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青衿起手定中都赤錦坐鎮冠嶺南 第十六章 北堂招慰上將軍 龍骨霹靂公孫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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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王室與公孫兵馬的第二次交鋒結果已是很明顯,一個是常在河邊走終於濕了鞋,一個是一雪前日恥得勝凱旋歸!
    一個晝夜過後,公孫條口終於醒了過來。他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麵別致的床頂,突然回過神來,自己明明在指揮將士攻城戰鬥,怎麽一時間會出現在這裏,這到底誰什麽地方?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戰創,都細致的被包紮得很好,莫不是得到援軍相助脫離險境已然回到了故土?於是他趕忙強忍著身上的劇痛站了起來,想要去看看,正當他剛剛起身見到一位年輕的女子打開了房門,看樣子是一個小丫鬟!
    “呀!將軍您醒了,我這就去通稟一聲!”隨後小丫鬟便快速的閃身出去並關好房門,一路小跑著漸漸遠去。
    公孫條口覺得自己對此處並不熟悉,猛然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快速推開房門向外走去道“是敵營!”
    正想到這裏,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公孫將軍,您終於是醒了,現在感覺如何?”
    “你你你。。是何人?”
    那人微笑著還很有禮的回答道“在下北堂菖蒲,現為南宮軍中小小參策!”說完又送公孫條口一同回到屋內並關上房門,順手將自己拿來的一個綢緞包裹的長條物件放在了圓桌上。
    公孫條口瞪大了雙眼,充斥著對自己身在敵營不能戰死沙場的憤恨,低沉著道“北北。北。。堂一族,臥虎藏龍,沒沒沒想到今日是敗在禦神機的手。。手中,輸輸輸的不冤。還還請高抬貴手,賜賜我一死,讓讓讓我去陪死去的弟兄們。”
    現在的公孫條口身陷敵營,說白了已是俘虜,這對於他來講猶如晴天霹靂,為今也隻求一死用以維護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
    北堂菖蒲又何嚐不知道對方心在內心充滿了怒火,隨時都可能被瞬間燃爆。所以一直盡可能的不去觸碰最敏感的神經。語氣徐緩的說道道“望將軍暫且不要動怒,可否先聽在下一言,再做定奪。”
    公孫條口僅僅是雙目上視盯著禦神機沒有作聲,即便是想迅速做個自我了斷,也不急於幾句言語之間!
    見對方容許,北堂菖蒲便繼續說著“首先將軍心裏很清楚,您能在這好好的安然無恙,憑借的是自己強大的軍武優勢。說白了我就是一個說客,一個想要得到一個上將軍之才的貪心勇者,不然我不會因為一個毫無價值的人在這裏浪費時間與口舌!”
    公孫條口自然也是知道,自己之所以沒有葬身在戰場上,依仗的就是自己統軍征戰的能力,恰巧得到了對方的賞識才留得一命。
    “其次,我就有些為將軍感到不值了,將軍出身名門,父親是上一任上將軍,家中世代輔佐公孫王族,可是這公孫辛夷真的值得將軍這般忠心跟隨嗎?將軍還記得十五年前令尊是怎麽死的嗎?”
    公孫條口不明白對方為何會提及往事,並且盡管他自己也知道公孫辛夷並非明主,可雲闌王對於自己的確很是器重,不然也不會將諸多重要使命交付於自己!
    至於北堂菖蒲到底是一個說客的身份,這樣說恐怕隻是為了動搖自己的忠心,挑撥與雲闌王之間的信任,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定然不會為這伎倆唬住,於是他暗自又穩了穩心神!隻看對方說起自己的父親又有何用意!
    禦神機的這一番話一下子把記憶拖拽回了從前。
    公孫條口的父親名為公孫柴胡,是公孫一族的上將軍。
    一日,公孫柴胡接到族長公孫辛夷的下令。命令其率領所部三千士兵去攻打湖中央一孤城小島,而究其原因卻十分荒唐,隻因公孫辛夷看上了島中一女子。
    不過他貪戀美色,滿盈淫欲又不是近些年才這般的,早在其還未承襲族長大位的時候就已原形畢露。奈何老族長雖說是妻妾成群,卻都生得不爭氣的肚子,多年來拚命耕耘少有閑暇,也不過才留下這麽一絲骨血,所以這公孫氏族的繼承人也別無選擇。
    是明是庸,是好是孬,也隻能是他公孫辛夷了。倒是繼承了其父沉湎淫逸的惡習,甚至“青出於藍”!
