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章 楊戩不願背鍋?還沒開始就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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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的瞬間,楊戩額頭眉心處,那一道豎著的血線,驟然睜開。
一道璀璨的金芒,從中爆射而出!
天眼的神光,能夠勘破虛妄,直視本源。
被這道金光掃過,姬玄隻覺得渾身上下再無半點秘密可言,從肉身到神魂,仿佛都被徹底看穿。
他體內的八九玄功,在這一刻竟不受控製地自行運轉起來,一層淡淡的玉色光華在皮膚下流轉,本能地抵禦著那股窺探之力。
也正是這股功法的本能反應,讓楊戩口中的話音,突兀地一頓。
他那雙鳳目之中,浮現出一絲清晰的詫愕。
八九玄功?
而且是如此純正的道門玄功氣息!
他自己便是此功法的大成者,絕不可能認錯。
更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對方身上那股純淨的仙靈之氣,沒有半點妖邪駁雜,分明是玄門的嫡傳弟子。
可……這怎麽可能?
闡教三代弟子,他盡數相熟,從未聽聞有這麽一號人物。
自封神一役後,師門凋零,不少師叔伯更是隨著燃燈道人叛出闡教,入了西方教,化為佛陀菩薩。
留下的寥寥幾位,也早已封山閉關,不問世事,何曾聽聞又收錄了新徒?
難道是截教的餘孽?
不對,截教功法路數與此截然不同。
一時間,楊戩心中念頭百轉。
另一邊,姬玄的目光亦在急速閃動,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快運轉。
與楊戩硬碰硬?
那是下下之策。
即便自己底牌盡出,依仗軒轅劍的人道皇威,或許能與之一戰,但後果不堪設想。
一旦動用軒轅劍,與楊戩一戰,極有可能弄巧成拙。
到那時,就算自己搬出王母娘娘,恐怕都不管用了。
那是最後的手段。
在此之前,必須嚐試所有可能。
電光石火之間,姬玄心中已有了決斷。
他迎著那足以壓垮金仙神魂的恐怖氣機,強行壓下體內翻騰的氣血,向前踏出了一步。
這一步,仿佛踩碎了凝固的空間,發出了一聲輕微的碎裂聲。
他朝著楊戩的身影,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
“王母座下弟子,姬玄,見過二郎顯聖真君!”
“未曾想,此等小事,竟會驚動真君法駕親臨!”
他將“王母座下弟子”這六個字,咬得極重。
這是他目前能拿出的,分量最重的一張虎皮。
希望這位聽調不聽宣的殺神,能給天庭女仙之首的王母,留幾分薄麵。
果然,聽到“王母”二字,楊戩那微微眯起的鳳目,閃過了一道異色。
他眉心的天眼金光緩緩收斂,但鎖定姬玄的氣機卻未曾有絲毫放鬆。
他皺起了眉頭,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原來你便是那姬玄。”
片刻後,楊戩緩緩開口,聲音中的殺意收斂了幾分,但冷漠與疏離依舊。
“本君不久前剛自天庭歸來,確有聽聞,王母娘娘新收了一名弟子,還是個男仙,並派其往五行山,任了那土地之職,看管妖猴孫悟空。”
他上下打量著姬玄,目光帶著審視。
“怎麽?”
“你這土地神才上任幾天,就被那妖猴蠱惑了心智?”
“竟敢跑到這花果山來,公然阻攔本君麾下奉天庭法旨行事?”
楊戩的聲音陡然轉厲!
“還打傷了本君的六位兄弟!”
“你當真以為,憑一個王母弟子的名頭,本君便不敢動你?”
轟!
一股更為凝練的殺意,如同一柄無形的天刀,直刺姬玄眉心。
王母的弟子又如何?
他楊戩還是玉帝的親外甥呢。
那又有什麽用?
在這三界之中,終究還是要靠自身的拳頭說話!
姬玄心頭一沉。
他知道,對方這是在敲打,也是在表明態度。
光憑一個名號,還不足以讓這位桀驁不馴的顯聖真君退讓。
“真君息怒。”
姬玄再次開口,語氣誠懇了幾分。
“方才情急之下,在下行事有些魯莽,多有得罪。”
他坦然承認了自己的“不妥”。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
“我這裏正好有些療傷之物,本是準備尋個機會,帶去天庭獻給師尊的。”
“若是真君不嫌棄,願贈予六位道友,以作賠禮,聊表歉意!”
說話間,姬玄緩緩攤開了自己的右掌。
隨著他心念一動,一縷微光自他識海深處的那一汪神水之中被牽引而出,瞬間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之上。
那一縷光芒,仿佛匯聚了漫天星辰,糅合了日月的光輝。
它出現的刹那,一股難以言喻的磅礴生機,瞬間擴散開來。
周圍的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山間的頑石上甚至都綻出了點點綠意。
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僅僅是吸上一口,就讓人覺得神清氣爽,四肢百骸都舒泰了許多。
竟然是三光神水?!
