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星隕祭壇·天命劍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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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隕星山脈之巔,星隕閣總壇如同蟄伏在扭曲星光與陰冷霧靄中的龐然巨獸。平日裏,此地便是常人絕跡的禁域,縈繞著令人不安的詭譎氣息。而今日,一種近乎實質的殺機徹底淹沒了這片山巔。空氣凝固得如同鐵塊,沉重得讓人難以呼吸,其中混雜著若有似無的鐵鏽味與令人作嘔的血腥氣,仿佛每一寸土地都曾被鮮血反複浸染。
    嗚——!
    一道淒厲的破空聲驟然撕碎了死寂!一道熾烈無比的血色長虹,裹挾著滔天的煞氣與焚盡八荒的怒火,自九天之外悍然墜擊而下,以最蠻橫、最決絕的姿態,轟然撞碎了星隕閣外圍那層流轉不息的暗色防禦光幕!
    光幕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悲鳴,寸寸碎裂,化作漫天飄零的幽暗碎片。
    轟隆!
    巨響聲中,血色長虹重重砸落在中央祭壇那由玄黑巨石鋪就的廣闊廣場之上,砸出一個蛛網般蔓延的深坑。煙塵碎石衝天而起,一道身影自彌漫的塵靄中一步步踏出。正是楚狂。
    他一襲黑衣在激蕩的煞氣中獵獵作響,手中弑神劍低鳴,劍鋒吞吐著暗紅血芒。體內,八柄魔劍的力量因極致的憤怒而奔流咆哮,幾乎要破體而出。他的一雙瞳孔已化為純粹的血色,其中翻湧的瘋狂與殺意,足以讓最悍勇的戰士心膽俱裂。他的目光,穿透彌漫的塵埃,死死鎖定了祭壇那巍峨的最高處。他來了。
    明知是十死無生的龍潭虎穴,是精心布置的絕殺陷阱,他依然來了。為了那舍身傳訊的少女,為了心中不容觸犯的逆鱗,也為了,徹底粉碎冥夜那深不見底的陰謀!祭壇四周的景象令人窒息。密密麻麻的身影如同沉默的墓碑,矗立在廣場的每一個角落。那是眼神空洞、氣息冰冷得不像活物的星隕閣死士,以及身著天機閣服飾、神情同樣麻木的精銳修士。他們構成了一道冰冷的、毫無生氣的血肉壁壘,無聲地散發著令人絕望的壓迫感。
    而在祭壇的最高處,冥夜的身影悠然矗立,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黑暗神隻。他微微垂眸,俯瞰著下方如孤狼般闖入的楚狂,嘴角噙著一絲淡漠而戲謔的弧度。在他腳下,昏迷不醒的林小碗無力地癱軟在地,蒼白的小臉上,那緊閉的雙目下,兩道幹涸的血痕觸目驚心,她的氣息微弱得仿佛下一刻就會熄滅。
    “很準時,楚狂。”冥夜的聲音緩緩蕩開,帶著一絲仿佛讚賞獵物終於走入羅網的戲謔,“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楚狂的目光掃過林小碗的慘狀,隻覺得心如刀絞,五髒六腑都被無形的怒火灼燒得幾乎要化為灰燼。他幾乎要控製不住那毀滅一切的衝動,但殘存的理智死死壓住了他立刻暴起出手的欲望。他深吸一口氣,那空氣都帶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聲音冷得如同萬載寒冰:
    “放了她!”
