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峽穀的入口像張巨口，珊瑚壁上的熒光藻明明滅滅，把趙露思的鎏金魚尾映得忽紫忽藍。她抬手撥開一叢傘狀海葵，觸須上的毒刺在月光下泛著銀白——那顏色不對，正常海葵該是粉橘色。
    “都退後！”錢一平的機械心髒發出蜂鳴，他扯住趙露思手腕往回拽。話音未落，海葵突然噴射出墨綠毒液，擦著她肩甲飛過，在礁石上蝕出滋滋冒泡的深痕。王俊凱的戰船“鸚鵡螺號”突然震動，周英抱著改良鰓液噴槍衝出船艙：“雷達顯示前方峽穀全是這玩意兒！”
    夜溟的星砂鎖鏈突然繃緊，鏈尖指向百米外的岩壁。那裏攀附著數以百計的紫紋海蛇尾，鱗片縫隙滲出暗金色黏液——正是半年前襲擊珍珠島的變種生物。“它們背上有標記。”星璃的星砂在掌心聚成光團，照亮蛇尾根部的咒文，“和迷霧海域的古船符文一樣。”
    霜璃突然拽住靈溟的靈藤鞭：“看峽穀底部！”眾人循聲望去，成千上萬的星砂正從岩縫湧出，在海流中聚成巨大漩渦。趙露思的珍珠胎記突然發燙，那是初代鰓液共鳴的征兆。錢一平的機械心髒突然過載，銀藍色電流順著血管爬上脖頸：“有東西在幹擾生物磁場！”
    王俊凱突然猛打方向盤：“右後方有異動！”眾人回頭時，隻見一頭藍鯨大小的機械鯊魚撞破霧障，背鰭上的齒輪還掛著半片鏽蝕的船帆。夜溟的星砂鎖鏈剛纏住它尾鰭，鯊魚突然張開巨口，噴出的不是水流而是密密麻麻的金屬孢子。
    “是納米機器人！”周英的噴槍瞬間切換模式，噴出的熒光黏液在半空結成屏障。但孢子接觸黏液的刹那突然變色，化作無數毒針射向眾人。趙露思的鎏金魚尾猛地拍擊水麵，珍珠胎記爆發出刺目金光，將毒針震成齏粉。
    “它在掃描我們的能量頻率！”錢一平的機械心髒紅光爆閃，他突然扯開衣領，胸口的機械瓣膜正瘋狂開合，“這鯊魚的核心程序...和我的機械心髒同源！”話音未落，鯊魚突然分裂成三截，每截都長出獨立的機械鰓，朝三個方向包抄過來。
    靈溟的靈藤突然劇烈扭動，藤尖指向峽穀深處：“有活物！”眾人這才發現，在機械鯊魚後方的毒珊瑚叢中，竟困著個銀尾人魚。她的魚尾被黑曜石鎖鏈捆在毒礁上，胸口的珍珠泛著詭異的灰紫色——正是半年前在潮汐迷宮見過的珍珠守護者海月。
    “別靠近！”海月突然咳出黑血，她的銀鱗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碳化。趙露思剛想揮動短刀砍斷鎖鏈，海月突然睜眼，瞳孔竟是十字狀：“它們要的是...你的鱗片...”話音未落，機械鯊魚突然合體，巨口直咬趙露思後頸。
    夜溟的星砂鎖鏈突然暴漲，將趙露思卷向岩壁。但鯊魚的牙齒已擦過她肩甲，帶下幾片鎏金鱗片。鱗片剛落入鯊魚口中，它的機械鰓便泛起珍珠光澤，原本鏽蝕的齒輪竟開始自動修複。“糟了！”錢一平的機械心髒發出刺耳警報，“它在吸收初代鰓液的修複能力！”
    星璃突然舉起星砂法杖，萬千星砂在她頭頂聚成星圖：“看星砂軌跡！它們在布陣！”眾人這才發現，散落的星砂正以海月為中心組成六芒星陣，而機械鯊魚的每一次攻擊，都精準落在陣眼位置。趙露思的珍珠胎記突然劇痛，她看見海月的灰紫珍珠正與星陣共鳴。
    “海月被操控了！”靈溟的靈藤突然穿透毒珊瑚，纏向海月手腕的黑曜石鎖鏈。但藤蔓剛接觸鎖鏈就迅速枯萎，黑色孢子順著藤莖爬向靈溟指尖。霜璃的極寒之氣瞬間凍結藤蔓，她指尖的冰晶卻在接觸孢子的瞬間變成紫黑色。