楊戩的瞳孔,在看到那縷水液的瞬間,心中不由的輕呼了一聲!
作為闡教嫡傳,玉鼎真人的高徒,他見識何等廣博!
一眼就認出了這天地奇珍,洪荒第一療傷聖藥,三光神水。
隻是,這東西,不是隻在昆侖山玉虛宮,元始師祖的瓶中才有的嗎?
這小子,從哪裏得來的?
他看著姬玄掌心那一縷神水,雖然分量極少,連一滴都算不上,但其中蘊含的恐怖生機,做不得半點假!
用此等神物,去治療康安裕他們幾個被踹了一腳的“傷勢”?
這……這簡直是暴殄天物!
但同時,楊戩也明白了姬玄的意圖。
一出手便是三光神水,這份“歉意”,誠意已經不能用“十足”來形容,簡直是厚重到了極點。
這一下,反倒讓他不好再繼續發作了。
他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朝著不遠處掙紮起身的梅山六兄弟,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康、張、姚、李、郭、直,六人見狀,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難以抑製的激動。
他們雖然不識得三光神水,但光是那股撲麵而來的磅礴生機,就讓他們體內的傷勢瞬間好了大半。
甚至連修為瓶頸都有了一絲鬆動的跡象!
這是何等逆天的寶物!
六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狂熱,哪裏還顧得上什麽顏麵。
他們立即強壓下心中的激動,快步上前。
姬玄見狀,也不猶豫。
他輕輕一揮手。
掌心那一縷星輝繚繞的神水,瞬間化作一道流光,飛射而出,在半空中又一分為六,精準地沒入了梅山六兄弟的體內。
嗡——!
六道肉眼可見的生命光暈,從他們身上爆發開來。
身上的傷痛,更是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這,僅僅隻是開始!
一股遠比他們自身法力要精純、磅礴千百倍的生命源力,在他們四肢百骸之中轟然衝刷開來!
哢!哢哢!
他們體內仿佛有什麽桎梏被衝破了。
許久未曾有過寸進的修為,在這一刻如同開了閘的洪水,瘋狂暴漲!
六人身上的氣息不斷攀升,臉色因為過度亢奮而漲得通紅,渾身都在輕微地顫抖。
舒爽!
前所未有的舒爽!
這一刻,他們哪裏還有半分被打的憤怒和羞辱?
再次看向姬玄的目光,已經徹底變了。
那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有震驚,有感激,甚至還有一絲渴望!
如果挨一頓揍,就能換來這等脫胎換骨的無上機緣……
他們願意一天挨十頓!
“大哥,這……”
梅山六兄弟強行壓製住體內翻湧的法力和心中的狂喜,齊齊轉頭,看向了負手而立的楊戩。
好處是得了,而且是天大的好處。
可天庭的旨意,他們也不能說忘就忘啊。
楊戩的視線從姬玄身上移開,落在了自己這六個兄弟身上。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六道原本因受傷而略顯虛浮的氣息,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暴漲、凝實。
三光神水,果然名不虛傳。
麵對六人投來的詢問目光,楊戩那冷峻的麵容沒有絲毫變化。
隻是眼眸中,掠過一絲複雜難明的光。
他微微頷首,一個極細微的動作,卻瞬間壓下了六人所有的躁動與言語。
六兄弟心領神會,立刻垂首,恭立一旁,不再多言。
全場的焦點,再一次回到了中央對峙的兩人身上。
楊戩的目光,重新鎖定在姬玄身上。
這一次,他那豎瞳之中,除了原有的冷傲,更多了一分探究。
“本君,可以給你這位王母弟子一個顏麵,不再追究方才的冒犯。”
他聲音依舊冰冷,卻少了幾分先前的殺伐之氣。
“不過,玉帝法旨已下。”
“本君,絕不會為了一群妖猴,損了自身清譽,更不能讓三界看我灌江口的笑話!”
屠滅花果山數萬毫無反抗之力的妖猴,這等差事,擺明了是天庭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不願髒了自己的手,才丟給了他。
他楊戩,可以為天庭征戰,卻不屑於做這種屠夫行徑。
同樣,他也不想占了姬玄便宜。
姬玄從那冰冷的聲線中,捕捉到了那一絲隱晦的厭惡與不耐。
似乎,這位二郎顯聖真君,對於玉帝法旨,確實不滿。
有門兒!
