋嫋青煙——這些黑影被穿透的傷口裏沒有鮮血,隻有蠕動的黑色蛆蟲!
屍傀!她後頸寒毛倒豎。藥王穀的晨霧突然變得粘稠如漿,那些蛆蟲落地後竟瘋狂啃食起還魂草的根係。最可怕的是,被啃食的草葉上,楚狂的倒影正在變得模糊。
麵具人發出金屬摩擦般的笑聲:看來靈瞳也看不破我派新研的......話未說完,林小碗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翡翠手鐲上。
叮——
手鐲碎裂的脆響中,百草園所有藥草同時綻放光華。那些被啃食的還魂草根係突然暴長,將最近的五具屍傀纏成繭蛹。林小碗趁機躍上藥棚,卻發現霧氣中又浮現出更多黑影——這次他們抬著一口貼滿符文的黑棺!
黑棺墜地震起三尺高的泥浪。棺蓋裂開一道縫隙,伸出的枯手上戴著她再熟悉不過的戒指——那是藥王穀上任穀主的信物!林小碗的靈瞳在這瞬間刺痛到流血,她終於看清黑棺裏湧動的根本不是屍氣,而是濃縮到實質的天機閣鎮魂咒。
你們把師父......她顫抖的右手按在腰間錦囊上,那裏藏著楚狂留給她的最後保命之物。麵具人卻突然摘下麵具,露出半張腐爛的臉——另半張赫然是當年被她親手治愈的玄霄宗弟子!
小碗師妹。那張完好的半邊臉露出詭異的微笑,你以為三年前的瘟疫真是天災?
還魂草上的楚狂倒影突然睜開眼睛。林小碗的靈瞳與之對視的刹那,整片藥田的泥土衝天而起,在空中凝成血色大字:
黑棺中的枯手突然暴漲,指甲化作漆黑鎖鏈纏向她的腳踝。千鈞一發之際,林小碗扯開錦囊——裏麵飛出的不是法器,而是一片血凰劍的殘刃!劍刃觸地即燃,將方圓十丈化作火海。
楚大哥說得對......她抹去靈瞳流下的血淚,看著在火焰中哀嚎的屍傀,藥王穀早就不幹淨了。
火焰外圍,麵具人腐爛的半邊臉正在脫落,露出底下星砂凝聚的皮膚。他彎腰抓起一株燃燒的還魂草,草葉上楚狂的倒影突然開口說了什麽。林小碗的靈瞳讀出了那句唇語:
淨魂蓮開,雙生歸一
天機閣地牢的星盤囚籠突然發出瓷器碎裂般的脆響。楚狂被銀鏈鎖住的右耳微微顫動——林小碗的求救聲正通過血脈共鳴傳來,與他懷中那截菩提劍碎片發出清越的和鳴。碎片隔著衣料灼燒胸口,在皮膚上烙出字佛印。
想救人?淩霄子的殘魂從玄武岩壁滲出,那張布滿星砂的臉在石麵上扭曲變形,用血凰劍靈來換!老夫可以告訴你藥王穀的真相......
楚狂的瞳孔突然收縮成豎線。他咬破舌尖,一口混合著劍靈之力的精血噴在最近的星盤上。血液沒有四濺,反而詭異地順著星軌凹槽流動,漸漸勾勒出藥王穀的立體地形圖。圖中標注的紅點正是林小碗靈瞳預警的位置——百草園地下三十丈處,竟藏著與天機閣地牢同源的鎮魂柱!
哢、哢哢——
九根貫穿要害的鎮魂釘在楚狂肌肉的擠壓下彎曲變形。他背部弓起時繃斷了兩根鎖鏈,其中三根鎮魂釘地彈射而出,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擊中囚籠穹頂的星軌節點。那個位置恰好對應藥王穀圖中燃燒最劇烈的位置。
不是隻有你們會算計。楚狂染血的右手抓住飛旋而回的菩提劍碎片。碎片沾血的瞬間,一道純淨的金光從裂縫中傾瀉而下,照亮了他腳下延伸的血線——那些血液不知何時已自行組成完整的修羅族星象圖。
淩霄子的殘魂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嘯:你竟敢用修羅血引動佛門......話音未落,菩提劍碎片突然迸發刺目金芒。光芒中浮現的虛幻劍身上,密密麻麻刻著超度亡魂的往生咒,每個梵文都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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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穀的賬,該清算了。楚狂的聲音很輕,卻讓整個囚籠開始震顫。他手腕翻轉,虛幻的菩提劍劃過一道完美弧線——劍鋒並未斬向淩霄子,而是刺入自己心口的血凰劍傷!
