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青衿起手定中都赤錦坐鎮冠嶺南 十二 賢傅寮封拜上將 縱天王興師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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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路的險阻逃亡,身為上將軍的司馬神庭終究得以脫險,但身負重傷,回到提挈後經過醫官的夜以繼日的急救終於保住了性命。
身體的傷痛慢慢得以愈合,心裏的傷痛依然未曾結痂,仿佛還在劇痛滲血,可事情還未了結,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司馬神庭擅自用兵,沒有向君上請示,並且在戰役中損兵折將不可饒恕,不僅打了敗仗更是丟盡了司馬王族的臉麵。不過因其之前也是為望族立下赫赫戰功,鑒於本次敗績亦是因挑釁而起,最終將其貶庶在家扣其俸祿不予發放,封其府邸並剝奪上將軍之職,以觀後效。
這等處罰下來,恐怕司馬神庭此生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何況現在的他也不會關心是否可以重登寶座的事了。自王族旨意下發至此,司馬神庭如今已是孤家寡人一個,隻是在城邊擁有一所破敗不堪的茅草屋供其居住,每日不過是燒糊的白飯支撐度日,甚至還把糊了的鍋巴泡水而食,可能這是在痛傷自己隻為把心中的傷痛抹去,亦或者是在為自己的不甘做著最後的掙紮,沒辦法言語什麽,從廟堂之上猛然的墜入無底深淵,由美眷相陪安富尊榮淪落為孤家寡人饔飧不繼,換做是任何人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是最為沉重的打擊。
即便如此,司馬神庭也從未後悔過自己所做的一切,唯一甘心的莫過於沒有親自手刃仇人,為妻子報仇,僅此而已!
“承泣,族眾商議過後一直認為你是這次勝利的主導,所以共同推舉你為族中的傅寮,在我公冶一族的族史上隻出現過三次享有傅寮名譽的祖輩,你就是這第四個。並且還是頭一個外族人能得此殊榮啊!”公冶江蘺很是愉悅的拉著承泣的手說道,著實為承泣能夠獲得氏族眾人衷心認可而感到高興!
“我這就有些愧不敢當了吧,畢竟身為外族人,會不會有違規矩啊!”承泣向來是務實不務虛,一切虛名在他看來不過過眼雲煙,況且他本是外族中人,還是怕招來非議,於是連忙推辭!
然而禁不住公冶氏族族人盛情難卻,他若再度推辭非但駁了眾人一番好意,在日後的推進中也會受到阻礙,會讓人覺得並非一條心!收買人心的機會本就難得,能夠令眾人心悅誠服更是不易,借氏族傅寮的身份號令兵馬更是理所應當,況且這公冶氏族的傅寮曆史上可是堪能比肩族長的地位啊!
“都經過一致的同意了”公冶江籬信誓旦旦道。
“公冶墨地也讚同了?”
“是啊,應該是看到你在其中的影響地位,也不敢多加阻攔了”。
現在的情形,就算是公冶墨地這兩代老臣也不敢亂出事端。少主親政並且達到了族中從未有過的高度,深得族中支持,而身為強有力的輔佐之人手下精兵強將有目共睹,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兩座城池,促使公冶一族開始向上流勢力靠攏,反觀自身地位已不如從前,手中又沒有實權在握,看來隻能消停的順應事態發展以求能夠再度得勢了。
但如果公冶墨地始終尚在朝野,定然是一個心腹之患,這一點承泣再清楚不過了,一定要借現在其勢頭最弱的時候徹底打壓不留餘地,將一切交代給公冶江蘺。
次日,這少族長便聽取承泣的建議,派人宴請公冶墨地。二人席間共進佳肴,同嚐美酒,公冶江蘺放下酒杯問“聽聞叔父前幾日六十誕辰,怎麽沒派人告訴小侄一聲啊,這我才是聽下麵的人一時談起才知道,莫不是把小侄當了外人?”