姬玄心中念頭急轉,麵上卻不動聲色,對著楊戩長長一揖。
“真君神威,威震三界,在下素有耳聞。”
“不久前,真君於花果山力壓那孫悟空的英姿,我也曾聽孫悟空親口說起。”
姬玄不急不緩地開口,刻意強調了孫悟空的態度。
“那猴頭雖然桀驁,但提及真君之名,言語間卻滿是敬畏,並無半分不敬。”
這番話,既是恭維,也是試探。
更是巧妙地為楊戩遞上了一個台階。
“我此來,本是受那猴頭所托,代他回故土看上一眼,全他一個心願。”
“未曾想,竟會撞上此事。”
“故此,鬥膽請真君看在眾生不易的份上,給這花果山群猴,留一線生機!”
他言辭懇切,姿態放得極低。
能不動手,便盡量不動手。
就算說不動,拖延片刻也是好的。
果然,聽到姬玄提及孫悟空對自己的“敬畏”,楊戩周身那股迫人的氣勢,悄然緩和了些許。
之前被那猴子當眾嘲諷的些許不快,也在此刻煙消雲散。
“本君也懶得與這些孽畜計較。”
“但本君已經說了,玉帝法旨在前,此事非我一人可以決斷。”
“你還是莫要讓本君為難。”
楊戩的語氣鬆動了一分,但立場依舊堅定。
姬玄眼底光芒一閃,知道火候到了。
他再次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種成竹在胸的鎮定。
“不如這樣。”
“請真君在此稍候片刻,給我一個登天求旨的機會!”
“若是我能求來新的旨意,便可免去真君親自動手行這醃臢之事,更不必背上一個欺淩弱小的惡名,豈不兩全?”
姬玄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係統給的選擇,是讓他守護花果山一次。
去天庭求旨,無論成與不成,這個“守護”的舉動已經做了,任務的獎勵便十拿九穩。
事後,孫悟空知道了自己為花果山奔走至此,也絕無半句怨言。
最關鍵的是,能借此機會,與這位三界戰神結下一份善緣。
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
聽到姬玄的話,楊戩的目光不由的一沉。
欺淩弱小?
這是他楊戩最不屑,也最忌諱的。
他征戰三界,鎮壓的無一不是窮凶極惡之輩。
若是今日真的屠了這數萬老弱病殘的猴妖,傳揚出去,他二郎顯聖真君的威名,豈不是要蒙上一個無法洗刷的汙點?
他可以為天庭背鍋,但這口鍋,太髒,也太重。
萬一真如這姬玄所言,他在天庭瑤池隨意散播幾句,自己日後的聲譽……
楊戩心中權衡利弊,那張冷峻的麵龐上,神色變幻。
許久,他終於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輕歎。
“罷了!”
“既你一片赤誠,本君若再推拒,倒顯得不近人情了。”
“本君,便給你這個機會!”
“你且去。若是當真能求得玉帝更改旨意,本君自會退兵,給這花果山眾妖猴一條生路!”
楊戩的語氣徹底緩和下來,算是應承了此事。
“多謝真君成全!”
姬玄心中大定,再次對著楊戩深深一揖。
去天庭求旨這種事,他如今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正好借著新晉王母弟子的由頭,可順利踏入天庭。
“我這便動身,定當竭力而為!”
話音未落,姬玄的身影驟然變得虛幻。
嗡!
一道金光衝天而起,撕裂雲層,瞬息之間便消失在了天際盡頭。
縱地金光?
看著那快到極致的遁光,楊戩的目光變得愈發深邃。
又是八九玄功,又是縱地金光,還能隨手拿出三光神水……
這個姬玄,恐怕絕非一個新晉的王母弟子那麽簡單。
他收回目光,對著身後六人沉聲吩咐。
“你們繼續守在此處。”
“待那姬玄自天庭歸來,若有新旨,便依法旨行事。”
“若是無法旨……便一把火,燒了這花果山,免得日後再生事端!”
他交代完畢,不再停留,帶著哮天犬,徑直朝著灌江口的方向破空而去。
若是姬玄求來旨意,他便順水推舟,賣個人情。
若是求不來。
他也懶得親自現身,讓麾下梅山兄弟走個過場,也算是給了姬玄那小道士天大的麵子。
至於玉帝的法旨?
如何執行,何時執行,終究還是他說了算。
……
與此同時,五行山下。
那沉重如億萬鈞的山體,死死鎮壓著一切生機,唯有山頂那張“唵嘛呢叭咪吽”的六字真言貼,散發著若有若無的佛光,昭示著此地的不凡。
山腳下,姬玄的身外化身似有所感,那與本體之間冥冥中的聯係,傳來了一絲絲波動。
他轉過身,望向那顆猴頭,一聲輕歎,自胸腔逸散而出。
孫悟空那雙火眼金睛何其敏銳,瞬間就捕捉到了姬玄這一道化身的神情變化。
“姬兄弟為何歎氣?”
