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蝕靈初現,血淚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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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暗紅色能量團發出的尖銳嘶鳴,如同億萬根冰冷的針,狠狠刺入每個人的識海。不僅僅是聲音,更伴隨著一種絕望、瘋狂、吞噬一切情感的負麵精神洪流。
    “唔……”
    躲在暗渠出口陰影處的四人,幾乎同時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蒼白。
    石破天雙目赤紅,一股暴戾的怒火不受控製地湧上心頭,恨不得立刻衝出去將那祭壇砸個粉碎。他腦海中閃過礦脈中死去的同門,閃過那些被妖獸撕碎的守衛,所有的憤怒仿佛找到了宣泄口,都指向了那詭異的能量團。 他拳頭攥得咯咯作響,土黃色靈力不受控製地外溢,震得腳下的淤泥四濺。
    蘇曉的感受最為直接和痛苦。那哀嚎聲中,她仿佛聽到了婆婆虛弱的呼喚,看到了婆婆在無盡痛苦中掙紮的模樣。巨大的悲傷和恐懼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她嬌軀劇烈顫抖,牙齒深深陷入下唇,嚐到了鹹澀的血腥味才勉強保持一絲清醒。 “婆婆……”一聲帶著哭腔的嗚咽幾乎要脫口而出,被她死死用手捂住。
    潘小婷周身冰藍色光暈劇烈波動,太陰星力自主運轉,抵禦著那無孔不入的精神侵蝕。她的臉色比平時更加蒼白,如同覆蓋了一層寒霜。那嘶鳴聲中蘊含的極致負麵情緒,與她修煉的清淨冰心訣產生了劇烈衝突。 她下意識地看向張子瑜,清冷的眸子裏第一次流露出如此清晰的擔憂——不是為自身,而是為他。她深知,作為星核持有者,張子瑜對這類邪異能量的感知最為敏銳,承受的壓力也最大。
    張子瑜的確承受著最大的衝擊。
    洞虛之瞳在那嘶鳴響起的瞬間,仿佛被強光灼傷般傳來劇痛。他“看”到的不僅僅是聲音,更是那暗紅色能量團中,無數扭曲、痛苦、相互撕咬的靈魂碎片!它們被強行糅合在一起,所有的理智、記憶、情感都被磨滅,隻剩下最原始的怨念與瘋狂,正在孕育一個可怕的“東西”。
    星核在他丹田內瘋狂旋轉,散發出前所未有的灼熱與警兆。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厭惡與戰栗感席卷全身。 這“蝕靈”,是暗墟力量的高度凝聚體,是星辰之力的死敵!它的降臨,將帶來純粹的毀滅與吞噬!
    “守住心神!”張子瑜低喝一聲,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強忍著識海的刺痛,將一縷溫和而堅定的星輝之力通過“星鏈共鳴”的微弱聯係,傳遞給身旁三人。
    這股帶著守護意誌的星輝,如同在狂風暴雨中點亮的一盞孤燈,瞬間驅散了部分負麵情緒的侵蝕。
    石破天猛地晃了晃腦袋,眼中恢複了一絲清明,低罵道:“他娘的,這鬼東西真邪門!”
    蘇曉深吸一口氣,擦去唇邊的血跡,眼神由悲傷逐漸轉為一種帶著血絲的恨意。她明白了,婆婆或許已經……而這祭壇,這蝕靈,就是罪魁禍首!
    潘小婷周身光暈穩定下來,對張子瑜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指尖月華重新凝聚,比之前更加凝練、冰冷。
    就在這時,祭壇下的儀式進入了高潮。
    為首的黑袍人,正是那個手持萬魂幡的陰骨老人!他揮舞著黑幡,無數怨魂虛影呼嘯而出,融入上方的暗紅色能量團。能量團的蠕動變得更加劇烈,中心處,兩點深邃的、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線的黑暗緩緩睜開——那是蝕靈的眼睛!
