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分道揚鑣·萬象樓的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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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陽宗的烽煙在暮色中拖出一道暗紅的殘影,如同被撕裂的傷口懸掛在天際。楚狂的靴底碾過焦黑的落葉,每一步都帶著未散的殺意。林小碗緊隨其後,靈瞳中流轉著淡青色的微光,時刻警戒著四周的動靜。陸沉舟走在最後,影殺劍懸在腰間,劍鞘上的血槽還殘留著未幹的血跡。
    密林的陰影深處,蕭雲瀾背靠著一棵千年古樹,樹皮上的紋路如同老人皺褶的皮膚。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無相劍的劍鞘,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襯得她的目光愈發晦暗不明。
    萬象樓已經對你下了追殺令。林小碗突然停下腳步,壓低聲音說道。她的靈瞳微微收縮,瞳孔中映出遠處林間閃爍的火把光影,他們以罪名通緝你,連隱龍閣的殺手都混在其中。
    蕭雲瀾的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弧度,這個笑容讓她那張素來冷豔的臉龐顯得格外鋒利:那群老東西,終於撕破臉了。她的聲音很輕,幾乎被夜風吹散,但每個字都帶著刻骨的寒意。
    楚狂的手不自覺地握上了血凰劍的劍柄,劍鞘中的長劍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仿佛感應到了主人的情緒。他看向蕭雲瀾,發現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那雙眼睛在黑暗中亮得驚人。
    天機閣正在煉製修羅血丹...蕭雲瀾的聲音更輕了,像是怕驚動什麽不可名狀的存在,他們要用你的血,強行開啟天門。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楚狂心頭。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血凰劍的嗡鳴聲陡然變得尖銳。腦海中閃過白芷殘魂消散前的麵容,那股被刻意壓抑的暴戾氣息又開始在經脈中奔湧。
    陸沉舟的手突然按在楚狂肩上,冰冷的觸感讓他稍稍回神。先解決眼前的麻煩。陸沉舟的聲音依舊冷靜得可怕,但楚狂能感覺到他指尖傳來的細微顫抖,西南方三十丈,七名追兵,其中兩人氣息與烈陽宗殘黨不同。
    林小碗的靈瞳光芒大盛,她快速結印,一層淡青色的屏障無聲地籠罩在四人周圍。是萬象樓的追魂使她的聲音繃得緊緊的,還有兩個...不對勁,他們的氣息像是...
    隱龍閣的滅魂釘蕭雲瀾冷冷地接話,終於將無相劍從鞘中抽出半寸。劍刃映著月光,竟呈現出半透明的質感,仿佛由冰晶鑄成。
    樹葉突然無風自動,沙沙的聲響中夾雜著幾不可聞的金屬摩擦聲。楚狂的修羅血脈在皮膚下躁動,他能感覺到殺機正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血凰劍似乎感應到了什麽,劍鞘上的血色紋路開始泛出微光。
    蕭雲瀾站直身體,無相劍完全出鞘的瞬間,劍身上浮現出細密的符文,那些符文如同活物般遊動,組成了一個奇異的圖案——正是萬象樓的徽記,隻是上麵布滿了裂痕。
    記住,她的聲音突然變得無比清晰,無論發生什麽,立刻前往佛門劍塚。往生鏡是唯一能...
