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真踏馬的痛……”
    懲罰來得如此之快，不過不是老天爺，而是夜青鸞的雙手。
    沒有借用地脈能量，不使用九曲十八彎的詭異步法，隻是憑借一境淬體巔峰的千斤之力，楚白發現他跟夜青鸞交手的資格都沒有。
    手，剛剛抬起，就被夜青鸞一掌拍來。
    腳，還沒有抬起，就被夜青鸞看出，飛腳踹來。
    身體剛要倒下，夜青鸞一腳將他踢得端正。
    夜青鸞下手真叫一個狠，手臂、腳背，身上隻要被拍中，不是青一塊，就是紫一塊。
    印雪柔拍手叫好，“繼續，繼續，再用力一點，千萬別心軟，舍不得下手。”
    “師父，再打都要散架了。”
    楚白欲哭無淚，連忙抗議，“弟子已經知道有差距了。”
    “七境武王給你當陪練，你就偷著樂吧。”
    細長睫毛輕顫，印雪柔玉唇傾斜，“要打就趁早，現在不打，以後恐怕沒機會了。”
    “真繼續？”
    看眼淚鼻涕一把，臉上已經出現淤青，夜青鸞心有不忍，“再下去，真可能出事！”
    “放心，打！”
    印雪柔嬉笑點頭，“如果不這樣，怎麽能夠讓雲水之力快速循環？”
    雲水之力？
    楚白不由一愣，才發現體內那股柔和力量的流速，悄然之間加快不少。
    以前如果說是涓涓細流，現在卻變得湍急。
    所過之處，淤青變淡，浮腫消弱。
    意識凝聚腦海，大笨熊、漆黑小病貓好像樂見其成，小麻雀卻是一臉享受，第二縷雲水之力虛影已經出現。
    心中一喜，大叫跳起，“再來！”
    “看到沒？跟他那個死不要臉的老爹一樣，隻要有好處，態度立刻變了。”
    玉手習慣性摸向腰間，又摸了一個空，印雪柔微微沉吟，“青鸞，繼續，往死裏揍！”
    重瞳青光，看到一縷流動的能量虛影，正在快速滋養那副瘦小的身體，夜青鸞迅速點頭，“難道這就是混元聖體淬煉的方式？”
    反手一掌拍出，楚白伸手格擋，“真當孤泥捏的不成？”
    瞬間錯愕，剛才這樣的方式，楚白根本看不出穿，沒想到才不到幾個呼吸，不但能夠看穿，而且還能揮手擋住。
    更詫異的是，不但揮手擋住，而且左腳迅速抬起，猛然踹出。
    側身閃過，漆黑大眼珠轉動不停，夜青鸞內心震動，“好強的悟性！印雪柔的眼光，果然一如既往的毒！”
    “嗷嗚……”
    雪狼咆哮，打破幾天的寧靜。
    楚白卻像沒有聽到一樣，雙手趴在地上，感受身體的變化。
    三股不同的能量，在重瞳青光中浮現，夜青鸞越發看不懂楚白，幾天時間，竟然能夠和她打得有來有回。
    肌膚越打越緊致，但身體卻越來越柔韌。
    雖然還沒有真正修煉什麽武學，但出手之間，仿佛有那種渾然天成的行雲流水之感。
    悟性之高，讓她都差點自慚形穢。
    心中蕩起漣漪，猛然回過神來，“你們需要多長時間？”
    “別看了，這小子陷入了頓悟。”
    眉心輕揚，細長睫毛將讚許掩蓋，印雪柔揮手，“就看這小子何時能夠突破二境凝力？”
    被戳中心思，耳尖泛紅，耳垂不由微微發燙。
    漆黑大眼珠掠過一絲慌亂，夜青鸞連忙點頭，“我在黑石城等你們。”
    “記住，出去之時，盡量狼狽一點。”
    微微頷首，明亮雙眸湧上一絲擔憂，印雪柔提醒，“我那好徒兒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微一沉吟，夜青鸞迅速點頭，“我有我的辦法！”
    看青冥傘消失在小徑上，印雪柔玉唇滑過漂亮弧度，一拍楚白肩膀，“臭小子，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沒裝，我真在頓悟。”
    楚白連忙解釋。
    幾天下來，連續不斷與夜青鸞交手，力量雖然沒有增加，但是九曲十八彎的詭異步法趨於嫻熟。
    麵對夜青鸞的快攻，他並不是沒有招架之力，反而借助地脈波動捕捉到的行動軌跡，能夠迅速出手截斷。
    更重要的是，小麻雀身上已經纏繞上三條雲水之力。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水生木，代表青木的第四禽即將喚醒，缺的隻是一個時機。
    五禽聖獸全部喚醒，他才能研究混元劍匣，領悟混元劍訣，開始真正修煉武學。
    “裝？我讓你裝？”
    耳朵貼上柔軟，印雪柔卻沒有客氣，溫柔旋轉三百六十度，又是一個耳提麵命，“要想君臨天下，成就你的白王之路，必須學會借力。”
    “師父，你不會還要亂點鴛鴦譜吧？”
    心中一個激靈，楚白迅速跳起，一個魔女他都受不了，兩個魔女讓他沉默了好幾天，如果再有，簡直就是雞飛狗跳。
    嘿嘿一笑，印雪柔嘴角翹起，“看你表現了？”
    “放心，放心，我一定抓緊修煉，為娘親報仇！”
    慌忙承諾，楚白眼珠轉動，“現在是不是可以真正前往問心路，尋找心法了？”
    “急，我讓你急！”
    兩隻耳朵同時旋轉，印雪柔彈出一個腦瓜蹦子，“快就是慢，慢就是快，你領悟到狼肚子裏去了？”
    雪狼一聽，四隻眼睛齊齊刷刷看向肚子，哪有什麽東西？
    仿佛被一盆冷水澆醒，楚白暗呼好險，他又開始急於冒進了。
    這些天，他雖然收獲不少，但並沒還有融會貫通，好像隻是囫圇吞棗一樣，吃下去很多東西，可並沒有深刻理解。
    能夠看穿夜青鸞的行動軌跡，可對戰的時候，依然捉襟見肘。
    明明力量都是一樣的千斤之力，但是夜青鸞打出來的力量卻比他雄厚。
    明明都是承受同樣的千斤之力，但是夜青鸞承受的能力卻比他強。
    甚至於如果沒有地脈能量的滋養，夜青鸞恢複的速度也比他快。
    訕訕一笑，楚白摸向後腦勺，“師父，我再好好準備準備。”
    “是要好好準備，但速度不能慢！”
    眉心微揚，印雪柔額頭輕點，“青鸞雖然說她有辦法取得你那好師姐的信任，但回過神來，必定生疑。”
    “什麽？”
    楚白一愣，“一個謊言需要千百個謊言來彌補，所以她會圓不過來，引來孽徒的懷疑？”
    “嘿嘿，她那麽容易相信人的話，怎麽能夠坐穩蘭花神殿殿主之位？”
    抬眼看向天空飄過的白雲，印雪柔睫毛輕顫，“不過也正因為這樣，你那好師姐真正能夠用得順手的人並不多，很多事情需要親力親為，其中道理，你可明白？”
    “心性？”
    湧上一絲明悟，楚白頓時會意，“這莫非與問心路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