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天機閣的真相·淨魂蓮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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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的天機閣藏書閣,寂靜得連塵埃落落的聲音都清晰可聞。楚狂指尖燃起一縷修羅火,幽藍色的火焰在黑暗中搖曳,映照出青銅書架上斑駁的古篆——《修羅秘典》。書脊上纏繞著細密的封印符文,卻在觸及修羅火的瞬間如活物般退散。
淨魂蓮......他低聲呢喃,指尖快速翻動泛黃的書頁,紙張摩擦的沙沙聲在空曠的密室內格外刺耳。忽然,他的動作頓住,停在一幅繪有雙生蓮花的插圖上——一黑一白兩朵蓮花同生一莖,花蕊處卻各自纏繞著鎖鏈般的紋路。下方的小字記載:淨魂雙生,一者存則一者滅,獻祭其一可重塑神魂,然逆天改命,必遭反噬。
楚狂的瞳孔驟然收縮。白芷的殘魂、月璃的淨魂蓮印記、星隕閣主的謀劃......一切線索在此刻串聯。他猛地合上古籍,卻在抬頭的瞬間,聽見書架後方傳來細微的機括聲響——
一道暗門無聲滑開,蘇清寒一襲素衣立於陰影之中,琴弦上沾染的鮮血尚未幹涸,在幽藍火光下泛著暗紅。她的目光與楚狂相接,瞳孔微微一縮,卻未顯露半分殺意,反而轉身以琴音抹去了他們來時的靈力痕跡。
你不阻攔?蕭雲瀾的無相劍氣在門外交織成網,此刻劍尖微微抬起,寒芒直指蘇清寒咽喉。
蘇清寒垂眸,指尖撫過斷裂的琴弦,一滴血珠順著弦絲滑落。我也想知道......她的聲音極輕,卻如驚雷炸響在楚狂耳畔,我究竟是誰。
她緩步走近,素白的衣袖拂過古籍,最終停在一頁記載著星隕閣主秘聞的段落上。那裏寫道:三百年前,星隕閣主自幽冥深淵帶回淨魂蓮,植於天機閣禁地,以九宗弟子精血澆灌,終得雙生。
楚狂的呼吸一滯。若淨魂蓮需活人精血滋養,那麽白芷的殘魂,月璃的淨魂蓮之力,甚至蘇清寒的琴心......或許都隻是這場陰謀中的一環。
就在此時,藏書閣外傳來一陣詭異的鈴音,由遠及近,仿佛催命的喪鍾。蘇清寒麵色驟變,低聲道:快走,巡夜的噬魂鈴響了——
話音未落,整座藏書閣的地麵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紋路,如活物般向他們腳下蔓延。楚狂一把抓起古籍,修羅火暴漲,將逼近的紋路灼燒殆盡。而蘇清寒的琴音已化作無形屏障,暫時阻隔了外界的窺探。
星隕閣主在三層禁地。她最後看了楚狂一眼,唇邊溢出一絲鮮血,若你想救白芷......就毀了那株淨魂蓮。
下一秒,她的身影如煙消散,隻餘一縷斷弦飄落在地。門外,噬魂鈴的聲音已近在咫尺......
楚狂的指尖剛觸及古籍上那段暗紅文字,紙頁突然發出的灼燒聲。那些記載著淨魂蓮秘密的墨跡如同活物般扭曲起來,轉眼間化作青黑色灰燼,從他指縫間簌簌飄落。
小心!蕭雲瀾的判官筆猛地橫掃,卻掃了個空。地麵青磚突然浮現蛛網般的銀紋,三道碗口粗的鎖鏈破土而出,鏈節上密布倒刺,尖端形似毒蛇獠牙,直取三人咽喉——正是天機閣最陰毒的封喉禁製!
錚——
清越琴音在鎖鏈合圍前炸響。蘇清寒廣袖翻飛,焦尾琴懸浮在她掌心三寸,七根琴弦同時震顫。音波凝成實質的氣刃,最前方的鎖鏈應聲斷裂。但斷裂的鏈節尚未落地,四周石柱上的古老符文已接連亮起,血色光紋在地麵交織成猙獰的惡鬼麵孔。
是噬魂陣!蕭雲瀾疾退三步,判官筆蘸著舌尖血畫出半道符咒,這陣法會吞噬...話音未落,他噴出一口鮮血,未完成的符咒被陣紋吞噬殆盡。
第二道鎖鏈纏上楚狂的玄鐵重劍,劍刃與鎖鏈摩擦爆出刺目火花。那些浮現的銘文竟將劍氣反彈,震得楚狂虎口崩裂。第三道鎖鏈趁機絞向他咽喉,冰寒刺骨的觸感瞬間凍結了半邊身子。
蘇清寒突然並指為刀,在左腕劃出深可見骨的血口。
以琴心為引,開!