    話音未落,一支漆黑的箭矢破空而來,直取蕭雲瀾咽喉。
    追兵的腳步聲如潮水般逼近,火把的光亮在密林間忽明忽暗,將樹影拉長成扭曲的鬼魅。蕭雲瀾的指尖輕輕一挑,無相劍錚然出鞘,劍身泛起一層如水的寒光,在夜色中劃出一道半透明的弧線。
    劍光傾瀉的刹那,空氣仿佛凝固。一道無形的屏障在四人麵前展開,劍影流轉間,竟映照出破碎的畫麵——
    血。
    鮮紅的液體噴濺在繡著金絲族徽的屏風上,順著細膩的綢緞緩緩滑落。一名婦人踉蹌著向前撲倒,背後插著一柄刻有萬象樓印記的長劍。她的手指死死摳住地麵,喉嚨裏發出“嗬嗬”的喘息聲,目光卻死死盯著房間角落的衣櫃。
    櫃門縫隙中,一雙稚嫩的眼睛驚恐地睜大。年幼的蕭雲瀾蜷縮在黑暗裏,牙齒深深陷入自己的手背,鮮血順著嘴角滴落,卻硬生生忍住了哭聲。
    “這是……萬象樓滅門的真相?”林小碗的聲音微微發顫,靈瞳中的青光劇烈閃爍。
    蕭雲瀾的劍勢未停,無相劍的劍鋒劃過空氣,帶起一陣刺耳的尖嘯。她的聲音冰冷,卻壓抑著滔天的恨意:“他們屠盡我滿門,又把我培養成傀儡……”劍光陡然暴漲,如銀河傾瀉,三名追兵的咽喉同時綻開一道細線,鮮血尚未噴出,人已頹然倒地,“……就為了今日逼我誘你入局!”
    楚狂的血凰劍橫斬,一名隱龍閣殺手的頭顱高高飛起,麵具下的臉竟是一片空白,沒有五官,隻有一團蠕動的黑霧。他心頭一震,猛然看向蕭雲瀾——
    她的劍氣變了。
    原本淩厲的劍光中,竟多了一縷奇異的波動,如同水麵的漣漪,所過之處,空氣微微扭曲。那些追兵的動作忽然變得遲緩,臉上的表情凝固在驚恐的瞬間,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拖入了另一個時空。
    “無相劍的終極形態……”陸沉舟低聲道,影殺劍的劍尖微微顫抖,“劍意如鏡,照見人心最深的傷痕。”
    蕭雲瀾的身影在劍光中變得模糊,她的每一劍都帶著記憶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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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海中奔逃的幼童。
    冰冷的鐵鏈鎖住手腕。
    萬象樓長老虛偽的笑臉。
    深夜燭光下,她偷偷翻開的那本記載著“修羅血丹”的密卷。
    這些畫麵隨著劍勢流轉,竟化作實質的利刃,刺入追兵的神識。一名烈陽宗弟子突然抱頭慘叫,七竅流血;另一名萬象樓修士則僵立在原地,眼中倒映著某種可怖的幻象,嘴角溢出白沫。
    楚狂的修羅血脈劇烈翻湧,他感覺到蕭雲瀾的劍意中藏著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是與他同源的修羅之力,卻被某種秘法強行扭曲,變成了窺探人心的利器。
    “小心!”林小碗突然厲喝。
    一道黑影從樹冠俯衝而下,隱龍閣殺手的滅魂釘直取蕭雲瀾後心。楚狂的血凰劍迎上,釘劍相撞的瞬間,滅魂釘上的符文炸開,化作無數細如牛毛的黑針,暴雨般射向眾人!
    蕭雲瀾反手揮劍,無相劍的屏障再度展開,黑針撞上劍光,竟如陷入泥沼,速度驟減。她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冷笑道:“藏頭露尾的東西……也配用滅魂釘?”