嗤——!
金紅交織的光芒從傷口爆發。星盤上的血跡突然自燃,卻不是尋常火焰,而是融合了佛光與修羅火的奇異光焰。淩霄子的殘魂被困在突然反轉的囚籠中,那些原本束縛楚狂的星軌鎖鏈,此刻正一根根纏上老者半透明的軀體。
你早該魂飛魄散。楚狂看著在佛火中扭曲的淩霄子,三百年前用淨魂蓮煉製屍傀時,就該想到今日。
火焰突然變成純淨的白色。菩提劍的虛影分化萬千,每一道都釘住淩霄子殘魂的一角。老者發出最後的嘶吼:星隕大人不會......話未說完,佛火中突然浮現林小碗靈瞳看到的畫麵——藥王穀地底的鎮魂柱上,赫然鎖著個與楚狂麵容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
血凰劍靈在楚狂識海中發出悲鳴。他這才明白,藥王穀地下鎮壓的竟是三百年前的修羅族大長老——林小碗的親生父親!
菩提劍的光焰突然暴漲,將整個囚籠照得通透。楚狂看見每塊星盤背麵都刻著雙生淨魂蓮的圖案,而蓮花根係纏繞的,正是天機閣這些年過的各派修士名單。最上方用金粉標注的名字,正是現任藥王穀主——林小碗的。
原來如此。楚狂扯斷最後一根鎖鏈,染血的手指按在星盤中央。那裏的凹槽形狀,恰好與菩提劍碎片吻合,藥王穀從來都是天機閣的......
血池藥圃四個字還未出口,地牢突然天旋地轉。楚狂墜入漩渦前最後看到的,是淩霄子殘魂在佛火中扭曲成的十二根金針——與當年刺入楚狂和白芷眉心的,一模一樣!
藥王穀的晨霧早已被血氣染成淡紅色。林小碗背靠九轉還魂草的藥圃,靈瞳視野裏整個世界都在滲血——那些被斬落的屍傀殘肢像蛆蟲般蠕動,斷裂的指骨仍在扣動不存在的扳機。她的眼角流下兩道血痕,過度使用的靈瞳已經看到三百步外,三名藥王穀長老正冷眼旁觀這場屠殺。
堅持住...她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懷中九轉還魂草的根係自動纏繞上她手腕。隨著最後一道法訣完成,藥圃四周突然升起青色光罩,將撲來的三具屍傀灼成焦炭。這是藥王穀傳承千年的青囊護園陣,本該由三十六名弟子共同維持。
光罩外,大長老的玄玉拂塵突然爆射而出,塵絲如鋼針般紮在光幕上。穀主有令。他枯瘦的臉上浮現出林小碗從未見過的猙獰,將此女與靈草一並拿下,煉成新的屍傀!
哢嚓——
護罩破碎的聲音像是冰麵開裂。林小碗的靈瞳突然捕捉到拂塵裏藏著的銀針——那是天機閣特製的鎖魂針!她本能地側身,卻見一道金色劍芒如流星墜地,精準劈在拂塵與銀針的連接處。
菩提劍的虛影插在雙方之間,佛光形成的光幕上流轉著往生咒文。楚狂的身影在光中逐漸凝實,右臂焦黑的皮肉下可見星盤灼燒的菱形傷口。更駭人的是他後背——九根銀釘仍嵌在脊椎骨節間,隨著每個動作滲出粘稠的黑血。
楚狂!林小碗的驚呼被突然爆發的廝殺聲淹沒。她這才發現楚狂左手的血凰劍煞氣竟與菩提佛光交融,形成一種詭異的紫金色能量。那些撲來的屍傀被這種光芒照到,瞬間如蠟般融化。
藥王穀三位長老同時掐訣,他們腳下的泥土裏突然鑽出無數血紅根須——這些竟是還魂草的變異品種!根須纏上楚狂雙腿時,大長老突然悶哼一聲,他的拂塵柄部裂開,露出裏麵藏著的半截蒼冥劍碎片。
果然...楚狂的聲音沙啞得可怕,藥王穀早就是天機閣的藥材庫。他猛地跺腳,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那些纏住他的根須突然調轉方向,反而刺入三位長老體內!
