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覺記憶館的清晨，永遠是被老灶台的柴火味喚醒的。但最近這段時間，天還沒亮，館裏就擠滿了“不速之客”——林小廚剛把靈米倒進鍋裏，李小胖就扛著搪瓷碗守在灶台邊；蘇伯剛揉好星塵蛋糕胚，阿辰就拿著叉子蹲在烤箱前；連平時最斯文的樹仙長老，都提前把靈植葉茶泡好，占了個離餐桌最近的位置。不為別的，就為了搶一口剛出鍋的熱乎飯。
    這天清晨，林小廚打算用老灶台煮一鍋“霧靈葉靈米粥”。霧靈葉是昨天霧林星雲剛送來的新貨，帶著淡淡的草木香，和靈米煮在一起，既能解膩又能提鮮。他剛把靈米淘洗幹淨倒進鍋裏，身後就傳來“咚”的一聲——李小胖扛著比他臉還大的搪瓷碗，硬生生擠到了灶台前，碗沿都快碰到鍋沿了。
    “小廚哥，今天這粥我得喝三碗！”李小胖抹了把嘴角，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鍋裏的靈米，“昨天阿岩的岩麥餅我就搶了半塊，今天說什麽也得補上！”話音剛落，旁邊突然伸過來一隻銅勺子，趙伯端著粗瓷碗，慢悠悠地說：“年輕人別著急，粥得熬到米粒開花才好喝，我這碗先預定了。”
    林小廚正想笑著勸兩句，餘光瞥見阿辰抱著星塵粉末罐，偷偷往鍋裏撒了一小撮。“阿辰！你怎麽又加料！”林小廚趕緊把罐子搶過來，“昨天你加了星塵粉，粥都飄著光，結果大家搶著喝，最後連鍋底都沒剩！”阿辰吐了吐舌頭：“我這不是想讓粥更好喝嘛，你看，撒了粉之後，香味都更濃了。”
    還真別說，星塵粉末剛撒進去，鍋裏的粥就泛起淡淡的銀輝，霧靈葉的清香混著星塵的甜，瞬間飄滿了整個場館。這下可好，原本在門口徘徊的老周、阿岩，還有深海界的鮫人，全都湧了過來，圍著灶台站成一圈，手裏的碗、勺子、盤子擺得整整齊齊，活像一排“搶飯預備軍”。
    “粥好了沒啊？我這機械臂都舉酸了！”老周晃了晃左臂的機械臂，碗在手裏轉了個圈，“昨天的靈蝦餡餅我就沒搶著，今天這粥說什麽也得喝上第一勺！”鮫人則把裝著靈泉水的小瓶放在旁邊，小聲跟林小廚說：“等會兒給我多盛點，我加點靈泉水，給小鮫人帶回去嚐嚐。”
    林小廚剛把粥盛出來第一碗，手裏的勺子就被幾隻手同時抓住——李小胖的搪瓷碗湊在最前麵，趙伯的粗瓷碗緊挨著，老周的機械臂甚至直接把碗舉到了勺子底下。“別搶別搶！都有都有！”林小廚哭笑不得，隻能先把粥倒進中間的大盆裏，“大家自己盛，注意別灑了！”
    話音剛落，人群就跟炸開了鍋似的。李小胖拿著勺子往碗裏舀，粥都快溢出來了還不滿足；趙伯用銅勺子慢慢盛，卻在轉身時被阿岩撞了一下，半碗粥灑在了衣服上；老周的機械臂不夠靈活，盛了三次才把碗裝滿，還濺了自己一臉粥沫；最慘的是鮫人，剛盛好一碗，就被尋味獸蹭了一下，碗裏的粥灑了一半，尋味獸還叼著他的褲腿，眼巴巴地等著要粥喝。
    好不容易把粥分完，蘇伯那邊的星塵蛋糕也烤好了。烤箱“叮”的一聲響，阿辰第一個衝過去，剛打開烤箱門，就被熱氣燙得直甩手。蘇伯笑著把蛋糕取出來，金黃的蛋糕胚上泛著星塵的銀輝，切開後，冰靈莓餡料流出來，像星星落在了盤子裏。
    “我要這塊帶餡最多的！”阿雪舉著盤子，從人群裏擠進來，她昨天幫著蘇伯揉麵團，早就預定了最大的一塊。阿岩也不甘示弱，伸手就去拿最邊上的一塊：“這塊烤得最脆，我要了！”李小胖剛喝完三碗粥，擦了擦嘴就衝過來：“等等我！我還能再吃一塊！”
    蘇伯剛把蛋糕切成十塊，盤子裏就隻剩下三塊了。林小廚想留一塊給樹仙長老，結果轉身的功夫，最後三塊就被阿辰、阿雪和李小胖搶光了。“我的蛋糕！”林小廚無奈地歎口氣，“你們就不能給長老留一塊嗎？”阿辰咬著蛋糕，含糊不清地說：“長老昨天吃了兩塊岩麥餅，今天該讓給我們年輕人了！”