    劍鋒一轉,屏障轟然碎裂,那些停滯的黑針竟以更快的速度倒射而回,將偷襲者釘死在樹幹上。
    密林重歸寂靜,隻剩下濃重的血腥味彌漫。蕭雲瀾的劍尖垂地,呼吸略微紊亂。楚狂上前一步,卻見她抬手製止:“沒時間了。”
    她的目光掃過三人,最終落在楚狂臉上:“無相劍的真相……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劍身輕顫,映出她蒼白的臉,“他們用記憶控製我,如今這劍——也能斬斷他們的局。”
    遠處,更多的火把亮起。蕭雲瀾深吸一口氣,無相劍再度舉起,劍身上的裂痕卻悄然蔓延。
    密林中的血腥味愈發濃重,遠處的火把連成一片赤紅的浪潮,將夜幕撕開一道道猙獰的傷口。蕭雲瀾的指尖微微發顫,無相劍上的裂痕如同蛛網般蔓延至劍柄。
    往北走,她突然開口,聲音冷靜得可怕,同時從懷中甩出一卷泛黃的羊皮地圖。林小碗下意識接住,觸手的瞬間察覺到地圖邊緣暗藏的血紋禁製——這是用精血封印的情報。佛門劍塚的往生鏡能穩固白芷殘魂。蕭雲瀾繼續說道,腳步卻向後撤去,背對著三人麵向追兵襲來的方向。
    楚狂瞳孔驟縮,身形一閃已抓住她的手腕。修羅血脈的蠻力讓蕭雲瀾的腕骨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她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你找死?楚狂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是暴風雨前的悶雷。
    蕭雲瀾突然笑了。這個笑容讓她那張總是冷若冰霜的臉鮮活起來,眼底泛起鎏金般的光澤,瞳孔深處似有火焰燃燒。無相劍的最後一式,她輕聲道,本就是為了同歸於盡。
    話音未落,她手腕靈蛇般一扭,竟從楚狂掌中滑脫。無相劍鋒劃過左掌,鮮血湧出的刹那並未落地,反而懸浮在空中,化作十二顆渾圓的血珠。每一顆血珠內部都浮現出不同的符文——那是楚狂從未見過的文字,扭曲如蛇形,卻帶著令人心悸的規則感。
    攔住她!林小碗的靈瞳驟然收縮到針尖大小,那是時空禁術刹那永恒!要燃燒——
    蕭雲瀾已經一掌推出。十二顆血珠應聲炸裂,血霧中迸發出刺目的金光。追兵們衝鋒的動作突然變得極其緩慢,舉起的刀劍定格在半空,飛射的箭矢凝滯如標本,就連他們臉上猙獰的表情都僵成了可怖的麵具。方圓十丈內的空間仿佛被無形之手按下了暫停鍵,落葉懸停,夜露凝固,唯有蕭雲瀾的白發在靜止的空氣中狂舞。
    ......壽元。林小碗後半句話終於吐出,聲音發抖。她看得最清楚——蕭雲瀾的鬢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霜白。
    陸沉舟的影殺劍突然出鞘半寸:不止。他死死盯著蕭雲瀾心口位置——那裏的衣料無風自動,隱約透出暗紅色的光,她在燃燒修羅本源。
    楚狂渾身血液都凝固了。修羅本源是比壽元更珍貴的東西,那是血脈根基,是輪回印記。一旦耗盡,意味著徹底消散於天地間,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蕭雲瀾厲喝。她的聲音已經變了調,夾雜著金屬摩擦般的嘶鳴。靜止結界開始出現裂痕,最近處的幾個追兵眼珠開始詭異地轉動——禁術正在被強行突破。
    林小碗一把拽住楚狂的胳膊:沒時間了!她的靈瞳滲出鮮血,結界破碎的餘波會撕裂百丈內的一切!
