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前路漫漫,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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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響起!
“嗷——!”那青衣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抱著斷腿栽倒在地,痛苦翻滾。
電光火石之間,林喻憑借遠超對手的反應速度、詭異的身法、精神念力的輔助以及那一絲關鍵的靈力,瞬間廢掉了兩名好手!
剩下的那個剛剛翻牆進來的青衣人,腳才沾地,就看到領頭捂著手腕踉蹌後退,另一個同伴斷腿慘嚎,嚇得魂飛魄散,哪裏還有半點戰意,怪叫一聲,轉身就想爬牆逃跑!
林喻豈會讓他逃走?他腳尖在地上一挑,一枚石子飛入手中,精神念力鎖定,屈指一彈!
咻!
石子破空,精準地擊中那逃跑者的後腦勺!
那人哼都沒哼一聲,直接從牆頭栽落下來,昏死過去。
從林喻發動襲擊到四人全部倒地,不過短短十幾次呼吸的時間!
院內,剛剛提著柴刀衝出來的林壯,和拿著頂門棍、衣衫不整的林大有、柳氏,全都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口,看著院子裏倒了一地的黑衣人,以及獨立院中、衣衫略顯淩亂卻氣息平穩的林喻,仿佛見了鬼一般!
“喻、喻哥兒……這……這都是你……”林大山手裏的棍子都在發抖,話都說不利索了。他知道兒子最近好像有點不一樣,但這……這也太離譜了!一個人打倒了四個拿刀的凶徒?!
柳氏更是嚇得臉色慘白,捂著嘴說不出話。
林壯看著弟弟,眼神充滿了震撼和陌生。
林喻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第一次實戰,雖然短暫,卻驚險萬分,幾乎耗盡了他的心力和大半靈力。他看向家人,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爹,娘,大哥,沒事了。隻是幾個毛賊,被我打發了。”
他走到那領頭之人麵前。對方捂著手腕,臉色慘白,看著林喻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江湖上從未聽說過你這號人物!”
林喻懶得回答,直接一腳踢在他頸側,將其踢暈過去。然後又如法炮製,將那個斷腿慘嚎的家夥也踢暈。院子裏頓時安靜下來。
“壯子,去找些結實繩子來,把他們全都捆了!”林大山終於反應過來,雖然心有餘悸,但一家之主的魄力還在,立刻吩咐道。
林壯應了一聲,趕緊去找繩子。
柳氏則衝到林喻身邊,上下摸索:“小喻兒,你沒事吧?受傷沒有?嚇死阿爹了!”
“我沒事,阿爹。”林喻安慰道,心中卻無多少喜悅。他知道,這隻是開始。青狼幫接連損失人手,下一次來的,恐怕就是真正的硬點子了。
他必須更快地變強!
就在這時,他屋子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蕭玄拄著一根木棍,臉色複雜地倚在門口,看著院中的景象,尤其是那個被林喻一指廢掉手腕的領頭之人,沉聲道:“他是青狼幫的三當家,‘毒牙’劉。一身橫練功夫接近二流,尤其擅長刀法和手上功夫……竟然被你一招廢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林喻身上,那眼神,已經不僅僅是好奇和敬畏,更帶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探究和……灼熱?
林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是他太輕敵了。”
蕭玄默然。輕敵?或許有。但林喻那詭異的身法、精準狠辣的攻擊、以及那瞬間破掉橫練功夫的詭異“指力”,絕非凡俗!
這個少年,身上絕對藏著天大的秘密!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知道現在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眼前的危機和背負的血海深仇才是首要。他看著林喻,又掃過一旁驚魂未定的林大山、柳氏和林壯,聲音沉痛而嘶啞,帶著刻骨的恨意:
“林小哥,諸位恩公,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隱瞞。你們救了我,殺了青狼幫的人,已無法置身事外。那些賊子背後的主使,是當朝宰相——盧琮!”
“盧琮?”林大山茫然地重複,這個名字對他而言如同天邊的雲彩,遙遠而縹緲,卻又帶著莫名的恐懼。宰相,那是戲文裏才會出現的大官!
“沒錯,就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盧相!”蕭玄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火光,“而他們不惜派高手追殺我至此,甚至可能牽連無辜,為的是掩蓋一樁滔天冤案,要徹底將我鎮遠侯府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他頓了頓,仿佛需要凝聚力氣來訴說這份沉重,聲音愈發沉痛:
“我鎮遠侯府,世代簪纓,鎮守北疆已逾百年!曆代侯爺,皆以保衛國土、抵禦外侮為己任,多少蕭家兒郎戰死沙場,馬革裹屍!老侯爺,也就是現任侯爺的父親,一生曆經大小戰役上百場,身上刀傷箭創無數,最後更是為救援被圍困的孤城,親率鐵騎衝陣,力戰而亡,頭顱至今還被那狄戎大汗懸於王庭之外示眾!”