    而作為上將軍的公孫柴胡縱然不認同族長的作為,可忠誠使然,必須遵從族長的命令。即便是有違禮法,可忠於族長是自己的天職,於是他隨後便領兵進發了。
    由於那小島坐落於湖中央,且離岸邊甚遠,無奈三千士兵隻能乘船前往,可是士兵們都常年在陸地上征戰,忽然長時間身處水上難免感到極為不適,終於,備受煎熬了一個晝夜,所有人終於是臨近小島。
    三千人馬,幾百條船在湖上挺近,這麽大的目標就是再謹慎,大白天明晃晃的想不看見都難!島上的人也提前知道有人要入侵,便早早就做好了應戰準備。
    公孫柴胡的人馬剛剛臨近岸邊,便受到了尊貴客人的極致優待,比之草船借箭也不為過,雙方的交鋒此刻便開始了。
    結果也不言而喻,盡管公孫柴胡征戰很是神勇,這眾所周知!可他手下的人沒有幾個識水性,包括他自己,也就曾經和送給自家孩子的家犬,學過幾招水中四足交替踩浪穩身不墜式,俗稱,狗刨!!!並且他領悟的還不是很深刻,亟待加強!
    即便手下就是有那麽幾個會水的,也無濟於事,因此吃了大虧。大船被鑿破進水,小船被敵方船隻逼迫翻扣在水麵,霎時間,求救聲四起,緊接著又被對方兵刃亂刺一通,鮮血隨即染紅了湖水,也淹沒了盲目的忠魂。
    意識到形勢嚴峻,公孫柴胡命人趕緊用小船將自己的兒子送走。說到底還是公孫柴胡有些輕敵了,並未認為這麽一個小小的島上,住民也不過千百餘人,竟有這般手段,將他弄得束手無策!
    不然他也不會大意到帶著尚且年幼的公孫條口一同前來,本以為是手到擒來,遊山玩水之際便可回城複命,如今可倒好,能不能有命回去還是兩說呢!隻是此時他極為後悔,不該應不住兒子的央求同意了一起前來,若是稚子有個三長兩短他那裏還有臉回去啊。
    如今他才明白,畢竟還是別人的主場,水戰和陸戰大相徑庭,公孫柴胡在陸地戰鬥可以所向披靡,無人可擋,可是到了水上依然是無計可施,一籌莫展。
    在公孫柴胡的吩咐下,年紀還尚小的公孫條口被強行帶走,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敵軍所傷掉落水中不見了蹤影。但後來也奇怪,這次交鋒過後,島上的人就如人間蒸發了一樣全都不見了,時至今日也再沒有找到蹤跡。
    “據我所知,回到都城之後,這公孫辛夷並沒有將公孫柴胡上將軍的死當一回事,反倒斥責辦事不利,死有餘辜,請問上將軍,這是也不是?”北堂菖蒲突然調高了音量問向公孫條口。
    公孫條口被這靈魂發問擊的一身冷汗,因為事實確如對方所說,公孫辛夷根本沒有因為折了公孫柴胡上將軍,有任何心痛之感,反倒一直還關心著那島中的女子,並且還狠狠地責罰了公孫柴胡的脈係,終於等到公孫條口成年再次為族中建功,才慢慢將自己的脈係重新壯大起來。所以事實上公孫條口如今這上將軍之位可是未曾得到半點逝人蔭封,全憑自己實力所得。
    而這回公孫條口回答的時候已不再是上翻著雙目,眼睛則是道耷拉下來看向了地麵“是。。。”
    “還有就是,我聽說上將軍的口吃可並不是天生的,也是因為那次征戰,親眼目睹父親沉入湖中不見蹤影,一股急火噴湧而出,肝內鬱結之重證,就留下了口吃的毛病,一直到今天吧!”
