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銀色平台之上，兩條清晰的數據流如同命運的岔路，橫亙在林凡麵前。一條通往永恒的數據囚籠，一條通往帶著枷鎖的自由。
    理性之祖那毫無波瀾的意念籠罩著全場，等待著林凡的抉擇。柳依依緊張地抓住了林凡的衣袖，美眸中滿是擔憂，但她沒有出聲，隻是默默地將自己的支持透過掌心傳遞過去。神聖麒麟麒麒低伏著身軀，喉嚨裏發出威脅的咕嚕聲，混沌氣息在體表流轉，隨時準備拚死一搏。
    林凡的大腦在飛速運轉。
    留下？成為被永久研究的樣本？開什麽玩笑！那和死了有什麽區別？他林凡就算要吃軟飯，也要吃自由的軟飯！
    接受“理性烙印”？聽起來就像被套上了狗鏈，以後在理性宇宙的地盤就得夾著尾巴做人，這對他未來在諸天萬界拓展“軟飯業務”絕對是巨大的限製。
    兩個選擇，他都不想選。
    但直接拒絕？看看理性之祖那深不可測的模樣，以及周圍這完全由對方規則掌控的“無盡回廊”，硬剛的下場大概率是被瞬間格式化。
    必須想辦法破局！
    林凡深吸一口氣，臉上擠出一個前世麵對刁鑽客戶時的職業化笑容，朝著理性之祖的光影拱了拱手：“偉大的理性之祖，您的提議……嗯，很理性，很有建設性。”
    他先捧了一句，然後話鋒一轉：“不過，關於第二個選擇，這個‘理性烙印’的具體條款，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比如，約束的範圍、觸發條件什麽的？您看，我就是一個跑腿送快遞的，混口飯吃不容易，這烙印要是太嚴苛，我以後業務都沒法開展了，豈不是違背了您‘深入研究感性特征’的初衷？畢竟，一個活躍的、能持續提供新鮮觀測樣本的變量，總比一個被束縛住手腳、失去活力的樣本更有研究價值，對吧？”
    【叮！宿主發動技能“討價還價”外賣員專屬）！試圖與規則化身進行商業談判！邏輯判定中……判定通過！理性之祖對“持續觀測價值”概念產生計算興趣！軟飯點+50！(☆▽☆)】
    理性之祖的光影微微波動了一下，那冰冷的意念似乎帶上了些許計算的意味：
    【邏輯成立。活躍樣本具備更高研究優先級。可對‘理性烙印’條款進行有限度調整。提出你的條件。】
    有戲！
    林凡精神一振，立刻開始發揮他“軟飯硬吃”的本色：
    “第一，約束範圍！您看，我隻承諾不在您管轄的‘絕對理性宇宙’及其直屬殖民宇宙主動擴散高危感性變量，這總行了吧？像剛才那個童話宇宙，屬於第三方中立區域，不能算我違規吧？”
    理性之祖沉默計算）了片刻：【可。將約束範圍精確界定為‘理性主權疆域’。】
    “第二，觸發條件！”林凡趁熱打鐵，“‘主動擴散’這個定義太模糊了。萬一我不小心路過，身上自帶的感性波動影響了花花草草，這總不能怪我吧？所以，觸發條件必須明確是‘我主觀故意、且以特定術法或物品，針對理性造物或疆域進行感性汙染’。被動影響，不算！”
    【……可。補充觸發條件細則：需包含主觀惡意及針對性行動。】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林凡圖窮匕見，“這個烙印，不能影響我自身的修為、功法運轉以及……我賺錢的能力！這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您要是把我廢了，那我跟死了也沒區別，還談什麽持續觀測？”
    這一次，理性之祖的計算時間明顯更長。光影劇烈閃爍，周圍的數據流甚至因此產生了些許紊流。
    【此要求涉及對規則級約束的限製，存在邏輯矛盾。】理性之祖的意念似乎帶上了一絲“不悅”，【‘理性烙印’的本質是規則約束，必然會對被約束者的某些‘非理性’特質產生壓製。】
    “那就限定壓製範圍！”林凡毫不退讓，“隻壓製我‘針對理性疆域進行感性汙染’的那部分能力和意圖！其他的，比如我修煉的功法、我賺錢賺軟飯點）的本事，這些屬於我的個人屬性，不能碰！否則，這交易沒法做，我寧願現在就被您格式化，也好過變成一個廢人！”
    他這是在賭，賭理性之祖對他這個“未知變量”的研究欲望，大於立刻清除他的衝動。
    平台上一片寂靜，隻有數據流動的微弱嗡鳴。柳依依的手心已經全是汗水，麒麒也繃緊了全身的肌肉。
    良久，理性之祖的意念再次響起，帶著一種仿佛經過複雜權衡後的“妥協”：
    【基於對高價值活躍樣本的維護需求，同意對‘理性烙印’進行最終限定：】
    【1.約束範圍：理性主權疆域。】
    【2.觸發條件：主觀惡意 + 針對性感性汙染行動。】
