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青衿起手定中都赤錦坐鎮冠嶺南 二十二掘宸塚威靈禦尊吟 釋前隙百衲寶寺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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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一族先前損兵折將對家族重創頗多,在公孫浮郤的坐鎮下終於有所喘息的機會。
有這般拯救王室危難的功勳加持,即便是族中重臣想要撼動其地位,但也絕非一朝一夕之事,這老英雄也有所隱忍,可能是多年的閱曆在警醒自己不可因自己的性情斷送家族的未來,自己吃些苦頭沒有關係,隻要重權在握就可保疆土無憂。
也正因為如此,重新充盈武裝軍隊力量就成了刻不容緩之事,可族中錢糧空虛,已達赤字的地步,這公孫浮郤也就順理成章的把目光鎖定在了城內各大富商的身上。
這其中尤為突出的當屬黑齒五味所擁有的產業,彼時黑齒五味本人又被隔絕在公孫一族所屬城池之外,更加給予了絕好的機會被掏空萬貫家財。
公孫王室自從敗北而歸,就在公孫浮郤的命令下緊閉各處邊境城門,不允許任何人等進出疆域,除非得到王族親自下令,否則一律駁回。
可憐黑齒五味多年來苦心經營,積攢下來的龐大的財富金山就稀裏糊塗的做了公孫一族新軍驟起的嫁衣。
攻占公孫王室城池的時候,兩軍交鋒,司馬神庭在納蘭交信的授意下悄悄安插了士兵作為內線提供敵方情報,雙方你死我活的爭鬥下誰又會注意到自己這邊多冒出了幾個麵生的士卒呢!
這也成了承庭軍這麵的交戰傳統,能安插就絕不放過機會,目的就是怕對方日後施行這種閉關鎖國之策,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可是這樣還是存在著一定的弊端,首先就是敵方的兵丁都是登記在冊的,冒名頂替畢竟存在著一定的風險,所以要想名正言順的潛伏到期軍營之內還是要做些功課的!比如潛入其登兵冊存放處做些改動等等。。
而且,畢竟安插進去的都是些大頭兵,一般是接觸不到上層機密情報的,但有點消息流通也是要好一些,至於能否獲取更多的情報信息就看他們在敵軍中的表現了。
被安插的內線趁著換防的空檔悄悄放出了消息,軍營之外都有初一當鋪的人作為定點接應,最終經過迅速整合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傳遞給納蘭交信。
納蘭交信道“閣主,出了一些變動,錢糧供給怕是要出問題!”
承泣一聽到關於錢的事反應很大,自己剛剛達成共識的財神爺怎麽就出問題了!“錢糧供給?那不是黑齒五味和我們達成的交易嗎?他反悔了?”
納蘭交信回道“這倒不是黑齒五味本身的問題,之前每月的供給都是他從外麵的產業撥出的和之前囤積的,可是現在公孫浮郤看上了城中那塊肥肉,將黑齒五味的家財強行占用以充軍資,這事兒黑齒五味自己此時還不知道。”
承泣長舒一口氣歎道“唉!這公孫浮郤真是讓人不省心呐!昏庸之人卻偏有良將護佑。這件事就先不要通知黑齒五味了,不然非氣的把自己炸開不可,本來就胖的像個球,爆開還不得賤我一身油!!”承泣又用拳頭在額頭處連著敲了幾下。
公孫一族這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眼看著這種架勢是要重振旗鼓,可是也隻能眼看著還做不了什麽別的。也看得真切,承泣也隻能伺機而動,可是錢糧終究是重中之重,有錢就能變出千軍萬馬來,思來想去依然是沒有辦法。
承泣現在恨不得立馬就手握百萬大軍,睥睨天下!
然而現實總是會有一盆接一盆的冷水潑來,本以為有了黑齒五味的鼎力相助必定會暢通無阻,沒想到也僅僅是解了燃眉之急!
其實黑齒五味之所以火急火燎的向承泣求助,是由於他早就預料到自己的諸多產業肯定會被公冶王室惦記到,就公孫辛夷那一副昏庸德性看著他枕邊的肥肉又怎會不下口,這都是早晚的事兒!
而按道理來講,黑齒五味手中握有的三成產業支柱其實也是一筆龐大的數字,他完全是可以不用參與聯合承泣蹚這麽一趟得罪公孫王室的渾水的。
但事實上,現在他所掌控的一切都需要公孫辛夷占據的另一大部分來撬動,不然形成不了持續的產業收入,隻有將兩部分完全聯動起來才能夠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富可敵國!
