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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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喻不敢在此久留,誰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二道詭異的閃電。他彎腰將趙珩背起,入手隻覺得對方身體輕盈了不少,肌膚觸感溫潤中帶著一絲奇異的麻癢感。
    他不再嚐試引雷修煉,背著趙珩,身形如電,快速而謹慎地退出了雷霆山脈的核心區域,回到了相對安全的外圍。
    找了一處背風的岩石凹陷,林喻將趙珩小心放下。又從係統空間取出清水和之前煉製的普通療傷藥液,仔細喂他服下,助其化開藥力,鞏固初生的雷靈體,恢複元氣。
    做完這一切,林喻才在一旁盤膝坐下,一邊調息恢複消耗的靈力和心神,一邊為趙珩護法。
    天色漸暗,雷霆山脈的雷鳴聲也漸漸低沉下去,隻有偶爾劃破夜空的閃電,照亮岩石下兩人安靜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趙珩發出一聲極其微弱的呻吟,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昏暗的天光和嶙峋的岩石,以及旁邊閉目打坐的林喻。
    他感覺……很奇怪。身體像是被徹底碾碎後又重新拚湊起來,無處不痛,卻又一種難以言喻的輕盈和……通透感?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五感變得異常敏銳,甚至能隱約感覺到空氣中那些活躍的、細小的電荷。
    他嚐試動了一下手指,一陣微弱的電弧“劈啪”一聲在他指尖閃過!
    趙珩猛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指!
    “這……這是怎麽回事?”他聲音沙啞幹澀,充滿了震驚和茫然,“我……我沒死?我還……帶電了?”
    林喻緩緩睜開眼,看向他,目光平靜:“你為我擋了那道詭異雷霆,險些喪命。”
    趙珩的記憶瞬間回籠,想起那撲向閃電的決絕一幕,以及之後無盡的黑暗和痛苦,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那裏似乎還殘留著被恐怖力量貫穿的幻覺。
    “我……我還活著?”他依舊有些不敢相信,活動了一下手腳,雖然虛弱,但確實還活著,而且……“我感覺……身體好像有點不一樣了?”他抬起手,意念微動,果然又有一絲微弱的電弧在掌心浮現。
    “你因禍得福。”林喻淡淡道,“那雷霆煞氣與你體內殘存的九轉還魂丹藥力、雷擊木心生機以及我的靈力,在你瀕死之際陰差陽錯融合,重塑了你的根骨。你現在擁有了一種特殊的體質,名為‘後天雷靈體’。”
    “後天……雷靈體?”趙珩重複著這個陌生的詞匯,眼睛越來越亮,“聽起來很厲害?是不是……是不是就像話本裏說的,打通了任督二脈,變成了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他興奮起來,甚至暫時忽略了身體的虛弱和疼痛。
    “並非凡俗武學。”林喻糾正道,“此體質於修行雷屬功法有絕佳天賦,算是……踏入了修行之門。”
    “修……修行?”趙珩徹底愣住了,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他呆呆地看著自己偶爾閃過電弧的手指,又看向林喻,心髒砰砰狂跳,“你的意思是……我……我現在……也能像你一樣?修煉?成為……修士?”
    巨大的驚喜如同海嘯般衝擊著他的腦海,讓他幾乎要暈厥過去!他追逐林喻,除了那份難以言喻的情愫,何嚐沒有對那超凡力量的向往?如今,這潑天的機遇,竟以如此慘烈的方式,砸到了他的頭上!
    林喻看著他這副又驚又喜、難以置信的模樣,微微頷首:“理論上如此。但你如今身體極度虛弱,初生的雷靈體亦需穩固。需尋一安全之處,靜心調養,並尋一部合適的雷屬性基礎功法引你入門。”
    “功法?有有有!你教我就行!”趙珩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卻牽動了傷勢,疼得齜牙咧嘴,但臉上的狂喜卻絲毫未減,“林喻!不!師父!以後你就是我師父!請受徒兒一拜!”他說著就要掙紮起來行禮。
    “我不是你師父。”林喻打斷他,語氣依舊平淡,“功法之事,稍後再說。當務之急,是離開此地,為你療傷固本。”
    趙珩這才冷靜下來,但眼中的興奮光芒卻絲毫未減。他感受著體內那微弱卻真實存在的、與以往內力截然不同的酥麻力量感,傻嗬嗬地笑了起來。
    因禍得福!真是因禍得福!這一雷挨得太值了!