    冥夜聞言,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發出一聲極輕的嗤笑。他足尖微動,看似隨意地輕輕踢了踢癱軟在地的林小碗的肩側。這微不足道的力道,卻引得昏迷中的少女軀體猛地一顫,發出一聲模糊而痛苦的呻吟,眉頭緊緊蹙起,仿佛即便在無意識的深淵裏,也無法逃脫這徹骨的折磨。
    “八劍離體,我自會放人。否則……”冥夜的話語刻意停頓,留下的空白中充斥著不言而喻的、令人窒息的威脅。他好整以暇地注視著楚狂,享受著這種掌控一切的快意。
    楚狂的眼神冰封萬裏,看不到一絲波瀾。他緩緩抬起右手,動作沉重而緩慢,仿佛托舉著千鈞重擔。霎時間,龍吟鳳唳、佛唱魔嘯交織而起!弑神、血凰、菩提、無相、赤霄、蒼冥、霜天——七柄形態各異、卻同樣散發著毀天滅地氣息的魔劍虛影,自他體內悍然浮現,如同忠誠的衛士般環繞其周身緩緩旋轉。磅礴浩瀚的力量波動扭曲了周遭的空間,令人心悸的威壓讓下方那些死士傀儡都出現了瞬間的騷動。第八劍之力早已徹底融入其血脈神魂,無需再顯化虛影。)
    他手臂微屈,作勢欲將那凝聚了無上力量的七道劍影推向祭壇頂端的冥夜。
    冥夜的瞳孔之中,瞬間被極致的貪婪與熾熱的期待所填滿!謀劃萬古,所求之物近在眼前,他的全部心神、所有感知,都被那七道代表著終極力量的劍影牢牢吸引,再也容不下他物!
    就在這一刹那!
    電光火石之間!楚狂那冰封的血色眼底,一抹洞穿虛妄的極致寒光轟然爆閃!他從未想過真正交出魔劍!所有的妥協姿態,所有的力量顯化,都是為了這石破天驚的一刻所做的鋪墊!
    “弑神——破妄!”
    一聲低沉如雷的暴喝炸響!環繞周身的七道魔劍虛影驟然爆發出刺目光華,如同百川歸海,瞬間融合為一,盡數注入他手中那柄嗡鳴震顫的弑神劍本體之中!劍身之上,暗紅血芒暴漲,化作一道撕裂一切虛妄與真實的終極鋒芒!
    楚狂人劍合一,以身化劍,化作一道斬斷因果、破滅萬法的暗紅血芒!其目標,並非祭壇之上臉色微變的冥夜,而是以超越雷霆的速度,攜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與滔天怒火,直斬向祭壇正中央那一片區域——那裏,一柄通體流轉著煌煌天命氣息、散發著神聖不可侵犯光輝的“天命劍”正靜靜懸浮,仿佛是整個祭壇力量的核心與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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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夜臉上的從容戲謔瞬間凍結,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真正的驚愕與震怒!他似乎完全沒料到楚狂竟能識破偽裝,更如此果斷狠絕,目標如此明確精準!他幾乎是失態地厲喝一聲,雙手急速掐動法訣!
    嗡——!
    祭壇四周,那些刻印在巨石上的古老符文應聲瘋狂亮起,幽暗的光華急速流轉,試圖構成最強的防禦!但,終究是晚了半步!
    弑神劍,斬的不僅是實體,更是法則,是虛妄,是一切偽裝!
    嗤啦——!
    血色劍芒以無可匹敵之勢悍然掠過“天命劍”!
    那看似神聖煌煌、堅不可摧的劍身光輝,如同遭遇克星的脆弱琉璃,連一瞬都未能支撐,便發出一連串不堪重負的脆響,寸寸崩裂,轟然炸開!
    偽裝破碎,顯露出來的,根本不是什麽第九神劍!
    那赫然是一截不斷蠕動、扭曲、布滿了詭異邪惡符文的漆黑觸手!它如同某種恐怖生物的活體肢節,散發著與冥夜同源同質、甚至更加精純古老的幽冥死氣!它正瘋狂地、貪婪地汲取著從祭壇最深處傳導而來的某種龐大而晦暗的力量 ater knon as 被封印的初代修羅王之力)。
    所謂“天命劍”,這引誘楚狂前來、試圖剝奪他手中八劍的終極誘餌,根本就是一個精心布置的、徹頭徹尾的騙局!
