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絕望中的聯盟·七宗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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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州大地的黃昏被染成血色。天穹上那道橫貫千裏的裂縫不斷滲出暗紅霧氣,如同潰爛的傷口流淌著膿血。楚狂站在天機閣僅存的半截斷柱上,四柄魔劍深深插入身周焦黑的岩石,劍身因感應到主人的殺意而不住嗡鳴。
    熱浪裹挾著灰燼撲麵而來,林小碗的靈瞳泛著淡金色微光,倒映著遠方慘烈的景象:七大宗門的最後防線已經崩潰......她的聲音微微發顫,烈陽宗的護山大陣被撕成了碎片,寒月宮的冰牆融成了血水......幸存的修士不足三成......
    月璃的白發在灼熱的風中狂舞,如同一麵染血的旗幟。她突然指向北方:看!那是——
    一支殘破的隊伍正突破濃稠的血霧向他們靠近。黑色的旗幟隻剩半幅,隱約可見隱龍閣的龍紋徽記。為首的男子渾身浴血,右臂不自然地扭曲著,手中的影殺劍隻剩半截殘刃——正是陸沉舟。
    令人意外的是,他眼中曾經肆虐的猩紅已經褪去,隻剩下清明而堅毅的目光。初代修羅王的殘魂,竟暫時被壓製住了。
    楚狂......陸沉舟踉蹌著走到斷柱下,單膝跪地時咳出一大口粘稠的黑血。他抹去嘴角的血跡,抬頭時露出一個慘烈的笑容:隱龍閣......三百七十六人......聽你調遣。
    他身後,傷痕累累的修士們沉默地跪成一片。他們的鎧甲上滿是刀劍的劃痕,有些人的傷口還在滲血,卻沒有一個人發出呻吟。這些曾經冷酷無情的殺手,此刻眼中都燃燒著同樣的火焰。
    楚狂從斷柱上一躍而下,血凰劍感應到主人的情緒,自動飛入他手中。他走到陸沉舟麵前,兩人目光相接,無需言語便已明白彼此的決心。
    你的傷......楚狂注意到陸沉舟腹部的貫穿傷還在冒著黑氣。
    死不了。陸沉舟扯下染血的鬥篷,露出腰間纏繞的繃帶,初代那老東西暫時睡著了,趁現在......他的話突然中斷,猛地轉頭看向北方。
    地麵開始震動。
    遠處的山脈如同波浪般起伏,一座接一座地崩塌。血色裂縫中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仿佛有什麽龐然大物正在吞噬這片天地。
    天門守衛正在實體化......月璃的蒼冥劍自動出鞘半寸,我們必須趕在它完全降臨前拿到弑神劍。
    林小碗突然捂住靈瞳跪倒在地:不好!北冥絕地的入口正在移動!她的指縫間滲出淡金色的血液,白芷姐姐留下的星圖......正在改變!
    楚狂抬頭望向血色天穹,那裏的雲層正在形成巨大的旋渦。他深吸一口氣,修羅血脈在體內沸騰,手臂上再次浮現出暗紅色的鱗甲。
    沒時間了。他拔出插在地上的四柄魔劍,能戰的跟我走,傷者......
    沒有傷者。陸沉舟強硬地打斷他,影殺劍的殘刃突然亮起幽光,隱龍閣從不需要憐憫。
    遠處傳來建築物坍塌的轟鳴,一座燃燒的城池正在地平線上緩緩沉入地縫。殘陽如血,將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楚狂最後看了一眼這片支離破碎的大地,轉身時修羅鱗甲已覆蓋全身:那就讓我們......結束這一切。
    三百七十六柄利劍同時出鞘的聲音,如同死神的歎息。
    臨時營帳內,昏暗的燭火搖曳著,將眾人的影子投在帆布上,如同扭曲的鬼魅。林小碗跪坐在中央,指尖輕點地麵,靈瞳中金光流轉,一道立體的戰況圖在空氣中緩緩展開。
    代表各大宗門的旗幟已經全部變成刺目的血色,象征著徹底的淪陷——烈陽宗的火焰紋熄滅,寒月宮的冰晶破碎,天機閣的星軌斷裂......唯有一處例外。
    萬象樓還有抵抗!林小碗突然指向地圖東南角,那裏有一道微弱的劍光仍在閃爍,蕭雲瀾的無相劍意......半小時前還在那裏出現過!
