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怨靈泣血,夜半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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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日子恢複平靜不久,一股詭異的陰雲卻悄然籠罩了小林村西頭的一戶人家——村尾的老胡家。
胡家兒子胡癩子大名胡來),是村裏有名的憊懶人物,三十好幾才娶上媳婦,還是個模樣清秀、性子卻怯懦的哥兒,名叫阿禾。阿禾嫁過來後,勤快能幹,包攬了所有家務農活,卻終日不得婆婆胡婆子一個好臉色。胡婆子為人刻薄刁鑽,嫌阿禾哥兒身份低賤,嫁妝又薄,動輒非打即罵。胡癩子更是耳根子軟,隻聽老娘的話,對阿禾也是呼來喝去,從無好聲氣。
前幾日,隻因阿禾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粗瓷碗,胡婆子便借題發揮,罵了整整一天,最後竟逼著阿禾寒冬臘月跪在院中搓洗全家人的衣物。阿禾本就身子弱,連凍帶氣,當夜就發起了高燒。胡婆子不僅不給請郎中,反而罵他裝病偷懶。胡癩子縮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一個。
第二日清晨,村裏人發現,阿禾竟用一根草繩,吊死在了自家灶房低矮的房梁上。死時雙目圓睜,穿著那身洗得發白的嫁衣,腳下還淌著一小灘未幹的水漬或是淚水,或是昨夜洗衣沾上的冰水融化),模樣淒慘無比。
阿禾死後,胡家草草辦了喪事,幾乎沒人在意這個可憐哥兒的逝去。然而,從下葬當晚開始,胡家就不得安寧了。
先是胡婆子,夜夜夢見阿禾穿著濕漉漉的嫁衣,站在她床前,不言不語,隻是用那雙空洞流血的眼睛死死盯著她。胡婆子嚇得魂飛魄散,整夜嚎叫,沒過幾天就變得神經兮兮,胡言亂語,最後一頭栽進自家水缸裏淹死了——據說撈上來時,她眼睛瞪得老大,臉上滿是恐懼,指甲裏全是抓撓水缸邊緣留下的血痕。
接著是胡癩子。他變得時而癡傻,時而瘋癲。白天躲在屋裏瑟瑟發抖,口齒不清地念叨“別找我……別找我……”;夜裏卻時常突然驚起,對著空無一人的角落磕頭求饒,或者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說是看見阿禾來索命了。不過幾日功夫,一個好端端雖然憊懶)的壯勞力,就變得形銷骨立,人不人鬼不鬼。
胡家還有一個五歲的小女兒丫丫,自打出事後,就嚇得不敢回家,被好心的鄰居暫時收留,但夜裏也常常驚悸哭醒,說夢見“阿爹阿禾)渾身濕漉漉的,要抱她走”。
阿禾冤死,胡家接連發生的詭異慘劇,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在小林村激起了驚濤駭浪。恐懼和流言如同瘟疫般蔓延,家家戶戶門窗緊閉,一到日落便無人敢在外行走,尤其是村西胡家附近,更是成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鬼域。
消息很快傳到了族長林永年和裏正張茂才耳中。兩人皆是又驚又怒,匆匆帶人趕到胡家查看。一進院子,那股陰冷刺骨、令人心悸的氣息便讓隨行之人頭皮發麻。看到胡婆子溺斃水缸的慘狀和已經瘋瘋癲癲、胡言亂語的胡癩子,更是讓眾人脊背發涼。
“冤孽!真是冤孽啊!”老族長林永年跺著拐杖,臉色鐵青,既有對胡家惡行的憤怒,更有對村子名聲的極度擔憂,“逼死兒媳,還是以哥兒之身嫁過來的,如今遭了這等報應!這事若是傳揚出去,我們小林村‘仁義和睦’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周邊村子會怎麽看我們?以後誰還敢把姑娘、哥兒嫁到我們村來?!”
裏正張茂才也是眉頭緊鎖,憂心忡忡:“族長說的是。此事絕不能鬧大,更不能報官!官府一來,勘察問詢,搞得沸沸揚揚,我們村的臉麵就徹底丟盡了!必須就在村裏解決!”
