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源島生奇株與雙心映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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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暑的日光把海麵曬得發燙,歸舟破開金紫相間的浪濤,船頭的了望手突然指著遠處驚呼:“島!是懸浮島!”阿玄他們)站在船舷邊,金紫交織的瞳孔裏,那座島正懸浮在半空,底部纏著無數條發光的靈脈,像被無數條光繩吊著的綠寶石。最驚人的是島心的植物——樹幹如暖脈樹般粗壯,枝椏卻開滿了紫續脈花,花葉交接處,金紫二色的光流轉不息,像幅活過來的太極圖。
“比古籍裏記載的更驚人。”年輕的西陲閣主捧著帛書,指尖劃過上麵的線條,“老閣主說,源島是天地靈脈的肚臍,那株‘雙生樹’,藏著四境最初的秘密。”歸舟靠近島嶼時,懸浮的土地突然垂下無數根氣根,根須上結著透明的果,果裏封存著細碎的光影,像被凍住的記憶。
阿玄他們)踩著氣根登上源島,腳剛觸到地麵,雙生樹的花葉突然同時顫動,落下的金紫花瓣在地上拚出條路,直指樹心。玄陰的聲線在意識裏發緊:“我‘聞’到了太爺爺的味,還有……他的。”他往花瓣路上邁了一步,腳下的土地突然亮起,映出個模糊的孩童影,正蹲在樹底下畫暖痕訣,眉眼像極了小時候的阿玄。
樹心圍著圈古老的石碑,碑上刻滿了看不懂的符文,符文縫隙裏滲出金紫二色的液,滴在地上,竟長出小小的雙生苗。阿玄他們)往石碑上注入暖,符文突然亮起,在半空投射出幅巨大的畫麵——沒有四境,沒有靈脈,隻有團混沌的氣,氣裏慢慢分出金紫二色,像蛋清裏的蛋黃,慢慢凝成兩個人影,一個捧著暖脈苗,一個握著紫續脈花。
“是天地初開時的靈脈之始。”西陲閣主的聲音帶著顫抖,帛書在他手裏自動翻開,上麵的空白處突然浮現出字跡,“金為暖之始,紫為靈之基,本是同源,因‘分’而生隙。”阿玄他們)的指尖同時觸到石碑,金紫液突然順著指尖往上爬,在兩人手背上凝成個相同的印記——是雙生樹的縮影,金枝紫花,根須纏在一塊兒。
雙生樹突然發出低沉的嗡鳴,樹心裂開道縫,露出裏麵的樹洞,洞裏浮著兩卷竹簡,一卷金一卷紫。阿玄他們)各取一卷展開,金簡上寫的是暖脈訣的源頭,紫簡上卻是初代霧主的筆跡:“吾與脈星,本為同氣,因護靈之道分歧,終至反目。然源島雙生,終會歸一,願後世者,知分非分,合非合,心暖則靈脈暖。”
玄陰的聲線突然軟了:“原來他們不是一開始就恨彼此。”他的指尖撫過紫簡上的淚痕,“他隻是怕自己的道不被認可。”阿玄的聲線望著金簡上脈星太爺爺補的批注:“紫非邪,乃靈之銳,需金之暖裹之,方得圓滿。”兩人的竹簡突然合在一塊兒,金紫二色的字在簡上流動,慢慢匯成個“和”字。
樹洞深處傳來嬰兒的啼哭,阿玄他們)往裏望去,隻見樹心的腐土上,躺著個渾身發光的嬰兒,胸口的胎記正是雙生樹的模樣。嬰兒往他們伸出手,掌心的暖痕竟同時映出金紫二色,與他們手背上的印記完美契合。“是靈脈的初心。”阿玄的聲線輕輕說,金紫光往嬰兒身上湧,“它在等我們告訴它,分與合從來不是答案。”
嬰兒突然化作道流光,鑽進雙生樹的樹幹,樹身劇烈震動,金枝紫花同時暴漲,往四境的方向延伸,枝頭的花苞裏,浮出無數張臉——有脈星太爺爺,有初代霧主,有阿恒爺爺,有每個守護過靈脈的人,他們的嘴角都帶著笑,眼角的痣或金或紫,卻都透著暖意。
“他們都在。”玄陰的聲線帶著淚意,指尖觸到最近的一朵花,花瓣上的人影衝他眨了眨眼,是極北冰原上被他救過的馴鹿人,“原來離開的人,都變成了靈脈的一部分。”阿玄握緊他的手,金紫印記同時發亮:“就像我們,從來沒真正分開過。”
源島的土地在這時開始發光,無數雙生苗從土裏鑽出來,順著靈脈往四境蔓延,苗葉上的暖痕是金紫交織的,像無數個跳動的“和”字。西陲閣主突然指著海麵驚呼:“歸舟在變!”眾人望去,隻見歸舟的船板正在化作靈脈光,與雙生樹的枝椏纏在一塊兒,在半空織成座巨大的橋,橋的盡頭,是四境相連的輪廓。
“是‘通脈橋’。”阿玄他們)望著橋麵上流動的金紫光,“太爺爺和他的約定,終於成了。”他們往橋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踩出朵金紫續脈花,花心裏浮出四境孩童的笑臉,正舉著暖痕訣的拓片,往他們的方向跑來。
雙生樹的花葉在身後慢慢合攏,樹洞深處的石碑突然裂開,露出裏麵的塊玉,玉上刻著行新字,是阿玄他們)的筆跡:“源島無分合,靈脈本同源,心暖橋自通,歲歲續新篇。”玉光閃爍間,映出個模糊的未來——四境的孩子在通脈橋上追逐,手裏的續脈花有金有紫,卻都開得燦爛,像無數個被接納的不同。
離開源島時,阿玄他們)回頭望,隻見雙生樹的頂端,長出了朵從未見過的花,花瓣一半是暖脈樹的粉白,一半是紫續脈花的深紫,花心處,嵌著顆金紫相間的痣,正隨著四境靈脈的跳動閃爍。年輕的西陲閣主往他們手裏塞了包雙生樹的種,種子在掌心發燙:“老閣主說,該把它種回青陽鎮,讓跟脈苗也看看,完整的靈脈是什麽樣的。”
歸舟化作的通脈橋在身後慢慢隱去,卻在四境的土地上留下了看不見的痕,像條永遠存在的紐帶。阿玄他們)知道,這趟旅程的終點,不是找到源頭,是明白所有的分歧與不同,都該被溫柔接住,像雙生樹的金枝與紫花,根須纏在一塊兒,才長得紮實。
隻是他們沒看見,雙生樹最深的那圈年輪裏,藏著個小小的黑影,正隨著樹的生長慢慢舒展,黑影的眼角,有顆純紫的痣,像粒被遺忘的種子。而在青陽鎮跟脈苗的根部,那株從荒原鑽來的純紫苗,正悄悄往地麵探,苗尖的暖痕,竟與源島玉上的“和”字,有著驚人的相似。
大暑的風帶著雙生花的香往青陽鎮吹,阿玄他們)踩著金紫花瓣鋪成的路往家的方向走,通脈橋的光在身後跟著,像條不會熄滅的尾巴。他們知道,未來或許還有新的分歧,但這次,他們不再怕,因為終於懂得,所謂圓滿,從來不是所有人都一樣,是允許不一樣的光,都能在同一片土裏,開出自己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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