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斷臂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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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赤鱗焚天陣壓下的瞬間,星火鎧甲迸發萬千青色流星,兩股力量對撞產生的衝擊波,發出岩漿噴濺的嘶響。
    兩隻異獸進行近身纏鬥,激烈戰鬥引發熔火深淵暴動,空間裂隙吞噬戰場。
    一塊刻著上古符文的黑曜石碑顯露出來,眼前呈現出上古時期的神魔戰場,這裏漂浮著無數被焚毀的星辰碎片,位於破碎虛空中的熔火深淵。
    岩漿河流在虛空中形成環形火幕,數不清的異獸攜帶風雷之聲,正在進行著你死我活的較量。
    青焰靈虎施展星火九閃近戰身法,赤火麒麟則以天火燎原之勢進行反擊,它第三隻眼睛突然釋放焚虛神光,青焰靈虎急忙引動星辰碎片構築星火結界進行防禦。
    兩人兩獸你來我往,戰得難解難分。戰戟與拂塵在空中不斷碰撞,靈虎與麒麟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每次碰撞都激起一陣氣浪。
    一時間,天空中光芒閃爍,喊殺聲、虎嘯聲、麒麟怒吼聲交織在一起。
    兩人不斷變換招數,時而近身搏鬥,時而遠程攻擊。戰場上,塵土飛揚,火焰四濺,大地都在為之顫抖。
    二人雙獸大戰三百回合,仍不分勝負,但子荔知道,由於靈虎前麵給士卒療傷,消耗掉大量靈力,子荔本想讓它好好修眠一段時間,沒想到此時火麒麟大開殺戒,子荔隻好喚出與之抗衡。
    經過這一陣慘烈搏殺,靈虎靈力透支嚴重,後勁不足,子荔看義渠大軍已全部撤退,他暗自思忖,看來今天不是取他性命之時,不如暫避鋒芒,來日方長。
    想到這裏,他遂將戰戟往腰間一掛,從背後抽出黑羌神弓,對準嬴回射出一箭,嬴回眼看無法抵擋,急忙拿出陰陽八卦虛空羅盤對準黑箭,隻聽砰一聲巨響,冒出漫天煙火。
    說時遲那時快,子荔又射出一箭,將嬴回從麒麟上打落下來,嬴回也是久經沙場之人,臨跌落之際,急忙轉動羅盤,向子荔照去。
    子荔隻覺眼前白光一閃,急忙閃身躲避,但還是慢了半拍,突覺左臂傳來痛徹心扉的灼熱,他啊的大叫一聲,從靈虎背上跌落。
    靈虎身形一晃,迅速將子荔救起,隨之身後傳來一陣桀桀怪笑:“哈哈,你小子中了本法師的陰陽八卦虛空羅盤,任你跑到天涯海角,用不了幾個時辰,就會化作一灘血水,跟本法師鬥,你還嫩了點。”
    子荔強作鎮靜,盡管內心已經意識到情況十分危急,但他依然挺直腰杆,堅定地回擊道:“嬴回,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你中了我的黑羌神箭,估計用不了多久,也會化為虛無。”
    “小子,別太得意,本法師不會放過你的。”
    “彼此彼此,下次定叫你有來無回。哈哈……”子荔強忍著劇痛說道。
    嬴回惡狠狠地看著子荔,心中雖然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但自己也身負重傷,無法再戰,隻好悻悻離去。
    子荔看到嬴回逃離,弱弱的說了一句:“太極淵,突然頭一勾,昏伏於虎背之上。靈虎見狀,嗖的一聲,如離弦之箭般馱著子荔向遠方馳去。
    過了一會,子荔悠悠醒來,他強忍疼痛,側目看去,隻見左臂被灼穿一個鵝卵大的窟窿,鮮血正汩汩向外流淌,裏麵碎裂的骨頭清晰可見,那景象觸目驚心。
    “這條胳膊難道完了嗎?”他不由感到一陣心驚,額頭上頓時冒出細密的汗珠。
    他艱難的將神弓放妥,用一隻手緊捂傷口,靈虎在空中飛馳,耳邊是呼呼的風聲,他隨著靈虎上下起伏,每一次顛簸都像是一把利刃刺在傷口上,讓他痛苦不堪。
    不多時,靈虎帶著子荔來到一掛瀑布邊。
    隻見那瀑布從高空傾瀉而下,巨大的水流撞擊在岩石上,濺起無數水花,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瀑布下方是一泓清澈的潭水,氤氳的水汽嫋嫋升騰,水麵上隱隱浮動著八卦爻紋的虛影。
