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向龍玄天時神色已變得嚴肅：玄天哥，如今我們麾下算上整編後的降卒，已有近萬兵力。再加上不斷湧入的流民和工匠，管理壓力不小。手指重重敲在案幾上，必須嚴明軍紀，讓他們知道——唯有遵規守紀，才能在這裏安穩立足。龍玄天抱拳應道：小武放心，我已安排三班輪值。但凡有觸犯軍規者，定嚴懲不貸！ 我又看向趙大爺：趙爺爺，治軍之道，當嚴管厚待。軍需供給上絕不能吝嗇，米飯管飽，肉食每周至少兩頓。趙大爺接過話頭，眼中精光閃爍，老頭子明白，要想穩住軍心，就得先填飽肚子。正是如此。我點點頭，現在最要緊的，是盡快安定人心。讓這些降卒和流民真正把這裏當成歸宿，而非臨時落腳之處。燭火將三人的影子投在帳布上，我轉向趙大爺，聲音沉了幾分：趙爺爺，新城建設如火如荼，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盯緊那些蛀蟲。 老人神色一凜，花白胡子微微顫動：少爺放心，老頭子這把老骨頭還硬朗著呢。工錢發放必須日清日結，百姓口糧一粒都不能少。我指尖重重敲在案幾上，但凡發現克扣工錢、欺壓百姓者——斬立決！龍玄天冷聲接話，腰間佩刀鏗然作響。 趙大爺從懷中掏出一本厚厚的賬冊：老頭子早有準備。每筆開支都記錄在冊，每日派暗衛抽查。昨日剛處置了兩個貪墨工錢的工頭，屍體這會兒還高高立在進城主道呢。 我滿意地點頭：明日開始，在各處工坊張貼告示。凡舉報貪腐者，查實後賞十枚金幣。趙大爺剛要心疼錢，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眼睛一亮，妙啊！讓那些百姓互相盯著，比我們派人督查還管用。 龍玄天突然笑道：小武，你這招可是把人心琢磨透了。 帳外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已是三更時分。我起身掀開帳簾，望著遠處星星點點的燈火：新城要立的不僅是磚牆，更是規矩。要讓所有人都明白—— 夜風送來我冰冷的聲音：在這裏，清正廉潔才能活。
    經過數日的鐵腕治理，新城的秩序終於初見成效。三日前，五個趁夜摸進民區企圖淫掠婦女的降兵被當場抓獲。黎明時分，他們在全城軍民注視下被處以絞刑，屍首懸掛城門三日。兩日前，一夥趁亂搶劫糧倉的流民被巡邏隊擒獲。為首的兩人被斬去右手，其餘從犯各領五十軍棍。受刑者的慘叫聲響徹廣場，圍觀的新降士卒無不麵色慘白。 就連小偷小摸之輩也未能幸免——昨日又有三人因盜竊鄰鋪財物，被當眾鞭笞三十，打得皮開肉綻。少主，這招殺雞儆猴果然奏效。我站在城樓上，俯瞰著漸漸步入正軌的新城。炊煙嫋嫋中，工匠們在加緊建造房屋；新開墾的田地裏，農人們正彎腰播種；校場上，整編後的降卒在軍官喝令下操練，動作已初見章法。亂世用重典。我輕撫城牆新砌的青磚，現在施以雷霆手段，往後才能省心。
    晨霧未散，龍玄天已大步流星地走來，玄鐵重甲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小武，好消息！他聲如洪鍾，新城建設速度比預期快了近三成，小鎮附近開荒的土地也翻了一番！好！我眼前一亮，當即拍板，傳令下去，今晚全軍加餐！每營宰三頭肥豬，百姓那邊的每個粥棚再加兩頭！話音未落，趙大爺已經捧著賬本急匆匆趕來，花白的胡子氣得直翹：少爺！這一頓就要吃掉幾萬金幣！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 我笑著攬住老人的肩膀：趙爺爺，您看——指向窗外熱火朝天的工地，大夥日夜趕工，提前完成任務，這點犒賞算什麽？ 夜幕降臨時，整座新城都沉浸在濃鬱的肉香中。軍營裏，士兵們圍著大鍋大快朵頤；粥棚前，百姓們捧著碗，臉上洋溢著久違的笑容。孩童們在新建的街道上追逐嬉戲，歡聲笑語回蕩在夜空下。多久沒看到這樣的景象了......秦淩站在城樓上感歎。
    我望著城中星星點點的燈火，輕聲道：因為他們看到了希望。在這裏，沒有山賊的欺壓，沒有官府的盤剝。隻要肯出力，就能吃飽穿暖。 龍玄天忽然指著遠處：小武，你看。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幾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對著城主府的方向虔誠跪拜。在他們身後，是萬家燈火，是炊煙嫋嫋，是一座正在煥發生機的新城。夜風拂過，帶來陣陣飯香。這一刻，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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