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功法之疑,暗流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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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玄的目光灼灼,如同發現稀世珍寶的獵人,死死鎖在林喻身上。那劇烈的情緒波動甚至牽動了他的傷口,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額角滲出冷汗,但眼神中的驚駭與探究卻絲毫未減。
林喻心中警鈴大作。他沒想到對方醒得這麽巧,更沒想到自己練習《基礎煉體術》會引起對方如此巨大的反應。這煉體術來自高等星際文明,其動作原理和能量運用方式,顯然與此界的武學或修煉法門大相徑庭,甚至可能觸及了某種更高層麵的東西。
他迅速收斂心神,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疲憊和茫然,轉過身,用沾著泥土的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語氣平淡地反問:“功法?什麽功法?這隻是我以前遇到的一個雲遊老道士,說我體弱,教給我的幾個強身健體的土法子罷了,活動一下筋骨,不然整天渾身酸痛。”
他刻意將《基礎煉體術》貶低為鄉野土方,試圖降低其重要性。
“土法子?”蕭玄顯然不信,他忍著痛,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銳利,“氣息牽引,勁力內蘊,動靜之間暗合自然之道,這絕非普通強身術!小哥,你莫要騙我,這……這甚至比我見過的某些世家秘傳的築基煉體訣還要……精妙!”
他越說越激動,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他身為……見識過的功法何其之多,但從未見過如此奇特而高效的引導術!隻是看了幾個動作,他竟感覺自身停滯許久的內息都隱隱有被引動的趨勢!
林喻眉頭微蹙,沒想到此人眼光如此毒辣。他不再辯解,隻是淡淡道:“你看錯了。若真是了不得的功法,我何至於還是這般病弱模樣?不過是些似是而非的動作罷了。你傷勢未愈,不宜多思多慮,好生休息才是正理。”
說罷,他不再看蕭玄,走到屋角的水缸旁,舀起一瓢涼水,從頭澆下,衝洗滿身的汗水和疲憊,也借此掩飾內心的波動。
蕭玄見林喻不願多言,眼神閃爍了幾下,終究沒有繼續追問。他深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過分探究隻會惹人生厭,尤其是對這位神秘的救命恩人。他緩緩閉上眼睛,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但林喻剛才那套“土法子”的動作,卻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此人絕不簡單!看似農家少年,卻身懷奇藥,心思縝密,臨危不亂,如今更顯出這等疑似失傳上古煉體術的傳承……他到底是什麽人?】蕭玄心中念頭急轉,對林喻的好奇和重視程度達到了頂點。
衝洗完畢,林喻換上一身幹淨舊衣,感覺精神稍振。煉氣一層的修為和《基礎煉體術》的初次修煉,雖然疲憊,卻也帶來一種脫胎換骨般的舒暢感。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肉身的力量和韌性有了微弱的提升,對靈氣的感知也敏銳了一絲。
他拿出一點米糧,熬了一小鍋稀粥,自己喝了大半,又將剩下的一碗端到床邊,遞給蕭玄。
“吃點東西,才有力氣恢複。”
蕭玄掙紮著想坐起來,卻牽動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林喻見狀,上前扶了他一把,將粥碗遞到他沒受傷的右手中。
“多謝。”蕭玄低聲道,接過碗,狼吞虎咽地喝了起來。他失血過多,早已饑腸轆轆,這碗普通的稀粥此刻勝過任何山珍海味。
看著蕭玄喝粥,林喻狀似無意地問道:“青狼幫的人,為何追殺你?他們還會再來嗎?”
蕭玄動作一頓,眼中掠過一絲陰霾,沉默了片刻,才沉聲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意外得了一件他們想要的東西。至於會不會再來……”他冷笑一聲,語氣帶著肅殺,“他們死了幾個人,絕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四處搜尋,尤其是這附近的山林。小哥,你們近日最好也少進山為妙。”
林喻心中微沉,果然如此。他想了想,又道:“你昏迷前,讓我送東西去安陵縣城永濟堂,給一個姓沈的人?”