“老臣前些時日才過五十的生辰,還沒到花甲之年呢,怕族長忙於政務才沒敢叨擾!”公冶墨地笑著回道,還不忘端起酒杯一飲而下,貌似是有些醉了,但誰又清楚是真是假呢。是真的醉了忘了族長就坐在對麵,竟怎麽敢隨意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先行飲酒,還是自己平時高高在上的姿態慣了,忘了如今的形勢。
“奧,是五十嗎?總記得叔父已經為族中奔波勞碌忙裏忙外的操勞了許多年頭了,聽說叔父的孫兒聰明可愛,玲瓏乖巧,這小孩子的教導一定是離不開祖輩的付出,不然呐!不會出類拔萃,成無雙之才,一想到叔父案牘勞苦數十載歲月,小侄心中就很愧疚。當下族中茁長平穩,叔父何不享受天倫之樂,不要再為繁雜瑣事費心了,您可不要荒廢侄兒一番苦心呐!”公冶江蘺一番含沙射影,而汲取到其中含義的公冶墨地酒都嚇醒了,額頭和身背上都是汗,但已經是進退維艱,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了。
“老臣。。。額不,老臣還不老啊!為氏族基業鞠躬盡瘁是本分,怎。。怎敢說累啊!”顫顫巍巍的想站都站不起來了,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您看,您都自稱老臣了,知道您想要為家族多出一份力,但是呀!這人一上了年紀還是要服老啊,就這麽定了吧,看您喝的都醉成這樣了起身都困難了,來人呐快送叔父回去歇息吧!”公冶江籬才不給他繼續磨叨的機會。
“臣。。臣還。。”也不等公冶墨地反應過來就被下人連拖帶攔的摻了出去,稀裏糊塗的被免了官位卻敢怒不敢言,但心裏還是籌謀著翻身之法。人被帶出去後,躲在內間的承泣也推門走了出來“看來以後族中的內患也得到了解決,可以放手博取天下了,成你帝王之誌。”
“我今天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成為了族中之主,我才是真正的族長。和你實話實說,我剛才竟有斬草除根的想法,雖然也隻是一閃而過,可也屬實不該!縱然公冶墨地在族眾隻手摭天蒙蔽我這麽多年,可終究還是有些功績在的,我怎麽能冒出狠下心殺他的想法呢!唉!我真不想變成這個樣子啊,算了,不說這個了。但我心中還尚有疑慮,還請你為我解答!”公冶江蘺拋問道。
人一旦生出帝王之誌,並不是想控製自己本心就能控製得了的,走上這條孤獨之路,誰都別想識自本心,見自本性,是人都以為這是一條康莊大道,殊不知“不歸路”才是其本來麵目!
“我知道你的困惑,你沒有雄踞天下之心,隻想完成此生的宿命,但完成一切的基礎就是要先變得強大!誰也無法預料下一步會邁到哪裏,一步一步走下去便好!”公冶江蘺聽聞後再沒有多說,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望向門外,可能思慮不同,可能揣摩各異,但的的確確是在相互相濟,相輔相成。
“閣主,這是各地傳來的消息信件,請您過目!”納蘭交信手捧著一摞信件放置於承泣的案前。承泣一封封的查閱,直到看到其中一封眼睛一度拔不出來了。
“這消息標注上已經是一個月以前的事了,怎麽能有這麽慢的辦事效率,納蘭蒼術是怎麽弄得?”撐起拍了一下案台,明顯的看出承泣也是有些生氣了,納蘭交信大略的瞄了一眼承泣看的信件道“閣主還請息怒,這其實也不能全怪納蘭族長,初一當鋪分布勢力確實有一定罅隙,目前也隻在主要的幾大王族都城鋪散,至於這個消息還是因為傳得過於沸沸揚揚才覺得有必要上報的。”
承泣自然也是知道交付給納蘭蒼術的財力和人力都有限,確實也不能怪責他,但這消息對承泣來講卻如甘霖天降,可是就怕消息畢竟收到較晚錯失良機。承泣也不再猶豫準備立刻動身並在案上寫了一封手書,邊走邊問納蘭交信“玄枵回來了嗎,這手書交給他,叫星紀隨我走!”納蘭交信接過手書也緊隨著步伐匆匆回答“玄枵明日便會趕回容平,這就安排下去。”
行動很是迅捷,兩人兩騎揚起一溜煙塵慢慢消失在荒野小道上。此路途著實不近,但二人卻在路上未曾有絲毫耽擱,雖然人也是強挺著,但馬終是受不了了,在整個路途上換了好幾波馬匹了,如今目的地終是擺在眼前了。
星紀在承泣身後警惕,來到一茅屋處,見到一人正打著井水,雖身著已算是破爛不堪,蓬頭垢麵,但不難看出這身袍子之前也是用得上等料子,就如這眼前的人一般,再如何低迷墮落還是掩蓋不住懾人的氣場和凜凜的威風。
承泣率先打開了僵持的畫麵“司馬將軍,我連日長途奔襲千餘裏終於是見到閣下了!”