    王俊凱的戰船突然發出爆鳴，駕駛艙的屏幕全變成雪花屏：“導航係統被劫持了！”周英抱著改良鰓液罐衝進駕駛艙，卻見屏幕上緩緩浮現出一行字——“完美容器，隻差最後一步”。錢一平的機械心髒突然不受控製地狂跳，他捂住胸口後退半步，左眼閃過與神秘人相同的機械虹膜紅光。
    趙露思的鎏金魚尾猛地拍擊水麵，珍珠胎記的金光驟然暴漲。她看見海月的灰紫珍珠裂開細縫，裏麵竟藏著半枚機械齒輪。“是陷阱！”夜溟的星砂鎖鏈突然炸開，萬千星砂組成盾牌擋在眾人麵前。但機械鯊魚的下一次撞擊遠超預料，星砂盾牌竟被撞出蛛網裂痕。
    海月突然發出非人的尖嘯，她的銀鱗全部碳化，灰紫珍珠爆發出強光。趙露思的珍珠胎記仿佛要炸開，她看見海月體內湧出無數納米機器人，在星陣中聚成半透明的人影——那身形與神秘人如出一轍，隻是胸口嵌著趙露思的鎏金鱗片。
    “原來在這裏等我們。”夜溟的星砂鎖鏈突然纏上海月腰間的黑曜石鎖鏈，鏈尖刺入齒輪縫隙。機械鯊魚發出刺耳轟鳴，巨口咬住鎖鏈兩端，星砂與機械力的對抗讓整個峽穀劇烈震動。趙露思趁機撲向海月，短刀刺向灰紫珍珠。
    刀刃接觸珍珠的刹那，海月突然睜眼，瞳孔恢複正常：“快毀了它！”她猛地扯下珍珠，塞進趙露思掌心。機械鯊魚發出狂怒的咆哮，納米機器人如潮水般湧來。趙露思的珍珠胎記與灰紫珍珠共鳴，金光與紫光在她掌心炸開，珍珠化作齏粉，卻在她掌紋中留下機械齒輪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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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錢一平突然上前，用機械手掌按在趙露思掌心，“這是坐標烙印！”他的機械心髒紅光爆閃，電流順著齒輪印記遊走，“神秘人在海月體內設了信標，現在你成了活靶子！”話音未落，機械鯊魚突然自爆，萬千納米機器人組成黑色漩渦，將眾人卷入峽穀深處。
    趙露思在墜落中看見，毒珊瑚叢後閃過一抹銀藍。那是銀尾人魚的鱗片，在黑暗中如流星般劃過，卷起的水流竟衝散了納米機器人。她想追上去，卻被錢一平拉住：“別去！那氣息...和我被控製時一樣！”
    星璃的星砂突然照亮前方，隻見峽穀盡頭矗立著座黑曜石祭壇，祭壇中央插著柄骨刃，刃身刻著與海月手腕相同的鎖鏈紋路。夜溟的星砂鎖鏈突然繃緊，鏈尖指向祭壇後方的陰影——那裏站著個銀尾人魚，她的異瞳在黑暗中泛著藍紫光芒，魚尾上的銀鱗正滲出幽藍血液。
    “是她！”趙露思想起荒島上的救命恩人，那銀尾人魚卻舉起骨刃，刀尖指向她掌心的齒輪印記。錢一平的機械心髒發出臨終般的蜂鳴，他突然將趙露思推開，機械手掌拍向祭壇：“快走！這是初代鰓液的孵化場！”
    祭壇突然震動，萬千毒珊瑚從岩縫鑽出，將眾人困在中央。銀尾人魚的異瞳閃過紅光，骨刃刺入祭壇的刹那，所有毒珊瑚突然開花，噴出的不是毒液而是粉色孢子。趙露思的珍珠胎記瘋狂發燙，她看見錢一平的機械心髒紅光衝天，而銀尾人魚的銀鱗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鎏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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