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宴席驚變!鹹魚的被動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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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燈初上,城主府。
    飛簷鬥拱,雕梁畫棟,處處彰顯著權力與財富的氣派。
    巨大的宴會廳內,燈火通明,絲竹悅耳。一張張紫檀木的案幾排列整齊,上麵擺滿了珍饈美味,玉液瓊漿。
    衣著華貴的賓客們三五成群,言笑晏晏,空氣中彌漫著酒香、脂粉香和一種無形的、名為“社交”的壓力。
    林閑穿著那身束縛得要死的錦袍,感覺渾身像被套了層硬殼,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他被城主府的大管家親自引到靠近主位的一張案幾旁坐下——這位置顯然代表了極高的禮遇,也吸引了無數道或好奇、或探究、或敬畏的目光。
    “那就是林家少爺?傳說中的隱世高人?看起來…好年輕啊!”
    “噓!小聲點!人不可貌相!聽說在亂石灘,睡覺都能打人,喊一聲椅子就能召喚神木!”
    “看他的坐姿…好隨意啊,果然是高人風範,不拘小節!”
    “他好像…在打哈欠?”
    林閑確實在努力克製打哈欠的衝動。這宴會廳熏香太濃,讓他鼻子發癢;燈光太亮,有點刺眼;周圍嗡嗡的說話聲像一群蚊子在吵。
    最重要的是,這城主府的椅子!硬邦邦的!硌屁股!連他家廚房的燒火凳都不如!跟他的玄玉王座更是雲泥之別!他感覺自己像一條被強行從水裏撈出來、擺在砧板上的鹹魚,渾身不自在。
    主位上的城主柳元昊,是個麵容儒雅、眼神卻透著精明的中年人。他端起酒杯,朗聲道:“諸位,今日設宴,一是為酬謝林閑林公子日前仗義出手,解我府中一場危難他自動將林閑在十裏坡‘救下’蘇妙等同於幫了城主府);二來,也是為林公子這等少年英傑接風洗塵!來,讓我們共飲此杯,敬林公子!”
    “敬林公子!” 滿堂賓客齊聲附和,舉杯向林閑示意。無數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林閑頭皮發麻,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手忙腳亂地端起麵前的酒杯,學著別人的樣子舉了舉,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含混道:“呃…好說…好說…” 然後趕緊抿了一小口。
    酒是好酒,入口醇香,但此刻喝在他嘴裏,跟喝藥差不多。
    柳元昊顯然對林閑的“低調”和“不拘小節”很滿意高人風範嘛),笑著示意大家開席。
    林閑如蒙大赦,立刻把注意力轉移到麵前案幾上的食物上。嗯,城主府的廚子手藝確實不錯!
    這水晶肘子晶瑩剔透,這清蒸靈魚鮮香撲鼻,這…咦?這烤靈禽腿看著怎麽這麽眼熟?跟王鐵柱烤的好像!他頓時來了點精神,暫時忘記了周遭的不適,伸手就抓起那隻油光鋥亮的大雞腿,準備大快朵頤——這才是赴宴的正確打開方式嘛!社交?見鬼去吧!
    然而,就在他張開嘴,即將咬下那香噴噴的第一口時!
    異變陡生!
    “咻!咻!咻!”
    三道尖銳到刺耳的破空聲,毫無征兆地從宴會廳側麵的帷幕陰影中暴射而出!
    目標,赫然是主位上的城主柳元昊!
    那是三支通體漆黑、閃爍著幽藍寒芒的弩箭!速度快如閃電!角度刁鑽狠辣!一支射咽喉,一支射心口,一支射小腹!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務求一擊必殺!
    “有刺客!保護城主!” 距離柳元昊最近的一名護衛統領反應極快,厲聲嘶吼,猛地拔刀格擋!
    “啊——!” 突如其來的刺殺,讓原本歌舞升平的宴會廳瞬間炸開了鍋!女眷的尖叫,賓客的驚呼,杯盤碎裂的聲音響成一片!所有人都驚呆了,亂作一團!
    柳元昊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中充滿了驚駭!他畢竟也是有些修為在身,下意識地就想閃避,但那三支弩箭來得太快太突然!護衛統領的刀隻來得及磕飛射向咽喉的一箭,另外兩箭已然及體!眼看就要血濺當場!
    而此刻的林閑呢?
    他正全神貫注地盯著他手裏那隻香噴噴的烤靈禽腿,張大了嘴巴,準備享受美味…
    那三道刺耳的破空聲和驟然爆發的混亂,如同平地驚雷在他耳邊炸響!