    “哈哈哈——!”
    眼見那神聖的偽裝在弑神劍下寸寸破碎,顯露出其下蠕動不休的漆黑觸手,冥夜非但沒有絲毫惱怒,反而像是目睹了最精彩的戲碼,驟然放聲狂笑。那笑聲癲狂而肆意,充滿了無盡的嘲諷與某種積壓萬古的怨毒快意,震得整個祭壇嗡嗡作響。
    “楚狂!你果然沒讓我失望!總能帶來驚喜!”冥夜的笑聲戛然而止,聲音陡然拔高,變得尖銳而亢奮,“但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你以為你看穿的,就是全部嗎?!”
    話音未落,他猛地一跺腳!
    轟隆隆!
    整座龐大的星隕閣祭壇如同蘇醒的太古巨獸,發出劇烈的震顫。那截暴露出來的漆黑觸手仿佛接到了指令,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猛地向下紮去,徹底融入祭壇最核心之處!下一刻,異變陡生!
    嗤嗤嗤嗤——!
    無數道粗如兒臂、完全由精純幽冥死氣凝聚而成的漆黑鎖鏈,自祭壇的每一寸地麵、每一根石柱、每一道符文中瘋狂爆射而出!它們如同擁有生命的毒蟒,交織穿梭,瞬間封天鎖地,將整個祭壇廣場構築成一個巨大無比、完全與外界隔絕的幽冥牢籠!
    牢籠壁壘之上,幽光流轉,赫然浮現出無數模糊而痛苦的身影。它們掙紮、嘶嚎,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那正是無數修羅族先輩的殘魂虛影!它們被永世禁錮於此,化為了這恐怖封印的一部分!一股龐大到足以碾碎星辰、源自修羅族本源的鎮壓之力,如同億萬座大山,轟然壓向牢籠正中心的楚狂!
    “你以為十二魔劍是什麽?!”冥夜張開雙臂,狀若癲狂,仿佛在擁抱這絕望的誕生,“是足以斬開天道、讓你逆轉時空、救回你那心愛之人的無敵神兵嗎?愚蠢!天真!”
    他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一字一句,狠狠砸向楚狂:
    “它們從來就不是武器!它們是枷鎖!是封印!是淩霄子那個卑鄙小人,當年集合天道之力,用以囚禁我王——偉大的初代修羅王的十二道本源枷鎖!!”
    每一個字,都如同一道血色驚雷,接連炸響在楚狂的靈魂深處,震得他神魂搖曳,幾乎站立不穩!
    “收集它們,融合它們,你根本不是在獲得力量!”冥夜的聲音充滿了惡毒的譏諷,“你是在一步一步,親手解開施加在我王身上的永恒囚籠!你,楚狂,你這個身負此世間最純正修羅王血脈的後裔,才是打開這最終囚籠最完美、最不可或缺的那把鑰匙!”
    “感謝你!一路辛苦收集,披荊斬棘,甚至不惜與天下為敵!完美地為我王的歸來,鋪平了最後道路!哈哈哈——!”
    楚狂如遭雷擊,心神劇震,體內奔流的八劍之力仿佛在這一刻都變得滾燙而刺痛!
    這一刻,無數的疑惑和碎片般的線索,如同被一道閃電徹底劈開,顯露出其後猙獰的真相!
    為何弑神劍靈當初會發出那般嚴厲的警告,告誡他不可再試圖呼喚白芷殘魂?——隻因每一次呼喚,都可能更深地觸動這針對修羅王的禁忌封印!
    為何萬象樓會因窺探魔劍真相而招致滅頂之災?——因為他們觸碰了冥夜乃至其背後勢力絕不容許泄露的核心機密!
    原來這一切,從他得到弑神劍的那一刻起,甚至更早,從他血脈蘇醒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然落入了一個跨越了萬古歲月的巨大圈套之中!他所走的每一步,所謂的抗爭與掙紮,竟都是在為真正的敵人,鋪就那條通往最終勝利的血色之路!