林小碗的靈瞳在這瞬間看到可怕真相——三位長老的丹田處根本沒有金丹,隻有三朵枯萎的淨魂蓮!其中大長老體內的蓮心,赫然包裹著她的命牌。
小心地下!楚狂突然旋身,血凰劍斬出一道圓弧。劍光劈開的地縫中,數十具身披藥王穀服飾的正攀爬而出——他們額間都插著金針,胸口盛開淨魂蓮的紋路。
最恐怖的是那株被林小碗護在懷中的九轉還魂草。在血凰劍光照耀下,草葉上楚狂的倒影突然開口:他們用我的血澆灌藥田三百年...隨著這句話,整個藥王穀的土地開始翻湧,無數白骨從藥圃破土而出!
楚狂背上的銀釘突然自行震動,其中兩根地射向大長老。老人避之不及,被銀釘貫穿的瞬間,體內那朵淨魂蓮竟發出嬰兒般的啼哭。蓮瓣展開後,露出裏麵蜷縮的迷你元嬰——那分明是林小碗師父年輕時的模樣!
原來師父他...林小碗的靈瞳突然流下血淚。她看到每具屍傀心口都連著透明的絲線,這些絲線最終匯聚到藥王穀地底——那裏沉睡著被煉成陣眼的修羅族大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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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劍的佛光突然大盛,將撲來的屍傀暫時逼退。楚狂趁機抓住林小碗的手腕,在她掌心劃出一道血痕。兩人的血交融的刹那,九轉還魂草突然瘋長,草葉上浮現出完整的天機閣地下結構圖。
記住這個位置。楚狂的聲音直接傳入她識海,星隕用你父親的血脈溫養天門鑰匙......
話未說完,整個藥王穀突然地動山搖。那些白骨自動拚合成巨大的手掌,向二人所在的位置拍下。楚狂左手血凰劍、右手菩提光,兩股相克的力量在身前交織成網。最詭異的是,他背上剩餘的七根銀釘正在一點點被擠出體外——每出來一寸,血凰劍的煞氣就暴漲一分!
林小碗突然明白楚狂要做什麽。她猛地將還魂草按在自己靈瞳上,劇痛中嘶喊出聲:以我靈瞳為引,開通天視!
草葉上的倒影突然活了。楚狂的身影在光影中分化萬千,每個分身都擺出不同的起手式——這是修羅族失傳的千劫劍陣。而藥王穀地底沉睡的大長老,此刻竟睜開了與林小碗一模一樣的靈瞳!
魔頭休得猖狂!大長老的暴喝如驚雷炸響。三位藥王穀長老突然身形交錯,袖中飛出的玄鐵鎖鏈在空中織成天羅地網——每節鎖環都刻著與天機閣地牢鎮魂釘相同的符文!
楚狂的血凰劍橫斬而出,劍鋒與鎖鏈相撞迸發出刺目火星。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他驚覺菩提佛光竟如風中殘燭般搖曳欲熄。定睛看去,那些鎖鏈表麵泛著詭異的青綠色熒光——正是九轉還魂草汁液特有的色澤。
你們早被收買了......楚狂悶哼一聲,嘴角溢出的黑血中夾雜著細小的內髒碎片。他單膝跪地時,後背七根銀釘又刺入半寸,將脊椎骨頂出可怕的凸起。
血凰劍突然發出淒厲長吟,掙脫主人手掌飛向林小碗。劍尖輕點她懷中那株還魂草的瞬間,草葉上所有露珠同時炸裂,在空中形成一幅清晰的記憶畫麵:
昨夜子時,藥王穀禁地。三位長老將還魂草精華滴在鎖鏈上,而陰影中戴著星隕麵具的身影,正用銀針挑取他們眉心精血。更駭人的是,大長老掀開的衣襟下,心口處嵌著半枚星盤碎片!