    “你你你。。到。。到底想說什麽?”
    “我知道將軍疑惑我為什麽提這等事,你知道公孫辛夷並非明主,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但你為什麽沒有反抗,卻任由自己的愚忠操使著自己的靈魂和英雄之軀?
    我知道是因為什麽,因為你要肩負的不是你自己一個人,還有整個脈係,你不敢去遵從自己的內心。
    而且你心中還殘存著對公孫辛夷的一絲期望,或者說是幻想,以為他會有所改變成為一個明公,可是他做的那些事情你可是曆曆在目啊,褻瀆族中廟宇雕像,不分青紅皂白包庇奸臣,忘恩負義率軍衝殺我南宮將士,剝削子民殘害忠良。。。。”
    北堂菖蒲在毫不客氣的剖開其曾經的傷疤,並將對方不願承認的事實一一列數出來。
    “好了,夠了!”公孫條口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強烈的製止對方繼續說下去,是因為這一件件確實存在的事,在不斷攻陷自己的內心使其難以承受而表現出的抵抗?
    又或是對自己這些年來隱忍的委屈不甘的懺悔,又或者不想承認自己真的是愚忠之人,可是他又有什麽辦法呢,這世間對的事情每個人都知道,但總會迫於各方的壓力而強行改變自己。
    北堂菖蒲知道對方的防線如今已經破了,便不再死咬著刺激對方,繼而說道“我這裏有件東西要給你,已經在我族中保管了十五年了,今日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說著便打開了放在桌上的物件遞給了心力交瘁的公孫條口,公孫條口看到此物一下癱坐在了原地。那物件是一把長劍,上麵還刻著兩個字“柴胡”!
    不錯,就是公孫柴胡當年的兵刃,作為兒子的公孫條口再熟悉不過了!那兩個字還是小的時候自己親手寫的,後來工匠沿著筆跡篆刻在劍柄上的。而這本該與公孫柴胡一並沉入湖底的劍又怎麽會離奇在這兒呢。
    “當年令尊負傷墜湖當時並沒有死,他被我族人所救,且悉心為其療傷。但最終還是因為傷勢過重沒有撐過去,不幸歸天。
    在老將軍彌留之際,囑托我們將他遺失在湖中的佩劍尋得並帶給你,經過我族人接近一個月的打撈,終於在湖底某處找到了老將軍的佩劍。受其所托,現在將劍帶給你,還有這張他親手寫給你的字條!”禦神機將承載十餘年歲月的字條推向對方。
    公孫條口看著那字條,確實是自己父親的筆跡“正道循行,至死方知,莫要步我後塵。”公孫條口知道父親這是後悔了,悔恨自己多年來也是違背自己內心之想,助紂為虐,慢慢走向深淵。同時更是在告誡自己,一定要唯心行事。
    “之所以當年受托之時我族先輩並沒有直接把這些交給你,還是考慮到你年紀尚小,可能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是殺身之禍,現在正是交予的最佳時機。”
    正如北堂菖蒲所言,此刻才是恰當時候,現在的公孫條口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統兵自保的手段,且脫離公孫王室掌控的危機,再合適不過!
    公孫條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北堂菖蒲行了大禮“我公孫條口感謝北堂一族大恩,從今往後願棄暗投明,跟隨北堂一族。”
    禦神機趕緊將對方扶了起來“將軍真是給了我大驚喜,我等的就是這句話,生怕將軍會不同意。將軍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什麽事?”