    楚狂的目光死死鎖定那道劍光,指節捏得發白。就在眾人沉默之際,營帳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攔住他!
    是敵襲嗎?
    不......等等,那是——
    帳簾被猛地掀開,一個血人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那人半邊身子焦黑,衣衫破碎,裸露的皮膚上布滿灼燒的痕跡,唯有手中緊握的無相劍仍在發出微弱的劍鳴——如同垂死之人的喘息。
    蕭......雲瀾?楚狂的聲音幾乎哽住。
    蕭雲瀾的視線已經模糊,卻還是憑借最後的力氣辨認出了楚狂的身影。她的嘴唇幹裂,顫抖著張開,鮮血順著嘴角滑落:弑神劍......線索......
    她踉蹌著向前撲倒,楚狂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接住。蕭雲瀾的身體輕得可怕,仿佛隻剩下一層皮囊包裹著骨頭。她死死護在懷中的玉匣滾落在地,一聲彈開,露出一角泛黃的古老皮卷。
    月璃迅速撿起皮卷,指尖剛觸碰到表麵,她眉心的淨魂蓮紋路突然亮起!皮卷上的文字如同活物般蠕動,最終凝結成一行刺目的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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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弑神劍鎮幽骸,持蓮者可喚天門。
    這是......月璃的瞳孔驟縮,北冥絕地的星圖?
    皮卷上的紋路逐漸清晰,勾勒出一條蜿蜒的路徑,最終指向一處深淵般的標記——那裏畫著一柄被鎖鏈纏繞的劍,劍身刻著二字。
    林小碗湊近細看,靈瞳中金光閃爍:不對......這星圖是活的!它在變化!
    就在眾人震驚之際,站在角落的陸沉舟突然劇烈顫抖起來。他的雙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嚨,指甲深深陷入皮肉,暗紅色的紋路從他的脖頸開始向上蔓延。
    不好......陸沉舟的聲音變得嘶啞可怖,眼中猩紅與清明交替閃爍,初代修羅王的意識又......蘇醒了......他的肌肉痙攣,影殺劍一聲掉在地上,快......把我......鎖起來......
    營帳內的氣氛瞬間緊繃。幾名隱龍閣修士立刻上前,卻被他身上爆發的煞氣震退。陸沉舟跪倒在地,額頭青筋暴起,皮膚下的血管如同蚯蚓般蠕動,顯然正在與體內的殘魂做最後的抗爭。
    楚狂毫不猶豫地拔出貪狼劍,劍鋒直指陸沉舟:忍住!
    冰寒的劍氣瞬間將陸沉舟籠罩,極寒之力暫時壓製了暴走的修羅血脈。月璃趁機取出三根冰晶長釘——這是寒月宮的封脈釘,專門用來禁錮暴走的修士。
    忍著點。她低聲道,手中長釘毫不猶豫地刺入陸沉舟的三大要穴。
    呃啊——!陸沉舟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隨後徹底癱軟下去,眼中的猩紅終於褪去。
    營帳內一片死寂,隻剩下眾人沉重的呼吸聲。
    楚狂低頭看向懷中奄奄一息的蕭雲瀾,她的氣息已經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無相劍躺在一旁,劍身上的光芒正在迅速暗淡。
    堅持住......楚狂的聲音低沉而壓抑,我們馬上出發。
    蕭雲瀾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想說什麽,卻隻是輕輕搖了搖頭。她抬起顫抖的手,指向皮卷上的星圖,又指了指月璃眉心的淨魂蓮印記,眼中滿是未盡之言。
    就在這時,地麵突然劇烈震動!遠處傳來天崩地裂般的轟鳴——血色裂縫再次擴張,一隻巨大的、布滿符文的爪子從裂縫中探出,重重按在大地上!
    幽骸......林小碗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它要完全降臨了......
    楚狂握緊血凰劍,目光掃過營帳內的每一個人:沒時間了。
    月璃將皮卷收入懷中,白發無風自動:持蓮者可喚天門......看來,這就是冥夜一直想要我的原因。
    陸沉舟被兩名修士架起,虛弱卻堅定地看向楚狂:走......