蕭玄猛地抬頭,目光如電:“你答應了?”那件東西至關重要!
林喻平靜地看著他:“我若不想惹麻煩,當時就該把你和那木盒一起埋了。”
蕭玄一怔,隨即苦笑一聲:“是蕭某失言了。小哥高義。”他頓了頓,鄭重道,“那木盒,關乎重大,必須送到永濟堂沈掌櫃手中。他是我……信得過的人。隻要送到,他必有重謝,也定能護你周全。”
林喻不置可否,心中卻在快速權衡。安陵縣城距離小林村有數十裏山路,往返不易。如今家裏情況剛有起色,青狼幫威脅在外,他實在不宜輕易離開。更何況,這木盒是個燙手山芋,送出去的過程未必順利。
“此事容後再議,你先養好傷再說。”林喻沒有立刻答應,轉移了話題,“我會盡量幫你遮掩,但你也要自己小心,莫要弄出動靜。”
“我明白。”蕭玄點頭,他現在是案板上的魚肉,隻能選擇相信林喻。
安置好蕭玄,林喻推開房門,走了出去。陽光有些刺眼,院子裏,林壯正在劈柴,柳氏在晾曬衣服,林大山則叼著旱煙袋,蹲在屋簷下看著屋後那片長勢喜人的菜地,不知在琢磨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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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林喻出來,柳氏忙問:“小喻兒,今天感覺好些沒?灶上還溫著粥。”
“好多了,阿爹。”林喻點點頭,目光掃過院子,一切看似平靜。
然而,這份平靜在午後被打破了。
裏正張茂才帶著兩個穿著皂隸服色的公人,臉色嚴肅地來到了林家院子。
“大山,喻哥兒,在家呢?”張茂才揚聲喊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林大山連忙起身相迎:“裏正爺,您怎麽來了?這二位差爺是?”
柳氏和林壯也停下了手裏的活計,有些不安地看過來。林喻心中一動,暗道:【來了。】
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公人,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林家幾人,開口道:“我們是縣衙刑房的。昨日有樵夫在後山深處發現了幾處新墳和打鬥痕跡,血跡甚多,懷疑出了人命大案。聽聞你們家喻哥兒前日曾進過山,可曾發現什麽異常?或者見到什麽可疑之人?”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了林喻身上。
林大山和柳氏的臉色頓時白了。人命大案?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林喻心中早有準備,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和一絲後怕,他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語氣帶著少年的怯懦和努力維持的鎮定:“回差爺的話,我前日確實進山了,是想為家裏采些草藥,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位行腳商人要的稀罕山貨。但我隻在外圍轉了轉,沒敢往太深處去。沒……沒看到什麽打鬥,也沒見到可疑的人,就是……就是聽到幾聲狼嚎,嚇得趕緊回來了。”
他這番說辭半真半假,表情到位,看起來就是一個被深山和“人命案”嚇到的普通農家少年。
那公人仔細打量著林喻,見他身形瘦弱,麵色雖比尋常農家子白皙些因修煉之故),但眼神清澈,帶著緊張,不似作偽,便又問道:“可曾聽到什麽異常的聲響?比如呼救聲、兵器碰撞聲?”
林喻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後遲疑地搖搖頭:“沒有……山裏風大,樹葉響動,還有鳥叫蟲鳴,就算有聲音,隔得遠恐怕也聽不清。”
另一個年輕公人插嘴道:“頭兒,我看他這身子骨,估計也不敢往深處去。估計是山賊黑吃黑,或者獵戶爭搶獵物動了手,跟咱們沒關係。”
年長公人瞪了他一眼,又環視了一下林家這破舊的院落,確實不像能跟什麽深山命案扯上關係的樣子。他例行公事地又問了林大山和柳氏幾句,兩人自然是戰戰兢兢地一問三不知,隻說自己兒子前日回來時確實比平時累,也沒說遇到什麽事。
“罷了。”年長公人擺擺手,“近期莫要再進深山,若發現任何可疑跡象,立刻報官!知情不報,同罪論處!”
“是是是!一定一定!”林大山連忙點頭哈腰地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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