鮮血潑灑在焦尾琴上的刹那,琴身暗紅的木紋突然亮起。那些看似裝飾的紋路,此刻清晰顯現出蓮花形態。染血的琴弦自主震顫,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共鳴。
血色音浪呈環形炸開,所過之處的鎖鏈寸寸斷裂。楚狂剛要道謝,突然被撲麵而來的記憶洪流擊中——
飛雪漫天。玄鐵祭壇上,白衣少女被九根透骨釘釘住四肢。她額間盛開的淨魂蓮印記正被琉璃匕首生生剜出,金紅血珠濺在執刀者銀冠上。年輕時的星隕閣主微笑著,將染血的蓮花按入自己眉心。
現實與幻境重疊,楚狂看見蘇清寒脖頸處浮現出淡金紋路——與記憶中少女被剜去的蓮印一模一樣。她嘴角不斷溢血,那些血珠滴在琴弦上,竟化作細小的紅蓮。
這是...你的記憶?楚狂按住劇痛太陽穴。碎片中的畫麵仍在閃回:星隕閣主將分裂的淨魂蓮種入不同少女體內、天機閣地牢裏此起彼伏的慘叫、蘇清寒在寒潭蘇醒時空洞的瞳孔...
不全是。蘇清寒突然抓住他手腕。她掌心冰涼,皮膚下隱約有銀絲遊走,還有白芷的...和月璃的...話音未落,她猛地咳出一口黑血,血中竟有細小的蓮子在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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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瀾突然劈手打翻楚狂腰間酒囊。酒液在空中燃燒,顯露出半透明的人形輪廓。有人在用牽魂術窺探!他話音未落,整座藏書閣的書架開始劇烈震顫,無數典籍自動翻頁,嘩啦聲中夾雜著尖利的哭嚎。
蘇清寒染血的手指突然收緊。她眼底閃過掙紮之色:楚狂...你當年在寒淵...可曾見過...話未說完,她脖頸的蓮花紋路突然暴亮,瞳孔瞬間覆上銀膜。
蕭雲瀾的手指猛地戳在殘卷最後一頁,泛黃的紙麵上浮現出暗紅色的古老符文,仿佛被鮮血浸透後又風幹的痕跡。月璃和白芷從來不是姐妹。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像一柄重錘砸在楚狂心頭,她們是同一朵淨魂蓮分裂的兩個意識!
殘卷上的文字如同活物般蠕動起來,浮現出一幅詭異的畫麵——
淨魂蓮綻放的瞬間,被一柄琉璃匕首生生剖開。
左側花瓣化作白衣翩躚的白芷,眉眼溫柔,額間蓮印流轉著柔和的金光;右側花瓣則凝成月璃冷冽的身影,銀發如霜,眸中煞氣翻湧。而執刀之人,赫然是星隕閣主,他的指尖纏繞著漆黑的絲線,如同操縱傀儡般將兩半神魂分離。
當年星隕閣主將淨魂蓮一分為二,蕭雲瀾的指尖微微發抖,白芷承載善念與記憶,月璃繼承力量與殺性。他的目光轉向蘇清寒,聲音沙啞,而你……竟是當年被剜去蓮印的容器。
蘇清寒的瞳孔驟然收縮,脖頸上的蓮花紋路突然灼燒般亮起,她踉蹌著後退一步,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記憶的碎片如潮水般湧來——
祭壇上的劇痛、鎖鏈穿透琵琶骨的冰冷、星隕閣主低語:你將成為最完美的容器……
楚狂一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觸手卻是一片刺骨的寒意。她的皮膚下隱約有銀色的絲線遊走,像是某種封印正在崩解。
蘇清寒!他低喝一聲,可她的眼神已經渙散,唇邊溢出的鮮血滴落在殘卷上,竟讓那些符文燃燒起來,化作一行血字:
淨魂雙生,歸一時,天門開。
——
閣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整齊劃一,如同軍隊逼近。
天機閣的執法隊!蕭雲瀾臉色驟變,判官筆已滑入掌心,他們怎麽會這麽快找到這裏?
蘇清寒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她突然抱起焦尾琴,狠狠砸向地麵!
砰——!
