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們三年來的經曆和情況。”子荔目光炯炯，心中充滿了期待。
    姬過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起來：“三年前，自從與大首領分別後，在下和小小騎著飛馬，踏上了充滿艱辛與挑戰的羌海之旅。”
    “我們先後穿越了一片片茂密的森林，不時遇到各種凶禽凶獸。有一次，我們正小心地在林間穿行，突然一隻體型巨大的黑熊向我們撲來。”
    小小在一旁補充道：“當時情況十分危急，那黑熊來勢洶洶，我都以為要遭殃了。”
    姬過緊緊握住拳頭，接著說：“在下迅速抽出背上的弓箭，在黑熊即將撲到跟前的同時，用力射出一箭，一下射中黑熊的眼睛。黑熊痛苦地大聲咆哮，不顧一切的向我們衝來，小小一提韁繩飛到空中，堪堪躲過黑熊的攻擊。”
    “我們也走過一片片廣袤的草原，”姬過繼續說道，“有一回，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席卷而來，讓人睜不開眼。
    “在下死死抓住韁繩，兩隻羌獒也依偎在我們身邊，等待著風暴過去。”小小心有餘悸地補充說。
    “在與各個部族交流的過程中，更是遇到不少困難，有些部族對我們充滿了警惕，甚至拒之門外。
    “有一個部族，我們剛到他們的營地，就被一群手持武器的土著圍住了，他們眼神中充滿了敵意，不讓我們靠近。”姬過無奈地說。
    “但我們沒有放棄，耐心向他們講述大首領的功德，講述會盟的好處。有一個部族酋長，一開始根本不願聽公子的說話，指著鼻子就罵，說我們是來搗亂的。”小小回憶道。
    “有一個部族酋長是個脾氣暴躁的老者，他一開始根本不願意聽公子的話，我們並沒有後退，詳細向他講述曆史上會盟帶來的繁榮和穩定，還拿出大首領在黑水溝煉鐵，為百姓打造兵器農具的事例，經過幾天的勸說，老者終於被打動，願意考慮會盟之事。
    “還有一些部族語言不通，小小發揮出過目不忘、耳熟能詳的本事，很快就學會當地的語言，我們與各部族交流，一個部族接著一個部族地遊說，每一次成功，都離目標更近一步。”
    “我當時就跟著那些族人學習他們的語言，聽他們說話，然後努力模仿。一開始說得很蹩腳，鬧了不少笑話，但慢慢地就熟練了。”小小笑著補充道。
    “三年來，我們走遍了洮羌和三河間的大部分地區，越來越多的部族表示願意加入會盟，但還有一些勢力較大的部族，仍然在觀望。
    “在一次遊說中，我們遇到一個非常強大的部族，這個部族的酋長武藝高強，手下士卒眾多，他說若要尊大首領為西羌共主，除非大首領能打敗他。
    “我們知道這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但我們覺得，這或許是讓這個部族加入會盟的唯一辦法，於是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這時小小接著說：“這是這些部族的人口、物產、地域分布及風俗習慣介紹和說明。”隨後他從懷中取出一卷羊皮書呈給子荔。
    子荔看著羊皮書，接著問道：“你們有沒有發現石炭礦和鐵精礦？”
    “回大首領，我們在洮水以南百多裏的地方發現一處泥炭礦，也采集了一些作實驗，可惜這種泥炭燃點低，不耐火，難有大用。
    “但在湟水以西、羌海以北附近發現一大型露天石炭礦，品質不錯，可惜地處偏遠，距離此處千裏之遙。在羌海以東、湟水以南的花石山、達板山、野牛山和瓦裏山都有大量鐵精礦分布，易於冶煉。”小小回答道。
    “那裏氣候如何？”
    “那裏的氣候與濱洮和洮羌相似，冬天寒冷，夏秋之際氣候濕潤，雨水充沛，適宜耕種。”小小詳細地回答。
    “這些部族的來曆若何？”
    姬過看了看小小，小小侃侃而談道：“此地素來有‘五戎’、‘七戎’之說，概稱‘西戎’，據說堯是羌人，炎黃時期，很早就與羌人來往，後來炎黃入主中原，逐漸與夷、苗、狄融合，舜時將衡山的三苗一部遷至我族以西，與當地土著長期雜居，融合部分氐族人，逐漸從西戎中分化出來。”
    “這些部族的風俗習慣如何？”子荔饒有興趣地問道。
    “總得來說，這些部族欣慕中原文化，早在商朝時期就與中原有來往，並互相交流影響，但由於路途遙遠、交通不便，信息閉塞，顯得非常落後。由於其東麵和南北麵都受到秦國的遏製，隻能向西發展，逐漸形成以三河間的羌海為中心，那裏地域廣袤，幅員遼闊，有先零羌、封養羌、牢姐羌等部族，有的延伸到西麵極遠的地方。”
    “羌海又是什麽地方？”
    “那裏是一片遼闊的大海，東西長好幾百裏，南北寬一二百裏，水天一色，海中遍布大小不等的小島和沙洲，水鳥雲集，遮天蔽日。湖中水麵清澈，大魚成群，有的重達幾百斤，味道鮮美，令人回味無窮。”小小用生動的語言描繪著羌海的美景。