    靈虎輕輕地將子荔放入潭水之中,潭水的清涼讓子荔稍稍清醒了一些,接著靈虎張開嘴巴,將靈珠輕輕吐入水中,四周的景色一下生動起來。
    子荔艱難的抬起頭來,望向不遠處一座聳立的山峰,隻見山峰一側光滑如鏡的絕壁上,刻著三顆大大的篆字——太極淵。
    子荔心中一驚,想起毛南族酋長熱嘎須說過,這太極淵乃是一處充滿神奇力量的地方,有療傷健體、助人修煉的奇效。
    看來自己此番雖經曆災禍,卻因禍得福,能在此湖中療傷修煉,無疑也是一場難得的機緣。
    本來治愈這種傷口對於靈虎來說問題不大,但令子荔始料未及的是,這個傷口被陰陽八卦虛空羅盤所傷,冒著絲絲黑煙,且有不斷擴大之勢,如不及時治療,就有可能波及全身,到時候自己整個身軀都會歸於虛無。
    過了一會,子荔發現靈珠隻能控製傷口不再擴大,但傷口處冒著絲絲黑氣,不見一點好轉。
    靈虎焦躁異常,在湖水邊來回走動,不時搖頭擺尾,發出陣陣虎嘯之聲。
    子荔突然想起嬴回那得意和恐嚇的話語,不由感到後背陣陣發涼,看來嬴回所言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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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須斬斷它,防止進一步侵蝕。”這個念頭在劇痛中異常清晰,動脈噴湧的血泉將泉水浸成一片血紅。
    他盯著那截掛在筋肉上的殘臂,看見自己的手指仍在痙攣抽搐,他突然想起母後臨終前攥住衣角的手——那力道曾讓他相信人類能對抗所有危難。
    古人就有壯士斷腕、刮骨療傷的傳說,難道今天非得如此嗎?好在有靈虎在此,斷掉的胳膊還能再生,也沒什麽後顧之憂,隻是那種難以忍受的劇痛,自己能受得了嗎?他轉念一想,如果自己不忍受一時之痛,待血液流盡時,性命恐將不保。
    想到這裏,他不再猶豫,他急忙用牙齒咬住衣服的一角,然後用匕首嗤的割下衣角,用牙齒將其撕成布條。
    他迅速拿起布條,用牙齒咬住一端,將胳膊紮緊,以減緩血液的流出。
    接著他抽出長劍,對準傷口上方一寸左右的地方,鋼牙緊咬,手握劍柄,然後用力一揮,隻聽“哢嚓”一聲。
    鋒利的劍刃將臂膀劈斷,金屬刃麵與骨骼撞擊的聲響衝擊著耳鼓。
    頓時,鮮血四濺,斷裂的肌腱“砰”一聲墜入潭中,濺起一股血色的水花。
    那殘臂在潭水中猶猶豫豫、隨波逐流,隨著汩汩的潭水流向遠方。
    隨之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如潮水般襲來,他腳步踉蹌,頭暈目眩,忍不住仰天大吼一聲:“啊……”
    慘烈的聲音震蕩四周,山鳴穀應,在空曠的群山之中久久回蕩,驚飛附近的許多水鳥。
    隨後他強忍疼痛,將斷臂浸入水中。靈虎此時也已恢複原來的安靜,睜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憐惜的看著子荔,子荔與它默默對視,進行著心靈溝通。
    潭水仿佛母親的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麵頰,他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還是一個童心未泯的孩子,躺在母親溫暖的懷抱中。
    母後心疼的問道:“孩子,疼嗎?”
    他頭痛欲裂,不由用右手抱住自己的腦袋,仿佛又看見父王正向他揮手,耳邊傳來威嚴的聲音:“子荔,堅持住,這是你的磨難,你還有肩負的重任,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輕言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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