叛徒!藥王穀弟子們一片嘩然。年輕醫師們手中的藥鋤紛紛調轉方向,幾位女弟子更是直接捏碎了腰間毒囊。大長老見狀獰笑,枯爪般的右手突然捏碎一枚血色玉符。
轟——
地麵裂開蛛網般的縫隙,無數血色手臂從深淵中探出。那些手臂表麵覆蓋著藥渣般的腐殖質,指縫間還纏繞著未消化的草藥根須。最可怕的是它們抓取的目標——不是楚狂,而是林小碗懷中那株真正的九轉還魂草!
這是......林小碗的靈瞳突然刺痛到流血,她看清那些血手手腕上都係著藥王穀弟子名牌——正是三年來下山遊曆失蹤的同門!
楚狂強撐起身,血凰劍感應到主人危機自行飛回。就在劍柄即將入手的刹那,三道鎖鏈突然纏上他的腳踝。鎖鏈上附著的還魂草汁液腐蝕皮肉,發出的聲響。更詭異的是,他背上的銀釘開始自發旋轉,像鑰匙般擰動著他脊椎裏的某處機關。
沒用的。二長老的拂塵突然解體,三千塵絲化作銀針暴雨,這鎖鏈用的是你三百年前的血......
話音未落,林小碗突然將還魂草塞入口中嚼碎!翠綠的汁液從她嘴角溢出,靈瞳卻綻放出前所未有的金綠色光芒。她雙手結出的根本不是藥王穀法訣,而是修羅族祭祀手勢!
以我靈瞳為祭,喚草木之靈!
整個藥王穀的藥草突然瘋狂生長。那些血手被蒲公英種子侵入,瞬間幹癟風化;鎖鏈上附著的還魂草汁液竟反向流動,變成治愈楚狂傷口的良藥。最驚人的是三位長老——他們體內的淨魂蓮突然盛開到極致,蓮心處浮現出被吞噬的真正長老元神!
原來你們......楚狂咳著血大笑,把藥王穀真長老煉成了淨魂蓮的養料!
大長老的麵皮突然皸裂脫落,露出底下星砂凝聚的假麵。他心口的星盤碎片開始發光,深淵裏爬出的血手突然調轉方向,將十幾名藥王穀弟子拖入地縫!
千鈞一發之際,菩提劍的虛影突然從楚狂天靈蓋衝出。這次劍身上纏繞的不再是純粹佛光,而是融合了血凰煞氣的紫金烈焰。劍光掠過之處,那些血手如烈日下的冰雪般消融。
星隕老賊!楚狂的怒吼震得藥圃泥土翻湧,你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深淵底部突然傳來沉悶的心跳聲。林小碗的靈瞳穿透地層,看到令她魂飛魄散的一幕——地底三百丈處的血池中,浸泡著的不僅是修羅族大長老,還有上百具胸口刻著淨魂蓮的藥王穀弟子屍身!而他們共同供養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雙生淨魂蓮!
三位的身體突然融化,變成三股星砂流向深淵。楚狂趁機掙脫鎖鏈,血凰劍劈開地麵直取地底血池。就在劍鋒即將觸及血池表麵的刹那,那株雙生淨魂蓮突然綻放——蓮台上浮現的虛影,赫然是蘇清寒與白芷背對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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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哥小心!林小碗的尖叫與記憶中的白芷聲音重疊,那是......
話未說完,整個藥王穀突然天旋地轉。所有草木在瞬間枯萎,它們的生命力化作綠色洪流湧入深淵。楚狂的劍鋒距離蓮台隻剩三寸,卻再也無法前進——因為血池表麵浮現的,是三百年前被星隕親手剜去雙眼的林小碗生母!