而且,黑齒五味在承泣麵前所做出的承諾,和目前自己手中真正可支配的財富,可以說是打腫臉充胖子,勉強支撐!
這也是為何他寧願與公孫王室反目成仇,也要投身承泣陣營的關鍵原因,實在是無計可施了!
他目前的情況承泣如今也完全了解了,但承泣並未由於黑齒五味的虛報而降罪於他,人在低穀的時候總是需要外部包裝來給自己撐場麵,不然連所求之人的麵兒可能都見不上,這都是可以理解的!
另一點便是承泣更為欣賞黑齒五味營商的才能,或許普天之下再找不出第二個能夠不斷點石成金的人來了!
接到威靈將軍稟報邀請共同巡視營防,承泣身隨析木,納蘭交信,一路行到曠野,承泣見遠處群山圍繞,細水相依,在一出看那流水似在山間曲折舞動,在山的遮掩顯現下猶如兩條靈動的巨龍一般。
承泣抬手指向自己看到的景象“那好像兩條龍!”
納蘭交信也看了過去,突然大驚失色道“莫非。。?”正在他驚訝之際,隻見太陽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在向那裏移動著,此時再仔細觀看,承泣出言“二龍戲珠!?你在驚訝什麽?交信,這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納蘭交信回道“稟閣主,屬下曾在族中異誌中曾經看到過相關的記載,今日一見簡直和上麵所說的一模一樣,仔細一想那所說之地不就是公冶境內嘛!”
“具體是怎麽回事?”
“相傳五百年前一個叫迎陽的古城,城主名字沒有詳細的記載,隻知道自詡陽王,在那個時代根本也沒有稱王這一說,各大家族勢力也各自龐大卻未曾要獨霸天下,可是這陽王卻行事詭異,搜刮了大量的錢財供自己享樂,簡直比神仙還要快活。
可是人總是難逃一死的,他也就萌生了死後升天也要繼續享樂,後來更是四處搞錢。
隻要是能夠得到銀錢,管他來路正與不正,沾沒沾滿鮮血都無傷大雅,後來在其生前就建造了一座龐大的陵寢,裏麵堆滿了數不盡的金銀財寶陪著其長眠地下。
而且書中所記,墓葬為風水寶地,在特定的角度和世間看去最為顯著的特征就是這二龍戲珠之景。或是取二龍迎陽之意,後來隨著更迭變幻,也就逐漸被人所淡忘,這城池也換了名字就是現在的容平。”
承泣聽後笑道“柳暗花明!!走,趕往軍營,將威靈將軍召來見我!”
到了軍營以後,還未等迎接的司馬神庭說話,承泣就一把將手攬在其肩膀上一路加速摟到營帳內,然後迫不及待道“趕緊帶好一批精銳,幫我去取錢!”
司馬神庭自然是一臉疑惑,根本不知道什麽意思,還是旁邊的納蘭交信為他解釋了一番。之後在承泣下令後,就趕緊著手準備總計帶了五百餘人,後勤保障由納蘭交信負責。
依照納蘭交信之前的記憶,眾人很快就找到了墓葬群的入口,可是這種規格的墓葬想必一定布置了多重機關,若是不加注意喪命就是一瞬間的事兒。
納蘭交信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要是期間有什麽閃失可如何向閣主交代,司馬神庭用手背迅速地拍過他的手臂道“別操那閑心,把思想簡單化,人就活得通透一點,把思想複雜化,人生就更豐盈一些,可我還是喜歡簡單粗暴!!”
納蘭交信則是一臉鄙夷道“神庭呐,咱能說人話嗎?”