    【3.壓製範圍：僅限製宿主在理性主權疆域內，發動針對理性存在的、超過閾值的高危感性衝擊能力。對宿主自身基礎修為、功法運轉、非針對性能力及常規活動不予幹涉。】
    【此為最終條款。是否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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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快速在心中過了一遍這些條款。約束範圍明確了，觸發條件嚴格了，最關鍵的是，壓製範圍被限定在了“在理性疆域內針對性發動高危感性衝擊”這一點上。這意味著，隻要他不頭鐵地跑去理性宇宙的老巢搞感性暴動，平時修煉、打架、甚至在其他宇宙吃軟飯，都不會受影響。
    這已經是他能爭取到的最好條件了！
    “成交！”林凡果斷應下。
    嗡！
    那枚懸浮的、複雜無比的銀色符文——“理性烙印”，瞬間化作一道流光，沒入林凡的眉心。
    林凡隻感覺神魂微微一涼，仿佛被貼上了一個無形的標簽，但仔細感應，自身靈力運轉、金丹旋轉、係統連接都毫無異常。隻有在當他下意識地想象對某個理性存在發動“情感風暴”之類的攻擊時，才會感覺到神魂中傳來一絲明確的“禁止”意念。
    還好，在可接受範圍內。
    【‘理性烙印’加載完畢。契約成立。】理性之祖的意念響起，【外來變量，你可以離開了。期待你未來提供更多……有趣的觀測數據。】
    隨著話音落下，平台後方那無盡的數據回廊開始扭曲、旋轉，形成了一個銀白色的漩渦出口。
    林凡不敢多留，對著理性之祖的光影再次拱了拱手心裏吐槽這玩意連個實體都沒有），便催動三輪車，載著柳依依和麒麒，一頭紮進了那漩渦之中。
    ……
    眼前光影變幻，再次穩定時，他們已經脫離了那片冰冷的數據深淵，回到了相對“正常”的維度間隙。遠處，那片籠罩著童話宇宙的“絕對幻想壁壘”依舊存在，但之前那艘龐大的理性主力艦，卻已不見了蹤影。
    【叮！混沌快遞特殊訂單“絕對理性宇宙·核心數據庫”配送完成非標準簽收）！獎勵結算中……】
    【獎勵發放：軟飯點+！解鎖新稱號【理性克星偽）】效果：麵對理性側敵人時，小幅提升自身技能的規則穿透性）！【感性導航】升級為【高級感性導航】增加理性勢力分布圖及規避警報功能）！】
    【叮！檢測到宿主成功與規則級存在達成契約並安全脫離，達成隱藏成就【在作死邊緣完美試探】！獎勵：特殊道具【一次性的規則漏洞利用券】x1！效果：？？？）】
    看著係統刷屏的獎勵，尤其是那高達一萬的軟飯點和聽起來就很牛逼的【一次性的規則漏洞利用券】，林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剛才的冒險值了！
    “總算……結束了。”柳依依也癱軟在雲朵車座上，拍著胸口，心有餘悸。
    然而，就在兩人一獸都放鬆下來的刹那——
    林凡懷中的混沌快遞令牌，再次不合時宜地劇烈震動起來！而且震動的頻率，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促、強烈！
    一條血紅色的、帶著緊急標識的訂單信息，強製彈了出來：
    【諸天萬界緊急求救訂單！】
    【發貨地：青雲宗·百草峰】
    【收貨人：林凡】
    【配送物品：柳依依的求救血書與破碎的本命藥靈】
    【備注：宗門劇變！黑煞卷土重來！蘇清寒被困星宮！速歸！！！】
    訂單信息的末尾，甚至附帶了一幅模糊卻慘烈的畫麵：百草峰火光衝天，一道熟悉的星辰光柱屬於蘇清寒）在無數黑色煞氣的圍攻下搖搖欲墜！
    林凡和柳依依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宗門出事了！清寒師姐！”柳依依失聲驚呼，眼淚瞬間湧出。
    林凡的眼神驟然冰冷，一股滔天的殺意混合著焦急，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內爆發。
    “回青雲宗！立刻！馬上！”
    三輪車發出一聲轟鳴，在高級感性導航的指引下，撕裂維度，朝著青雲宗的方向瘋狂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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