    正說著，樹仙長老慢悠悠地從外麵走進來，手裏還拿著剛摘的靈須葉。“你們搶什麽呢？”長老笑著問，“我剛才在外麵聞著香味，就知道蛋糕好了，特意留了塊最大的在烤箱裏。”說著，他從烤箱裏拿出一塊比剛才大兩倍的蛋糕，上麵還放著一顆完整的冰靈莓，“這是蘇伯特意給我烤的，你們搶不到吧？”
    大家看著長老手裏的蛋糕，瞬間蔫了。李小胖撓了撓頭：“長老，您怎麽不早說啊，我剛才搶得差點把碗都摔了！”蘇伯笑著說：“誰讓你們每次都搶那麽凶，我特意多烤了一塊，就是怕長老沒的吃。”
    中午的時候，老周提議做“靈蝦燕麥餡餅”。阿岩負責揉麵團，老周處理靈蝦肉，鮫人則幫忙切霧靈葉。餡餅剛放進恒溫熔漿窯裏，大家就又圍了過來，這次連萌寵清潔隊都湊了熱鬧——尋味獸蹲在窯門口，鼻子對著窯縫嗅來嗅去；靈貓則趴在阿岩的肩膀上，等著餡餅出鍋後先嚐一口；清潔豬們更是直接躺在窯旁邊，哼哼唧唧地等著蹭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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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我得搶兩個！”李小胖拍著肚子，“早上的蛋糕沒搶夠，中午必須補回來！”阿辰則拿著紙和筆，在旁邊記著數：“一共烤了二十個，咱們這麽多人，一人兩個剛好，誰也別多搶！”可餡餅剛出爐，大家就把“一人兩個”的約定拋到了腦後——阿岩一手抓著兩個，還想再拿一個；老周用機械臂夾了三個，說要給礦場的兄弟帶回去；李小胖更是誇張，直接用衣服兜了四個，轉身就想跑。
    “李小胖！你給我站住！”林小廚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你兜這麽多，別人吃什麽？”李小胖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怕不夠吃嘛，再說了，清潔豬也得吃啊！”說著，他從兜裏拿出一個餡餅，扔給旁邊的清潔豬，豬們立刻圍過來，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起來。
    下午的時候，大家還搶了霧靈葉茶、冰靈莓糕，甚至連蘇伯泡的靈植葉水都沒放過。直到傍晚，大家才癱坐在椅子上，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再也搶不動了。李小胖打了個飽嗝：“今天吃得太撐了，明天我得早點來，搶第一碗粥！”阿辰也點點頭：“我明天要把星塵粉末多帶點，讓粥更好喝！”
    林小廚看著大家滿足的樣子，笑著說：“你們啊，每天就知道搶，下次再搶，我就把粥煮少點，讓你們誰也喝不上！”可誰都知道，他隻是說說而已——第二天清晨，老灶台照樣飄著粥香，館裏照樣擠滿了搶飯的人，笑聲和打鬧聲，從日出一直傳到日落，成了味覺記憶館最熱鬧的日常。
    尋味獸趴在灶台邊，舔著碗底剩下的粥沫；靈貓蹲在窗台上，抱著半塊星塵蛋糕慢慢啃；清潔豬們則躺在牆角，打著滿足的呼嚕。林小廚看著這一切，心裏滿是溫暖——或許，這就是最真實的幸福，有熱乎的飯，有搶飯的夥伴，有永遠聊不完的故事，還有一個永遠充滿煙火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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