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戰意洗禮,歸寂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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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戈之徑,仿佛一條橫貫於時空長河中的悲壯史詩。林凡一行人在這條由無數兵器虛影與不滅戰意構成的路徑上艱難前行,每一步都踏在曆史的回響與英魂的執念之上。
    周遭的戰場幻象愈發真實,時而化作烈焰焚天的神魔戰場,時而變為冰封萬裏的種族決戰之地。各種形態的“敵人”——由戰意與怨念凝聚而成的古代戰士殘影、被戰場煞氣侵蝕的異變星骸獸、乃至某些法則具象化的殺戮兵器——層出不窮地向他們發起攻擊。
    然而,此時的林凡已非完全的累贅。他雖法力未複,源初之火沉寂,但憑借著與葬戈戰意的深度共鳴,他以意誌為引,操控著周身匯聚的蒼茫戰意,化作無形的鋒刃、堅固的壁壘,在戰鬥中發揮著獨特的作用。每一次擊潰敵人,都有精純的戰意反哺自身,加速著他肉身與神魂的恢複,元嬰上的裂痕也在以緩慢但堅定的速度彌合。
    這種恢複方式前所未有,不依賴靈氣,不借助丹藥,純粹以戰養戰,以意補身。林凡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誌在這場洗禮中變得愈發堅韌,對“守護”與“抗爭”的理解也愈發深刻。這葬戈之徑,本身就是一場對心性與意誌的錘煉!
    其餘眾人也在這條特殊的路徑上各有收獲。
    蘇清寒的星輝與古戰場的星辰殺伐之氣相互印證,她對星君力量的掌控更加純熟,星瞳之中偶爾會閃過一些古老的戰爭畫麵,似乎在覺醒更多的傳承記憶。
    火舞的涅盤之火在淨化那些戰場怨念與煞氣時,仿佛也經曆著某種淬煉,火焰越發純淨,那“焚盡萬物,亦能重生”的意境更加明晰。
    楚雲河的劍心在無盡的殺伐中砥礪,劍意更加凝練純粹,他甚至開始嚐試將一絲葬戈戰意融入自己的劍道之中,使得劍罡帶上了幾分蒼茫古老的韻味。
    周通的厚土戰體吸收著路徑上沉澱的厚重戰意,防禦力與力量穩步提升,舉手投足間仿佛能引動大地脈動。
    柳依依和艾拉則專注於輔助與淨化,她們的生命之力與自然韻律在這死寂殺伐之地顯得尤為珍貴,不斷驅散著侵蝕眾人心神的負麵能量,維係著團隊的生機。
    團隊配合也越發默契,如同一支真正的百戰之師,在葬戈之徑上穩步推進。
    不知前行了多久,擊潰了多少波敵人,前方的路徑陡然收窄,最終匯聚於一點——那是一個懸浮在路徑盡頭、由無數斷裂的巨型兵器殘骸交錯搭建而成的古老平台。平台中央,矗立著一座殘破的、仿佛由青銅與星辰骸骨熔鑄而成的石碑,石碑上刻滿了無法辨認的古老銘文,散發出比路徑本身更加濃鬱、更加沉重的寂滅與終結氣息。
    這裏,就是葬戈之徑的盡頭,守墓人“試煉”之地!
    當林凡一行人踏上平台的瞬間,周圍所有的戰場幻象、廝殺之聲驟然消失,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平台之外,是望不到底的黑暗虛空,仿佛能將一切光芒與聲音吞噬。
    一股無形的、難以言喻的威壓自那座石碑上彌漫開來,籠罩了整個平台。在這股威壓下,連周身環繞的戰意都似乎變得凝滯。
    “終於……到了。”林凡深吸一口氣,他能感覺到腦海中的標記正在劇烈跳動,與那座石碑產生著強烈的共鳴。
    就在這時,石碑上的古老銘文逐一亮起,散發出幽冷的光芒。一個宏大、冰冷、仿佛由無數亡魂共同低語的聲音,直接在眾人的意識深處響起:
    “踏葬戈而至,承戰意加身……汝等,已有資格直麵‘歸寂’。”
    “試煉內容:於‘歸寂石碑’前,承受其力,點燃汝等體內最深藏之本源星火,照見歸墟之影。”
    “成功者,可得‘葬戈’認可,知曉部分真相,獲一線生機。”
    “失敗者……魂歸此地,化為路徑養分,永世沉淪。”
    歸寂試煉!點燃本源星火,照見歸墟之影!
    眾人臉色皆是一變。這試煉聽起來就凶險萬分,尤其是“照見歸墟之影”,那代表著萬物終末的恐怖存在,僅僅是窺見其影,就可能讓心智崩潰,道基湮滅!
    “誰先來?”那宏大冰冷的聲音問道。
    眾人麵麵相覷,最終目光都落在了林凡身上。他不僅是團隊核心,也與這葬戈之徑關聯最深。
    林凡沒有猶豫,踏步上前,走向那座歸寂石碑。越是靠近,那股令人心悸的寂滅與終結之意就越是濃烈,仿佛要將他的靈魂都凍結、分解。
    他在石碑前三丈處盤膝坐下,目光堅定:“我來。”
    “善。”
    石碑光芒大盛,一道灰蒙蒙的、仿佛能湮滅一切存在意義的光柱,瞬間將林凡籠罩!