    營帳外,殘陽如血,將整個中州大地染成一片猩紅。
    深夜的懸崖邊,寒風如刀。月璃獨自立於萬丈深淵之上,白發在風中翻飛,如同冰原上不化的雪。她緩緩攤開手掌,一朵純淨的淨魂蓮虛影在掌心綻放,瑩白的光芒映照出天穹裂縫中的景象——白芷的神魂被鎖鏈貫穿,雙眸緊閉,仿佛沉睡。
    姐姐......月璃的聲音輕得幾乎被風吹散,原來你早就知道。
    淨魂蓮的光芒微微閃爍,記憶的碎片如潮水般湧入她的意識——
    ——幼時的淨魂蓮池邊,白芷跪坐在她麵前,指尖輕點她的眉心。純淨的蓮華之力在兩人之間流轉,最終,那朵盛開的淨魂蓮被一分為二,一半留在白芷體內,另一半化作流光沒入她的心口。
    璃兒,從今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白芷的笑容溫柔如初春的陽光。
    ——黑暗的星隕閣密室,冥夜的銀麵具泛著冷光。他的手指如鐵鉗般扣住她的額頭,一枚漆黑的種子被強行植入她的靈台。劇痛中,她聽見自己空洞的聲音重複著:誅殺修羅......誅殺楚狂......
    記憶的浪潮退去,月璃的指尖微微發抖。淨魂蓮的光芒映在她的臉上,照亮了她眼角滑落的一滴淚。
    身後傳來腳步聲,靴底碾碎碎石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楚狂提著血凰劍走來,劍身上纏繞著幾根斷裂的琴弦——那是蘇清寒最後的遺物,此刻正散發著微弱的金光。
    月璃。他的聲音沙啞,像是許久未曾開口,林小碗推演出兩種方案。他站定在她身側,目光同樣望向天穹的裂縫,要麽集齊五劍強破天門,要麽......
    要麽獻祭淨魂蓮,是嗎?月璃沒有回頭,聲音平靜得可怕,就像古籍記載的,雙生子必須犧牲一個。
    楚狂的呼吸一滯,握劍的手緊了緊。他沒說話,但緊繃的下頜線暴露了他內心的掙紮。
    月璃突然轉身,一把抓住楚狂的手腕,將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
    但你們漏算了一點——她的眼中燃起決絕的火焰,淨魂蓮的紋路自眉心蔓延至全身,散發出刺目的白光,我和姐姐的淨魂蓮,本就是同一朵!
    轟——!
    淨魂蓮的光芒大盛,楚狂的眼前驟然一片雪白。在意識被吞沒的瞬間,他聽見腦海中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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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狂......記住......真正的鑰匙是......
    白芷的聲音如同清泉,洗滌著他暴戾的煞氣。一幅畫麵在他眼前展開:幼年的白芷和月璃手牽手站在淨魂蓮池中央,兩人的腳下,一朵完整的淨魂蓮緩緩旋轉,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淨魂蓮從來不需要犧牲......白芷的聲音漸漸清晰,它需要的是......
    畫麵突然破碎,楚狂猛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手掌仍然貼在月璃心口。淨魂蓮的光芒已經收斂,但兩人之間多了一道無形的聯係,仿佛有某種力量在他們體內共鳴。
    月璃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卻帶著釋然的笑意:現在你明白了嗎?冥夜想要的從來不是獻祭......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而是完整的淨魂蓮之力。
    遠處的營地突然傳來警報聲,林小碗的驚呼劃破夜空:不好!幽骸的爪子伸出來了!
    楚狂轉頭望去,隻見血色裂縫中,那隻布滿符文的巨爪已經探出一半,鋒利的指甲深深刺入大地,所過之處山崩地裂。更可怕的是,巨爪後方,一雙猩紅的眼睛正在緩緩睜開——天門的守衛,即將完全降臨!
    月璃鬆開楚狂的手,白發在狂風中狂舞:沒時間了。她望向天穹裂縫中白芷的身影,眼中滿是決絕,姐姐等得太久了。
    楚狂握緊血凰劍,劍身上的琴弦發出最後的顫音。他深深看了月璃一眼,兩人目光交匯,無需言語便已明白彼此的選擇。
    淨魂蓮的光芒再次亮起,這一次,它照亮了整片懸崖,也照亮了通往北冥絕地的路。
    黎明前的營地本應寂靜,卻被突如其來的血色籠罩。楚狂猛然睜眼,隻見血凰劍自行出鞘,懸浮在半空中劇烈震顫,劍身上的紋路如同血管般脈動。
    錚——!
