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災難突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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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白駒過隙,不知不覺,一個多月的時間悄然溜走。
子荔每天的生活充實而規律,白天他帶著眾人在田間辛勤勞作,揮灑著汗水;晚飯後,隻要一有空閑,他就像一隻歸巢的鳥兒,急切地奔向呂郢的鐵匠鋪。
那鐵匠鋪裏熊熊的爐火、四濺的火星、叮叮當當的錘擊聲,對他有著無盡的吸引力。
這一天,子荔像往常一樣,匆匆吃過晚飯,便迫不及待地朝著鐵匠鋪趕去。
然而他剛在鐵匠鋪裏忙活了一會兒,管家朱宥突然風風火火地尋來了。
朱宥喘著粗氣,大聲喊道:“子荔,可算找到你了,魏老爺正到處找你呢!”
子荔心中一驚,停下身來,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疑惑地問道:“朱管家,老爺找我何事如此著急?”
朱宥擺了擺手,說道:“我也不知,老爺隻說讓我盡快找到你,你趕緊跟我回去吧。”
子荔隻好放下手中的工具,跟著朱宥匆匆離開鐵匠鋪。
兩人一路疾行,很快來到魏府,隻見魏彧正坐在主位上,臉色凝重。
子荔趕忙上前,躬身行禮道:“老爺,您找我?”
魏彧抬起頭,目光落在子荔身上,問道:“
子荔,最近晚上都不見你蹤影,你都在忙些什麽?”
子荔沒有絲毫隱瞞,大大方方地回答道:“老爺,我去呂郢的鐵匠鋪學打鐵了。”
魏彧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接著問道:“你都學了些什麽?”
子荔自信滿滿地說:“我學會了鍛造一些簡單的農具,還有刀槍劍戟之類的兵器。”
魏彧一聽頓時喜上眉梢,站起身來,激動地說:“好好學!最近我正籌劃開一個鐵匠爐,準備鍛造一批兵器,可惜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選,沒想到能人就在我跟前,如果你學會了,那我省了不少事啊!”
子荔聽了,心中也是一陣歡喜,但還是恭敬地問道:“老爺找我,就是為了商量開鐵匠爐的事嗎?”
魏彧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幾天你就別忙農活了,專心去呂郢的鐵匠鋪裏學打鐵,一定要把技術學精,記著按時回來吃飯,打鐵是個力氣活,可別餓壞了身子。”
子荔連忙謝道:“謝老爺!”
離開魏府後,子荔滿心歡喜,一想到再過一段時間,自己學會全部技術後,就能成為一個老師傅,手拿小錘,指揮年輕人打鐵,那場麵該有多愜意啊!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站在鐵匠爐旁,威風凜凜的樣子。
此後的日子裏,子荔更加勤奮地學習打鐵技藝,在呂郢的悉心指導下,他進步飛快,經過一段時間的忙碌,呂郢接手的這一批兵器全部打造完畢。
子荔小心翼翼地用磨刀石將一件件兵器打磨得鋒利無比,又精心為刀劍製作刀鞘,將矛頭和戟頭穩穩地裝上木杆。終於,他學會了鍛造刀槍劍戟的全部工序。
不僅如此,在與呂郢的閑談中,子荔還了解到製作弓弩的基本技藝,他就像一塊幹涸的海綿,拚命地吸收著各種知識,收獲滿滿。
這一天,子荔正在鐵匠鋪裏忙碌著,突然聽到外麵有人大喊:“子荔,快回去,魏老爺叫你!”
子荔心中一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趕緊與呂郢和小小告別,匆匆返回魏府。
還沒等子荔走進魏府大門,遠遠地就看到院內站滿了人,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急忙加快腳步走到魏彧跟前,隻見大家神情緊張,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憂慮,子荔一頭霧水,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過了一會兒,隻見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身著官服,表情嚴肅地大聲喝道:“子荔是何人?”
子荔鼓起勇氣,走上前來,抱拳回答道:“在下便是。”
那人目光冷峻地盯著子荔問道:“你可知罪?”子荔一臉茫然,說道:“在下不知。”
那人冷笑一聲說:“現在不知,過一會你自然就會明白。”
說完,那人轉過頭惡狠狠地對魏彧說:“大膽魏彧,縱容下人鬧事,打死打傷三十多人,造成驚天大案,尤為嚴重的是,你縱容刁民子荔,非法劫持胡鵬大人,逼其簽訂城下之盟,割地六百畝。按大秦律令,不經大王或郡縣同意,雙方簽約無效,責令魏彧將田地如數退還胡鵬。人犯子荔連殺三人,實屬罪大惡極,但念其身份特殊,死罪可免,活罪難消,今發配冀縣,立即執行。雍城郡守令。”
魏彧一聽,頓時怒目圓睜,上前一步大聲喊道:“冤枉!是那歹人胡鵬縱容惡奴趙癩子胡作非為,我等隻是正當防守,何罪之有?郡守為何對惡人放縱不管,致使好人蒙屈受冤?”
為首那人麵無表情地說:“魏老爺,若有冤屈可赴郡府喊冤,我等隻是奉命行事,別讓我們為難。”然後轉過頭來,大聲喝道,“衙役何在?將人犯子荔帶走。”
話音剛落,兩個披盔戴甲的武士走上前來,迅速給子荔戴上腳鐐手銬。
子荔心中充滿悲憤和無奈,他回頭望了一下魏彧,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魏彧走上幾步,眼中滿是擔憂,說道:“子荔,你多保重,本老爺一定會想辦法將你救出。”
子荔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心有不甘的緩緩向外走去。
從雍城至冀縣有上千裏路,一路上山高路遠,道路崎嶇不平,人煙稀少。
此時正值冬天,天氣寒冷至極,滴水成冰,子荔身戴腳鐐手銬,在兩個衙役的押送下,一步一步艱難地前行,每走一步腳鐐就發出刺耳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他的痛苦。
寒冷如一頭猛獸,無情地吞噬著世間的溫暖。發配的路上,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天地間一片銀白。
子荔身著單薄的囚衣,那粗布麻衣在這凜冽的寒風中,像無數把小刀割在他的身上,他凍得嘴唇發紫,牙齒也止不住地上下打顫,手腳也早已凍得麻木,頭發和眉毛上掛滿冰霜,宛如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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