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露思猛地睜開眼，珍珠胎記在胸腔發燙。紫水晶碎片懸浮在祭壇中央，十二具石棺正滲出幽藍熒光。她的銀紫色鱗片突然暴漲光芒，鱗片邊緣泛著鎏金紋路，像被投入岩漿的冰晶，在幽藍光線裏折射出彩虹色光暈。錢一平的機械心髒發出蜂鳴，珍珠印記與她的胎記共振，發出玻璃碰撞般的脆響。
    “不對勁！”周英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她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手裏的改良鰓液噴槍正瘋狂報警，“能量讀數超過臨界值，石棺裏的東西在吸收紫水晶能量！”
    話音未落，最近的石棺突然炸裂。碎塊飛濺的瞬間，趙露思看見一道銀光閃過——那是個金屬質感的人影，胸口嵌著枚跳動的珍珠。機械守衛的關節發出齒輪摩擦聲，它的手臂突然變形，化作三枚旋轉的星砂飛輪，帶著尖嘯朝趙露思麵門襲來。
    “小心！”夜溟的星砂鎖鏈如靈蛇般竄出，在半空中織成光網。但飛輪切開鎖鏈的刹那，趙露思聽見冰層碎裂的聲響。霜靈的絕對零度寒氣在她身後凝結成盾，卻被守衛指尖射出的幽藍光束瞬間融化。那光束接觸冰盾時，竟發出烤肉般的滋滋聲。
    “它們的攻擊帶腐蝕效果！”雪鳶的冰雪飛鳥群突然俯衝，卻在靠近守衛的瞬間變成黑色焦炭。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白色羽翼上沾著瀝青般的黏液，“我的鳥……”
    趙露思的珍珠短刀突然發燙。她看見錢一平的機械心髒迸出火花，男人銀發淩亂，卻在爆炸前的刹那將她推開。機械守衛的拳頭擦著她耳畔飛過，在祭壇地麵砸出蛛網般的裂痕。裂縫裏滲出黑紫色液體，接觸空氣的瞬間化作無數細小的機械蟲。
    “是初代鰓液的變種！”王俊凱的戰船突然從穹頂破入，“美麗射線”的光束將機械蟲蒸發成白霧。但他的聲音突然卡頓，駕駛艙玻璃上浮現出詭異的紫色紋路，“糟了！它們在入侵係統——”
    戰船猛地向下墜落。趙露思在失重中看見錢一平的珍珠印記爆發出強光，男人的機械心髒脫離胸腔，化作能量盾擋在所有人麵前。能量盾表麵浮現出複雜的咒文，那是她母親筆記裏的鮫人族古法陣。
    “這是……”錢一平的聲音帶著痛苦的沙啞，他的身體開始半透明化，“我的記憶碎片……初代鰓液實驗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打開異次元通道！”
    祭壇中央的紫水晶突然炸裂。趙露思的珍珠胎記與碎片共鳴，她看見無數畫麵在眼前閃過：母親被綁在實驗台上，淵海之主的意識體從紫水晶中凝聚，還有一個戴著珍珠麵具的人影在操控機械心髒……
    “原來如此。”一個冰冷的聲音從紫水晶殘骸中傳來。淵海之主的意識體化作機械巨人，他的手掌插入祭壇地麵，十二具石棺裏的機械守衛突然解體，化作金屬洪流注入他體內。巨人胸口的紫水晶碎片泛著妖異紅光，“你母親才是完美容器，而你，不過是失敗的複製品。”
    趙露思的鱗片突然變色。銀紫、冰藍、鎏金三色交替閃爍，像被投入棱鏡的陽光。她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手指撫上珍珠短刀的刀柄。刀柄上的紋路突然亮起，那是緋璃玉笛上的星砂密碼。
    “夜溟！星璃！”她的聲音在祭壇回蕩，“啟動星砂陣法！”
    夜溟的星砂鎖鏈突然暴漲，與星璃的星砂魔法交織成網。陣法在祭壇地麵展開時，趙露思看見錢一平的機械心髒碎片融入陣眼。霜靈的寒霜、雷璃的雷霆、焰溟的幽冥火……各種力量在陣法中匯聚，形成一道貫穿穹頂的光柱。
    “沒用的。”淵海之主的機械巨拳砸在光柱上，紫水晶碎片吸收著所有能量，“異次元通道已經打開，你們的世界將被吞噬——”
    話音未落，趙露思的珍珠胎記突然炸開強光。她的鱗片變成五彩斑斕之色，短刀在手中化作光刃。在眾人力量的加持下，她如流星般衝向機械巨人，光刃刺向其胸口的紫水晶。
    “趙露思！”錢一平的聲音帶著哭腔。他的機械心髒在陣眼中爆炸，形成能量盾擋住巨臂。但紫水晶碎片突然分裂，無數細小的晶體刺入趙露思鱗片。她聽見骨骼碎裂的聲響，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眼前浮現出異次元空間的扭曲景象。
    祭壇開始崩塌。王俊凱的戰船在碎石中穿梭，周英的改良鰓液噴槍噴出彩色煙霧，試圖穩定空間裂縫。但淵海之主的笑聲在崩塌中回蕩，他的身體化作無數機械蟲，鑽入異次元通道。