血凰劍的赤芒與菩提碎片的金光在空中交織,兩股相克的力量形成直徑十丈的能量旋渦。楚狂雙臂肌肉虯結,十字交叉的雙劍引動地脈靈氣,藥王穀千百年來積累的草木精華被強行抽離,化作漫天翡翠色的光雨傾瀉而下。
嗤——
那些從深淵伸出的血手觸及光雨旋渦的瞬間,如同積雪遇上沸油,在刺耳的腐蝕聲中消融殆盡。林小碗趁機掐訣,靈瞳中迸發的金綠色光束直射地底血池,將雙生淨魂蓮的虛影暫時定住。
就在光芒最熾烈的刹那,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過。林小碗隻覺懷中一輕,低頭時隻見幾片還魂草葉緩緩飄落。懸崖邊緣,黑袍翻飛的淩霄子殘魂手持那株九轉還魂草,幹枯的手指正粗暴地擠壓草莖。
複活白芷?老者虛幻的麵容浮現譏誚,草汁滴入掌心的瞬間竟發出金屬碰撞的脆響,不如成全我的天命。
令人毛骨悚然的變化隨之發生——草木精華在空中凝聚成一顆鴿蛋大小的血珠,珠子內部隱約浮現微型的天門虛影。更可怕的是,那些飄落的草葉突然自燃,灰燼中浮現出星隕閣主親手刻下的符文。
咕咚!
淩霄子殘魂仰頭吞下血珠,原本透明的軀體瞬間凝實三分。他新生出的皮膚上爬滿星軌紋路,對著疾衝而來的楚狂露出猙獰笑容:你以為破局的是菩提劍?枯爪突然指向楚狂後背,真正的好戲......才剛開始!
嗖嗖嗖——
九根深嵌脊椎的銀釘同時離體飛出,帶出的血線在空中交織成殘缺星圖。每滴墜落的血珠都映照出不同場景——天機閣觀星台、藥王穀血池、寒月宮冰塚......而星圖缺失的最後一角,赫然指向北方千裏外的寒月宮!
楚狂悶哼一聲跪地,後背九個血洞噴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混雜著星砂的金色光點。血凰劍感應到主人危機,竟自行解體成十二道血芒,試圖補全空中星圖。但更驚人的是林小碗——她的靈瞳突然流下血淚,視線所及之處,所有草木瞬間枯萎,生命力化作綠色洪流注入星圖。
原來如此...淩霄子殘魂的身軀已凝實如生人,他撫摸著胸前浮現的星盤烙印,藥王穀的草木靈氣,修羅族的血脈之力,再加上淨魂者的......
話音戛然而止。整個藥王穀突然地動山搖,那些枯萎的草木灰燼中升起無數熒光,在空中組成清晰的路線圖——正是前往寒月宮的地下靈脈走向!而路線盡頭標注的,是一朵被冰封的淨魂蓮圖案。
寒月宮主......楚狂以劍拄地艱難起身,突然明白了一切,她體內藏著白芷的另一半魂魄!
淩霄子突然發出不似人聲的長嘯,殘魂徹底凝成實體。他撕開胸前衣襟,露出心口處旋轉的微型星盤——那上麵刻著的,正是三百年前被星隕抹去的天門開啟咒文!
你以為我在幫星隕?他狂笑著抓向空中星圖,我要的是......
一道雪亮劍光突然從天而降,將淩霄子剛凝實的右臂齊肩斬斷。斷臂墜地後竟化作星砂流回楚狂方向,補全了星圖最後一角。眾人抬頭,隻見雲端立著個戴青銅麵具的身影——正是當初在藥王穀出現過的血煞門首領!
麵具人手中提著的,赫然是已經昏迷的蘇清寒。她額間的淨魂蓮印記正在滲血,而那些血珠墜落後,全部飛向寒月宮方位。
多謝諸位。麵具人的聲音不再是金屬質感,而是變成清冷的女聲,替我集齊了鑰匙。
當她摘下麵具時,林小碗的靈瞳幾乎瞪裂——那竟是寒月宮主冰魄的麵容!更可怕的是,宮主眉心三點朱砂痣的位置,與白芷記憶中的完全一致。
楚狂的血凰劍突然發出悲鳴,十二道血芒不受控製地飛向寒月宮主。而補全的星圖開始緩緩旋轉,投射出的光柱直指北方——寒月宮地底,傳來天門開啟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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