    巨大的驚嚇!
    前所未有的麻煩感!
    對舒適享受啃雞腿)被強行打斷的極度不爽!
    多種負麵情緒瞬間疊加、爆炸!
    “媽呀——!” 林閑嚇得魂飛魄散,手一哆嗦!
    那隻他心心念念、還沒來得及啃一口的、油光鋥亮的大雞腿…
    “吧嗒”一聲,直接掉在了他華貴的錦袍前襟上!滾燙的油脂和醬汁瞬間暈染開一大片汙漬!
    【警告!檢測到超高強度混亂能量場及致命威脅!】
    【宿主核心訴求:遠離麻煩!保護自身!】
    【被動防禦模式初級)——極限閃避,超頻啟動!】
    【關聯目標:烤靈禽腿宿主當前執念物)!】
    【提示:宿主求生欲及守護雞腿)意願越強,閃避效果越佳!】
    冰冷的係統提示音成了林閑混亂大腦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雞腿!我的雞腿掉了!還有刺客!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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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腦子裏隻剩下兩個念頭:撿雞腿!躲開這鬼地方!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
    毒蛇般的弩箭已射至柳元昊身前!
    護衛統領隻擋住一箭,目眥欲裂!
    柳元昊瞳孔收縮,死亡陰影籠罩!
    而嚇懵了的林閑,因為巨大的恐懼和“撿雞腿”的執念,身體被被動閃避本能接管,做出了第一個動作——他像隻受驚的兔子,猛地抱著腦袋往下一縮!整個人往案幾底下鑽去!動作快得不可思議!
    他這一縮一鑽不要緊!
    “嘭!”
    他的肩膀,好巧不巧地,狠狠撞在了自己那張沉重的紫檀木案幾的一條腿上!
    案幾被他撞得猛地一晃!
    案幾上,一隻盛滿了滾燙的、用來燉煮珍菌的乳白色湯的…碩大湯碗,被這劇烈的一撞,直接震得離案飛起!
    “嘩啦——!”
    滿滿一大碗滾燙濃稠、香氣四溢的乳白色高湯,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
    如同天女散花般…
    精準無比地…澆在了柳元昊身前、那兩支即將命中他心口和小腹的幽藍弩箭上!
    嗤——!
    滾燙的湯汁與淬毒的弩箭相遇,瞬間騰起一股帶著奇異香味的白煙!
    那兩支來勢洶洶的毒箭,被這兜頭蓋臉、滾燙粘稠的高湯一澆,箭頭上的幽藍寒芒瞬間黯淡,去勢也被這粘稠的液體和巨大的衝擊力帶得一偏!
    “哆!哆!”
    兩支弩箭擦著柳元昊的肋下和腿側,深深釘入了其身後的描金屏風上!箭尾兀自顫抖不休,卻已構不成致命威脅!
    柳元昊隻覺得肋下一涼,滾燙的湯汁濺了他一身,劫後餘生的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
    他驚魂未定地看著釘在屏風上的毒箭,又看看地上潑灑的湯汁和翻滾的珍菌…這…這湯救了我?!
    一擊不中,隱藏在帷幕後的刺客顯然沒打算放棄!
    “動手!” 一聲低沉的厲喝!
    數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陰影中竄出!手中寒光閃爍,直撲主位!更有兩人甩手射出數枚冒著詭異紫煙的彈丸,目標直指混亂的人群!
    “是毒煙!快閉氣!” 有見識的賓客驚恐大叫,場麵更加混亂!
    林閑剛鑽到案幾下,驚魂未定地撿起他那沾了灰的寶貝雞腿,還沒來得及心疼…
    “咻!咻!”
    幾道淩厲的刀光,如同附骨之蛆,竟然穿透了混亂的人群,朝著他藏身的案幾方向劈斬而來!
    顯然有刺客認出了他這個“變數”,想要順手解決!
    “媽呀!還來?!” 林閑嚇得亡魂皆冒!抱著他的雞腿,在案幾下連滾帶爬!
    被動閃避再次超頻啟動!
    他像隻慌不擇路的老鼠,憑借著對“安全角落”的本能直覺主要是想躲開刀光和毒煙),在桌椅腿之間瘋狂穿梭!
    “哢嚓!”
    他慌亂中一腳踩在某個賓客慌亂中掉落的玉箸上,身體一個趔趄,腦袋“咚”地一聲撞在旁邊一張案幾的桌角!疼得他齜牙咧嘴!
    但就是這一撞一趔趄!