    “我們得追進去！”趙露思的聲音帶著血沫。她的鱗片正在剝落，每片都化作光蝶飛向通道，“初代鰓液的秘密在裏麵，還有我母親的——”
    她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祭壇穹頂坍塌的瞬間，錢一平突然抱住她，機械心髒的餘能在兩人周圍形成繭房。趙露思透過能量繭看見夜溟的星砂鎖鏈斷裂，雪鳶的冰雪飛鳥群被吸入通道，還有一個熟悉的銀發身影在遠處一閃而過。
    “那是……”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珍珠胎記與異次元通道產生共鳴，“銀尾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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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繭房突然炸開。趙露思在強光中墜落，看見異次元通道的入口像隻巨眼，正吞噬著整個祭壇。錢一平的機械手臂緊緊扣住她的腰，男人的銀發被異次元亂流吹得飛舞，珍珠印記在他胸口瘋狂閃爍。
    “別怕。”他的聲音穿過亂流，帶著奇異的溫柔，“我不會再讓你像母親一樣……”
    話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兩人扯入通道。趙露思的鱗片在亂流中脫落，每片都化作星砂，在黑暗中畫出古老的陣法。她看見錢一平的機械心髒裂開，露出裏麵藏著的半塊玉笛——那是緋璃的信物，笛身上的星砂密碼正在重組，形成通往異次元核心的地圖。
    通道盡頭，淵海之主的意識體化作巨大的靈魂漩渦。趙露思的珍珠短刀突然發出鳴響，刀柄與玉笛碎片共鳴，在她掌心拚成完整的法器。她聽見無數聲音在靈魂漩渦中回蕩，有母親的低語，銀尾人魚的歌聲，還有初代鰓液實驗受害者的哀嚎。
    “原來如此……”她的鱗片突然變成純白，像被淨化的月光，“初代鰓液不是武器，是鑰匙。”
    錢一平的機械心髒在她身後爆炸，形成短暫的保護罩。趙露思揮舞光刃，在靈魂漩渦中劈開道路。她的每一步都踩在星砂陣法上，鱗片脫落的位置長出新的、帶著金色紋路的甲片。
    “趙露思！”夜溟的聲音從亂流中傳來。他的星砂鎖鏈穿透漩渦，與星璃的星砂魔法形成橋梁。霜靈的寒霜、雷璃的雷霆、焰溟的幽冥火……所有力量在她身後匯聚，形成巨大的光翼。
    靈魂漩渦中心，淵海之主的古老靈魂發出尖嘯。趙露思看見母親的影像在靈魂深處閃爍，銀尾人魚的鱗片化作光網，將邪惡靈魂困住。她的光刃刺入靈魂核心的刹那，珍珠胎記與玉笛法器共鳴，爆發出創世般的強光。
    異次元空間開始崩塌。趙露思被光翼托起，看見錢一平的機械心髒碎片融入她的鱗片，夜溟的星砂鎖鏈纏繞在她手腕，還有周英改良鰓液的配方在光翼上流淌，形成複雜的防禦陣法。
    “快走！”錢一平的聲音在她腦海響起。他的意識體在光翼中閃爍，珍珠印記與她的胎記完全融合，“通道隻能維持三秒——”
    趙露思猛地轉身。她看見淵海之主的靈魂在崩塌中分裂，化作無數黑暗孢子。而在孢子深處，一個銀發紫眸的人影正凝視著她，那人胸口的珍珠胎記與她如出一轍。
    “那是……”她的聲音被亂流吞沒。光翼猛地收縮，將所有人包裹其中。在通道閉合的刹那，她看見那人影的鱗片泛著銀紫色光芒，手中握著半塊玉笛，笛身上的星砂密碼正在重組，形成新的、更複雜的陣法。
    異次元通道徹底消失。趙露思摔在祭壇廢墟上，鱗片失去光澤，珍珠胎記暗淡無光。錢一平的機械心髒碎片嵌入她胸口，發出微弱的蜂鳴。夜溟的星砂鎖鏈斷裂成數節，散落在她周圍，每節都刻著新的咒文。
    “我們……回來了？”周英的聲音帶著顫抖。她的改良鰓液噴槍掉在地上，槍身布滿裂痕，“剛才那個銀發的人……”
    趙露思沒有回答。她撫摸著胸口的機械心髒碎片，感受著裏麵傳來的熟悉氣息。珍珠胎記突然再次發燙，在她掌心投射出星砂影像——那是銀尾人魚的笑臉，還有母親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容器不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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