麵前的司馬神庭並不想理會,也對來人不感興趣,沒有給到任何回應。但是承泣並沒有在意這等小事,他深知對方受到了怎樣的傷害,所以也沒有再多說話隻是在其身旁靜靜的陪著他。承泣所看的初一當鋪傳回的信件上所描述的就是關於司馬神庭的一遭處境,通過對其背景履曆的調查,深知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就僅僅單看其能身負上將軍一職就絕非等閑之輩,沒有百戰之功又如何能受到這樣的垂青,為人又如此重情重義實屬難得,這征伐大業就缺這樣的統帥之才,承泣對其越看越喜歡,勢在必得。
終於,司馬神庭開了口“足下倒是與眾不同,來此所為何事,請說吧!”當然與眾不同了,一連六七日就在他身旁轉悠,也沒有刻意打擾,也是一言不發,餓了就吃一點隨身帶的幹糧,然後就死盯著人家。
“我想要你做我的上將軍!”承泣滿心歡喜,還有些溢於言表,畢竟是他別了好幾天的話,終於能夠說出口了。
司馬神庭稍微打量了一下他,並沒有發覺什麽特別之處,但旁邊的星紀竟然令他有些許戒備,高手過招貌似並不需要直接出手,在意念上就已經交鋒了無數次了,有這樣駭人的高手作為護衛,這人的地位不會低,自然也不會說些瞎話。
“我是一個無能之人,犯了過失才被貶庶,您還是選別人吧!”司馬神庭說話還是毫無表情。“你失去了曾經的高官厚祿,如今我再次賦予你,但我知道這不是對你最重要的,你是個重情義的人,對你來說能夠打動你的莫過於幫你報仇!”真誠永遠比虛偽更能拉進關係,所以承泣更願意開門見山,說到別人的心坎兒裏去!
“報仇?哈哈,怎麽報仇啊,找誰去報啊,我都不知道仇人是誰!”這麽久第一次司馬神庭麵露表情,可卻是這般的無奈與苦笑,宛如在詮釋著什麽才叫生無可戀。
兩人對話間這茅屋又進來一人,此人麵貌韻致,眼神犀利,身著緊身袖袍,足踏墨色長靴,身負重劍,當然,他並非不請自來!
司馬神庭又是一驚,來人武藝不下於自己甚至可能遠超於自己,不禁攥了攥拳頭。來人拿出一個盒子放到承泣和司馬神庭的麵前,承泣將其打開並展示給司馬神庭,沒錯,一顆人頭,一顆隻有一側耳朵有耳飾的人頭,一顆他求而不得的畜生的人頭,他拿出在自己手上的那枚紋有北豹的耳飾,終於繃不住掩麵哭了起來,那聲音中飽含著多少淒厲,那淚水中潛藏著多少愛意,他不是上將軍,他是司馬神庭啊,他是有血有肉的司馬神庭啊!