說到這裏,蕭玄虎目含淚,聲音哽咽。林大山和柳氏聽得心神震動,他們雖不懂朝堂大事,但保家衛國、戰死沙場的英雄,他們是懂得敬佩的。
“現任侯爺蕭遠山,承襲爵位後,一刻不敢忘卻父輩遺誌與國仇家恨!十餘年來,他身先士卒,與邊關將士同吃同住,愛兵如子,屢次擊退狄戎大軍進犯,守得北境安寧!侯爺常言,‘隻要蕭家還有一人在,北疆寸土不讓!’北境軍民,誰不敬他愛他,稱他為‘北疆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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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蕭玄話鋒陡然一轉,語氣變得無比激憤,“正是這份忠勇,這份主戰之心,礙了朝中某些人的眼,擋了他們的路!”
“以宰相盧琮為首的一幹文官集團,貪生怕死,隻知享樂!他們畏懼狄戎兵鋒,更害怕邊關戰事一起,影響他們搜刮民脂民膏、中飽私囊!他們一心隻想苟安,妄圖通過割地、賠款、納貢來換取暫時的和平,絲毫不顧國家尊嚴與百姓死活!”
“侯爺堅決反對此等喪權辱國之舉,在朝堂之上屢次痛斥盧琮一黨的求和言論,力主抗戰到底。這便成了盧琮的眼中釘、肉中刺!加之侯爺在軍中和民間的威望日隆,更讓這老賊嫉恨交加,視若心腹大患!”
“於是,這奸相便羅織罪名,構陷忠良!”蕭玄咬牙切齒,“他們不知從何處偽造了數封所謂的侯爺與狄戎大將的‘通信’,信中以侯爺口吻允諾在特定時間放開防線,引狄戎鐵騎入關,並索要巨額金銀報酬……簡直荒謬絕倫!侯爺一生清廉,恨狄戎入骨,怎會通敵?!”
“那盧琮老賊拿著這些偽造的信函,在陛下麵前哭訴表演,顛倒黑白,誣告侯爺擁兵自重,意圖與狄戎勾結,裂土封王!陛下……陛下竟聽信了讒言!”蕭玄痛心疾首,“一紙詔書,欽差抵達北疆軍營,當場奪了侯爺兵權,打入囚車,押解回京!侯府滿門……男丁盡數下獄,女眷充入教坊司……”
他聲音顫抖,幾乎說不下去,巨大的悲愴籠罩著他。
林喻靜靜地聽著,麵色平靜,但眼底深處卻有寒芒流轉。這等構陷忠良、自毀長城的戲碼,他在漫長的修真歲月中,在不同位麵見過太多類似的事情。人心之惡,古今皆然。
“那……那你……”柳氏聽得眼淚汪汪,小聲問道。
“我等玄甲親衛,本是侯爺貼身近衛,暫不在營中,逃過一劫。”蕭玄慘然道,“得知噩耗,我等心如刀絞,深知侯爺絕不可能通敵!定是朝中奸佞陷害!我等拚死潛入天牢,想救出侯爺問明情況,卻隻見侯爺渾身是傷,奄奄一息……侯爺隻來得及告訴我們,證據是假的,關鍵可能在幽州……並讓我們務必護著小侯爺殺出重圍,保留蕭家血脈,以待來日昭雪……”
“我們浴血奮戰,護著十六歲的小侯爺突圍,兄弟們一個個倒下……最後隻得分散逃離,引開追兵。我帶著侯爺拚死交給我的這個木盒,一路被青狼幫這群盧琮圈養的江湖鷹犬追殺至此……若非林小哥相救,我早已命喪黃泉,這證物也早已落入奸賊之手!”
蕭玄猛地抬頭,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喻手中的那個古樸木盒:“這盒中,並非金銀財寶,而是侯爺多年來暗中收集的、盧琮一黨與狄戎私下往來的一些可疑線索抄錄本,以及……或許能指向那偽造信函來源的微弱證據!這是為侯爺、為我鎮遠侯府滿門忠烈昭雪的希望!”
他的話語如同重錘,一字一句地敲在林家眾人的心上。
院子裏一片死寂。隻有夜風吹過,帶來一絲寒意。
林大山和柳氏早已聽得麵色慘白,渾身發抖。他們終於明白,自己家卷入的是何等可怕的政治漩渦,牽扯的是當朝宰相和邊關大將的生死鬥爭,動輒就是滅門之禍!
林喻看著手中的木盒,它此刻仿佛重若千鈞。
他抬起眼,看向蕭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力量:“所以,盧琮不僅要侯爺死,要侯府垮,還要將所有可能翻案的證據和知情者全部抹殺。青狼幫,不過是負責幹髒活的刀。而我們,”他目光掃過自家人,“現在在他們眼裏,已經是必須被清除的知情者和阻礙了。”
蕭玄沉重地點頭:“正是如此。盧賊勢大,爪牙遍布朝野江湖。我們……如今已是危如累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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