    一聲淒厲的劍鳴響徹營地,血凰劍靈化作白芷的虛影,她的麵容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眼中滿是急切:天門的守衛來了!
    話音剛落,大地突然劇烈震動!
    哢嚓——
    地麵裂開無數道縫隙,慘白的手臂從裂縫中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摳住地麵,一具具身披上古戰甲的白骨爬出深淵。它們空洞的眼眶中跳動著血色火焰,腐朽的鎧甲上還殘留著千年前的戰鬥痕跡。
    幽骸......月璃的蒼冥劍已然出鞘,劍鋒凝結出細密的冰晶,它們不是普通的亡靈。
    林小碗的靈瞳驟然收縮,淡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這些白骨的真實麵目。下一秒,她的眼角突然迸裂,鮮血順著臉頰滑落:它們......都是當年被天門吞噬的修士!她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那些......反抗天門的先烈......
    最可怕的是從中央裂縫中爬出的那具巨型幽骸——三頭六臂,每一根骨頭上都刻滿古老的禁製符文。它的胸口赫然插著半截漆黑的劍刃,劍身上的紋路即使隔得老遠也能感受到恐怖的威壓。
    弑神劍的碎片......楚狂的瞳孔驟縮。
    就在此時,營地另一側突然爆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陸沉舟雙目赤紅,初代修羅王的殘魂再次失控。他的皮膚下血管暴起,影殺劍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刺目血光:是......我的......佩劍!
    話音未落,他已如離弦之箭衝向巨型幽骸,速度快到在空中留下血色殘影!
    攔住其他幽骸!楚狂暴喝一聲,四柄魔劍同時出鞘,掩護陸沉舟!
    貪狼劍率先發難,幽藍的劍光橫掃而過,左側數十具幽骸瞬間被凍結成冰雕;隕星劍引動九天星辰之力,銀輝如雨墜落,將右側的幽骸大軍釘穿在地;菩提劍綻放出純淨佛光,與霜天劍的極寒之氣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劍網,暫時阻擋了後方的幽骸浪潮。
    月璃的身影如鬼魅般閃現,蒼冥劍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劍鋒所過之處空間都仿佛被凍結。巨型幽骸的一條手臂應聲而斷,腐朽的骨骼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陸沉舟!快!楚狂怒吼。
    陸沉舟已經躍至巨型幽骸胸前,影殺劍直指那半截弑神劍碎片。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劍柄的刹那,幽骸的三個頭顱突然同時轉向他,血色火焰暴漲!
    一道血光炸開,陸沉舟被狠狠擊飛,撞碎了三塊巨石才停下。他掙紮著爬起來,嘴角溢出黑血,眼中的紅光卻更加熾烈:還給我......
    巨型幽骸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胸口的弑神劍碎片突然亮起詭異的黑光。所有幽骸仿佛受到召喚,齊刷刷地轉向陸沉舟,血色火焰連成一片火海!
    不好!月璃的白發在熱浪中狂舞,它們在共鳴!
    楚狂的四柄魔劍同時發出悲鳴,劍身上的光芒忽明忽暗。最可怕的是,天穹上的血色裂縫開始劇烈蠕動,隱約可見更多的幽骸正在裂縫彼端集結。
    血凰劍靈化作的白芷虛影突然變得透明,她的嘴唇開合,卻發不出聲音。楚狂通過劍靈感應,隻捕捉到幾個斷斷續續的詞:......劍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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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然醒悟,朝著陸沉舟大喊:不是劍刃!真正的弑神劍在它心口!
    陸沉舟聞言,眼中的紅光突然一滯。在初代修羅王殘魂與自我意識的短暫間隙中,他露出一絲清明,隨即義無反顧地再次衝向幽骸。這一次,他的目標不是胸口的斷劍,而是幽骸那跳動著一團黑光的心髒位置!
    影殺劍的血光與幽骸胸口的黑光相撞,爆發出的能量波動將方圓百丈的地麵整個掀起!
    在遮天蔽日的煙塵中,隱約可見一道身影死死抵在幽骸胸前,影殺劍的劍鋒一寸寸沒入那團黑光......