待到他流盡了這麽久以來的鬱憤,承泣又接過一枚玉釵遞送給他,那是他夫人的,這些都是出發前承泣留給玄枵的手書上交代的,找到凶手,提頭來見,潛入將府,帶回玉釵,這一切的付出終是換回了一句話“我司馬神庭,願為君效犬馬之勞”。
官落家亡苦愁遮,
青絲漸少銀發多。
傅寮求賢馳百裏,
上將忠附把命托。
南疆公子府中,“菖蒲,父王已經下令了要進軍中都,百官為此事已經爭得焦頭爛額了,大多數人還是讚同穩中求勝掃清小勢力,慢慢壯大起來,另一部分都是想要休戰的覺得安穩度日便好,現在應該聽從哪一方的諫言為好?”南宮尺澤向禦神機詢問道。
“想必縱天王心中早有打算,隻不過需要從他人之口說出來,這樣就算日後出現差池也不會把錯誤扣在君上的決策上麵,因為我們的君上是不會錯的,錯的隻有下麵的人!”北堂菖蒲淡淡一笑。
“嗯!你說的不錯,可是那父王到底是什麽心思啊?”
“我妄自揣測,君上很大程度上想要打壓一下皇甫一族,如果征伐中都想要取得最大的影響力,最快而且最有效的就是削弱皇甫以振軍威,過去我們都是在收拾些小魚小蝦,這怎麽能符合我君主行事風範,要想占得統一天下的先機別無他選!”
北堂菖蒲當然知道中州之地有著最好的地理優勢,可以輻射到各方領土,說白了就是攻打任何一方都是有著極大便利的,並且在錢糧輸送上也會更好的節約時間成本,獲取更多戰機,益處頗多。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既然好處都是明擺著的,南宮神曲為了能夠在更短的時間內占據更多的地盤,這一步早晚都得走,自然是早進中州早受益!皇甫王室必然首當其衝。
南宮尺澤也是思忖片刻“我來做這張嘴是否會恰當呢?”
“我覺的暫時不要,你現在要做的是怎麽在軍中,在百官麵前確立少主的威信,這些有可能就是背黑鍋的事最好不去沾染,你隻許做出對的決策,隻需打勝仗,其他有風險損害聲望的行為都要全部交給別人,我想君上也是這樣認為。這張說出君上想法的嘴有一位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是誰?”南宮尺澤湊過頭來追問,北堂菖蒲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南宮冰片!!!”
南宮冰片本來就充當著縱天王的第二張嘴,南疆內外,朝堂上下,但凡是長點兒腦子的誰看不出來。盡管眾人也都知道這是一個擔責的差事,可也要明晰,即便是南宮冰片出現了重大決策失誤,這麽多年來南宮神曲也頂多是口頭上懲處,罰沒些俸祿演給眾人看看也就算了,隻要不是弑君大罪,其他的都算不上罪過!這都是基於縱天王對他的極度信任。
等到夜間,南宮尺澤偷偷去拜訪了南宮冰片。在白天一方麵是人多眼雜,另一方麵是拜訪的人過於多,都是朝中要職來商量接下來的政務方向,這南宮第一重臣的稱號真不是白封的。
二人相見後,南宮尺澤也是說明了來意,希望其能夠做這個傳達思想的人,而南宮冰片輔佐君上幾十年當然也是猜到了君上的心思也正準備替君上說出口。最初倒是想要把深明君上心意的機會讓給少主,見少主前來也看出其憂心之慮索性沒有多言,在第二天的朝會上表明意見應該征伐皇甫先發製人,出奇製勝才是王道,縱是百官很是詫異,但礙於威嚴都沒敢吱聲,也就達成了最終的統一方略。
“圓滿通過了,接下來我們在不久的將來就可以在皇甫一族的都城逛一逛了”南宮尺澤很是興奮可反觀一旁的北堂菖蒲神色卻顯得尤為緊繃“剛收到消息,近期東方一族和皇甫一族走得有些近,怕是有同盟之意,而且東方翳風如今還坐客於都城皓原,其此次是帶著出使贈禮的使命卻極有違常理的長住達一月之久,不得不提防兩族之間有些不可告人的勾當存在!”