    就在楚狂被那“枷鎖即封印”的驚天真相衝擊得心神激蕩,體內八劍之力因這殘酷的真相而躁動翻騰,幾乎難以自持之際;就在冥夜誌得意滿,盡情欣賞著楚狂那罕見的震駭與恍惚,並全力操控幽冥牢籠,引動無數修羅殘魂哀嚎,欲將那滔天鎮壓之力徹底加諸於楚狂之身,完成這最後一步的絕殺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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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狂……”
    一道聲音,極其微弱,縹緲得如同風中殘燭最後一絲火星,卻又熟悉到刻入骨髓、融入血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正承受著無盡折磨的痛苦與刻骨的焦急,竟強行穿透了那由幽冥死氣與修羅怨力構成的堅固牢籠壁壘,無視了一切空間與能量的阻隔,精準而直接地響在楚狂的心海最深處!
    是白芷!
    是她的殘魂!顯然,冥夜為了最大限度地刺激楚狂,為了將這陷阱的效用催發到極致,竟喪心病狂地將那封印著白芷完整神魂的某個核心容器,也與這座祭壇的力量連接在了一起。他要讓楚狂在絕望中,還能感受到至愛之人同樣身處絕境的痛苦。此刻,白芷感知到了楚狂前所未有的危機,更聽到了冥夜那足以將楚狂徹底推入深淵的狂言,她不惜一切,以燃燒那本就微弱不堪的殘魂本源為代價,衝破了重重封印的阻隔,發出了這泣血的警示!
    “不要信他……枷鎖……亦是……力量……”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每一個字眼的凝聚和傳遞,都仿佛讓她承受著神魂被寸寸撕裂、置於煉獄之火中灼燒的極致痛苦,聲音顫抖得令人心碎。
    “第十劍……輪回……不在……這裏……”
    她的語速陡然加快,仿佛預感到自己時間無多,用盡最後的氣力嘶聲喊出最關鍵的信息:
    “在……往生鏡……背麵!!”最後幾個字,幾乎化作了淒厲到極致的靈魂尖嘯,攜帶著她殘存的所有意誌與不甘,狠狠撞入楚狂的認知之中!
    “閉嘴!賤人!”
    冥夜臉上的狂笑瞬間僵住,轉化為措手不及的驚怒!他完全沒料到白芷在被如此封印折磨下,竟還能爆發出這般力量進行幹擾!他厲聲嗬斥,急速運轉法訣,試圖強行切斷祭壇與那神魂容器之間的聯係。但,白芷這搏命一擊的速度,快得超乎了他的預料!
    那聯係雖被瞬間掐斷,可最關鍵的信息,已然傳遞了出去!白芷殘魂的氣息,在傳遞出這逆轉乾坤的訊息後,如同燃盡的燈燭,光芒驟熄,迅速黯淡、消散,再次被拖入了那無盡黑暗的封印深處,陷入了死寂的沉默,再也感知不到分毫……
    “往生鏡……背麵……”楚狂下意識地喃喃自語,白芷那泣血的聲音仍在魂海中回蕩,帶著無盡的痛苦與最後的希冀。眼中的震驚與因真相帶來的混亂,如同被狂風席卷的迷霧,迅速消散,被一種淬煉過的、冰冷到極致的決絕所取代!
    前路或許是萬丈深淵,真相殘酷得令人窒息,但這是白芷以最後殘魂燃燒為代價換來的指引,是他黑暗中唯一的坐標,亦是他必須踐行的道路!
    “冥夜!”楚狂猛然抬頭,一雙血色雙眸之中,不再是單純的憤怒,而是徹底點燃的、足以焚毀一切的毀滅火焰,“你的廢話,說完了嗎?!”