    夜色深沉,唯有遠處雷霆山脈偶爾亮起的閃電,短暫地照亮荒蕪的山岩。寒風凜冽,但對於剛剛經曆脫胎換骨的趙珩而言,卻似乎並不難熬,體內那微弱流轉的奇異能量他還不知那就是靈力雛形)自發地抵禦著嚴寒。
    林喻尋了一處更為隱蔽避風的山洞,將依舊興奮難耐、卻又虛弱不堪的趙珩安置在內。
    “凝神,靜氣。”林喻的聲音在昏暗的山洞中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你既已得雷靈體,凡俗內功心法於你已是無用,甚至有害。我現在傳你一篇引氣法訣,助你感應並引入天地間的雷靈之氣,固本培元。”
    趙珩立刻強壓下翻騰的心緒,努力板正身體,做出五心朝天的姿勢,雖然動作因虛弱而有些搖晃,眼神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專注和渴望:“是!我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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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喻並指如劍,指尖凝聚起一絲微不可察的靈光,輕輕點向趙珩的眉心。刹那間,一篇玄奧複雜的法訣信息流直接湧入趙珩的識海——《九霄蘊雷真訣》的入門篇,引氣法門。
    這並非林喻自身主修的頂級功法,而是他漫長記憶中某一雷道大宗的基礎法門,中正平和,最重根基打磨,最適合初生的雷靈體穩固基礎,且與他大乘期的見識相比,足夠指引趙珩走很長一段路而無需更換功法。
    信息流湧入的瞬間,趙珩隻覺得頭腦一陣輕微的脹痛,無數陌生的符文和圖解浮現,伴隨著玄之又玄的意念感悟。他雖不能立刻完全理解,但那法訣仿佛天生就印刻在他的靈魂深處,與他的新身體產生了奇妙的共鳴。
    “閉目,內視。依訣而行,感應周身天地間的雷屬靈機。”林喻收回手指,聲音平淡地指導著。對他而言,傳授這等基礎法門,如同大學者教導蒙童識字,簡單至極。
    趙珩不敢怠慢,立刻依言閉眼,努力摒棄雜念,將全部心神沉入那篇法訣之中,嚐試著按照其中的描述,去感知那虛無縹緲的“靈氣”。
    起初,一片混沌黑暗,隻有自身虛弱的心跳和呼吸聲。但漸漸地,或許是因為雷靈體的天生親和,或許是因為林喻傳授的法訣太過高明,他開始“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黑暗的視野中,開始浮現出無數極其細微的、閃爍不定的淡藍色和銀色光點!它們如同活躍的精靈,彌漫在周圍的空氣裏,甚至穿透岩石,無處不在。它們跳躍著,偶爾碰撞出細微的電火花,散發出一種令他靈魂都感到舒適和渴望的氣息。
    這就是雷靈氣?!
    趙珩心中激動,連忙按照法訣指引,小心翼翼地嚐試用意念去吸引、引導那些活躍的光點。
    第一次嚐試,意念過猛,光點受驚般四散逃開。
    第二次,意念過散,光點毫無反應。
    第三次,他回憶起法訣中“似守非守,若即若離”的要旨,調整呼吸和意念,變得柔和而充滿引導性。
    終於,一顆微小的淡藍色光點,仿佛好奇般,試探性地靠近了他的身體,然後如同水滴融入海綿般,悄無聲息地滲入了他的皮膚!
    一股極其微弱、卻清晰無比的酥麻感瞬間傳遍全身!仿佛幹涸的土地迎來了第一滴甘霖,他全身的細胞都在歡呼雀躍!
    成功了!
    趙珩強忍著仰天長嘯的衝動,穩住心神,繼續依循法訣,引導著那絲微弱的雷靈氣沿著某種特定的路線初步的經脈循環)緩緩運轉。
    每運轉一分,那絲靈氣便壯大一絲,同時也反哺著他的肉身,修複著暗傷,滋養著新生的經脈。那種生命層次提升帶來的愉悅感和力量感,遠非以往修煉內功時所能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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