這兩個人在承泣身邊久了,自然更為熟知對方,平日關係更是近乎,尤其是司馬神庭,此人和稱其身邊的一眾司君接觸並不太多,因為各司其職,當然大梁除外,兩人也一同並肩作戰過,可是大梁一直在駐守新屬地良久未見了。
司馬神庭嘿嘿一笑道“管他有沒有機關,老子把他從地底下全都起出來!”說完還一臉得意。
雖然納蘭交信覺得這算得上是莽夫行為,可是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是個辦法,還能將意外減到最低,缺點就是這工程量可實在不小。沒有過多耽擱司馬神庭一聲令下,全體軍士一同投入到挖掘工事中。
納蘭交信則是一副弱不禁風的姿態,不過在一旁守了一天,就趕緊回營匯報了一下情況。
聽著他的講解,承泣對司馬神庭的所作所為感到出奇,沒想到統軍穩重的威靈將軍還有這樣的一麵,夠任性的,隨即又讓納蘭交信帶了五百人馬援助。
確實不得不感歎當年一個小小城主竟然能夠耗費這麽大的人力財力建造這樣一座地下王宮,不知有多少人力竭葬送在修建的路上,整個挖掘過程整整持續了十五日之久,還得說沒有完全挖出來,不過應該不太影響率軍進入。
感歎氣勢雄偉的同時,還不忘唾棄這已經死了幾百年的陽王,視生命如螻蟻一般,施行暴政自然也是家常便飯,拿你的錢就對了,能夠為閣主所用也算是他的榮幸了。納蘭交信這樣想著。
兩人眼神交流一下,隨著司馬神庭一揮手,士兵們就架好盾牌打開了墓室大門。貌似沒有和它們最初預想的一樣,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麽機關陷阱。
不過又在其中看到了一座墓中墓,依山為陵,鑿岩為穴,看來是到了陽王的墓室之中,眾目具瞻的並不是所想的不可勝計的金銀財寶,隻是一座巨大的雕像,看樣子就是陽王本尊了。
其周身圍繞了一大圈溝渠,一枚巨型球狀的石頭突然沿著渠道滾動起來,最初那巨石是有物件嵌入卡住的,一頭抵著巨石一頭堵著門。
士兵們那時門推開後也就順便釋放了巨石。隨著巨石的滾動,開始兩人還覺得會對自己這群人造成傷害,不曾想這石頭就是這般規規矩矩繞圈運動,邊動還會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來,貌似是從那雕像的嘴裏傳出來的。
司馬神庭一駭,迅速挑起武器將納蘭交信護在身後警惕著四麵的動靜,長時間的緊張過後發現並沒有什麽危險襲來,司馬神庭放鬆姿態拍了拍納蘭交信說道“大哥,可以從我身上下來了吧?你不會尿了吧!”
納蘭交信從他身上跳了下來道“你看好那是汗,是汗!!!隻不過聚在一堆兒了而已。。。”
驚慌過後眾人才靜下心來仔細聽那聲音具體說了些什麽:陽王禦尊前,爾等下拜!這一句傳出來兩人皆是不屑,甚至還想吐些口水以表心意,不過後麵所寫二人聽後或有心境不同。
“龍盤潭底莫展身
鼠躍凹窪耀位尊
庸卑注定任凡命
扶搖終是褚王孫”
在之後的翻找搜尋中,他們無疑找到了大量的財富,一箱又一箱的財寶被運往軍營駐地,那是一支又一支士兵隊伍即將飄揚的旗幟。
承泣對二人的作為很順心,給予了應有的嘉獎還上報公冶江蘺升了威靈將軍的兵權,將一般的兵力都交由他統帥。
至於納蘭交信還是跟隨承泣左右,不過官銜位同冊保,可這冊保明明是個護衛官職,卻怎麽想給他封了個這官兒呢!就連納蘭交信自己也摸不著頭腦!
得到足以維持良久的財富後,承泣趕往公冶江蘺府上告知,並請示將這得到的所有財富都交由黑齒五味打理,承泣相信隻要給了他足夠的啟動資金,那麽即便是從頭再來,黑齒五味也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創造出又一個商業帝國!
承泣兩人為整個公冶家族勢力壯大的展望有了更驚為天人的支柱,於是決定痛飲一宿,席間兩人推杯換盞,不時還大話連篇,瞎擺龍門陣。
一旁服侍的侍女都硬憋著笑,但其實眼神裏還是充滿了仰慕,麵對這樣光芒萬丈的人,縱是一生也不能成為親近之人,可誰家少女不思春呢!沒有人規定心裏不能偷偷幻想呀!