“這豈不是很危險,對付一個一流家族尚且不易,兩個穿一條褲子的話怕是要吃虧啊!”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方針已定不可率然修改,看來不得以隻能動用家族的力量來度此難關了!”北堂菖蒲也是歎了口氣,似乎看得出是沒有辦法才這樣決定的。
“你是說要動用北堂一族的勢力?北堂有樹遮天火,盡生風雲撥動果。中州冠冕藏葉下,步步生蓮百千朵。這可是我從小聽到大的風謠啊,如今先生出馬一定會得到北堂一族的鼎力相助,與之相博分庭抗禮有可為。”北堂一族自古人才輩出可並未有過稱雄之心,祖訓有雲“唯與萬物同生,豈可覬覦天下”。
對於南宮一族來講,新的征程即將開始,這一次具有繼古開今意義的登場終究拉開了序幕。以少主南宮尺澤為首的戰將十餘人,點兵二十餘萬開進中都沃土,莫不能少的便是領先鋒部隊出發的禦神機北堂菖蒲,由於北堂一族身處中都腹地,其先行派人傳訊於族中等待回複,若是沒有橫生之事出現,二者遙相呼應,戰旗共舉定然會令敵方措手不及。正待大軍行進途中,消息火速傳來,北堂一族已做好萬全準備,全族蓄勢待發,隻待一聲令下。
此刻的皇甫城中也是紛亂四起,皇甫石韋接到探報百裏之外有大批軍隊朝中都地界逼近,隊伍綿延幾十裏不見其尾,浩浩蕩蕩,隻看到戰旗上寫有南宮二字。
皓原朝堂之上紛雜慌亂,多年來以未見到這堂堂之陣,竟有些許嚇破了膽癱坐在地上。身為君上的皇甫石韋見自己的屬臣窩囊至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但內心還是鎮靜一些,考慮到全族守軍雖有十餘萬之多可超過七成此生還未上過戰場,並且還有部分雄軍不能聽其號令。
如今麵對的卻是身經百戰的雄兵強敵,靠自己之力是難以抗衡,隨即傳召了尚在此處的東方翳風。
經過二人陰陽明暗的一番交談,歸根到底是兩個家族的事並非個人可以全權負責,很明顯皇甫石韋這一邊知道眼前這年輕人的需求是什麽,所以暗示著有將車非香薷許配給其之意。
當然東方翳風也明了,可是自己的利益也不能犧牲家族的得失,為了不出差池還是緊急傳消息回阡陌由君上定奪,但傳回的信內容上也或多或少的摻雜了些個人情感。
現如今情況緊急,已刻不容緩,各方已嚴陣以待,但有些東西是遮掩不掉的,城前士兵手心的汗冒個不停,即便如此內心卻也未曾退縮,沒有天生就身經百戰的士兵,都將成為在死人堆裏爬出來重生的血性漢子,這一時的青澀也必定會為果斷殺伐的老練所取締。
寧可上前一步死,絕不後退半步生,骨子裏的東西是不會變的,這日久歲深的和平氣息並未將錚錚鐵骨的血脈消磨殆盡,覺醒隻在一瞬間,手上的汗液會換來敵人的鮮血,彼此均可萬古長存。
族門告急,邊城已是兵臨城下之態,守將皇甫艾實立於城門之上觀察對方動向,他知曉隻是先鋒部隊,重兵已是近在咫尺,己方的援兵已經陸續出發,可不知自己是否能夠撐到那個時候,上方命令隻能據守城池不可出城應戰。
城下先鋒正是領兵的禦神機和先鋒將軍南宮白芥,顯然不想給對方機會“攻城!”禦神機輕口一句,南宮白芥則大聲下令“殺~~”,身著重甲的軍士如狼群一般奔湧衝殺,眼神的堅毅就足以攝人心魄,縱是滾木雷石,縱是飛矢如雨,依然沒有讓他們停下腳步的理由。雙方都是各為其主,但同樣令人欽佩,作為士兵的天職莫過於衝鋒陷陣,灑血黃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