“可是俺那花果山,出了什麽變故?”
“可是俺老孫的那些猴兒們……遭了什麽不測?!”
最後一句,他的聲音陡然拔高,焦急之情溢於言表。
他本就在此枯等,期盼著姬玄本體歸來,告知他家鄉的消息,此刻見狀,一顆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
“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
姬玄的化身點了點頭,神色凝重。
“你造反天庭,大鬧天宮,麾下猴子猴孫亦是參戰了。”
“如今你被鎮壓於此,天庭震怒,降下責罰,要將你花果山一脈……屠戮殆盡!”
姬玄話鋒一轉。
“不過,萬幸。”
“我那本體去得還算及時。”
“更巧的是,執行此等旨意的,正是那位二郎顯聖真君。”
“他對你這位昔日的對手頗為欣賞,這才留下了一線生機!”
他將本體此番的謀劃與行動,不加掩飾,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孫悟空。
“這……這可如何是好?!”
孫悟空聞言,目眥欲裂。
剛剛積攢了些許的妖氣,不受控製地從他體內轟然爆發!
嗡——!
也就在此時,五行山頂那道六字真言佛帖驟然金光大盛!
一道神聖威嚴的佛光仿佛煌煌大日,轟然壓下,瞬間便將孫悟空那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縷妖氣衝得煙消雲散,連一絲一毫都未曾剩下。
“噗!”
孫悟空隻覺得渾身一震,仿佛被萬鈞巨錘正麵砸中,喉頭一甜,卻連一口血都噴不出來。
“大聖無需擔憂!”
姬玄化身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我那本體,已經動身前往天庭,為你花果山求取那一線生機!”
“而且,就算求旨不成……我也已經讓你那些猴子猴孫,盡數遁入了水簾洞深處。”
“即便天火焚山,亦可保全性命,延續血脈!”
這一番功勞,他自是要告訴孫悟空。
否則,自己豈不是白忙活了?
孫悟空劇烈地喘息著,那雙曾燃著滔天烈焰的眸子,此刻黯淡了下去,隻剩下無盡的掙紮與感激。
他被壓在此地,法力禁絕,神通不顯,已是真正的無能為力。
許久,他才艱難地抬了抬那顆沉重的頭顱,目光死死地盯著姬玄。
“多謝……姬兄弟了!”
“俺老孫,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
另一邊。
姬玄本體,催動神通,已然落在了天庭南天門。
這一次,他沒有再偷偷摸摸踏入。
如今的天庭早已恢複了往日的秩序與威嚴,而他,也有了光明正大踏入此地的身份。
“來者何人!”
守門的天降,聲如洪鍾。
“下界五行山土地,姬玄。”
“奉王母娘娘法旨,特來求見。”
姬玄不卑不亢,亮出了自己的雙重身份。
鎮壓齊天大聖之地的土地神,這個神位雖小,卻意義非凡。
而王母娘娘正式弟子的身份,更是讓那守門天降神色微變。
他並未多加阻攔,側身讓開了一條通路。
“果然,朝中有人好辦事。”
姬玄心中一樂,感受著周圍那些天兵天將好奇的目光,大步流星地踏入了南天門,徑直朝著瑤池的方向行去。
姬玄很清楚,直接去淩霄寶殿找玉帝求旨?
那純屬自尋死路。
一個不好,自己這個“同情妖猴”的罪責就先背上了。
最穩妥的辦法,還是得先去拜見一下自己那位便宜師尊,王母娘娘。
或許……還能有機會,見一見自己那七位夫人。
一想到此,姬玄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自己的《太陰鏖戰法》,自從在廣寒宮那位清冷仙子身上初試鋒芒之後,可還一直沒有機會好好操練操練呢。
他輕車熟路,繞過瑤池主殿,朝著七仙女平日裏嬉戲玩耍的仙苑走去。
遠遠的,便看到了那七道仙姿綽約的倩影,在花叢中追逐打鬧,銀鈴般的笑聲隔著很遠都能聽見。
姬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放輕了腳步,準備悄無聲息地摸上前去,給自己的七位夫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然而,他身形剛動。
一股森然的寒意,毫無征兆地從他背後襲來,瞬間將他四肢百骸凍結。
一道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寒淵,不帶絲毫感情,在他的耳畔響起。
“你這才剛剛下界不久,怎麽又回來了?”
與此同時,青鳥的身形顯露,冷冷的看向了姬玄。
“怎麽?”
“莫不是,非要往那斬仙台上走一遭,方才能知曉規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