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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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漢城,早已被女真大軍圍得水泄不通。
    完顏骨打騎著高頭大馬,站在漢城城外的一座高坡上,目光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城池。
    他身後的女真士兵們,個個手持兵器,眼神中充滿了貪婪和殺氣。
    漢城的城牆上,李氏王朝的守軍們臉色慘白,雙手緊緊握著手中的兵器,身體不停地顫抖。
    他們看著城外的女真大軍,心中充滿了恐懼。
    漢陽城和平壤城被攻破的消息早已傳到漢城,他們知道,麵對凶悍的女真騎兵,漢城的城防根本不堪一擊。
    李芳遠站在皇宮的城樓上,望著城外的女真大軍,臉色鐵青。
    他已經派出了多批使者,前往周邊各州府求援,可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那些州府的官員們,要麽是自顧不暇,要麽是已經投降了女真,根本不會來馳援漢城。
    一名太監急匆匆地跑到李芳遠身邊,聲音顫抖著說道:“陛下,城外的女真蠻夷又在叫陣了!”
    李芳遠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和憤怒,說道:“傳朕的旨意,讓守軍堅守城池,不得擅自出戰。
    若有誰敢臨陣脫逃,格殺勿論!”
    “是!”
    太監應了一聲,急忙跑下去傳達旨意。
    可李芳遠心中清楚,這樣的旨意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軍心早已渙散,若女真大軍發起猛攻,漢城恐怕撐不了多久。
    他不由得想起了金允植,不知道金允植是否已經見到了大明皇孫,大明的援軍是否已經啟程。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了上來,跪地稟報道:“陛下,城外的女真蠻夷用投石機將一些屍體投進了城內,那些屍體……都是咱們漢陽城和平壤城的百姓!”
    李芳遠聞言,身體不由得一晃,差點從城樓上摔下去。
    他扶住城牆,看著城內那些殘缺不全的屍體,眼中充滿了血絲。
    完顏骨打這是在威懾他,是在逼迫他投降。
    李芳遠咬牙切齒地罵道:“完顏骨打!你這個畜生!朕就是戰死,也絕不會向你投降!”
    可他的話語,在空曠的城樓上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城內的百姓們看到那些屍體後,更加恐慌,哭聲、尖叫聲此起彼伏。
    一些百姓甚至開始衝擊城門,想要逃出漢城,卻被守軍們攔了下來。
    完顏骨打看著城樓上李芳遠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他對著身邊的完顏烈說道:“看來李芳遠還真是嘴硬,既然他不肯投降,那咱們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傳令下去,明日清晨,發起總攻,務必在日落之前攻破漢城!”
    “是!首領!”
    完顏烈應了一聲,立刻下去傳達命令。
    夜幕降臨。
    漢城城內一片死寂。
    守軍們蜷縮在城牆的角落裏,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李芳遠回到皇宮,坐在龍椅上,看著空蕩蕩的大殿,心中充滿了悔恨。
    他後悔當初沒有早點向大明求援,後悔當初沒有加強軍隊的訓練,更後悔當初對女真部落的輕視。
    一名宮女端著飯菜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該用晚膳了。”
    李芳遠擺了擺手,語氣冰冷:“拿走!朕吃不下!”
    宮女不敢多言,隻好端著飯菜退了出去。
    李芳遠站起身,在大殿內來回踱步。
    他突然停了下來,眼神變得瘋狂。
    他想起了大明,想起了朱雄英。
    他對大明如此順從,年年進貢,歲歲來朝,可如今李氏王朝麵臨滅頂之災,大明的援軍卻遲遲不到。
    李芳遠怒吼道:“朱雄英!你這個卑鄙小人!
    朕尊你為上柱國,對你百依百順,可你卻見死不救!
    你以為這樣就能吞並李氏王朝嗎?
    朕就是死,也要拉著你一起陪葬!”
    他的聲音在大殿內回蕩,充滿了怨毒和瘋狂。
    他走到牆邊,拔出掛在牆上的佩劍,對著牆壁瘋狂地砍殺起來。
    劍刃撞擊牆壁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完顏骨打便下令發起總攻。
    女真士兵們推著攻城梯,扛著撞木,朝著漢城的城牆衝去。
    城牆上的守軍們雖然奮力抵抗,可麵對凶悍的女真士兵,他們的抵抗顯得如此微弱。
    箭矢如同雨點般射向女真士兵,可大多都被他們的甲胄擋住。
    女真士兵們很快便衝到了城牆下,將攻城梯架在了城牆上,開始向上攀爬。
    李芳遠站在皇宮的城樓上,看著城牆下慘烈的戰鬥,心中的絕望越來越深。
    他看到一名又一名的守軍從城牆上摔下來,被女真士兵砍殺;
    看到城牆被撞木撞擊得搖搖欲墜,心中的怒火和怨恨越來越強烈。
    李芳遠對著身邊的崔浩怒吼道:“大明的援軍呢?為什麽還沒來?
    金允植不是已經去大明求援了嗎?
    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是不是你們在中間搞鬼?”
    崔浩跪在地上,臉色慘白:“陛下,臣冤枉啊!
    金大人此去大明,必定會竭盡全力求援,或許是路途遙遠,消息還未傳來。
    陛下,咱們再等等,再等等!”
    李芳遠一腳將崔浩踹倒在地,驚懼道:“等?怎麽等?
    漢城馬上就要被攻破了,再等下去,咱們都要成為女真蠻夷的刀下亡魂!
    朕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相信你們這些廢物的話,向大明求援!”
    李仁浩急忙上前,想要扶起崔浩,卻被李芳遠一把推開:“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當初你勸朕向大明求援,說大明一定會出兵相助,可現在呢?
    大明的援軍在哪裏?你說!”
    李仁浩嚇得臉色慘白,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李芳遠看著跪在地上的大臣們,眼神中充滿了瘋狂。
    他突然拔出佩劍,指向大臣們:“你們都是一群廢物,都是一群叛徒!
    若不是你們,朕的李氏王朝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說完,他舉起佩劍,朝著身邊的一名太監砍去。
    太監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鮮血濺了李芳遠一身。
    大臣們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向後退去。
    “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啊!”
    大臣們跪地求饒,聲音顫抖。
    李芳遠卻仿佛沒有聽到,他提著血淋淋的佩劍,在大殿內瘋狂地砍殺著。
    宮女、太監、大臣們,隻要被他碰到,無一幸免。
    大殿內頓時血流成河,慘叫聲、求饒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