琴身碎裂的瞬間,一道幽藍寒光迸射而出——竟是半截蒼冥劍碎片,靜靜躺在共鳴箱的夾層中,劍身上纏繞著與月璃佩劍一模一樣的煞氣。
帶著這個……去找月璃……她艱難地喘息著,將碎片塞進楚狂手中,指尖冰冷得不像活人,當十二魔劍齊聚……被分裂的靈魂才能……
話音未落,她的身體猛地僵住,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
時機將至,該回歸了。
星隕閣主的聲音如同毒蛇般在她耳畔炸響,蘇清寒的瞳孔瞬間覆上一層銀膜,脖頸上的蓮花紋路瘋狂蔓延,轉眼爬滿半張臉。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隻有一縷黑血從唇角滑落。
蘇清寒?!楚狂扣住她的手腕,卻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吸力——她體內的靈力正被某種力量瘋狂抽取!
錚——!
琴弦突然如活物般暴起,纏向楚狂的咽喉!蕭雲瀾的判官筆急掠而來,墨線絞住琴弦,卻見那些絲弦上浮現出與星隕閣主手中一模一樣的黑線。
她被控製了!蕭雲瀾低吼,
楚狂咬牙揮劍斬斷琴弦,碎片飛濺的刹那,蘇清寒的身體突然浮空,銀發無風自動,周身環繞著詭異的符文。她的聲音變得陌生而空洞:
魔劍集齊之日……便是淨魂歸一時……
——
門外,天機閣執法隊的腳步聲已至咫尺。
蕭雲瀾一把拽住楚狂:現在不是硬拚的時候!
楚狂死死盯著懸浮在半空的蘇清寒,她已徹底被銀膜覆蓋,如同一具精致的傀儡。蒼冥劍碎片在他掌心發燙,仿佛在呼應著什麽。
他最終狠下心來,轉身破窗而出。
在他躍出窗口的瞬間,身後傳來蘇清寒或者說,控製她的那個存在)最後的低語:
楚狂……你會親手……打開天門……
蕭雲瀾的無相劍斬斷琴弦的刹那,整座藏書閣的空氣都為之一滯。那根泛著青光的琴弦斷裂時發出的不是脆響,而是一聲類似琉璃碎裂的綿長哀鳴。書架上的古籍突然劇烈震顫,書頁無風自動,泛黃的紙麵上浮現出猩紅的咒文。
書魂守衛!楚狂的警告剛出口,十二名銀袍修士已從炸裂的書頁碎片中凝形而出。他們的身軀由流動的文字構成,麵部隻有不斷變幻的古篆字符——這是天機閣用千年典籍蘊養的鎮閣死士,每一擊都帶著文字本源的殺伐之力。
血凰劍與貪狼劍在楚狂手中交叉成十字,雙劍相擊迸發的共鳴波將最先撲來的三名守衛震成漫天墨點。但那些墨汁落地即化,重新凝聚成更猙獰的形態。剩餘的守衛突然散作文字洪流,在空中交織出等殺伐古字,每個字都重若千鈞,壓得楚狂骨骼咯咯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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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位三寸!蕭雲瀾突然厲喝。楚狂會意,貪狼劍精準刺入守衛陣法的薄弱點,卻見那些散落的墨汁突然化作鎖鏈纏上劍身。一個字當頭壓下,楚狂雙膝猛地陷入地磚,修羅火在體表明滅不定。
蕭雲瀾的劍丸在此刻炸開耀眼白光。那枚溫養在丹田的本命劍丸化作萬千細絲,在屋頂撕開一道透著檀香氣息的裂縫。他一把抓住楚狂後領,卻在發力投擲的瞬間悶哼一聲——四個鮮血凝成的古字貫穿了他的左肩,將他的白袍染成刺目的紅。
楚狂被拋向裂縫時,看見蕭雲瀾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掌心突然出現的乾坤符上。那道符籙化作流光追上楚狂,在他耳邊炸開蕭雲瀾最後的傳音:佛門劍塚...往生鏡能穩定...話音未落,三個字已穿透蕭雲瀾的胸膛。
下墜的眩暈感中,楚狂最後看到的畫麵是蘇清寒突然掙斷纏繞在腕間的銀絲。她將半截染血的琴弦甩向虛空,精準絞碎了星隕閣主正在凝實的傳音法陣。鮮血從她七竅滲出,但唇形分明在說:快救...另一個我...