    楚狂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血凰劍在鞘中發出悲鳴,劍柄上的血凰紋路亮如烙鐵。他最後看了蕭雲瀾一眼——那個總是譏諷冷笑的女人此刻挺直脊背,無相劍豎於胸前,劍身正在寸寸碎裂。她的嘴唇在動,卻沒有聲音傳出。但楚狂讀懂了那個口型:
    活下去。
    第一道結界裂縫炸開的瞬間,陸沉舟的影殺劍終於完全出鞘。漆黑劍光裹挾著三人,化作一道陰影貼地疾馳。在他們身後,凝固的時空如同被打碎的鏡子般崩塌,衝擊波所過之處,古木化為齏粉,岩石蒸發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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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奔中的楚狂突然悶哼一聲——他懷中的羊皮地圖變得滾燙。扯出來時,發現地圖邊緣的血紋正在重組,漸漸凝成四個潦草的血字:
    勿尋,未死。
    林小碗的驚呼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楚狂回頭望去,隻見遠處的天空升起一朵赤金色的蘑菇雲,雲中隱約有無相劍的虛影一閃而逝。
    血凰劍的悲鳴突然轉為尖嘯。楚狂低頭,發現劍柄上的血凰不知何時睜開了一隻眼睛,正冷冷注視著他。白芷殘魂的波動首次如此清晰地傳來:
    快走......他們在用往生鏡追蹤......
    陰影掠過樹梢,更遠處,某種龐大的存在正將目光投向這片區域。楚狂咬緊牙關,轉身衝進更深的夜色中。在他身後,爆炸的餘波漸漸平息,一縷白發隨風飄落,悄無聲息地沒入焦土。
    爆炸的餘波仍在肆虐,熱浪裹挾著碎木與塵土席卷而來。楚狂三人疾奔的身影在林間穿梭,身後煙塵滾滾,仿佛一頭凶獸正張開巨口吞噬一切。
    就在他們衝出百米的刹那,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鳴撕裂夜空,衝擊波將三人掀飛數丈。楚狂翻滾落地,血凰劍插入地麵穩住身形,抬頭時瞳孔驟然收縮——
    煙塵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出,速度之快,幾乎拉出殘影。銀色的麵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麵具下那雙眼睛猩紅如血,死死鎖定楚狂的後心。
    小心!陸沉舟厲喝一聲,影殺劍出鞘如電,漆黑的劍鋒橫擋在楚狂背後。
    鐺——!
    金屬碰撞的銳響刺破耳膜。銀麵殺手的匕首與影殺劍相抵,火花迸濺的瞬間,陸沉舟悶哼一聲,虎口崩裂,鮮血順著劍柄滴落。殺手的力道大得驚人,竟硬生生將陸沉舟逼退半步。
    殺手的聲音沙啞如砂紙摩擦,另一隻手突然從袖中甩出——
    一枚漆黑的滅魂釘破空而來,釘身纏繞著詭異的符文,直取陸沉舟眉心!
    千鈞一發之際,林小碗指尖一彈,一枚青玉藥瓶從她袖中飛出,精準撞向滅魂釘。藥瓶炸裂,紫色的藥粉與滅魂釘相觸,瞬間爆開一團濃稠的紫霧。滅魂釘上的符文劇烈閃爍,隨即黯淡,釘身偏離軌跡,擦著陸沉舟的耳際掠過,深深沒入後方樹幹。
    呃——!殺手悶哼一聲,身形踉蹌後退。紫霧腐蝕了他的衣袖,露出的手臂上布滿猙獰的黑色經絡。他的銀色麵具裂開一道細縫,縫隙中,那隻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林小碗,充滿怨毒:叛徒……必須清除……
    楚狂的殺意驟然爆發。血凰劍錚鳴出鞘,劍鋒燃起赤紅烈焰,一劍貫穿殺手胸膛!
    噗嗤!
    劍刃透體而過,卻沒有鮮血噴濺。殺手的身體驟然扭曲,化作一團翻滾的黑煙,麵具落地,裂成兩半。黑煙中傳來陰冷的低語,如同無數細小的蟲豸在耳畔爬行:弑神劍……北冥……
    聲音未散,黑煙已徹底消散於夜風中,隻餘一地詭異的寂靜。
    林小碗快步上前,拾起那半塊銀色麵具,靈瞳中青光流轉:影傀儡……真正的隱龍閣殺手根本不在這裏!