    “你的口吃好了!”急火攻心,肝氣鬱結,如今得到了父親最後的教誨,並且又拿回了代表父親的佩劍,有此劍傍身猶如父親親臨守護自己,心中的結也就打開了,當年的事也放下了。
    條口口條難舍分,
    愚昧忠君幾代昏。
    信物重現寬心結,
    柴胡地熏一脈根。
    禦神機怕公孫條口被招慰的事傳出去,會連累他的家眷脈係,就一早派人傳消息出去說公孫條口戰死在橫歌城下,屍骨無存。
    南宮尺澤一眾人等在猛烈的進攻下終於以一萬兵馬的代價終讓燈途再次姓了南宮,公孫辛夷駐守的兵馬也折損了不少,但見到無力回天,並且還聽到帶軍深入的公孫條口已以身殉族,更是不敢與南宮的兵馬硬碰硬。
    報了大仇,雪了懊恨,待安頓好所有事宜之後,各將領班師回朝,南宮神曲對這次的勝利更是大加讚揚,依次論功行賞。
    主將南宮常山指揮得當,以最小的代價奪回了城池,彰顯了南宮將帥的實力,被賞賜了大量金銀珠寶和良田,副將南宮尺澤算是戴罪立功,整場戰役表現極為英勇就免除了最初的罪罰功過相抵,以觀後效。
    最主要的還是北堂家族在伏擊戰役中的對敵軍絕對性的壓製,絕對稱得上是整個南宮征戰曆史上最經典的以少勝多的戰役,而且還為南宮一族增添了一位不可多得的勇將!
    因為沒有到可以公布公孫條口存在的時候,就暫未對其封賞,但北堂一族自此之後就徹底成了南宮的中流砥柱,無論文武,高官低職都有北堂一族的身影。
    順理成章,北堂菖蒲也地位驟升,由參策升為提董。為了慶祝這凱旋盛事,南宮神曲下令全城暢飲三日,熱鬧非凡。
    在南宮常山一眾大軍攻打燈途的同時,呼延龍骨也抵達支通城領兵出城,隨同一起出兵的除了天威將軍所帶的副將等,還有一些由司馬彧中親自點派的朝中將領,全都是其的王親和心腹,尤其是司馬崖薑,還被授予行軍副將,除了呼延龍骨以外就屬他的職位最高。
    可雖說司馬崖薑是司馬彧中的侄子,可心性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與他這個叔父,誌趣倒是和天威將軍更相似些,嚴氣正性,隻是整體的能力還有待磨練。
    兩萬兵馬向亭夏開去,一路上作為小輩的司馬崖薑和呼延龍骨相談甚歡,自然也是受益良多,作為前輩也是對著小輩讚賞有加。
    兵臨城下,多多少少,天威將軍還是帶了一些個人仇恨,見到對方守城鬆散,簡直不堪一擊知道機不可失,便直接下令攻城。
    城上的守軍盡管也事先發現了情況不對,可是做出反應的動作太慢了,數十架雲梯一同敷在城牆上,如狗皮膏藥一樣怎麽也揭不下來。
    進軍的戰士動作迅捷的登上城牆,整個過程折損很少,一切應該都歸功於天威將軍的訓練。
    司馬一族所有軍士的操練任務都交付給了呼延龍骨,這是個費力不討好的差使,不僅要各處駐兵的城池到處跑,而且還不會被重視,所有的好處都歸了守城駐軍的將領,好像和這個為了全族軍事素養奉獻辛勞的天威將軍毫不相幹。
    可呼延龍骨從未有過怨言,依然是做好自己本身的事。
    不出半日,一切戰鬥都已結束,五花將軍俘獲士兵兩千,並且生擒了亭夏守將公孫羊黃。
    “你一個邊城守將,竟然治兵這般鬆懈,絲毫沒有危機意識,是怎麽做到這個位置的?”呼延龍骨向來是對酒囊飯袋意見極深,所以麵對跪在眼前的守將橫眉冷眼。
    那公孫羊黃膽戰心驚,顫顫巍巍的回答“小的知錯了,請大人饒了小的一命吧,我再也不敢和大人您做對了,我這就滾的遠遠的。。。”
    見到這一個作為守將的人竟然為了活命不惜出賣最後的顏麵,簡直把呼延龍骨氣的牙根直癢癢“拖出去砍了,別在讓這廢材惡心我!”旁邊的士兵捂住公孫羊黃的嘴拖到外麵砍了。
    還沒等過多歇息,呼延龍骨再次出兵,殺向去代關,這回遇到的狀況與之前有所不同,關隘守將率眾奮力反抗,自知不敵對麵萬人大軍還是義無反顧衝向呼延龍骨,麵對這樣的勇士即便是作為對手的天威將軍也是感到欣慰的,可能在他的心中與其同類的人並沒有各為其主之分,隻要是真性情,敢拚搏不服輸的,都會引起他的敬佩。
    幾次交手之後,大軍衝關而出,呼延將軍的刀上染滿了血跡,剛才的守將也被大軍淹沒,濃塵滾滾伴隨著衝刺的將士,訴說著疾苦?不,是這一刻的快意,不知疼痛的皮肉之軀。鐵蹄聲沒有停止,徑直奔向了下一處,陰牢關!!!