    再無猶豫,不再彷徨!他體內,那八股被冠以“枷鎖”之名的魔劍之力以前所未有的幅度徹底沸騰、咆哮!它們不再是單純的力量,更承載著他不屈的意誌與滔天的戰意。手中的弑神劍感應到主人那破釜沉舟、玉石俱焚的決絕,發出一聲穿金裂石、宛如太古龍吟般的震天劍鳴,劍身血芒暴漲,幾乎要吞噬周遭一切光線!
    “就算它們是枷鎖!今日,我也先用這枷鎖,砸碎你的狗頭!”
    楚狂仰天怒吼,聲震九霄!周身洶湧的修羅血焰轟然衝天而起,八劍之力毫無保留地盡數灌注於弑神劍中!劍身嗡鳴震顫,化作一道粗壯無比、仿佛自洪荒開辟之初誕生的血色光柱,攜帶著斬斷因果、破滅萬法的極致鋒芒,不再理會周遭壓製的幽冥牢籠,而是以最狂暴、最直接的姿態,狠狠斬向這幽冥牢籠的力量核心——那截仍在瘋狂蠕動、偽裝的“天命劍”觸手!
    “你敢!!”冥夜發出一聲驚怒交加的咆哮,他完全沒料到楚狂在得知真相後非但沒有崩潰,反而爆發出更可怕的力量!他雙手瘋狂結印,不惜代價地催動整個祭壇的封印之力,引動無數修羅殘魂哀嚎著撲向那血色光柱,試圖抵擋這石破天驚的一擊!
    轟隆隆——!!!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瞬間吞沒了一切!
    血色劍光與幽冥死氣、修羅怨力構成的黑灰色能量洪流瘋狂對撞、絞殺、湮滅!恐怖到極致的能量衝擊波呈環形肆無忌憚地擴散開來,如同毀滅的風暴,瞬間將半個宏偉的祭壇碾為齏粉!廣場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星隕閣死士和天機閣精銳,連慘叫都未能發出,便如同被投入熔爐的稻草般,身軀寸寸碎裂,化為飛灰!
    冥夜首當其衝,被這股反震之力震得連連後退,周身幽冥之氣劇烈波動,麵具下的臉色一白,顯然氣血翻湧,吃了個暗虧。
    而那道血色光柱的核心威力,盡數傾瀉於那截漆黑觸手之上!
    “嘰——!!!”
    觸手發出一種非人非獸、尖銳到極致的淒厲尖嘯,其上符文瘋狂閃爍明滅,最終無法承受弑神劍融合八劍之力的斬擊,轟然爆裂開來,化作漫天飄散的腥臭黑雨!
    假的“天命劍”被徹底摧毀!
    作為整個祭壇大陣能量中轉的核心節點被悍然斬破!哢嚓……轟隆!
    失去了核心支撐,龐大的祭壇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地麵劇烈龜裂,一根根刻滿符文的石柱攔腰折斷、崩塌,穹頂巨石如雨般墜落!整個星隕閣總壇地動山搖,陷入徹底的崩毀之中!漫天彌漫的煙塵與混亂的能量亂流中,楚狂的身影化作一道迅疾無比的血色閃電,無視四周的崩塌與毀滅,趁亂直撲向祭壇頂端——那裏,昏迷的林小碗正隨著崩裂的祭壇向深淵滑落!
    冥夜在混亂中強行穩住身形,看著迅速崩塌的祭壇、損失慘重的部下,以及那道即將觸碰到林小碗的血色身影,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他千算萬算,算盡了楚狂的力量與性格,卻唯獨沒算到白芷那縷殘魂竟能在最後關頭突破封鎖,傳遞出如此關鍵的信息,更沒料到楚狂的反擊竟如此悍勇決絕,直接毀了他苦心布置的節點!
    “往生鏡……佛門劍塚……”他眼中閃爍著冰冷刺骨的寒光,低聲自語,“楚狂,你以為你還能趕到那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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