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正義感和同情心泛濫，溫柔的拍了拍蔡小草的肩膀。
    真的很輕的那種，如蜻蜓點水。
    “小草，你的名字雖然看不出來你父母有多疼愛你，但小草雖然不起眼，但卻是堅韌不拔，不斷向上生長的。”
    “你很好，本郡主很欣賞你，即便被親人拋棄，被範家欺壓折磨，但你用自己的方式活得堅韌。”
    這又何嚐不是一種女子自強？
    “郡主……”蔡小草整個人好似進了暖爐一樣，使她常年冰冷的身子暖乎乎的。
    鼻子一酸，眼淚滾燙而出。
    燙到了手心，燙到了心口。
    “嗚嗚，郡主，謝謝您，您是第一個誇我的人，也是第一個欣賞我的人，我真的……”
    蔡小草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她從未想過，像她這般低賤的人，會被長樂郡主這般身份尊貴的人欣賞。
    是不是就可以證明，她並不是娘家和夫家嘴裏的無用之人？
    “娘，你怎麽又哭了？”範聰抬起頭，顧不得吃香甜的大蘋果了，懵懂的臉上滿是擔憂和關心。
    “乖，吃你的蘋果去，你娘沒事。”杳杳再次拿了一個蘋果打發了範聰。
    範聰：( ﹡?o?﹡ )
    “小姐姐，你真好～”
    雖然他腦子不夠用，但能清晰感受到別人對他是善意還是惡意。
    祖父和爹爹特別嫌棄他，有的時候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拉出來的屎一樣惡心。
    祖母嘴上說著疼愛他，也會給錢他買好吃的糕點，但祖母老是打罵娘，有的時候還會連著他一起罵。
    他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麽？
    但他知道，祖母並不喜歡他，很生氣的時候也會對他又打又罵，罵人的時候好凶好凶，他好怕。
    他喜歡娘，娘對他很好。
    其實，他不喜歡祖父祖母還有爹，娘悄咪咪叮囑他，不喜歡也不要說出來，不然他和娘就會被趕出家門，上大街上乞討。
    好怕怕，他不要當小乞丐。
    範聰咧著大嘴巴，對著杳杳甜甜的笑，“小姐姐，這個紅紅的果子好好吃～”
    “好吃吧，再給你一個。”杳杳慈愛的笑，又一個蘋果塞給了範聰。
    “哇哦～謝謝小姐姐。”
    這個小姐姐跟娘一樣好，範聰抱著蘋果笑得傻乎乎的。
    蔡小草看著兒子又哭又笑，忙用袖子將眼淚擦幹，對著杳杳三兄妹歉意一笑，“郡主，讓你們見笑了。”
    她的五官均勻，長得清秀。
    但因為常年的磋磨，人又幹瘦蠟黃的，比同齡人要老上許多，放在人堆裏都找不出的那種。
    杳杳搖頭，將蔡小草扶了起來，隨後問道：“你兒子從小就這樣，一直都長不大的嗎？”
    除了弱智外，她倒是沒看出範聰身體其它問題。
    “這……”蔡小草瞬間愁眉苦臉，實話實說，“聰兒小的時候很木訥，不像其他孩子一樣，一歲多就能說話了，他一直到五歲的時候才學會說話。”
    正是因為如此，公婆和夫君對聰兒嫌棄不已。
    她能想象到，要是聰兒是女孩子的話，他們早就把她趕出家門了。
    杳杳若有所思，“那他的弱智就是先天性的了，先天性弱智，要麽是血緣關係，要麽就是在娘胎裏時受到外界的傷害，或者中毒了。”
    血緣關係？
    蔡小草瞳孔驟縮，一瞬間想到了什麽，“郡主，婆婆是我親姨母，會不會是這種原因才導致聰兒這樣？”
    她沒讀過書，還好腦子不太笨。
    像她這種結姻親的夫妻，生出來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太正常。
    杳杳眼睛一亮，小手一拍，“原來是這樣呀～”
    “妹妹，你想到了什麽？”武鬆兒現在癡迷於醫術，疑難雜症她同樣感興趣。
    杳杳呲著小乳牙苦著一張小臉。
    “娘親對我講過，三代以內的近親不可以結親，因為同血緣的關係，生出來的孩子有很大的可能性會畸形，或者有各種各樣的病症。”
    一聽這話，眾人大驚失色。
    就連張雨銳也不可思議的湊了上來，“長樂郡主，聽你這麽說的話，那範聰弱智的原因，正是因為他爹娘是表兄妹？”
    杳杳小臉嚴肅，“不敢打包票，但有八成的可能性。”
    眾人心中再次震顫。
    武鬆兒恍然大悟點頭，“原來如此，看來近親結親危害很大，但在龍元國，表兄妹結親的現象很普遍唉。”
    還好爹爹沒表姐表妹。
    “嗚嗚……”
    蔡小草震驚過後就是滿心的悲傷和後悔自責，嗷的一嗓子大哭起來。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聰兒，早知道近親成婚對子女造成這麽大的傷害，我當初說什麽也不會嫁給聰兒他爹。”
    她真的好後悔好後悔。
    害苦了自己，也害苦了孩子。
    她如今還能照顧聰兒，可等她死後，聰兒又該如何生存？
    蔣文軒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妹妹，近親成婚當真會對子女造成這麽大的危害？”
    母妃，還好你不是父王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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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表妹的話，他估摸著也不是個正常的孩子。
    杳杳重重點頭，“我娘親是不會騙我的，你們要是不信的話，我帶你們去找娘親求證。”
    “妹妹，我們信你！”蔣文軒一臉信任，隨後皺起了眉頭，“難怪京城有好些大家族裏的孩子不太正常，不行，我得把這事告訴父王，讓他再增加一條新律法。”
    杳杳雙手雙腳支持，想了想，補充道：“得嚴厲要求百姓們三代以內近親不得成婚，會嚴重影響到子孫後代，國家強大，可離不開後代子孫。”
    張雨銳感慨不已，“誰能想到近親不能成婚啊，細細想來，京城裏那些近親成婚的官員家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太正常。”
    出來走動的，基本上都是正常的孩子。
    那些畸形的孩子，要麽出生的時候就被狠心掐死掩埋，要麽養在宅院裏不讓他們在外走動。
    大戶人家，最是要顏麵。
    “不行，這事我得告訴我爹。”
    有他爹的利嘴在，定會助太子一臂之力，從而盡快頒發近親不得成婚的新律法。
    張雨銳說風就是雨，同杳杳她們拱手告辭後，立馬連走帶跑的進了張家。
    背影，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蔣文軒慧眼如炬，嘖嘖兩聲後對兩個妹妹教育，“記住，姑娘家找夫君可千萬不要找張大人這樣式的。”
    兩小隻：“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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