    “他們沒有建立諸如秦國、晉國、魏國那樣的國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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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大首領，這些羌族隻有部落酋長，沒有國家、君臣、上下之分，部落達幾百上千個，逐水草而牧，不相統屬，不事農耕，未立國家。他們內部居地分散，不立君臣，無相長一，強者則分種為豪酋，弱者為人附屬。這是在下繪製出的羌海和三河間輿圖，請大首領過目。”
    說著，小小從懷中掏出一卷羊皮呈給子荔。
    子荔將羊皮攤開，隻見上麵是不同的線條和圓圈，靠近中西部是一大片網狀區域，小小指給子荔說：“這是鍾養羌，這是牢姐羌，這是燒麥羌，這是發羌，這是黨項羌，這是先零羌，這裏就是浩瀚的羌海，也叫西海。西海四周分為海東、海西、海南、海北四地，地域廣袤，水草肥美，牛羊成群，是一處得天獨厚的天然牧場，生活於其間的部族主要以遊牧和狩獵為主，逐水草而居，很少從事農耕。”
    子荔接著問道：“三河間在什麽地方？”
    小小指著幾條粗細不等、長短不一的線條介紹道：“這是洮水，這是漓水，這是桓水，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在這裏，濱洮族在這裏，黑羌城在這裏，大夏宮在這裏，盤龍山在這裏。這是湟水，位於羌海東部，流入黃河，洮水、漓水從這裏流入黃河。這是黑水，這是黃河，這是析支河首。居於黃河、析支河和湟水之間的大片區域，就是三河間。從宏觀上來看，我們所處的這片區域也屬於三河間的範圍。”
    “這下終於弄明白了，知道我們現在所處的具體位置了，沒想到秦國以西還有如此廣闊的天地。秦國雖強，但西麵地域更為遼闊，足以讓我族百姓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們對部族會盟之事態度如何？”
    “總的來說，這些部族聽到大首領的種種英雄事跡，非常仰慕，紛紛表示願意會盟，但唯一的要求是，各部族酋長表示必須公平對決，選出西羌一位真正的英雄做大首領，隻是……”小小有些吞吞吐吐。
    “隻是什麽，但說無妨？”
    “隻是還有一些部族，他們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對結盟之事嗤之以鼻，公然叫囂征服西羌，橫掃羌海。”
    “這都是些什麽部族？”
    “有黑水城的黑飛，卑禾羌族如地裏、高迪族的拉卜都、日月城的寶瓶大王等。”
    “但更為恐怖的是……”
    小小停頓了一下，有些憂慮的看向子荔。
    “有什麽話就說清楚，千萬別藏著掖著，這樣我們也能心裏有數。”
    小小思慮再三，終於下定決心說：“據說在羌海西部，有一個十分恐怖的存在，他的名字叫羌西大巫，又叫黑魔神，控製著整個羌海西部。”
    “等等，讓我好好想想。”子荔抱著手背踱步說，“噢，對了，那次發生的神秘死亡事件，大家提到要敬獻童男童女的黑魔神，就是他吧？”
    小小回想了一下，點點頭說：“估計就是他。”
    “他如何恐怖，說來聽聽。”子荔用鼓勵的眼神看向小小。
    “據說這黑魔神崇拜黑暗之神，擅長魔法，手下有四大金剛，分別是保竺、保山、保發和一個叫不出名字的惡魔，保竺大王占領著黑山城，率領著怪獸軍團。保山大王占據著古石城，率領的是魔獸軍團。保發大王占據著風暴城，率領著僵屍軍團。還有雪狼怪，占據著雪狼堡，率領的是雪狼軍團。這些怪物都喜食人肉、喝人血，他們把人類圈養起來，就像牛羊一樣，隨意進行屠戮。”
    “難道沒有什麽辦法予以阻止？”子荔吃驚的問道。
    “人們談之色變，唯恐避之不及，甚至連羌海的天空都被染成黑色，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他們不斷向四周侵蝕，說不定哪一天，整個西羌之地都會陷入黑暗之中……”
    “這倒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看來遲早得解決他們，不然西羌就永無寧日。”子荔雙手交錯，緩緩踱著步子說，“這麽說來，前往三河間之路並不平坦，其餘部族待你們如何？你們沒少受罪吧？”
    一句話讓姬過感慨萬千，他斷斷續續的說：“他們有的想搶奪我們的飛馬，有的想將大黑大黃據為己有，還有的將我們抓住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裏，想吃掉我們。”
    “你們又是如何逃脫的？”
    “小小有七竅蓮花心，對各族語言一學就會，對他們的風俗人情，更是熟記於心。而且他頭腦靈活，能說會道，多少次都化險為夷，最終使我們平安歸來。”
    隨著姬過和小小的講述，子荔眼前仿佛呈現出一幕幕驚心動魄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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