    “唰!唰!”
    兩道致命的刀光,貼著他的頭皮和後心狠狠劈過,將他剛才藏身處的案幾腿斬斷了一根!木屑紛飛!
    “有毒煙!快跑啊!” 紫色的煙霧開始彌漫,帶著刺鼻的腥甜味,人群更加驚恐,互相推搡踩踏!
    林閑被煙霧嗆得眼淚直流,抱著雞腿隻想逃命!他看準一個相對人少的角落主要是那邊有個巨大的柱子可以擋著),悶頭就衝了過去!腳下卻被不知是桌布還是誰掉落的披風絆了一下!
    “哎喲!”
    他整個人向前撲倒!
    撲倒的瞬間,他下意識地伸手想抓住點什麽穩住身體…
    “嗤啦——!”
    他慌亂揮舞的手,好死不死地…一把抓住了旁邊一張巨大供桌上…垂落下來的、繡著金線鳳凰的華麗桌布!並且猛地一拽!
    嘩啦啦——!
    整張沉重的供桌被這巨力一拽,猛地傾斜!
    供桌上擺放著的巨大鎏金燭台、精美的果盤、還有一尊沉重的青銅香爐…如同山崩一般,稀裏嘩啦地朝著地麵…以及地麵上幾個正欲撲向城主幼子一個約莫七八歲、嚇得哇哇大哭的小男孩)的刺客…當頭砸下!
    “小心!” “快躲開!” 刺客們驚呼!
    沉重的青銅香爐和燃燒的燭台呼嘯而下,逼得那幾個刺客不得不放棄目標,狼狽地向後翻滾躲避!
    “轟隆!” “嘩啦!”
    燭台砸地,火星四濺!香爐翻滾,發出沉悶巨響!滾燙的香灰和燃燒的蠟燭瞬間引燃了被拽下來的華麗桌布!
    火苗“騰”地一下竄起!雖然不大,卻成功阻斷了刺客撲向城主幼子的路線,也吸引了護衛的注意!
    “保護小公子!” 護衛們趁機衝了上來,將嚇得呆住的城主幼子護在身後,與刺客戰成一團!
    而引發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閑,正以一個標準的“五體投地”姿勢趴在冰冷的地麵上,懷裏還死死護著他那隻沾滿了灰塵、已經涼透了的烤靈禽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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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灰頭土臉,錦袍上沾滿了湯汁、灰塵、還有被火星燎出的幾個小洞,看起來比乞丐還狼狽。
    混亂中,不知是誰慌亂地推倒了一尊半人高的青瓷花瓶。
    沉重的花瓶帶著呼嘯的風聲,朝著剛剛從地上爬起來、還在拍打身上火星的一個刺客頭目…當頭砸下!
    那刺客頭目正全神貫注應對護衛的攻擊,猝不及防!
    “砰——!”
    一聲悶響!
    青瓷花瓶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刺客頭目的後腦勺上!瞬間四分五裂!
    刺客頭目的動作猛地一僵,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晃了兩晃,“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暈死過去!
    隨著頭目倒下,剩餘的刺客群龍無首,在城主府護衛和反應過來的賓客護衛圍攻下,很快就被製服。
    混亂漸漸平息,隻剩下燃燒的桌布發出劈啪聲,以及受傷者的呻吟和驚魂未定的喘息。
    城主柳元昊在護衛的嚴密保護下,臉色鐵青,但眼神深處卻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他的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宴會廳,最終落在了角落裏,那個剛剛從地上爬起來、正心疼地檢查自己那隻髒兮兮的烤雞腿、臉上沾著灰、錦袍破爛、看起來無比狼狽的林閑身上。
    柳元昊深吸一口氣,推開護衛,大步走到林閑麵前,臉上充滿了感激雖然表情因為後怕還有點僵硬),對著林閑鄭重其事地一揖到地:
    “柳元昊,多謝林公子救命之恩!林公子不惜以身犯險,以身為餌,擾亂刺客陣腳,更於危急關頭救下犬子!此等大恩,柳某沒齒難忘!”
    林閑一手拿著他的寶貝雞腿,一手拍打著錦袍上的灰塵,看著眼前對自己行大禮的城主大人,又看了看一片狼藉、還在冒煙的宴會廳,還有地上那個被花瓶砸暈的刺客頭目…
    他張了張嘴,臉上的表情從茫然,到錯愕,再到一種“這鍋太大我背不動”的驚恐,最終化為一聲帶著無盡委屈和麻煩感的哀歎:
    “…我說這都是意外…您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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