    陸沉舟按住流血的虎口,眼神陰沉:他們在試探。
    楚狂收劍入鞘,指節捏得發白。殺手的最後一句話像毒蛇般纏繞在心頭——弑神劍……北冥……
    血凰劍突然微微震顫,劍柄上的血凰紋路泛起微光。白芷殘魂的波動再次傳來,帶著急促的警告:快走……他們來了……
    遠處,樹影婆娑的黑暗中,隱約有銀光閃爍——更多的隱龍閣殺手,正在逼近。
    晨霧如紗,籠罩著蜿蜒的山溪。楚狂單膝跪在溪邊,冰冷的溪水浸透了他的褲腿,卻澆不滅心頭翻湧的焦躁。林小碗正用靈藥為陸沉舟包紮虎口的傷口,藥粉觸及翻卷的皮肉時發出輕微的聲。
    滅魂釘的腐蝕性比想象中更強。林小碗的指尖泛著青光,靈瞳微微收縮,幸好隻是擦傷,若是直接命中...
    陸沉舟麵無表情地活動著手腕,影殺劍橫放在膝頭。劍身上那道與匕首碰撞留下的白痕,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楚狂展開那張羊皮地圖。浸過溪水的皮質變得柔軟,邊緣處浮現出暗紅色的紋路——那不是普通的血跡,而是用特殊手法封印的信息。隨著他修羅之力的注入,血紋如同活物般蠕動重組,最終凝成一行小字:
    天機閣以蒼冥劍為陣眼,血丹將成時,白芷殘魂會被吞噬。
    每一個字都像釘子般紮進楚狂的心髒。他猛地攥緊地圖,羊皮發出不堪重負的聲。血凰劍在鞘中震顫,劍柄上的血凰紋路泛起暗紅光芒。
    溪水突然泛起異樣的漣漪。
    一片染血的布料順著水流漂來,卡在岸邊的鵝卵石間。楚狂伸手撈起,布料上的金絲暗紋讓他呼吸一滯——這是蕭雲瀾袖口的衣料,萬象樓嫡係子弟特有的雲雷紋。
    布料上的血跡尚未完全凝固,觸手冰涼中帶著一絲溫熱。更令人心驚的是,那些血跡並非隨意沾染,而是沿著布料經緯,組成四道淩厲的劍痕。當楚狂將布料展開對著晨光時,四道劍痕突然流動起來,重組為四個鋒芒畢露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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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勿尋,未死。
    林小碗倒吸一口涼氣:無相劍的血書留形!這是劍意化形的秘術,說明她至少還...
    血凰劍突然發出刺耳的錚鳴,劍鞘劇烈震動,險些從楚狂腰間掙脫。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順著劍柄傳來,白芷殘魂的波動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
    快走......他們在用往生鏡追蹤......
    幾乎同時,遠處山脊傳來沉悶的號角聲。那不是普通的獸角,而是天機閣巡天司特有的玄鐵號角,聲音能穿透百裏。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號角接連響起,從不同方位傳來,形成合圍之勢。
    陸沉舟豁然起身,影殺劍指向東北方向:三道氣息,比銀麵殺手更強。
    林小碗快速結印,靈瞳中映出十裏外的景象:是巡天司的三才鏡衛!他們手持往生鏡分鏡,能照出我們身上的因果線...
    楚狂最後看了一眼手中的染血布料,將它貼身收好。晨霧越來越濃,遠處的樹影開始扭曲——這是往生鏡的力量在幹擾現實。他握緊血凰劍,劍柄傳來的不再是警告,而是某種決絕的催促。
    沒有多餘的字句,三人身影同時沒入濃霧。在他們離開後的第三息,一道鏡光掃過溪邊,鵝卵石上未幹的水跡突然倒流回空中,重現出三人停留的影像。
    更遠處的山巔,一麵青銅古鏡懸浮半空,鏡麵映出楚狂等人消失的方向。持鏡的白袍修士冷笑一聲,鏡緣十二個骷髏裝飾同時睜開空洞的眼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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