傳送通道開始閉合,那些追殺而來的文字撞在通道邊緣,炸開漫天墨雨。一滴墨濺在楚狂眉心,瞬間化作字向皮膚裏鑽去。血凰劍突然自主飛出,劍尖挑著那滴墨汁在楚狂額前劃出一道血痕——正是修羅族破除禁製的古老儀式。
當黑暗完全吞噬視野時,楚狂聽見貪狼劍靈罕見的凝重警告:書魂墨印已種,天機閣隨時能追蹤...話音戛然而止,他重重摔在一片散發著蓮香的青石地上。抬頭望去,月色下一座刻滿往生咒的青銅古鏡懸浮在斷劍塚中央,鏡麵映出的卻不是他的倒影,而是白芷被鎖鏈纏繞的身影。
佛門劍塚的晨霧如紗般籠罩著斷劍殘碑,楚狂站在青石古道上,掌心攤開那張染血的乾坤符。符紙上的血跡早已幹涸,卻在晨光中緩緩蠕動,逐漸顯現出一條蜿蜒的路線,直指劍塚深處。然而,當他翻轉符紙時,背麵竟浮現出一行細小的字跡——那是蕭雲瀾以劍氣刻下的隱秘訊息:
天機閣已集齊六柄魔劍,他們要用淨魂蓮獻祭者開啟天門。
楚狂的瞳孔驟然收縮。六柄魔劍……若天機閣已掌控半數,那麽剩下的六柄,恐怕正是他們獵殺的目標。他下意識握緊貪狼劍,劍身卻突然震顫,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仿佛在警示著什麽。低頭看去,掌心的狼頭紋印正詭異地蠕動,如活物般貪婪地汲取著蒼冥劍碎片的煞氣,原本暗紫色的印記逐漸鍍上一層暗金,紋路愈發猙獰。
這是......楚狂皺眉,尚未理清異變的緣由,劍塚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裂響。他猛地抬頭,隻見那座懸浮在斷劍塚中央的往生鏡竟無風自動,鏡麵泛起漣漪,仿佛被無形之手攪動。鏡中本該映出他的身影,此刻卻詭異地浮現出一幅陌生畫麵——白芷被九道鎖鏈束縛,懸浮在一片虛無之中,她的雙眼緊閉,眉心淨魂蓮印記黯淡無光。
白芷!楚狂一步跨前,指尖幾乎觸及鏡麵。
鏡中的白芷似有所感,緩緩睜眼。她的目光穿透鏡麵,落在楚狂臉上,蒼白的唇微微顫動,卻發不出聲音。她艱難地抬手,虛按在鏡麵上,與楚狂的掌心相貼。那一瞬,楚狂的識海如遭雷擊,一段破碎的訊息強行灌入——
別相信月璃......她體內有星隕閣主的......
話音未落,鏡麵突然劇烈波動,白芷的身影如水中倒影般扭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熾熱的熔岩景象——烈陽宗的地心熔爐中,一柄通體纏繞星辰之力的長劍正沉浮於沸騰的岩漿內,劍身銘刻二字,周圍鎖鏈交織,似在鎮壓,又似在等待。
隕星劍......楚狂低語,貪狼劍的嗡鳴愈發急促,仿佛在催促他行動。
就在這時,鏡麵再度變化,一幅更駭人的畫麵浮現——天機閣禁地深處,六柄魔劍懸浮於血池之上,劍尖指向中央一株盛開的淨魂蓮。蓮台上,一個與白芷容貌相同的白衣女子靜靜跪坐,雙眼空洞,脖頸處纏繞著與白芷如出一轍的鎖鏈。
雙生子......楚狂的呼吸幾乎停滯。若鏡中景象為真,那麽被囚禁的不僅是白芷的殘魂,還有她的另一具化身——而天機閣,正計劃以她為祭品,強行開啟天門!
鏡麵突然炸裂,碎片四濺。楚狂後退半步,卻發現那些碎片並未落地,而是懸浮於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畫麵:月璃手持蒼冥劍立於星隕閣主身側,眼神冰冷;陸沉舟被十二根滅魂釘貫穿,跪在血色祭壇上;最後一塊碎片中,蕭雲瀾渾身是血,劍指蒼穹,身後是無盡的黑袍修士......
往生鏡示警,大劫將至。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楚狂猛然轉身,佛劍了塵不知何時已立於斷碑之巔,白須垂胸,目光如炬。楚施主,幻境考驗尚未開始,你已窺見未來碎片——此乃天意,亦或劫數。
楚狂握緊貪狼劍,掌心暗金紋印灼燒般發燙:我要進幻境。
了塵歎息:往生幻境,九死一生。你若執意入內,需知所見未必為真,所聞未必為實。
無妨。楚狂抬眸,眼底血色翻湧,無論是真是假,我都要帶她回來。
鏡麵碎片突然匯聚,在他麵前形成一道旋渦般的入口。楚狂毫不猶豫,一步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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