喝到後半宿早都已經是神誌不清的狀態了,哪裏還看得出一位是高高在上的族長,一位是權傾朝野的重臣,威震一方的閣主。
美酒的催化下,時間流逝飛快,陽光直照進屋內,堂內兩人一個抱著壇子四仰八叉的躺在中間,一個橫趴在桌子上,不久陸續皺了皺眉頭起身。
公冶江蘺迷迷糊糊的說道“昨晚光顧隻喝酒了,忘了和你說明日還要同內子帶著孩子去寺廟裏祈福。。”
承泣也是眼神迷離的回道“去祈福啊,我也一同前去吧,我這個做義父的這可不能缺席。對了,我創這樣的奇功你怎麽一點表示都沒有啊,就昨天喝酒隨便讚揚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就完了?”
見到承泣要封賞的得意模樣,公冶江蘺五官都要扭曲到一塊了,噘著嘴反諷道“我兒子都分給你了,王族上下沒有在比你更大的官位了,還想要啥,貪得無厭,哈哈哈!”隨後承泣也在析木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回府。
回府途中承泣與析木說了自己明天會一同陪族長去寺中祈福,析木的反應確實有些奇怪,在承泣與他對話的同時,承泣自然是看出了端倪隨即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
析木回稟道“閣主,我之前有過些不好的經曆,所以對寺廟很憎惡,那個地方才不是什麽普度眾生之所,都是藏汙納垢之處,根本就沒有什麽好人,僧人,主持,和外麵的惡霸沒什麽兩樣。。。”
不清楚析木到底經曆過什麽才會令其對寺廟僧侶有這麽大的敵意,通過細聊之後承泣才知道。
原來就在一年以前還是在析木一家人住在蒙筌千步峰的深山中的時候,有一日他弟弟感染了風寒,高熱不退很危重,碰巧那年山中時節沒有草藥可采,地處偏南的地方竟然下起大雪數日,根本無法尋得草藥蹤跡,都被大雪覆蓋無從辨別。
沒有辦法那時的析木隻能下山求助,附近有一座寺廟名為寶悟寺,是一位富商建造的,那富商還自任主持,且蓄留長發,簡直格不相入。
析木見到此情形也顧不得有所多想,飛奔闖進寺門跪倒在主持跟前求藥救自己弟弟一命,當時的他滿身狼狽自然是和現在伴君左右大相徑庭,可那時怎麽還會在意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淚絲毫沒有氣概的相求。
可按他的描述,那主持當時隻說了一句話,將他的尊嚴徹底擊潰,在那裏攤坐了好一會才醒過神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當時隻是想拍一拍,因為不知道要做什麽來掩飾自己的內心,或者說已成齏粉的自尊。
“他說了什麽?”承泣追問道。
析木到現在提及此事還是有些充滿自卑和憎惡,緩和些後回答道“他說‘佛祖不渡窮人’!”
兩人對話陷入了一段沉默。過了一會承泣對析木說道“明天就不用跟在我身邊了,我會派別人跟著去的。”
析木趕緊回道“閣主不必擔心,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沒事的。多謝閣主掛心!”
“後來你弟弟的病史怎麽好的?”
“好在是碰到了好心的人給了些藥材回去煮了才挽回性命!”過後承泣也就沒再推辭還是讓他跟隨同去。
次日一行人來到了城外一百五十裏外的一間寺廟,據傳聞到此處祈福還願最是靈驗,所以趕來上香的人絡繹不絕。
承泣也沒想到要去的地方還挺遠,眾人也沒有護衛士兵隨行,並未表露身份,隻想著為孩子安安靜靜祈福而已,不用大張旗鼓的擺些陣仗,那樣反倒不好!一行人之中唯一武藝超群的就析木一人,再剩下就是能稍微比劃兩下的堂堂族長公冶江蘺了。
此寺名為寶覺寺,在周圍小有名氣,聽說主持心善眾所周知。
可是一見到寶覺寺的主持,站在承泣身旁的析木無法淡定了,結合昨日的事,承泣又仔細看了那主持,並未去發,此人必是當年羞辱析木之人,可是現在周圍人多眼雜,承泣便示意其不要輕舉妄動,冷眼靜看就好。
眾人正在上香,隻見大量的難民都懷抱著不足兩三歲的孩子衝進寺廟中,身後不久湧現了大量的蒙麵甲士,析木趕緊將承泣等人護在身後找了躲藏的地方觀察動向。