兩人意見高度一致——家醜不可外揚,必須內部消化,盡快平息事端。
裏正張茂才請了跳大神的來驅邪,結果那神婆剛進胡家院子就尖叫著連滾帶爬跑了出來,法器都丟了一地,說是怨氣太重,她道行不夠,壓不住,給再多錢也不幹了。神婆屁滾尿流地跑了。這下兩人更是焦頭爛額,連驅邪都做不到,難道任由這怨靈作祟,禍害整個村子?
正當他們一籌莫展之際,有人小心翼翼地提到了林喻:“族長,裏正,要不……請喻哥兒來看看?喻哥兒見識廣,有本事,前番柳家的事,還有他自家的事,都處理得穩妥……”
林永年和張茂才對視一眼,如今之計,似乎也隻有試試看了。雖然讓一個小輩來處理這種詭事有些跌份,但總比村子名聲盡毀、永無寧日要強。
兩人便硬著頭皮,一同來到了林家。
這事自然也傳到了林家。
晚飯時分,柳氏說起此事,又是歎氣又是害怕:“唉,阿禾那孩子真是可憐……胡婆子也太狠心了……現在鬧成這樣,可怎麽是好?聽說丫丫那孩子嚇得不輕,造孽啊……”
林大山悶聲道:“冤有頭債有主,胡家自己作的孽。”
林壯和招娣也麵露不忍和恐懼。
林喻默默聽著,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頓。他的神識比家人敏銳無數倍,早在流言剛起時,他便隱隱感知到村西方向凝聚著一股極其陰冷、怨毒、卻又夾雜著無盡悲傷的能量場。那並非純粹的陰魂鬼物,更像是一股強烈的執念和怨氣結合體,徘徊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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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如燈滅,然執念深重者,一口氣難消,或可依憑殘魂怨氣,顯化異象,糾纏生人……此乃怨靈。】林喻心中了然。阿禾之死,冤屈太深,加之可能死時身著紅衣嫁衣)、含怨而終,又恰逢某種特殊時辰或地點,故而形成了這等凶戾的怨靈。
尋常驅邪手段,自然無用。若不化解其怨氣,任其發展,不僅胡家剩餘之人難逃一死,恐還會波及無辜村民,甚至讓阿禾殘魂徹底化為隻知殺戮的厲鬼,永世不得超生。
這,又是一樁因果。
正當屋內氣氛凝重時,院門外傳來了族長林永年的聲音:“大山在家嗎?”
林家眾人聞聲都是一頓。柳氏慌亂地看向當家的林大山,林壯和招娣也立刻站了起來,顯得有些無措。隻有林喻依舊安坐,目光沉靜。
林大山磕了磕煙袋,起身開門。隻見族長林永年和裏正張茂才站在門外,臉色都不太好看。
“族長,裏正。”林大山側身讓兩人進屋,柳氏趕忙搬來凳子,林壯和招娣則拘謹地站在一旁。
林永年擺擺手,目光直接投向桌邊安坐的林喻:“喻哥兒,胡家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如今鬧得村裏人心惶惶,我們也是沒法子了,這才厚著臉皮來請你想個法子。”
林喻聽聞二人來意,並不意外。他早已用神識探查過胡家情況,知曉阿禾怨氣之深重,絕非尋常手段能化解。他也料定族中和裏正必不願報官。
“族長,裏正,”林喻神色平靜,“此事我已知曉。阿禾哥兒確係冤死,怨氣凝而不散,方才釀成禍端。尋常驅邪之法,於他無用,反而可能激化怨氣。”
林永年急忙問道:“喻哥兒,那你可有辦法?萬萬不能讓這怨氣毀了咱們村啊!”
張茂才也道:“是啊,喻哥兒,需要什麽你盡管說,村裏一定配合!隻求盡快平息此事!”
林喻沉吟片刻,道:“解鈴還須係鈴人。怨靈之怒,源於冤屈不平。若想平息,需先還其公道,讓罪魁禍首得到應有的懲罰,並妥善安置其牽掛之人指丫丫),他怨氣得消,或可自行離去,或被超度往生。”
“公道?懲罰?”林永年麵露難色,“胡婆子已經死了,胡癩子也瘋了,這……”
“瘋,並非免罪的理由。”林喻語氣淡然,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他雖瘋癲,但罪責仍在。且其瘋癲之語中,未必沒有真相。”
他看向二人:“若族中和裏正信我,便請召集各位族老,一同前往胡家。我自有辦法,讓真相大白於宗親麵前。屆時,該如何處置,便依族規家法,秉公決斷,給死者一個交代,也全了村子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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