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露思的珍珠匕首刺入混沌守衛心髒的瞬間，祭壇突然劇烈震動。她踉蹌著後退兩步，珍珠項鏈突然發燙——那是母親留下的遺物，此刻正泛著詭異的紫光。夜溟一把將她護在身後，星砂鎖鏈在掌心纏繞成盾牌，卻在觸碰到祭壇裂縫的刹那爆出藍紫色火花。
    “不對勁！”錢一平的機械心髒突然發出蜂鳴，他扯開白大褂露出胸口的金屬紋路，“能量共鳴頻率……和深海裂縫一致！”話音未落，祭壇中央的寶箱突然炸開，混沌之匙懸浮半空時，所有人都聽見了冰層碎裂的聲響。
    王俊凱駕駛的鸚鵡螺戰船突然劇烈顛簸，舷窗外遊過的巨型海獸身上，紫色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警報！生物電信號異常增強！”周英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來，帶著電流雜音，“它們在……互相吞噬？”
    霜靈突然捂住耳朵跪倒在地，冰藍色的魚尾鱗片剝落時，眾人看見她後頸浮現出淡紫色咒文。“是……是歌聲……”她指尖凝結的冰錐突然碎裂，“從裂縫裏傳來的……”雷燼下意識握緊戰斧，卻在觸及柄端符文的瞬間僵住——那些刻痕正在滲出黑血。
    星璃突然指向遠處：“看！”
    海底峽穀的霧牆被撕開道裂口，數百條銀藍色魚尾同時擺動時，趙露思看見為首老者的魚尾覆蓋著珍珠光澤的鱗片。他銀發間纏繞著發光海草，耳垂墜著的珍珠竟與她鎖骨處的胎記形狀相同。
    “清淵使者？”夜溟的星砂鎖鏈突然縮回腕間，“傳說中被淵海之主放逐的……”
    老者抬手時，所有人都聽見了海螺號角的聲響。那些遊在他身後的海族戰士，鎧甲竟是由活生生的珊瑚蟲構成，觸手狀的珊瑚枝杈在水流中舒展，每片“鱗片”都映著趙露思的倒影。
    “皇族血脈的容器，”老者的聲音像冰層摩擦，“該償還千年前的債了。”
    趙露思後退半步，卻被錢一平拉住。他機械心髒的齒輪突然卡殼，左胸滲出的不再是機油——是血。“他們的歌聲……在幹擾你的珍珠胎記。”他的指尖抵住她後頸，那裏不知何時多了道魚鰓狀的疤痕，“這是初代鰓液的激活信號。”
    王俊凱突然猛轉方向盤，戰船側翼擦過一頭巨鯨的瞬間，所有人都看見它眼球裏翻湧的紫色紋路。“坐穩了！”他扯開衣領露出機械義肢，“我改裝的寵物美容激光炮……”話沒說完就被周英捂住嘴：“上次你把霜靈的冰晶染成粉色還沒算賬！”
    清淵使者突然舉起海螺號角，銀藍色的光芒從他魚尾擴散時，那些被混沌力量侵蝕的海獸突然靜止了。趙露思看見它們皮膚下的紫色紋路正被某種絲線狀的光帶纏繞，然後像被橡皮擦抹去般淡去。
    “這是……淨化術？”靈溟的靈藤突然瘋長，卷住一頭機械章魚的瞬間，藤蔓上開出了雪白的花。
    老者遊到趙露思麵前時，她聞到了海鹽與灰燼混合的氣息。他魚尾掃過之處凝結出冰藍色的符文，與祭壇裂縫中湧出的混沌觸手碰撞時，竟發出了瓷器碎裂的聲響。“淵海之主的容器，”他指尖點在她眉心，“你母親沒告訴你，皇族血脈是把雙刃劍嗎？”
    錢一平突然劇烈咳嗽，咳出的不是血，是齒輪。“他們在……改寫你的基因鏈。”他抓住趙露思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機械心髒的搏動聲突然變成人魚族的古老歌謠，“聽著，當年實驗體編號07……”
    警報聲突然尖銳起來。王俊凱指著雷達屏幕上的紅點：“深海裂縫的坐標……在我們下方？”話音未落，整個海底峽穀開始沉降，祭壇中央的混沌之匙突然分裂成兩半，其中一半飛入趙露思掌心，另一半則化作紫色光箭射向清淵使者。
    老者接住光箭的刹那，所有珍珠鱗片同時脫落。趙露思看見他心口嵌著的機械心髒——和錢一平的型號完全相同。
    “原來如此。”夜溟突然笑了，星砂鎖鏈在他掌心凝成鑰匙形狀，“初代鰓液的完美容器，早就被改造成使者了。”
    周英的改良鰓液噴槍突然卡殼，噴出的不是辣椒彈，是珍珠粉末。“這配方……”她盯著懸浮在空中的粉末，“和趙露思母親筆記裏的‘遺忘露’成分一樣！”
    清淵使者的魚尾正在透明化，每片鱗片脫落時都發出鈴鐺般的脆響。他將光箭刺入祭壇裂縫，那些混沌觸手突然反向纏繞住自己的主人。“快跑！”老者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聲，“鑰匙選擇了你，但真正的容器是——”
    話沒說完，整個海底峽穀突然被光幕籠罩。趙露思看見錢一平的機械心髒正在解體，那些齒輪化作銀色小魚遊向她的珍珠項鏈。而清淵使者的魚尾徹底消失時，她終於看清他後頸的編號——07。
    “是我弟弟！”趙露思的珍珠短刀掉在地上，刀柄上的胎記與祭壇符文重合的刹那，所有混沌觸手突然靜止了。她聽見深海裂縫裏傳來熟悉的童謠，那是母親被實驗前教她的人魚族古謠。
    王俊凱的戰船突然響起刺耳的提示音：“檢測到基因共振……正在匹配皇族血脈……”周英搶過話筒：“別信！這是陷阱——”
    話音未落，趙露思胸口的珍珠胎記突然發光。她看見錢一平的機械心髒碎片正在重組，而清淵使者化作的光點裏，浮現出小川被改造前的笑臉。
    “姐姐，”那些光點組成文字，“他們說你是失敗品，但真正的鑰匙……是我們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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