主持帶領一眾僧人前去交涉,言語間明白了個中緣由。那蒙麵甲士是押送這些難民的,主要是他們懷裏的五十四對童男童女,其幕後之人貌似將要飲用童男童女之血完成自己畸變的邪性臆測。
“老東西,識相的趕緊把他們交出來還能留你條狗命,否則現在都送你們去見閻王!”那領頭的人威脅道。
可主持毫無懼色,率領眾僧人奮力反抗,雙方打鬥激烈,但很快主持這一麵就敗下陣來,畢竟這寺廟在武術研學方麵單薄,主在行善布施。
眼見不敵,都退回了寺院中,趕緊關好大門,主持也身中數刃,那群賊人還撞門,馬上也就抵擋不住了。
析木疑慮不解,這主持竟然會如此舍命保護幼兒,這簡直和當你見到的判若兩人,可是來不及想這些,賊人已經破了門衝殺進來,自己隻能迎敵順便拖回了傷痕累累的主持,一人獨戰,寡不敵眾,即使敵人不能近身分毫,分身乏術的析木不能兼顧保護所有人。
大多數都已死在他的雙槍之下,可是總有星零的幾個繞過其後方竟然要對公冶葶藶下手,想必是誤把這少族主也當做要敬貢的童男童女了,公冶江蘺也是奮起拚殺,可是畢竟能力有限被幾人合攻踹翻在地,析木被眾多人牽製住一時無法脫身相救。
承泣也是拚了命的護住公冶葶藶,一柄寒刀正向他麵門砍去,一旁的公冶江蘺起身不能,析木也見到要飛身過來,由於分心被敵人抓住機會劈了一刀。
千鈞一發之際,隻見刀離他的臉也就不足半寸,遠處飛來兩鏢結果了賊人的性命,也救了承泣。
析木也瘋狂反擊,解決了所有敵人,還留了兩個活口。綁了兩人趕緊跪倒在承泣身前“請閣主降罪,屬下罪該萬死!”
承泣撕下外袍為析木包紮傷口,淡淡說道“不打緊,這麽多人神仙也難保周全,難為你了才是,傷口還疼不疼?”
麵對承泣的關心析木滿是感動淚凝眼珠,搖了搖頭“不疼!”析木心底裏已經認準了這個明公,忠心輔佐,萬死不辭。
承泣過去審問那兩人緣由,可那兩個活口寧死也不透露,自己服毒自盡了。
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潮湧至,這背後一定牽扯著不小的秘密,而且還會給自己造成莫大的威脅,這種熟悉的感覺與他聽聞難源之變時如出一轍,承泣便知道自己在將來的某一天一定會和幕後之人有一決戰。
析木走到主持麵前冷冷問道“你還認識我嗎?”
主持看向他仔細回想道“我記得你,你在一年前去寶悟寺尋我要草藥!”
析木表情僵硬“可是你卻將我羞辱,你怎麽配做主持,還枉稱自己是佛門之人!?”
主持笑了笑“我當日就看得出你日後定卓逸不群,但會損益在心性上,會把一切看得理所應當,所以我有意打擊你的自尊。但近日看到你成就斐然,很為你感到高興”
“什麽?有意?”
“是啊,我還讓我原來的家丁給你送去了藥,希望對你日後有所進益的同時,又怎麽忍心不搭救性命呢!”
此時此刻,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原來當初寶悟寺的主持在第一眼見到析木的時候就曾觀察了他的麵相!
發覺其佛緣甚深,靈根匪淺,是難得的親近三寶之人,隻需有一朝頓悟便可皈依!
隻是當時析木尚未經受過人性之惡的劫難,隻有度過此心結,方能日後一帆風順!也正是由於主持的一番好意,如今析木果然是人生一路開掛,機緣不斷!
此刻蒙蔽了析木多年的陰霾也終究散去了,他對救命恩人和其的點撥之恩行了跪拜大禮。
以析木為首,身後的難民也抱著懷中的幼兒,一同跪拜舍命相搏的主持,並且還拿出剪刀將一百零八個孩子的肚兜剪下一塊布來,共同縫製了一件百衲衣,由析木親自為主持穿上,當穿上百衲衣的那一刻起,主持已然成佛!!!
“把屍體都帶回去,然後傳書給納蘭蒼術回來見我!”承泣對析木吩咐道,此時已經調來了一部分守衛來到寶覺寺。
寶覺寺和寶悟寺都是主持自己出資建造的,因為他自己一心向善卻又不是佛門中人,就幹脆自己建了廟幫助有需要的人,這也是他不去發的原因,畢竟不是真正的佛祖人,可無論去發與否,佛法參悟幾何,是否受戒,是否得渡真經。。。他,就是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