    守城的將領帶領軍士做了最後的衝殺,可實在抵擋不住鐵蹄無情的踐踏無奈棄關,全部向著力水關的方向逃亡保命。可是他們不曾想到,呼延龍骨可是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對他們緊追不舍。
    終究,最後給了他解脫的是呼延龍骨的一支破風利箭,隨後天威將軍一馬當先在經過這人屍首旁的時候,順便從其後背拔出了自己的箭放在肘窩處夾緊擦了一擦“逃兵不配讓我的箭留在身上”。是啊,能夠
    力水關守將公孫翁波很快接到了呼延龍骨正率軍襲來的消息,都是習武之人,自然是想與曾經名震四方的天威將軍一戰,布置好關內所有兵力後出城相迎。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人來的會是那樣快,畢竟傳來消息還是在這一日之內,對方竟然連破兩關,就算是駕馬直驅中間不做停頓,耗費的時間也不過如此吧,更何況是萬人大軍,真是令人瞠目結舌,呼延龍骨名不虛傳。
    “天威將軍,在下恭候多時了!”乘於馬上的公孫翁波喊道。
    “小兒有氣魄,叫什麽名字?”呼延龍骨對此子的魄力很認可笑了笑問道。
    “在下公孫翁波,是這力水關的守將,久聞將軍威名,今日一見,果然譽符其實,還請將軍能指點一二,此生足矣!”公孫翁波很是誠懇的行了禮。
    “好啊,比劃比劃吧!”二人你來我往,有攻有守,但不難看出呼延龍骨還是保留了實力並沒有全力進攻,可能是想多和麵前的小輩多切磋一會。
    而公孫翁波雖然沒有露敗象,可是他自知不是對方的對手,若是對方全力以赴自己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又
    酣鬥了一會兒,呼延龍骨沒有再留情麵,虛晃一刀緊接著反身飛踹了一腳,公孫翁波被踹飛落馬在地上,還連翻了不知道幾個滾兒。
    停下後人還是懵的,喘了幾口粗氣緩了一會對著呼延龍骨說道“將軍神勇,寶刀未老,在下有一不情之請,若是將軍還肯留在下一命的話,我希望能做將軍一門生,長受將軍教誨!”
    呼延龍骨也認為此子是可造之材,若是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而且確非貪生怕死之徒,為保命刻意這般說的。
    “我又不是教書先生,收什麽門生,不過我手下缺一參將,你來做吧!”呼延龍骨也不囉嗦說道。
    “謝將軍,在下必將鞍前馬後,萬死不辭!”公孫翁波來不及拍打滿身的塵土,趕緊叩謝,一身狼狽也掩蓋不住內心的喜悅。
    呼延龍骨這一路疾馳奔襲下來,將士們都已疲憊不堪,隨即下令修整大軍,而後天威將軍一日過三關的威名就此傳開。
    不過這幾場仗下來,最令呼延龍骨不忘的還是去代關的守將,明知不敵卻毅然赴死,沒有過多的言語卻似乎表達了將士應有的氣節,再次回顧戰場敵軍的屍首已經被踐踏的模糊不清,無從分辨了。
    之後呼延龍骨派人查詢了關於那守將的籍貫消息姓名等,之後還親自為其立了碑,上麵寫著“普周白苣,竭康人士,少時從軍至今。”
    呼延龍骨感歎“寥寥十幾字,便是英雄的一生”。兩人雖素不相識,可是很多時候隻需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有怎樣的風骨,何須多言,看到過去的自己還不是一樣的敢拚敢打,這一杯就敬給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