    “還不夠!還需要最純淨的靈韻作為最後的引子!”陰骨老人嘶啞地咆哮著,目光掃視四周,最終定格在祭壇側後方一個被符鏈封鎖的牢籠!
    牢籠中,一個身影虛弱地倚靠著柵欄,正是蘇婆婆!她衣衫襤褸,氣息奄奄,但眼神依舊銳利,死死盯著陰骨老人。
    “老身……就算魂飛魄散,也不會……讓你們得逞!”蘇婆婆的聲音微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婆婆!”暗渠中,蘇曉看到這一幕,心髒幾乎停止跳動,淚水瞬間決堤。她就要不顧一切地衝出去!
    “別動!”張子瑜一把按住她,力道之大,讓蘇曉動彈不得。他的聲音低沉而急促,“現在出去,不但救不了人,我們都會死!”
    理智與情感在張子瑜腦中瘋狂交戰。救,時機未到,陣法未成,墨淵位置不明,成功率渺茫;不救,難道眼睜睜看著蘇婆婆被獻祭?這將成為蘇曉,乃至他們所有人心中永遠的刺!
    “張兄!讓俺去!俺去把婆婆搶回來!”石破天雙目噴火,肌肉賁張。
    潘小婷也看向張子瑜,清冷的嗓音帶著一絲緊繃:“子瑜,陣勢已初步共鳴,或可一搏。但風險……”她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強行啟動不成熟的三星戮邪陣,對抗即將成型的蝕靈和眾多強敵,後果難料。
    抉擇的權柄,再次落於張子瑜之手。一邊是同伴的至親,是心中的道義;另一邊是團隊的存亡,是對抗暗墟的最終使命。這幾乎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張子瑜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滲出。他死死盯著祭壇上那逐漸凝聚成形的蝕靈,又看向牢籠中倔強的蘇婆婆,最後目光掃過身邊等待他決斷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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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如同刀割。
    就在陰骨老人獰笑著,揮動萬魂幡,一道黑氣如同毒蛇般射向蘇婆婆的刹那——
    異變陡生!
    一道幽暗到極致、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的刃光,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陰骨老人的身後!刃光的目標,並非陰骨老人本身,而是他手中那杆萬魂幡的連接樞紐!
    是墨淵!他終於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了!
    “嗤啦!”
    仿佛布帛撕裂的聲音響起,萬魂幡劇烈震顫,那射向蘇婆婆的黑氣驟然潰散!陰骨老人發出一聲又驚又怒的咆哮:“小輩敢爾!”
    與此同時,一直緊閉雙目的蘇婆婆,眼中猛地爆發出最後的光彩,她用盡全身力氣,對著暗渠的方向,發出了微弱的、卻清晰無比的傳音:
    “曉曉……走!毀了……祭壇……不要管我!”
    這句話,如同最後的訣別,也如同點燃炸藥桶的火星!
    蘇曉的淚水洶湧而出,她猛地掙脫張子瑜的手,不是因為衝動,而是因為一種明悟後的決絕。她看著張子瑜,眼中充滿了血絲和一種令人心碎的平靜:“張公子,動手吧。婆婆……選擇了她的道。”
    張子瑜身軀劇震。蘇婆婆的選擇,將那份沉重的道德枷鎖擊得粉碎。此刻,不再是救與不救的抉擇,而是……如何戰鬥,如何不負犧牲!
    他眼中所有的掙紮瞬間褪去,隻剩下如萬古寒冰般的冷靜與殺意。
    “三星戮邪陣——啟!”
    一聲低沉的怒吼,如同星辰的咆哮,在暗渠中回蕩!
    張子瑜周身星輝暴漲,石破天怒吼一聲,星岩壁壘光芒大放,潘小婷指尖月華凝聚如實質!三道強大的氣息瞬間連接,一個微縮卻璀璨的三角星陣,在三人之間驟然成型,散發出淨化一切邪祟的煌煌星威!
    戰鬥,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而祭壇之上,那剛剛睜開雙眼的蝕靈,也將那兩點吞噬光線的黑暗,投向了星芒亮起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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