    巨型幽骸轟然倒地,腐朽的骨架寸寸崩裂,插在它胸口的弑神劍碎片一聲落在地上,滾了幾圈後停在陸沉舟腳邊。
    陸沉舟跪在碎片前,顫抖的手指觸碰劍身。令人意外的是,初代修羅王的殘魂竟突然平靜下來,嘶啞的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清明:原來......我一直找的......是這個......
    弑神劍碎片突然亮起幽光,映照出一幅驚人的畫麵——北冥絕地的最深處,一柄完整的弑神劍倒插在一朵巨大的淨魂蓮上。而蓮心囚禁的,竟是一座縮小版的天門虛影!蓮瓣上纏繞著無數鎖鏈,每一根都刻滿古老的禁製符文。
    這是......林小碗的靈瞳倒映著畫麵,聲音發顫,淨魂蓮在鎮壓天門?
    血凰劍劇烈震顫,白芷的虛影再次浮現。她的身影比之前更加透明,仿佛隨時會消散:楚狂,真相是......
    話音未落,一道橫貫天際的血色閃電突然劈下!
    轟——!!!
    震耳欲聾的雷鳴中,眾人抬頭望去,隻見血色裂縫中,淩霄子的本體終於顯露——那是一隻纏繞著鎖鏈的巨眼,豎瞳如深淵般緩緩睜開。僅僅是被它注視,就讓人神魂顫栗,仿佛全身血液都要凍結。
    來不及了......月璃突然奪過弑神劍碎片,白發在狂暴的靈風中狂舞,我帶隱龍閣殘部引開幽骸大軍,你們必須立刻前往北冥絕地!
    楚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瘋了?!
    月璃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堅決,淨魂蓮的紋路在她眉心綻放:這是唯一的機會!弑神劍碎片會指引方向,但必須有人拖住它們!她猛地掙開楚狂的手,朝隱龍閣修士高喊,還能戰的,跟我來!
    陸沉舟掙紮著站起身,影殺劍再次亮起血光:我......也去......
    楚狂剛要阻攔,腳下的大地突然劇烈震動!無數道光柱從地底迸發,瞬間將整片區域分割成破碎的空間碎片——是天機閣布置的最後陷阱九幽鎖龍陣啟動了!
    月璃!楚狂的怒吼被扭曲的空間吞沒。
    在空間徹底扭曲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月璃的白發在血霧中飛揚,她回頭望來,嘴唇開合,分明在說:找到那朵並蒂蓮......
    下一秒,天旋地轉。
    楚狂隻覺得身體被無數空間亂流撕扯,血凰劍爆發出刺目紅光護住他的周身。當視野再次清晰時,他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陌生的荒原上,頭頂的天空不再是血色,而是詭異的暗紫色。
    這裏是......林小碗虛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半邊身子染血,但手中的往生鏡仍緊緊握著。
    楚狂環顧四周,發現隻有他和林小碗被傳送到這裏,其他人都不見了蹤影。遠處的地平線上,一座漆黑的深淵如同巨口般張開,深淵上空懸浮著十二道魔劍的虛影,正緩緩旋轉。
    血凰劍突然自行出鞘,指向深淵方向,劍身上的琴弦無風自動,發出悲戚的顫音。
    楚狂握緊劍柄,感受到劍靈傳來的微弱波動——那是白芷最後的指引。
    北冥絕地......他望向那座深淵,暗紅色的鱗甲再次覆蓋手臂,我們走。
    林小碗擦去靈瞳的血跡,鏡麵映照出深淵底部的景象:一朵巨大的並蒂淨魂蓮在黑暗中綻放,而蓮心處,隱約可見被鎖鏈禁錮的白芷本體神魂。
    楚大哥......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月璃姐說的並蒂蓮,是不是意味著......
    楚狂沒有回答,隻是邁步向深淵走去。血凰劍的劍鋒在地麵拖出一道燃燒的痕跡,如同指引前路的烽火。
    在他們身後,被傳送陣分隔的戰場上,月璃手持弑神劍碎片,率領隱龍閣殘部衝向幽骸大軍。她的白發在血與火中飛揚,如同一麵永不倒下的旗幟。
    而天穹之上,那隻鎖鏈纏繞的巨眼,正緩緩轉向北冥絕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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