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洮羌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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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晨曦初露,子荔便早早起來,洗漱以後,吃過早點,炫邁等眾人覲見。
    子荔坐在大殿,目光犀利地看向炫邁,聲音沉穩而威嚴地問道:“酋長,族中長老都有誰,怎麽沒有前來?”
    炫邁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一絲慌亂,連忙抱拳說道:“是在下糊塗,在下這就叫來。”
    說罷,他匆匆走出大殿,安排手下的族人去請各位長老。
    不多時,隻見四位老者在炫邁的帶領下步入大殿,四人齊齊抱拳施禮,聲音洪亮地依次說道:“在下風易冷拜見大首領。”
    “在下毛為舉拜見大首領。”
    “在下黑狐拜見大首領。”
    “在下葉辰拜見大首領。”
    子荔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各位長老免禮,請坐。”
    “謝大首領。”四位長老齊聲回應。
    子荔環顧了一下四周,誠懇地說道:“各位長老,在下勉為其難,添為大首領,還望各位長老鼎力相助。”
    幾位長老異口同聲地答道:“大首領不必客氣,這是我等分內之事。”
    子荔憂心忡忡地說:“眼看即將入冬,請問酋長,這裏是如何過冬的?”
    炫邁恭敬地回答道:“回大首領,此處地處高亢,氣候寒冷,族人夏秋之間尚可安穩度日,及至寒冬就會缺衣少食,最是難捱。”
    子荔微微點頭,繼續追問道:“你們沒有儲備一些過冬的食糧嗎?”
    炫邁歎了口氣,說道:“盡管儲存了一些,但還是不夠,尤其是遇到惡劣天氣,一些老人孩子就更加難熬。”
    子荔疑惑地問道:“遇到這種情況,你們一般都作何處理?”
    “一般會組織族裏的年輕人外出狩獵,但由於狩獵工具缺乏,往往收獲很少。”
    子荔皺了皺眉頭,追問道:“你們這裏沒有鐵器嗎?比如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強弓硬弩?”
    炫邁恭敬地回答道:“回大首領,我們這裏鐵器很少,也很金貴,別說以上這些,昨天您也見了,就是割肉用的刀子也很少,隻有大夏宮裏還有一些,普通人家還是使用石刀石斧。”
    子荔沉思片刻,繼續問道:“你們狩獵都用什麽?”
    “棍棒、石刀石斧以及竹箭,這些武器殺傷力小,對付一般的野雉野兔尚可,對付一些大型猛獸和食草動物就力有不逮。”
    子荔眼中閃過一絲思索,問道:“那你們沒有挖掘石炭和鐵精進行冶煉嗎?”
    炫邁恭敬地回答道:“回大首領,這石炭鐵精乃天地精華,造化神物,不可多得。”
    子荔追問道:“你們附近都沒有發現過這些東西嗎?”
    炫邁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未曾發現過。”
    子荔看向幾位長老,誠懇地說道:“各位長老,你們都有什麽好的主意?”
    幾個長老都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們也為部族缺乏鐵器的問題感到苦惱。
    這時,丹上前一步,抱拳說道:“啟稟大首領,若沒有精鐵,那麽打造農具、兵器就是一句空話,我們也是老牛掉進水井裏,有力使不出。”
    子荔點了點頭道:“丹所說甚是,今後我定要效仿幹將莫邪,與諸位踏遍草原,遍訪名山大川,以尋得此物壯大我族。”
    這時小小上前說道:“啟稟大首領,小小一直還惦記著那些盔甲,希望大首領能派人取回。”
    子荔微微點頭,說道:“這些盔甲都是用精鐵打造,十分珍貴,請酋長派三名精壯士卒,由小小前麵帶路將其取回,注意要小心行事,晝伏夜行,切不可驚擾秦兵。”
    “領命。”小小高興地答道。
    老馬奴姬信上前奏道:“懇請大首領同意,將馬匹集中起來,由老奴進行統一牧養。”
    子荔關切地說道:“老伯一生飽經風霜,受盡磨難,如今年事已高,還是修身養性、頤養天年為好。”
    姬信連忙擺手,說道:“老奴一輩子酷愛養馬,別無他長,若果什麽事都不做,就會閑壞了身子,倒不如牧馬來的痛快。所幸這裏是草原,能為我族飼養一批上等良馬,那是何等快樂之事。”
    子荔想了想,說道:“既如此,讓奎幫你一起牧馬,另外再配十名奴隸,這樣你就能照顧過來了,隻是一定要悠著點,可別累壞身子。”
    “謝大首領,老奴自會注意。”老馬奴感激地說道。
    子荔看向炫邁,問道:“酋長,請問族內可有勇猛精進的士卒?”
    炫邁想了想說:“安子和駒是年輕人中比較出色的,可堪重用。”
    子荔點了點頭,說道:“請酋長將其帶來可好?”
    “屬下聽命。”炫邁說罷,向殿外走去。
    少頃,在酋長的帶領下,兩個年輕人走進大殿,他們身材魁梧,眼神中透著堅毅和自信,兩人齊齊抱拳施禮道:“在下安子參見大首領。”
    “在下駒參見大首領。”
    子荔仔細地打量著他們,心中暗暗稱讚,然後溫和地說道:“免禮。”
    隨後,他看向安子,嚴肅地說道:“安子,我想讓你與雨一起負責警戒、傳遞消息,尤其是要注意與秦國接壤的邊境地帶,防備秦國的突襲,如遇緊急情況,及時通知於我,並及時組織族人撤退,你能否能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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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子堅定地說道:“屬下定全力以赴。”
    子荔又看向駒,說道:“駒,我想讓你與霧一起閑暇時操練士卒,訓練騎兵,你是否願意?”“但憑大首領安排。”駒毫不猶豫地答道。
    子荔看向丹,說道:“丹,如果小小能將那幾套盔甲取回,你可與小小等人一起將其鍛造,先打造一批鐵質箭頭,告誡士卒注意節約使用、重複利用。如果還有多餘的,就先鍛造一兩部鐵犁,但要保留一套,如若後麵有機會,我們要按照式樣打造自己的盔甲。另外你與小小一起仔細研究那把硬駑的構造,爭取製作出幾把同樣的硬駑。”
    “屬下遵命。”丹說道,“隻是還有一個難題需要解決。”
    “請講。”子荔關切地說道。
    “鍛造農具兵器需要石炭,一般木柴溫度不夠,難以將其煉化。”丹無奈地說道。
    子荔皺了皺眉頭,問道:“有無替代之法?”
    “可用木炭一試。”丹回答道。
    子荔看向炫邁,問道:“酋長,此處何種木頭耐火?”
    炫邁想了想說:“此處盛產青岡,也就是櫟木,它的樹根更耐火。”
    丹說道:“可將青岡木的樹根燒成木炭,然後用它來試,隻是需等小小將盔甲取回。”
    “此事就依你所說,酋長予以配合,大家抓緊時間,在未上凍之前,多挖幾個土窯,組織年輕人多燒一些木炭,即使煉鐵用不上,冬天取暖族人也需大量使用。”
    “在下定會全力配合。”炫邁堅定地說道。
    子荔又看向駒,說道:“駒,你組織族內年輕人,分成幾組,狩獵捕魚,各盡所能,借助我們帶來的刀槍長矛,想必會有不錯的收獲。”
    “遵命。”駒響亮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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