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刀越來越快,錢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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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順王府的書房裏,地龍燒得暖意融融。
忠順王手裏把玩著一枚溫潤的玉佩,看著麵前的賬本,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馮淵,你真是本王的福星。”
他將賬本合上,扔在桌上。
“短短半年,‘玉桂皂’的名頭,已經從金陵傳到了京城。”
“宮裏的娘娘們,如今都隻認你這東西。連太後都賞了本王幾句,說這東西聞著舒心。”
馮淵站在下首,垂著眼,姿態謙恭。
“是王爺運籌帷幄,才有這般光景。學生不過是個引子”
“引子?”忠順王哈哈大笑,“你這一成份子,半年就分了近十萬兩。這要是還算微末,那金陵城裏就沒有大生意了。”
他站起身,走到馮淵麵前,眼神裏帶著幾分探究。
“本王很好奇,你這腦子裏,還藏著多少能生金蛋的雞?”
馮淵的身子又低了幾分。
“學生不敢欺瞞王爺。這香皂的方子,本就是取巧之物,能得王爺青眼,已是學生三生有幸。”
“至於其他的,學生……實在空空如也。”
忠順王盯著他,沒說話。
書房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半晌,忠順王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這小子,滑頭的很。”
“罷了,本王也不逼你。守好這隻金雞,就夠本王吃上好幾年了。”
他話鋒一轉。
“聽說,你院試也拿了案首?”
“僥幸。”
“好一個僥幸。”忠順王坐回椅子上,“縣試、府試、院試,連中三元。你這‘小三元’的名頭,如今比本王的‘玉桂皂’還響亮。”
“你下一步,打算如何?”
馮淵抬起頭,目光清亮。
“學生打算潛心苦讀,備戰明年的鄉試。”
忠順王點了點頭。
“也好。光會賺錢,隻是個商賈。有了功名,才是正途。”
“你放心,有本王在,沒人敢在科場上給你使絆子。”
他端起茶,下了逐客令。
“去吧,好好讀書。本王等著喝你的慶功酒。”
“學生告退。”
馮淵躬身退出書房,一直走到王府大門外,才緩緩直起腰。
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沒有半分暖意。
他坐上回府的馬車,閉上了眼睛。
忠順王的話,是安撫,也是警告。
他可以容忍馮淵是個會下金蛋的雞,卻絕不會容忍這隻雞有自己的想法。
“王爺……”
馮淵在心裏默念著這個稱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馮府。
韓安夢坐在書房裏,手裏捧著馮淵院試的策論文章,久久不語。
他的手,在微微發抖。
“你……這真是你寫的?”他抬起頭,看著對麵的馮淵,眼神複雜得像一團亂麻。
“是,先生。”
“‘國之利刃,不假於人。邊軍之弊,在將不在兵。欲強北境,先斬庸將,再斬貪官!’“
韓安夢一字一句地念著文章裏的句子,聲音幹澀。
“好大的殺氣!”
他將卷子拍在桌上。
“我教你讀史,是讓你明得失,知興替。不是讓你把文章寫成狀紙,把筆墨當成刀子!”
“這哪裏是經義策論?這分明是一份殺人的名單!”
馮淵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辯解。
韓安夢被他看得心裏發毛。
眼前的少年,還是那個初見時,帶著一身傷痕,眼中卻有火的少年。
可那團火,如今已經變成了能焚盡一切的業火。
“先生。”馮淵終於開口,“學生若是不這麽寫,如何能入主考官的眼?如何能得這案首?”
韓安夢一愣,啞口無言。
是啊,如今的朝堂,需要的不是溫吞的說教,而是能解決問題的雷霆手段。
馮淵的文章,正是切中了時弊,才會被考官激賞。
“可你……”韓安夢歎了口氣,“你這般鋒芒畢露,往後入了官場,怕是要吃大虧的。”
“多謝先生教誨。”馮淵起身,為他續上一杯熱茶。
“學生自有分寸。”
韓安夢看著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老師,已經沒什麽能教他的了。
他教他屠龍術,可這條蛟,已經快要飛出自己的掌控了。
“鄉試在即,你好自為之吧。”
韓安夢站起身,意興闌珊地走了。
書房裏,又隻剩下馮淵一人。
功名,不過是敲門磚。
文章,不過是投石問路的石子。
他的目光,落在書桌的另一側。
那裏,放著一本厚厚的賬冊。
上麵記錄的,是香皂生意帶來的,一筆筆觸目驚心的銀錢。
這,才是他真正的底氣。
他走到院中,周梧留下的那把環首刀,正掛在兵器架上。
他取下刀,隨手一揮。
刀鋒破空,發出一聲輕鳴。
刀,越來越快了。
錢,越來越多了。
仇人的名字,卻還好好地活在世上。
他可不敢妄想忠順王會幫他而去得罪手握重兵的王子騰的侄子
馮淵收刀回鞘,回到書房。
他從一個上了鎖的匣子裏,取出一張紙。
紙上,隻寫了兩個字。
薛蟠。
他看著那兩個字,看了很久很久。
金陵城,薛家。
你們的死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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