    “林凡!”蘇清寒等人驚呼,卻無法靠近,那光柱周圍的空間仿佛被徹底隔絕。
    光柱之內,林凡感覺自身的一切都在被剝離!法力、肉身感知、甚至思維都在變得遲緩、模糊……唯有那源自靈魂深處的“自我”意識,在無盡的寂滅之意衝刷下,如同風中殘燭,搖曳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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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歸寂”之力!並非攻擊,而是讓你親身去體驗、去感受那萬物終將走向的“終結”!
    在這極致的寂滅體驗中,林凡的意識仿佛被拉扯著,墜向無底的深淵。他看到了星辰熄滅,看到了宇宙熱寂,看到了文明化為塵埃,看到了自己在意的一切——蘇清寒、火舞、夥伴們、甚至他前世的記憶碎片——都在歸墟的陰影下一點點模糊、消散……
    一種大恐懼、大絕望湧上心頭!放棄吧,融入這永恒的寂靜,一切掙紮都是徒勞……
    就在他的意識即將被徹底同化、沉淪之際——
    一點微光,在他意識的最深處,頑強地亮起。
    那是他點燃源初之火時,所感悟到的那縷“混沌原初”的意蘊!是超越秩序與混亂,先於存在與虛無的……起源之光!
    “混沌……非始非終……包容寂滅,亦孕育新生!”
    “我的道……不在避讓歸墟……而在……於歸墟中,守住這一點不滅的源初!”
    仿佛福至心靈,又仿佛源自血脈深處的本能,林凡那近乎湮滅的意識,開始以一種玄奧的方式,引導著衝刷而來的“歸寂”之力,不再是抗拒,而是……包容,承載!
    他以那一點源初之意為核心,以自身的混沌本質為容器,強行容納、承載這恐怖的歸寂之力!
    轟!!!
    他的意識海中仿佛開天辟地!那無盡的寂滅之意與他堅守的源初之光劇烈衝突、交融!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與明悟同時湧現!
    外界,蘇清寒等人驚恐地看到,籠罩林凡的灰色光柱劇烈震蕩起來,內部仿佛有混沌色的光芒在艱難地閃爍、掙紮!
    【警告!宿主正在強行容納「歸寂」法則!意識處於崩解邊緣!【混沌衍道經】超負荷運轉!【萬法之源碎片】解析權限臨時提升!軟飯點秒玩命悟道費)!(;′??Д??`)】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永恒。
    那灰色的光柱猛然向內坍縮,盡數沒入林凡體內!
    平台之上,林凡依舊盤坐,但他周身的氣息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的虛弱與萎靡一掃而空,一種深沉、內斂、仿佛能容納萬物終結的意蘊自然流露。他丹田之內,那九顆原本布滿裂痕的混沌元嬰,此刻雖然體積未複,卻變得更加凝實,表麵流轉著灰蒙蒙的光澤,核心處,一點微弱的、卻無比純粹的混沌原初之光重新點亮!
    雖然源初之火並未直接重燃,但他對混沌、對寂滅、對歸墟的理解,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他成功地點燃了屬於自己的“本源星火”——那縷原初之光!並在其照耀下,真切地“看”到了歸墟那吞噬一切的恐怖陰影,但他……扛住了!沒有被吞噬,反而借此錘煉了自身的道基!
    林凡緩緩睜開雙眼,眸中深邃,仿佛有星寂星生,墟起墟落。
    “試煉……通過。”
    那宏大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帶上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滿意?
    “賜汝‘歸寂印’初級),可小幅引動寂滅之力,加深對歸墟理解。允汝知曉——理性議會追尋之‘終極理性’,其藍圖核心,便是模擬、掌控,乃至……取代‘歸墟’,成為新的萬物終結與秩序之源。爾等……好自為之。”
    聲音落下,一枚灰色的、造型古樸的符文自石碑飛出,融入林凡的眉心。同時,一股關於理性議會終極目的的信息流,也湧入他的腦海。
    林凡心中巨震!理性議會的野心,竟然如此瘋狂?!模擬乃至取代歸墟?!
    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平台之外的黑暗虛空中,一道銀色的、由純粹邏輯符號構成的裂縫,被強行撕開!一股冰冷、龐大、帶著絕對秩序氣息的力量,悍然闖入這片屬於守墓人的領域!
    一個由無數精密齒輪和光纜構成、形態不斷變化的銀色造物,從裂縫中緩緩降臨,其散發出的能量波動,赫然超越了之前的邏輯之影,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其冰冷的意念鎖定了平台上的眾人,尤其是林凡:
    “檢測到高濃度‘歸寂’法則反應及‘葬戈’權限波動……確認目標07完成危險進化……”
    “執行最高清除指令……啟動——‘概念摘除’。”
    它抬起由齒輪構成的“手臂”,對著林凡,遙遙一“摘”!
    林凡猛地感到,自己與腦海中「古墓標記」的聯係,自己與剛剛獲得的「歸寂印」的聯係,甚至自己與那縷本源星火原初之光)的聯係,都變得模糊起來,仿佛要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強行“摘除”!
    理性議會的新一代清除單位,竟然能直接攻擊“概念”本身?!
    【終極警報!遭遇「邏輯天災」單位!其具備「概念層麵」攻擊能力!宿主與關鍵“概念”的聯係正在被剝離!危險!危險!(╯‵□′)╯︵┻━┻】
    守墓人的試煉剛剛結束,理性議會最恐怖的追殺,已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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